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寒假
没有去参加过其他人的生日宴会，无法评判许晏秋的生日会怎么样。
但是顾枝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开心过。
好吃的，好玩儿的，秋诗还教她柔道，虽然都是她被压住，然后秋诗就要捏一下她的脸。
总觉是有得哪里不对。
回家的时候，顾枝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们一起做游戏的样子。
说道许晏秋输了还要耍赖，大家看着他生日的份儿上就放过了她。
这个时候的顾枝从身到心，都是开心的，散发着小孩子的活泼开朗。
“枝枝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江楠想着，顾枝可能是没有过过生日的，应该说，顾庭和季瑜没有给她过过生日。
“正月初六。”
正是在过年的时候，正月里顾家会到处走亲戚，也要接待上门拜访的人，这个时间是最忙的时候了。
江楠自欺欺人的想着，或许是因为太忙，所以没有记得吧。
心里这么想着，自己都没能忍住，笑了出来，怎么可能是因为忙呢？只会是因为不在乎而已。
“哥哥？我说错了吗？”
顾枝茫然地看着江楠，不知所措，以为是刚才她说的话哪里不对。
江楠刚才根本没有听到顾枝在说什么，摸了摸顾枝的头，“没有。”
“枝枝要不要生日的时候和哥哥一起？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其实不用顾枝回答，他知道，顾枝肯定会答应的。
“好啊！”
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刘妈会单独做一碗面条给她，放了满满的面码上去，虽然和平时一样，但是生日这天在心里上还是会觉得有不同的。
顾枝看着江楠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有江楠的这番话，她对于自己的生日也有了期待，终于不是一个人过生日了。
期末如期而至，过了考试周，学生们就解放了，再也不用冬日早起了。
顾枝平时学习刻苦，对于考试一点儿都不担心。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特别是许晏秋。
平时学习半吊子，到了考试的时候，临时抱佛脚，成绩也一般般。
偏偏，秋阿姨对其他事情都很好说话，唯独对于成绩这方面抓得严格。
“不求你能考得多好，只要你花心思去学了。这么点儿分也就罢了，你说说你，认真学了吗？！”
被秋筱雨这一番话说的，许晏秋自然是没有脸跟她说自己认真学了，确实是上课不认真，课后还贪玩，作业也是敷衍了事的。
“那个，顾枝。我妈让我问你，寒假有时间吗？”
考完了一个科目，许晏秋戳了戳正在复习下个科目考试的书的顾枝。
“嗯？寒假？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那你能不能来我家玩儿啊？”
“为什么呀？”
自从上次来开家长会之后，顾枝的成绩着实惊艳了一群家长，又有生日会看到许晏秋这么喜欢顾枝。
秋筱雨就想着让顾枝来带带许晏秋学习，或许是个很好的办法。
“我妈说，你成绩好，想让你跟我一起补习，督促我下。”
“可以啊！”
寒假的话，顾庭和季瑜应该会带着顾晏瑜去南方，一直待到春节才回来，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
反正无聊，去许晏秋家里也是很好的，她还蛮喜欢许晏秋的妈妈的。
顾枝跟许晏秋说，到时候让人来接送她就好了。
毕竟到时候张叔不一定每天都在家里，能送她去许家。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各自就要分别一个月了，玩儿的好的小伙伴都会邀请对方寒假的时候一起写作业或者到自己家里玩儿。
终于不用背那么多书回家了，顾枝可开心了。
市一中的考试比市一小开始的早。江楠下午三点的时候就考完了，他在市一小门口等着顾枝考试结束出来。
市一小的门口有老爷子摆摊买着烤红薯，在冬日寒风里，冷风裹挟着红薯的甜香，迎面扑来。
顾枝从学校出来，看见江楠站在门口，靠在墙边，翻看着手里的书。
顾枝飞快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江楠的腿。“哥哥！你怎么来了？”
围巾本来是裹着她的脸的，奔跑的时候散乱了一些，漏出了红扑扑的小脸蛋，说话的时候气息被冷空气凝结成实体吐出来。
江楠把手里的漫画收进包里，“跑那么快干什么？”给她将围巾掖严实了，“我们比你们早考试，今天考完了，就来接你。”
“嗷~”
江楠皱眉，“哪里学的奇怪的话。”
“嘿嘿嘿~知道啦~”
张望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家里的车。
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江楠牵着顾枝，往家里相反的方向走。
“顾叔叔和季阿姨有事，今天我们在外面自己吃饭。”
其实是顾庭和季瑜带着顾晏瑜去南方了，但是江楠不想如实告诉顾枝。
今天顾庭发消息告诉江楠，说要带着他一起去。他什么也没想，就问了他们，顾枝去不去。
电话那头是沉默的，江楠就知道了，他们根本没想过带上顾枝。
不想让顾枝再一个人待在家里，又不能直接拒绝他们夫妻的善意。
顾庭和季瑜在对他，真的是当做亲我儿子在对待，一直都非常非常好，好到他看到顾枝都觉得是愧疚的。
与他无关，但心疼顾枝。
于是，他撒了谎，说寒假已经约好了同学，不能一起去了。
顾枝想了想日子，大约也知道，她还以为他们俩一样，都被丢下了。
她停了下来，站在江楠的面前，“哥哥，你弯下来。”
“嗯？怎么了？”
听她的话弯下身来，顾枝垫脚在他的脸颊上贴了一下，落下柔软的吻。
小手在他的头顶上摸了摸，就像江楠安慰她的时候一样。
“哥哥，枝枝会陪你一起的。”
江楠笑出了声，原来是被这个小家伙误会了呀，那就让她这么误会吧，也挺好的。
冬天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吃上暖呼呼的东西了。
塑料的口袋包裹着烤得正好的红薯，剥开灰黑的外壳，散发出来的那股子甜腻的香氛，身边路过的人传来被烫嘴呼呼的声音。
“想要吃吗？”
江楠指了下老爷子的摊位，刚在路过吃红薯的人，他看见顾枝吞口水了。
平时江楠一般不允许她吃这些，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主动问了起来。
“可以吗？”顾枝怀疑地问着他，江楠点点头，顾枝才兴奋地说：“要一个大的！”
还拿手比划了一个超过肩膀的宽度，惹得江楠直摇头。
食物是最能安抚人心的东西，他想顾枝不那么难过。
最后，顾枝获得了一个小小的红薯，拿到手的时候，肩膀都塌下去了，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好不好？”
“好耶！”
顾枝就是这么的好哄，听到吃火锅，立马就抛弃了小红薯的不高兴。
两人去吃了一家牛肉火锅。
到店的时候还遇到了江楠的同学。
江楠看到他们几个过来了，头大了。
几个人闹着要拼桌，江楠抵不住，只能同意了，她让江楠坐里面来，拒绝让他们几个接触顾枝。
“诶，江楠？这是你妹妹？”
“好可爱诶。”
“不介绍介绍？”
江楠勉力地笑着，让服务员添加碗筷来，点点头。
“这是顾枝。我妹妹。”
顾枝从一堆肉里面抬起头，嘴角上还有这麻酱，跟他们打招呼。
“哥哥，姐姐好~”
顾枝的外貌承袭了季瑜的样貌，天生的美人坯子，皮肤很白很软，眼睛又大，水灵灵的很招人喜欢。
其中的一个女孩子看见顾枝，一眼就喜欢了她。
“这个发夹不是那天你找我要的链接吗？还以为你送女朋友的呢，原来是给妹妹买的啊。”
听到了陌生的词汇，不耻下问是良好的品德，顾枝问她：“女朋友是什么？”
对着小学生解释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儿不太好，早恋要不得，万一小姑娘听他们说了学他们可就不好了。
那边的江楠眼神扫射过来，不让他们在顾枝面前瞎说。
他们只当没有听见顾枝的问题，嘻嘻哈哈地说着放假之后的安排。
顾枝扯了扯江楠的衣服，求知的大眼睛看着他。
“好好吃饭，乖。”
“哦。”
来了几个人，江楠也加了菜量。他一直在照顾顾枝，自己吃的也不多。
这个照顾妹妹的样子，和学校里同学们接触到的江楠完全不一样，他们还都挺好奇的。
“说起来，江楠你寒假怎么安排？要不一起去骑车？”
“不了，我在家陪着枝枝。”
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顾枝这边打了个饱嗝儿，江楠给她拿了纸巾擦了嘴，才放弃了投喂，开始自己吃饭。
“哥哥，秋阿姨叫我寒假去他们家和许晏秋一起补习。你和他们去玩儿吧。”
顾枝才想起来答应了许晏秋的事情，还没有告诉江楠呢，这都过来好几天了。
一心想着考试，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什么？许晏秋是谁？”
江楠还想着寒假带顾枝去哪里玩儿，结果这个丫头已经安排好了寒假生活？
他挠挠眉头，有点儿头疼。
另外的几个人咦了一声，声音拉得老长了，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看来妹妹有自己的假期安排咯~”
许晏秋，名字有点儿耳熟，江楠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想起来之前顾枝去参加过一个朋友的生日会，好像就是叫许晏秋的。
既然顾枝已经答应了，当然不能让小姑娘反悔，再说了补习是好事，没理由不答应。
江楠计算了一下顾家到许家的路程，又掏手机搜了下线路图，公交大概是一个小时。
于是，他跟顾枝说，“那哥哥到时候去接你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