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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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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二叔又卷好一颗烟点上,使劲的抽了几口对徐有珍说:“我还是那几句话,你要想干这队长你就正点心,把咱的尾巴夹好了,不要觉得自己什么都行。现在是农闲季节,找一些手艺人能人探讨探讨干点什么,让大伙瞅着农闲季节额外挣点。你现在还是原来那一套,轰嚷轰嚷让大伙往地里弄那点淤泥,我告诉你用那点淤泥当粪那是自己糊弄自己。现在种地没有化肥催着没有农药跟着根本不行,去年怎么事你不清楚吗?还有,开春化冻安排壮劳力把河套好好清一清,把河堤用草包加固加固。你看看这几年,雨水越少一大点大田就让水淹了,真是吃一百个豆不知豆腥味。还有一个,徐茂林搞的那水稻制种,你上点心,要是弄好了按种子卖,那多收入可不是一个两个。”

    徐有珍深知唐二叔的脾气和为人,害怕把更多的事抖搂出来下不了台,特别这李振宽还坐在跟前,于是连连点头说:“二叔说的在理,我来这就是想让二叔有些事帮我点拨点拨,你说的这些我肯定把它当回事。”徐有珍边说边走了出去。

    李振宽见徐有珍走了出去,嘟嘟囔囔的说:“这人在你跟前还有点怕性,其他人说他他根本不当回事,一天到晚小分头甩着不知有多大能耐。这几年大伙让他糟计个穷兮兮的,他能干好我才不相信,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唐二叔叹口气说:“是啊,这几年确实让他糟的够呛。不过他也没有多长时间的干头,这冷书记犯事他也好不哪去。”

    李振宽听了忙往唐二叔跟前凑凑说:“他那队长就不能赶紧把他换下,还让他在瞎糟计。”

    唐二叔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下去是早晚的事。现在咱不谈论他的事。我知道你这人闲不住,你来我这还是让我帮着琢磨着干点什么,也确实,现在不设法干点什么买卖还真不行。这两天我给你琢磨个营生,你在家生豆芽卖,这活用不了几个本钱且还好干,一天挣个三块五块应该没有问题。”

    李振听了赶忙又往唐二叔跟前凑了凑问:“这活都怎么干?人家都干点买卖挣钱,咱不搞点买卖不是事呀。”

    唐二叔见李振宽挺有兴趣,于是说:“这样,这活虽然简单,但你没干过不知怎么干,我前几年和你二婶干过这活,这活我教你先干几道就会了。”

    李振宽听了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说好。唐二叔略思一会说:“咱说干就干,明天你准备个二三十块钱,我先领你去市场教你怎样买好的绿豆,回来我在一步一步教你怎么干。”唐二叔说着便往外面指指说:“走,你跟我去厦子,把我原来生豆芽的几个篓子你先拿去用着,等你干好了我再给你编几个。”

    此时的李振宽乐的嘴都合不上了,跟着唐二叔来到厦子,唐二叔把那几个生豆芽的篓子找了出来,李振宽扛起那几个篓子便大步流星的往家走去。

    徐有珍从唐二叔家出来,仔细琢磨着唐二叔的话,他也清楚这冷书记倒台,唐二叔在村里说话的分量。他思量一下便往于吉顺家走去。

    于吉顺是个厚道人,也是一个勤劳的庄稼人,现在他跟着田贵乐学着也在院子里扣上了塑料棚,棚子里也搞了一些反季蔬菜,吃过午饭他正在棚里忙活着,此时徐有珍走进棚子,于吉顺见棚子里湿漉漉没有坐的地方,于是便走出了棚子和徐有珍进了屋。

    徐有珍进屋没等坐下边说:“刚才我上唐老爷子那坐会儿,人家对咱意见不小呀,我他妈的这两年时运点不吉呀。你说去年劳日拉少了能全怪我吗?说咱一到冬季就去弄点淤泥压地,领着人一天轰嚷轰嚷没干正八景的。又说说西边红崖河套好多年没清堤坝没加固,说来说去这遭水灾怨着咱了,还说没帮大伙搞点什么买卖,这几年把大伙弄的穷兮兮的,唉,我这队长真没法干呀。”

    于吉顺听了思量了好一会说:“这些日子我老琢磨这形势,现在的形势变化越来越大,有些政策原来咱想都不敢想,有些话你不找我我也想找你唠唠。现在还是按原来那种干法我觉的是不行了,应该是怎么致富怎么干。不是出来那么一句话吗,不管白猫黑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就像去年劳日拉三毛五说什么也不好听呀。咱一到冬季老是搞淤泥压地,哄哄嚷嚷真没起多大作用,还搭上那么多的工分。现在的庄稼要是没有好化肥催着还真不行,并且这化肥即省工又省力。”于吉顺见徐有珍没吱声,便往窗外的蔬菜棚子指指说:“我外面的菜棚子全下的鸡粪都不行,你不下化肥催不起来。我用化肥不说,而且我全用好的符合性化肥。你想让它长得好你的舍得花钱,不舍得花钱也是自己糊弄自己。这些年徐茂林竭力要求咱使用这些化肥,可咱没把当回事,而且咱就用了点氮肥还不是那么充足。”

    徐有珍听了不悦的说:“你真是不当家不知菜米贵呀,咱大田一千来亩,要是全施好化肥那要多花多少钱。”

    于吉顺忙说:“其实算起来也不多花钱,你没算算咱搞的淤泥压地用了多少人工?耗费人工不说,关键没有多大作用。”

    徐有珍本想在于吉顺这找着一点安稳,没想到一向顺着自己的于吉顺,今天说的话和唐二叔他们是一个腔调,也都变着法的责怪他,他越想越觉得来气。于是他蔑视着于吉顺说:“看来这队长我是干不了啦,你行你干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于吉顺本想把有些工作和徐有珍好好的沟通一下,没想到徐有珍不但没理会反而甩着脸子走了。他无奈的摇摇头起身送徐有珍出了屋。

    徐有珍从于吉顺那出来,虽然对于吉顺的话不爱听,但他清楚,现在的处境不好,有些事也不能过于拨大伙的味,特别是像于吉顺这样人又是组长,他都不听我的了将来我这队长也不好干,想到这便扭头又走了回来。

    于吉顺在院子见徐有珍又返回来了,便迎过去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徐有珍思量一下说:“这些日子不知怎么了老是忘事,大伙不是不愿意搞淤泥压地吗,你抽几个人,把原来队里编框编篓那地窨给整理整理,组织人能编就编吧。”

    “这事是好事,可那地窨仍了好多年了,上面的架子全没有了,还得用不少塑料布。”

    徐有珍思量一下说:“弄吧,弄吧,花点就花点钱吧”说完便走了。

    这两天唐二叔柳编活没大干,一门心思帮扶着李振宽生豆芽。毕竟上来岁数的人了,这几天把他忙及的腰酸腿疼,吃过午饭,热呼呼的炕他躺下想好好歇息歇息。此时外面王福生急忙火促的走进来。唐二叔以为家里又出什么事了,但看王福生的脸上挂着喜悦,于是问个究竟。

    王福生迫不及待的说:“二叔,徐有珍让上面公安抓走了,还拷上了手铐。”

    此时的李振宽也走了进来嚷着:“我就看这个瘪犊子没有好得瑟,怎么样,这回让人拷走了。”李振宽见唐二叔没吱声,又道:“二叔,我就觉得这队长你干最好,你干大伙都能听你的。”

    王福生叹口气说:“这些年我们弄个穷兮兮的,要是唐二叔能干这队长也是大伙的福呀。”

    唐二叔摆摆手说:“这差事我肯定不能干,我都七十岁的人了,我干能干几天。”唐二叔透过窗户见大伙在大街上哄哄嚷嚷,他看看墙上的挂钟已一点多了,于是便起身走了出去。

    于吉顺见唐二叔走来忙迎了过去说:“二叔,徐有珍的事你知道了?”

    唐二叔点点头。大伙见唐二叔来了赶忙围了过来。唐二叔看看大伙说:“徐有珍犯了事让人带走了,他犯了多大的事他得领多大的过,咱还要干活吃饭,我听说现在在修复编框地窨子,咱用农闲时候设法赚点,这就对了。”接着又对于吉顺说:“吉顺,你领大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别这么哄哄攘攘没有个头。”

    于吉顺点点头便催着大伙上工去了。唐二叔见于吉顺领人上工了,便站在那里思量一会儿,然后回到院子推出自行车走了出去。

    李文超在村委会见唐二叔来了特别高兴,赶忙拉唐二叔坐下说:“二叔你来的正好,你要是不来我就得去你那找你,有不少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唐二叔问道:“你现在不在镇上帮忙了吗?想必这徐有珍让人带走你比谁都知情吧?他和冷传浩的事都弄清楚了?”

    李文超点点头说:“是啊,现在镇上又把我差回来了,让我先主持一下村里的工作。至于徐有珍的事,他是和王宝家和冷传浩栓上了。你也清楚,王宝家上台后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将他一套造反人马尽力安排到主要地方,甚至把不在编的弟弟王文家按派去镇上中学当支部书记。据中学的一些老师说,王文家在学校里就是一个白帽子,文化水平不如一个小学水平。在经济上,王宝家利用冷传浩和徐有珍的关系,在红崖南滩开预洪渠时,将一些材料挪出去,为自己建造一座高标准的平房。并伙同冷传浩徐有珍,私吞上级水利部门拨下红崖河套改造款三万多元。还有,他们和粮库有管领导勾结,将上交的公粮在粮库加工成大米五千多斤,一部分卖掉,一部分用来拉关系。徐有珍在王宝家和冷传浩的袒护下,每年都将队里的大苇和柳条私自也卖了不少,钱装进自己的腰包,有据可查达五千多元。”

    唐二叔听了气愤的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用说别的,你看徐有珍这些年队长干的,自己划拉足了把大伙给坑苦了。这徐有珍别说犯了事,就是不犯事这队长也不能再叫他干了,这人没有什么能力不说心术太不正了。”

    “是啊,我现在我正为滩东队长事犯愁,你这正好来了,你觉得谁当这队长合适?”李文超见唐二叔没吱声便问道:“还让唐吉春干怎么样?”

    唐二叔思量好半天说:“我觉得唐吉春再干这队长不是太合适,第一,岁数偏大了,现在也快往六十岁奔了,咱用的队长不是今天用了明天再把他换了。再一个,这人有些‘油’不敢担事,缺乏开拓精神,遇事谨小慎微。将来这生产队长,他不是单单的是领大伙把地种好,更重要的是领大伙富起来,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唐二叔有思量一会儿说:“在我心里觉得田贵乐是块料,大田活是把好手,家里的蔬菜棚弄得也像模像样。这些年跟着徐茂林农业技术方面长进不少,你考虑到没有?并且还年富力强。”

    “二叔,田贵乐我有另外的考虑。这个人确实干什么像什么,他棚里的反季蔬菜我去看过,确实像得像回事。今年徐茂林可能要去镇上,我想村里的农业技术让他负责,并且今年在滩东队搞水稻制种,要是让他干队长是不是把经力分散了忙不过来?”

    唐二叔点点说:“也好,也好,既然你有这个打算,那就这么定了吧。事不宜迟,你找他谈谈立马上任。这快来到春耕了,不能让大伙就这么乱哄哄的。”

    李文超点点头说:“二叔,这事我等会儿就去找他谈谈,明天就让他接这队长。”李文说完思量一会看着唐二叔恳切的说:“二叔,现在村上没有正儿八景人手,你看你能不能回村里帮我忙活一阵子,现在我确实有点张咯不开。”

    “文超呀,我是一个党员,我现在还是支委会的人,只要你有担当,一心一意领着大伙致富,你有什么事你尽管吱个声,我帮你跑跑腿责无旁贷,我既不要什么官职又不要什么报酬。我都都七十的人了,我只希望在我临死之前,能看到咱村的大伙都非常富裕就足矣。”

    唐二叔短短的几句话,使李文超的眼睛湿润了,他清楚唐二叔的为人,说得到做得到,他还能说什么呢,他默默的走到唐二叔跟前,将坐在凳上的唐二叔慢慢拉起说:“二叔,我听您的,走,咱俩现在就去田吉春那里,和他好好研究研究滩东队的具体事。”唐二叔听了点点头便同李文超走出村委会。

    早晨,县组织部于部长拿上需要的文件,匆匆忙忙来到县委曹书记办公室,他见县委的几个主要领导都到了,于是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曹书记的办公桌上说:“曹书记,这是我们推荐红崖镇一把手人选的有关材料。”

    曹书记顺手拿起那叠材料掂量掂量,并示意让于部长坐下,然后看看在坐的几位领导说说:“各位,红崖镇现在是群龙无首,并且王宝家的案子牵连了不少大小队长,镇上的现状需要急需扭转,也更急需一个强手去坐镇红崖。”曹书记说着把目光移向于部长说:“老于,你先谈谈你们组织部门的意见吧。”

    于部长接过话说:“曹书记,我还是原来给你说的意见,最合适的人选还是唐吉云。我们给县委提交的人选我们反复筛选,有些人确实热衷于目前的改革形式,但缺乏稳重和实干精神,更缺乏实际的乡镇一级的领导经验,可他就不一样了,他在红崖干过一把手,并且老百姓对他反映很好,有一定的群众基础。”

    吴副书记接过话说:“我赞成老于的观点,曹书记刚才说的要一个强手去红崖,我觉得唐吉云去最合适不过。曹书记,你原来在县当一把手时你清楚,红崖镇是我们县水稻主产区,唐吉云在红崖当一把手时粮食产量年年递增,并且他当时还提出要治理红崖河水患,以及围海造田的构想。当时县里已和水利部门开始凑绰资金,首先开始治理红崖河套,逐步实施围海造田工程,可这时我们这帮老家伙和唐吉云被打倒了,这项工程也就不了之,想想这事真是可惜呀。”

    曹书记点点头说:“是啊,时间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这唐吉云我是了解他的,在部队他是我的下属,到了地方还是我的下属,这些年跟我沾了不少累坠。平心而论,红崖的一把手我真是不忍心再让他去接那帖了。他现落实工作安排在水库灌区,我前些日子去过他那里,他说现在干的非常舒心,也特喜欢这项工作。”

    吴副书记听了赶忙从座位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说:“曹书记,这事你可要拿定主意。你刚才说要派一个强手去红崖,我觉得除了唐吉云再没有第二个人。这不但让他去把红崖抓起来,而且我们以前的改造红崖河以及围海造田也要逐步实施,唐吉云去咱放心,并且他还轻车熟路。

    曹书记点点头说:“红崖河套的治理,以及红崖河下游海滩的开发我们一定要干,这是造福后人的大事。据现志记载,在日伪统治时期,日本人就看到红崖下游的滩涂是块肥肉,他们就有开发这片滩涂的想法,并想着手修派水渠和灌溉渠。如果我们把红崖河治理好不再有水患,下游接海的滩涂我们就可以把他开发起来,总面积可达几万亩,我们即可以种水稻又可以搞海水养殖,到那时,这片滩涂回报可不是一个两个呀。”曹书记看看在坐的各位,语重心长的说:“红崖是千年古镇,有着古老的传统文化,水陆交通便利。那里不但是我县的水稻主产区,而且还有丰富的水产资源,为此红崖将来是我们县发展的重中之重,所以说我们必须派一个强手去那里,既要扭转目前的不协调局面,而且还要肩负更重要的使命。”曹书记说完,征求大家意见并举手表决,最后唐吉云全票通过去红崖镇接任党委书记。

    曹书记点点头冲着于部长说:“老于,既然大伙都同意你的提案,那你赶紧去找唐吉云谈谈让他尽快上任。”接着曹书记又半开玩笑的说:“这人选是你竭力推荐的,大伙可都同意了,如果唐吉云推脱不按期上任,那我可要找你算账。”

    于部长听得出曹书记话里有话,他想到一旦唐吉云不愿意去怎么办。他心机一动站了起来说:“曹书记,我说这事既然这么定了,咱何不现在就去灌区找唐吉云谈谈,让他赶紧把这帖接了咱还了份心思。”说完上前拉起曹书记便往外走,并招呼田秘书备车。

    【作者题外话】:编辑您好:签约需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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