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只鬼
“我们安全了？”
徐子唯大喜过望，“我不会死了！”
原本他还担心，没有攻击技能的他们会死在这次的副本里。
激动的他转身抱向克丽丝，被克丽丝无情的推开。
“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顾果欣赏着两位玩家劫后余生的反应，越这样，说明她完成的越出色，她就越开心呢。
“怎么会……怎么会骗我……”
顾果看到失落的关昭，一愣。
“她怎么了？”
克丽丝看向失心疯的关昭，摇头叹息。
“可怜的小家伙，好像是被朋友骗进来的。我原本以为，她也和我一样，都是走投无路的亡命人呢。”
提起这个，顾果后知后觉的问道：“既然你们知道这个游戏的危险，为什么还要参加呢？”
“唔。”
克丽丝摸着下巴认真回答。
“可能有一部分的人就像关昭一样，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来的。但是对于这里面大部分玩家来说，宁愿冒死，也要得到通关后的奖励金。就比如我。”
克丽丝苦笑。
“我原本和我的未婚夫马上要结婚了。可惜我却查出了癌症。手术费用巨大，没想到我的未婚夫不仅借此和我提出了分手，还把我的所有存款拿走。”
顾果瞪大眼：“您可以……报警的。”
克丽丝摇头：“报警了，也抓到了。我的钱却被他花光了。好在有这个游戏，关昭需要钱，所以通关后得到的是钱，我需要的是癌症消失，通关后我的病情会得到好转。”
她微笑：“就算没有这个游戏，我也是将死之人，还不如搏一搏。怎么样？很神奇不是吗？”
“嗯……”
原来奖励金并不是单纯的钱。
“其实我的癌症已经通过几个副本，变成良性的了。”
“那您还……”顾果吃惊看着她。
克丽丝望向窗外，嘲弄道：“人都是贪心不是吗？通关一次后，产生的侥幸心理，会让人觉得下一次也一定会通关。想要的越来越多，直到死亡真正来临的一瞬间，才会产生巨大的后悔。”
话题在理且沉重，气氛沉闷下去，一时半会顾果想不出别的话，对于npc来说，她体验不到玩家的死亡恐惧。
太阳一点点下去，昨夜玩家就是在大厦内度过的。
本着为玩家服务的想法，顾果觉得让玩家继续睡公司也太不厚道了。
她提议玩家在附近的酒店过夜，安全的度过记下来的几天。
“那，还有四位女性死者，我们不调查了吗？”
关昭接受了现实，反正副本里的危险已经被顾果解决了。她这个副本结束，就不玩了。出去后，就去找那个坏心眼的朋友算账！
呸呸呸，不是朋友了，是仇人。
“调查啊。”
顾果笑嘻嘻，从桌子上跳下来，“这还不简单吗？”
她转动杂物间的门，门开后，愣住了。
杜雪婷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解开散落在一地，而杜雪婷正踩在椅子上，打算从杂物间上方的小窗上逃跑！
四目相对间。
玩家和杜雪婷都颤了颤。
它竟然逃跑了！
玩家齐齐后退。
顾果脾气上来了，撸起袖子踩着小皮鞋往前走，每走一步，杜雪婷的腿就软一分。
“你干嘛？”
顾果瞪着它，拳头对准它：“你干嘛？是不是要逃走！”
“没没没！”
杜雪婷又哭了，“我就是活动一下。”
顾果以拳头相逼，让杜雪婷主动从椅子上下来。
“它不是鬼吗？怎么这么弱啊？”
关昭拉住克丽丝的衣袖，小声嘟囔的声音被杜雪婷听见，杜雪婷炸了毛。
“太阳没下山，我当然弱了！”
“原来这样。”
顾果若有所思，双手交叉扭动脖子，活动筋骨，“看来我得让你晚上也没有精力来骚扰他们了。”
……
鼻青脸肿的杜雪婷更吓人了，配合它抽泣的鬼哭声，连徐子唯都感到有些惨不忍睹。
他拿出四人的照片，伸到它面前。
“你为什么要杀死这四个女人？”
啜泣声断断续续，杜雪婷抬头，看着前面的四张照片，眨眨眼。
“嗯？这个四个人，我不认识啊。”
“别装傻，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顾果伸出拳头，杜雪婷脖子缩起来，很像前台养的那只巴西龟。
“我真的不认识……呜呜呜。”
这下四人都愣住了。
克丽丝走上前，“你杀了哪些人你还记得吗？”
杜雪婷哽咽道：“我都杀疯了，谁还记得谁啊？”
玩家：……
“但这四个女人肯定不是我杀的，除了方然是我杀的唯一一个女人之外，我没杀过任何一个女人。”
徐子唯身上没由来的一阵寒冷，如果杜雪婷没撒谎，这四人是怎么回事呢……
为了安全，顾果把杜雪婷粘在椅子上，确定她不会逃走，带着玩家出了摩天大楼，在最近的酒店，定了三个房间。
在酒店前台处，徐子唯十分不情愿，一脸请求，做着最后的挣扎。
“顾果，你真的不和我睡一间吗？”
克丽丝翻了个白眼：“拜托，就算顾果是npc，人家也是女的好不好？”
顾果在一旁抱歉地鞠躬：“真是抱歉了，如果有双人间我肯定会和您一起的，但是前台说没有了。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好了，我们的房间都是挨着的。”
“就是就是，大叔，你还被你的技能保护着呢，是不会有事的。”
关昭在克丽丝身后，冲着他吐了舌头。
三人上了楼，三个房间都是挨着的。
好巧不巧，徐子唯的房间是走廊最近头的一间，他独自进去后，就感觉背后一凉。
可一转身，自己的门关的死死的，他随手反锁，累了一天，躺倒在了床上。
拿起手机。
“怎么没信号啊。”
迷迷糊糊间，徐子唯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感到房间里越来越冷，冷到被冻醒，睁开睡眼，顿时惊醒了。
“啊！”
随着一声尖叫，把隔壁熟睡的三人全部惊醒。
顾果第一个冲到徐子唯门外，却发现门被锁住。
她拍打着门。
“徐子唯，你还在吗？徐子唯，把门打开。”
“咔。”
门开了。
徐子唯颤颤巍巍过来，双脚一软坐在地上，被顾果扶起。
“怎么回事？”
徐子唯声音颤抖，“有、有鬼。”
“鬼？杜雪婷？”
徐子唯脸色苍白，看来被吓得不轻，三人挤进了房间，看见房内的窗户全部打开，吹起窗帘。
夜深人静，顾果耳尖地听见外面似乎有“咚、咚、咚”的声音。
“不是杜雪婷。是张正明。”
张正明？
“张正明的头刚刚就在我的枕头边，他要吃掉我！”徐子唯后怕，“还好我用了保护技能。”
看来真的不止一个鬼，张正明自杀后也变成了鬼。也许是因为坠楼而亡，导致头身分离。
“看来它似乎想要挑落单的下手。你放心，今晚它失败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即使这样安慰，徐子唯也一夜未眠，特别是零点一过，他的保护者技能失效，而技能规定，是不能连续保护一个人两天的。
他抱着被子，敲响了顾果的房门。
顾果开门。
“我睡地上，总可以吧？”
顾果侧身让他进来。
后半夜，两个房间都平安无事。
顾果一觉醒来，发现徐子唯缩在角落里，似乎一夜没睡。
他们退了房后，重新进了公司，杜雪婷老实地待在杂物间，看到四人过来，努力挤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你放心，只要你老实本分，不动手脚，我们是不会伤你的。”
“嗯嗯嗯！”
杜雪婷点头。
顾果像一个老大哥一样，一脚踩在椅子上。
“张正明在哪？”
“张正明……？”杜雪婷露出迷茫的眼神，“他不是死了吗？”
“他是死了，你也死了，不是变成鬼了吗？”
“你的意思是？”杜雪婷目光凶狠起来，周围升起浓厚的怨气，“这个畜生竟然变成鬼了？看我不把他吃掉！”
“别急，你也是鬼，来感受一下，他在哪里。”
杜雪婷聚精会神感受了半天，最后摇头。
“他不在大楼里。”
“这样啊……”
顾果摸着下巴，一个跳楼自杀的鬼，白天会躲在哪呢？
说起这个，倒是还有一个问题。
“张正明他为什么要跳楼？”
关昭想不通，张正明根本不爱杜雪婷，不可能在杜雪婷死后幡然醒悟，羞愧自杀。
四人看向杜雪婷。
杜雪婷连连否认：“真的不是我，我要是能杀了他，我早把他的魂都吃了，能让他变成鬼吗？”
“去天台看看吧。”
外面阳光正好，杜雪婷依旧被留在杂物间，玩家跟着顾果上了天台。
天台什么都没有，除了几个信号塔之外，就剩一个大水箱。
“这么大的太阳，这里不可能有张正明。”
“嘘。”顾果朝着左前方走去，轻手轻脚来到大水箱前。
她一个用力，将水箱掀开。
深深的水箱里，一滴水都没有，反而躺着一颗烂泥样的人头。
人头听见声音，在里转了半圈，眼睛朝上睁开，一双死鱼眼和顾果对个正着。
“嗨，张正明。”
张正明的头瞬间朝外蹦起，跳出水箱。顾果喊道：“别让他跑了！”
关昭看着空中飞起的黑球正向她飞来，使出全身力气，抬脚就是一踢。
“啊啊啊！你别往我这边踢啊！”
徐子唯闭上了眼，对准空中的人头。
“佛山无影脚！”
人头在空中再次调转方向，这次来到了克丽丝的右侧，克丽丝做出迎接的姿势，跳起抬脚，人头在空中甩出一个优美的曲线，完美的自由落体后，滚在了顾果的脚下。
顾果踩住这颗舌头歪在一边的人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将晕过去的张正明装进去，系了死结。
重新回到杂物间，杜雪婷看见顾果手中的袋子，变得有些暴躁，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是他是他是他！吃掉吃掉吃掉！”
“安静，等我们问完，你自然可以吃掉。”
顾果随手将袋子放在废弃桌上，用手大力一拍，袋子里面动了动。
张正明转醒后还试图逃跑，只不过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身后那个阴气十足的女鬼气息，变得老实。
“接下来，我们问你什么话，你都要如实回答。否则，就把你扔给后面的鬼！”
袋子里的头滚来滚去，表示答应。
“你是怎么死的？”
张正明想起这个，恶狠狠道：“我是被方然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