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选择
中午带顾枝去吃了市一中的食堂。
市一小那边都是做了好直接送到教室里面的。市一中则不同，食堂的模式更像是自助。
顾枝头一次来市一中的食堂，感到十分的新奇。奈何食堂的窗口头太高了，看不到是些什么。江楠只能把她抱起来让他选择，然后推着餐盘前进。
吃饭的时候，也是带着顾枝单独去角落吃饭，不跟周铭杨他们一起。
刚才江楠才警告了一番他们，不准再吓唬顾枝了。周铭杨他们几个连连叫苦，他们哪里是欺负顾枝了，明明是顾枝告黑状。
然后，江楠的回复则是。
“你们肯定是做了什么，吓到了枝枝，不然她也不会哭了。你们不准再靠近她！听到了没有。”
“行吧。”兄弟几个只能摊摊手，无奈遵从，妹控的兄弟，招惹不起，算了算了。
吃完饭，午休的时候，江楠找老师借了一张简易的折叠床，放在了教室里面，让顾枝在上面睡午觉，又拿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另外找了个椅子搭腿，靠在墙上小憩。
下午第一场就是跳高比赛。
到了录检的时候，周铭杨来通知江楠该下去准备了。
“枝枝，枝枝醒了没？哥哥要下去了哦~”
顾枝揉着眼睛，还有点儿困，听到江楠说要下去了，扒拉着他的手，软软地说要跟着下去。
江楠本来是想把顾枝留在教室的，但是转念一想，教室一个人都没有，她待在这里也不安全，干脆抱着小姑娘就下去了。
陈思悦正在点名签到。
“陈思悦，我去录检，能帮我看下我妹妹吗？”
江楠找到陈思悦，让她帮忙照顾一下顾枝，同是女孩子，想必会比那群男生要好一些。
陈思悦看着可爱的顾枝，欣然同意了，“放心！我肯定照顾好。”
“那哥哥去比赛了，待会儿你要是想下去的话，让这个姐姐带你，你要跟紧她哦。”江楠摸摸顾枝的头，叮嘱了好几次，顾枝都乖巧地点头说记住了，这才下了看台，去录检了。
他到了录检处的时候，已经是快录检完了，他是最后一个。匆匆录完，就在一边等着喊名字了。
不过也没那么快，要等到初一初二的跳完，才轮得到他们初三的。
顾枝乖巧可爱的模样，引来了好几拨女生的围观，找到了江楠之后，顾枝的也就没那么局促了，她们问什么，顾枝就听话地回答，偶尔涉及到江楠的问题，顾枝就笑，然后看着问问题的姐姐，不回答。
运动会真的有点儿无聊，顾枝这么想着，打了个小哈欠，还好她们的位置在看台的侧边，又有遮阳伞，晒不到太阳，不然可就太难受了。
陈思悦看出了顾枝的无聊小心思，主动问顾枝要不要去看江楠比赛。
来这里的意图就是看江楠比赛，看陈思悦一直在忙着跟同学校对名单，就没好意思提出来，现在陈思悦主动说了，顾枝直接站了起来，用力的点头。
“我想去！”
“好，那姐姐带你过去。”
陈思悦伸手要牵顾枝，操场上人很多，她又还小，牵着陈思悦，才比较安全。想到这里，顾枝也非常给面子地抓住她了的手。
热火朝天的比赛氛围，声嘶力竭的加油鼓气，也有闲庭信步跟着朋友们一起乱逛的空闲学生。
江楠青色的运动衫上面套了一件明黄色写着4号的号码布，明明是那么丑的颜色，他穿上也好看了几分。
得宜于他早早显露的帅气，轮到江楠跳的时候围观的学生里面，女生居多。
“不好意思，让让，让让。”
陈思悦牵着顾枝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挤到前面去，期间受到了不少女生的埋怨。
“下一位，三年一班，江楠准备。”裁判高举手上的旗子，得到了江楠已经准备好的手势。
一声令下，江楠冲着比他身高还高的跳高杆冲刺而去，临近横杆的时候，身子一跃而起，张开的双臂仿佛飞燕双翅，轻巧地掠过横杆。
璀璨夺目的阳光洒在他朝天的面容上，因为跳跃弧度而漏出来的小腹也沾染上金光，微微薄汗，闪烁着泠泠光泽。
这次进行的高度是180厘米，而江楠的身高是170cm，相差了10cm，依旧能够如此完美的完成。
潮水一般的喝彩和掌声，响彻这片跳高的片区。
“哥哥，好厉害！”顾枝看着那个高不可攀的横杆，愣愣地嘟囔着，“哥哥什么时候会飞的呀？”
陈思悦跟着其他人鼓掌欢喜，高兴地在原地直跳，没有注意顾枝小小的嘟囔声。
从军绿色的垫子上爬起来，江楠冲着他们这个位置走来。
“啊！好帅啊！”
“快看快看，朝我们过来了！”
“呜呜呜，真的好帅，之前怎么没发现有这么帅的学长！”
其实江楠从顾枝一出现就看到了她，180的高度对他而言确实是个挑战，但是他也不想在顾枝面前漏出失败的一面，只能奋力拼搏一把，还好最后做到了。
将脸上的汗水一抹，蹲在了顾枝的身边。
“怎么样？哥哥跳得好吧~”
不管身边其他人怎么花痴，江楠牵着顾枝的手，把人带到了阴凉的看台下。
“哥哥，你刚刚飞起来了诶~就这样~”
顾枝张开双臂，模仿者江楠刚才的动作，身子也跟着往后倒，江楠的手放在她的身后，刚好接住了她。
“是吗？那枝枝觉得哥哥厉害不？”
“超级厉害的！”
顾枝倒在江楠的手臂里，咯咯地笑着，江楠看着她开怀的模样，也笑了。
正是这样的笑容，才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模样。
天真可爱，活泼又调皮。
跟在顾家里的时候是两个样子。
“哥哥，这个给你！”
顾枝笑完，才想起来自己背包里面还有自己专门给江楠带的补充营养的牛奶。
解开身上的书包，把里面的那袋牛奶递到江楠的手上。江楠本来不想喝，刚才运动了，现在他只想喝点儿冰的。但是顾枝殷切的眼神他又不忍拒绝，只能在顾枝盼望的眼神里，全部喝掉了。
市一中的高中部也是青州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但是最好的高中却是青州高中。
青州高中背后就是青州大学，青州高中的学生被戏称为重点高校预备役，可见这所高中在人们眼中的高度了。
今年九月，江楠就要升高一了，他成绩一向优益，不少的学校都向他抛来了橄榄枝，其中也包括了青州高中。
但是青州高中没有走读生，进了青州高中就只能住校。因为这方面，江楠一直还在考虑中。
这个周末，顾庭夫妇推掉了不是很重要的应酬，准备找江楠谈一下他的未来规划。
江楠的书房里，他坐在书桌前，顾庭和季瑜坐在对面。
“叔叔，阿姨。”
顾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门见山道：“小楠，我听你老师说，青州高中也有意让你过去是吗？”
“从青州高中出去的学生，基本都在全国重点的大学，升学率非常可观。咱们这样的人家，学历不是必须，但是有一个好的学历仍然是锦上添花的存在。倒也不是非要一定在国内上大学，国外的那些一流大学，相信你也可以考上。”
“但是呢，目前为止，青州高中是你最好的选择，你知道吗？”
顾庭苦口婆心地劝道，江楠未来注定是要接手自己家里的公司的，未来的道路已经铺好了，只等着他长大成人站在那个位置。
学历正如他说的，他们这样的人家，出生就注定了未来，学历只是锦上添花的存在。
但是若是不太够花容景簇的在其他人面前，难免会有落下一些谈资。
“叔叔，我明白的。我会好好考虑的。”江楠明白顾庭夫妇的好意，也表达了不想寄宿的想法。
季瑜皱了眉，她猜到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楼下那个人？”她泯了嘴，一脸不赞同，“我们不会短了她吃的喝的，没必要为了她拿你的前途来说笑。”
这些年，他们双方都非常知趣地不在对方面前主动提起顾枝。
既然季瑜这么说了，江楠难掩自己的表情，不是很赞同地打断了季瑜的话。
“阿姨。”江楠顿了顿，桌下的手紧握又松开，“或许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有些不愉快。提前跟您道声歉，对不起。”
江楠抬头看着顾庭和季瑜，目光坚定恳切，“枝枝对你们来说，可能只是一份法律上的责任。但是枝枝对我来说，她是我妹妹。是我的亲人，我没有办法在做决定的时候不考虑到她。毕竟，她只有我一个可以依靠的家人。”
季瑜想说什么，被顾庭拉住了手臂，“你阿姨不是那个意思。这件事情关系到你的未来，我们也只是做个建议。你如果决定了，我们也不会反驳，我们尊重你的意愿。”
“谢谢叔叔。”
谈话不欢而散，季瑜和顾庭走出江楠的房间。
季瑜握着楼上的扶栏，紧紧地拍了一下，“当初就不应该生下她！”
“小心手。”古藤心疼地把妻子的手拉到身边，轻轻替她揉着，“好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要不是！我怎么会生下她来！你让我们怎么对得起小楠的爸妈！”
顾庭叹了一口气，避开了不愉快的话题，拍着季瑜的肩膀，“小楠有分寸的，别担心了。”
如顾庭所说，江楠确实是有自己的考量，青州高中和市一中都有各自的优势，江楠靠在背椅上，脑子里浮现出顾枝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