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俗套的鬼打墙
“他太优秀了，无论是学历还是工作，都比我好。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爱我。”
“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过一辈子。”
————
顾果对比台历和微信群的时间，不得不承认了一个事实：
张正明不仅很早就知道了杜雪婷的遭遇，并且，他也在这个微信群里。
不过很明显杜雪婷是不知道张正明的这些事的，张正明在公司里，虽然长得不帅，但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
杜雪婷最看重的，也是他的这一点。
顾果拿着手机和台历本向大家晃晃，“我想，我知道张正明的情况了。”
三位玩家停下手中的活，凑上来，半晌后一起鄙夷道：
“渣男。”
再也没有谁，能比一个表面专一背地里乱搞的人，更恶心了。
所以当初方然在嫉妒羡慕什么呢？
如果她知道杜雪婷的幸福只是个假象，她会不会后悔那天晚上的决定？
而张正明对杜雪婷有没有一点的真心和愧疚？
不过这些他们都无法得知了。
这些人已经死去，留存在这个大厦里的，只有怨念、怨念和怨念。
哦，还有一只失去理智只想疯狂杀人泄愤的女鬼杜雪婷。
“所以张正明到底是被杜雪婷害死的，还是杜雪婷死后幡然醒悟，跳楼自杀的？”
要弄就弄清楚。
还在为张正明这个大渣男感到气愤的关昭伸手一拉抽屉，数张白纸单子哗啦啦地从上面掉出来。
顾果俯身捡起，定睛一看。
“这是……杜雪婷的体检单？”
血常规、心电图、彩超单……还有复查的单子，总共十多张。
“他留着这个干什么？不对啊，单子在他手里？不应该在杜雪婷手里吗？”
关昭不解。
“啪。”
徐子唯打了个响指。
“既然张正明是个会玩的，那他肯定知道杜雪婷的事啊。杜雪婷怀孕，他能不怀疑肚子里孩子不是他的吗？两个人都要结婚了，张正明肯定不想要一个不确定是自己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杜雪婷去流产是张正明逼迫的？”
关昭有些不理解了：“我要是杜雪婷，我也巴不得去流产吧？谁要生这些人渣的孩子啊？”
“不对。她确实是被逼迫的。”
手里的化验单一张张翻看，顾果停在了一张诊断单上，递给玩家看。
这张白纸黑字的诊断单上，明确写着：患者子宫先天性疾病严重，手术风险较大。
顾果快速翻到下面的一张单子：“而且她的孕期已经过了药流的最佳时间了。”
她侧头望向桌子上的两人合照。
“那天应该是——”
杜雪婷确实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她也不想冒着危险去做手术，可是吃药也过了时间。
这个时候，她出于无奈和想寻求安慰，更不想隐瞒自己的未婚夫，于是决定将自己两个月来的遭遇，告诉给自己最爱的男人。
杜雪婷进了张正明的办公室，反手锁上了门。将自己的委屈和虐待全部倾诉，希望得到爱人的帮助和安慰。
平日里温柔耐心的爱人，却一反常态，陷在办公椅里，一手掐着烟，嘴里吐出一口烟，淡淡道：“去打掉吧。”
“可是我，医生说——”
“难道你想生下来？”
杜雪婷手足无措，不该是这样的，可她想听到什么答复呢？听他说可以生下来他养吗？
似乎也不是那种答复……
但是至少安慰和关心……杜雪婷更想要的是这些。
杜雪婷深吸一口气：“正明，那些人里，还有我们的老板。”
张正明抬眼看她。
这个眼神让杜雪婷感到不安，但她鼓足了两个月攒下的勇气，加快语速，磕磕绊绊道：“我，我想，辞职了。我存了一些证据，我们一起去报案吧。”
“不行。”
杜雪婷身体僵硬，愣在原地：“为什么？”
温柔的张正明又回来了，他上前抱住杜雪婷，这让杜雪婷的态度有些软化。
他在她耳边轻轻劝说：“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下个月我就会升职，我必须保证能给你更好的生活。而且后天我会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在这之前，我认为，你去打掉肚里的孩子更重要。”
“雪婷，我不介意你这些。你的那些证据先给我保管吧，我会保护你的。”
杜雪婷的心跌到谷底，她推开张正明，感觉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个男人。
“即使手术对我造成很大危险，你也要我做？即使老板是侮辱我的混蛋，你也要在这里工作？”
张正明露出“我看你在无理取闹”的表情。
“雪婷，我不介意你的遭遇，除了这个孩子。你为我们两个人着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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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无耻了！他装什么大尾巴狼？这个副本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好男人啊！”
关昭拍案怒火中烧。
“嗯？”
说完自己猜想的顾果一愣，立刻回答道：“当然有了。”
周回虽然嘴欠了点，但是人品她还是了解的，偶尔赛个车，也没有不良嗜好。也会助人为乐，重要的时刻，很靠谱。
比如她考试不及格，老师要求家长签字时，只要她肯定叫他一声爸爸，周回都会很痛快地替她签上父亲的名字。
额，她工作时间想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关昭看着顾果猛拍自己的头，不解其意，转而对克丽丝道：“我们去查查四位女性死者吧？我不想在这里思考张正明的腌臜事了。”
张正明的事告一段落，实际上这个副本的调查内容已经接近尾声了，若不是副本还要求待满七天，他们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填写好答案，通关副本的。
四人前前后后从办公室出来，照着指引，往其他楼层的办公区走去。
最近的女性死者就在楼下，顾果选择走楼梯，推开楼梯大门，四人挤进楼梯间，楼梯大门关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声控灯却好像坏了，顾果连跺几脚，灯都没能亮起。
“要不，我们坐电梯吧？”
一片漆黑中，总是给人不确定的未知感。关昭小心提议，被徐子唯否决。
“费那个劲干什么？就一层楼的事，几步就到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在几人身后照着，“我在后面，你们走吧。”
四人接连往下走去，在空荡的楼梯内穿来不一的脚步声。
“噔、噔、噔。”
“踏、踏、踏。”
脚步声接连不断、错落不齐，不知不觉中，似乎有什么不同的声音，混了进来。
几人连下十几阶，一次转弯缓台都没遇到。明明一层楼的距离，应该很快就到的功夫，却仿佛一直在原地踏步一般。
带路的顾果在心里有些纳闷，正要停下来的功夫，身后的手电筒倏地消失了。
视野重归黑暗。
也就是这时，她才后知后觉中发现，方才杂乱的脚步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地只剩她自己的脚步声了。
静谧的空间中，她停下来，尝试在黑暗中寻找失散的玩家。
“关昭？克丽丝？徐子唯？”
声音在楼梯内显得空旷，无人回答。
顾果柳眉微蹙，这是鬼打墙还是别的什么吗？把她困在这里，是不想要任务顺利进行吗？
不行，万一这时候玩家遇到危险怎么办？她的试用期提成是不是就没有了？
时间就是金钱，这时候顾果无比理解这句名言的含义。
多耽误一秒，就相当于在抢她的钱！
黑暗之中，因为与玩家失去联系而变得急躁的顾果，抬脚对着墙壁就是一踹，接触到的却不是坚固的墙壁，而是软绵绵的东西。
“嗷！”
这声音把顾果吓了一跳。
黑暗之中，从身侧的墙壁中发出幽绿的微光，一闪而过后，一只白色虚影显现在她的面前。
顾果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打量着面前的虚影，想要知道它有什么目的。
虚影看不清面容，只是一个类似人的身影，看起来矮小、瘦弱，披着长发，手指留出长长的指甲，在揉着刚刚被顾果踹到的肚子。
杜雪婷？
它的神智似乎不清，随着时间的流逝，作为人时的记忆就越发淡漠，只留下深深的恨意情绪。在大楼里杀人的这段时间里，它渐渐从报复转为一种本能。
为了杀人而杀人。
而从昨晚开始，似乎有几个人类，在妨碍它的行动，这让它很不满。
无论是u盘还是那些化验单，都是它不想看见的东西，而她们公然谈论的话，更加让它十分不舒服！
它直觉在这些人类里，面前这个看起来很美味的女孩，是它最大的障碍。
只要困住她，它就去解决剩下的那些人。
它还是有些聪明的吧？
面前的虚影咧开嘴角，身为一只鬼，它吸食几十具人类后的力量，可是不容小觑的呢！
吃掉她吃掉她吃掉她！
虽然这个人类身上并没有它讨厌的气息，但是就像昨晚吃掉的那个男人一样，味道应该和那些恶臭人类不一样吧。
那它就吃下她的脑子好了。
虚影瞬间出现在顾果的面前，在顾果反应不及的功夫，张开大嘴，对准顾果露出的脖颈，毫不犹豫毫不留情一口咬下。
“铿！”
咬合处发出金属般巨大的声响。
虽然是鬼，但是仿佛耳朵也被震聋了一样，更要命的是它的牙齿好像都碎掉了，眼泪如泉涌一般不受控制的流出。
杜雪婷痛到合不上嘴，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表情无辜的顾果，无声的控诉。
“阿巴阿巴阿巴！”
顾果：？
它刚刚又抱又亲是要干嘛？
顾果柳眉倒竖，挥起就是一拳，杜雪婷瞬间飞了出去。
“别以为是鬼就可以对我非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