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唇上蜜饯惹郎馋
这老头丢人呐。
沈慕卿赶紧向薛青萝施了一礼,拱手道别往苏老头那处走去。
温文尔雅的形象让薛青萝芳心错乱,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含笑。
苏老头总算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这粥淡出个鸟来,狗日的沈寻让老子大老远来江南当你儿子跟屁虫。”
苏老头抚着肚子刚转身,就看到沈慕卿站在身后。
当着人家面问候人家老爹,这多少有些不地道,苏老头挠了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
尴尬的笑着岔开话题:“你和那小娘子眉来眼去好半天,可看出什么来了?”
沈慕卿听他这么一说,老脸一红。
“呦,你还不好意思起来了?“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老夫也曾年轻过。”
苏老头一捋胡须,仿佛回想起了自己以往的风流岁月。
施粥的官兵顿时将目光投在二人身上。
眼神不善啊。
沈慕卿赶紧扯着苏老头,示意他边走边说。
“那姑娘的身份非富即贵,青州城的那些灾民也不曾见过。”
苏老头斜眼笑了笑。
“笼中金丝雀。”
苏老头说完又转头看向沈慕卿。
“这里的情况你也了解差不多了,也该去会一会那位刺史大人了。”
沈慕卿笑着点了点头。
城楼上的林自牧缓缓收起一副男子画像。
画像是从京城传来的,画的正是沈慕卿。
沈慕卿与苏老头走进灾民堆里的那一刻,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城楼上的林自牧视线范围之内。
徐知恩瞥见林自牧阴沉的眼神,开口道:
“林兄,既然人已经找到,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林自牧收回停留在沈慕卿身上的目光,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徐知恩也不再追问,摇头笑了笑。
眼前的林自牧远比他着急。新政所有的开端都要从青州州府开始着手。所以一时之间压力全在林自牧头上,徐家就算是新政实行的首要目标,可对于他徐家来说,时间尚还充足,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想解决的办法。
兴许是看出徐知恩一副置身事外的心思,林自牧冷笑一声。
“新政里有一条是清查各州府税银。”
“徐兄当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林自牧一拂衣袖,神情十分不悦。
徐知恩起身笑脸迎上。
“林兄哪里话,这个道理我岂能不懂。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理当休戚与共。”
林自牧冷哼一声方才作罢。
“州府历年税银都是你徐家人盘算好了才入库封存,土地丈量的数目也是以你徐家牵头的四大家族报来的为准。”
“除去每年交往京城的税银,州府的银库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空壳子,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如今那沈家公子如要盘点库银,你让本府如何交待?”
林自牧紧紧皱着眉头。
徐知恩也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凑近林自牧身边。
“既然青州遭了洪涝,那银库未必不能失火呀。”
林自牧闻言,眼神渐渐冰冷起来。
薛青萝回府之后,脑海中始终浮现着白天那个少年公子的模样。
身穿一袭罗衣的她坐在铜镜前,用一把牛角梳轻轻梳理着头上青丝,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只觉得想着他的样子心里闷的慌。
轻轻叹了口气,支颐开始发呆。藲夿尛裞網
鬓边的一缕发丝在她指间反复的挽着圈圈,又一次次的松开。
她抬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左右打量了一下。
“我好看吗?”
嫣然一笑,喃喃自语。
心底难过异常。
她讨厌这样的日子。今日出去施粥救济灾民,哪怕出去的时间不多,她也觉得外面好惬意。
这院子里面太闷了,时刻像是有一根绳子紧紧勒着她的脖子。
没有被徐家人买进府之前,虽然日子清苦,可那是一段自由自在的时光。那时候她觉得天上的月亮、星星都可以自在的触摸与拥有。
自从进了徐府之后,她曾经羡慕的生活都逐渐拥有。她想着能一辈子跟着徐家家主过下去也还不错,尽管她连一个妾的名分都没有。可老天向来是公平的,人不可能什么都拥有,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她也就不在患得患失。
直到那一晚她以为的后半生的依靠,那个徐家家主。找到她让她好好沐浴一番,再让下人为她精心的打扮,然后送她走出徐府大门,被人送到刺史府衙。
那一刻她的梦终于醒了。
说到底她一直以来都不过是权贵们手里的玩物。甚至他们为了彼此的利益可以随意将她作为物品来相互交换。
自己以为的一切终究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推门声惊的薛青萝抖了一下身躯。
林自牧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怎么?我的美人这么快就被别人勾走了魂?”
林自牧在门外站了许久,薛青萝的举动和那句自言自语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心底升起的邪火让他内心愤怒不已。
他很想给这个夜夜在身下婉转承和娇滴滴的美人一个教训。
上一次用鞭子打她,还是因为她言语中无意提及到了徐家那个男人。
嫉妒让他丧失理智,他痛恨徐家那个男人比他先得到薛青萝的身子。
所以从薛青萝走进这个院子起,他绝不会让他人染指。
让眼前的美人出城施粥是他的主意,可他又有些后悔了。
林自牧上前一步捏住美人的下巴,目光逼视着她。
薛青萝被捏的生疼,不断的摇着头,眼睛里一片雾色,泫然欲泣。
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林自牧的心一下子又软了起来。
他一把扯下美人的薄衣,将美人摁在了桌上。
夜间一州灯火可窥百姓贫富差距。
青州城中虽谈不上宝马雕车,凤箫声动,一夜鱼龙舞。可晚上依旧热闹异常。
四周林立的店铺还有一部分没有打烊。
酒楼歌坊赌场也正是喧闹的时候。
反观城外,因为遭了灾,十室九空。再也看不到以往灯火温馨的场面,只有四下分散的几处篝火在黑夜里显得突兀,那是无处可归,四下聚集的灾民夜里取暖用的。
徐府之内灯火通明,单是院墙外悬着的灯笼就足有上百个之多,映的街道都如同白昼。
不过也好在从此处过路的人不必担心夜路危险。
晚间徐府的大门紧闭,只有门前两座高大的石狮子霸气侧漏的站着。
虽说门外看不到一个人把守,但知情的人都清楚。徐府的府丁恐怕不会比州府的官兵少。据说府里还豢养着不少流落江湖的亡命徒做杀手。当然也有不少江湖剑修是看上徐家的权势,自愿来到府上做了客卿。
奇怪的是今晚大门两边院墙上的一排排灯笼忽然熄了灯火。
霎时府邸外面变得黑黢黢的。
这时右边院墙中间有一道偏门忽然打开,接着从里面走出数个以布巾遮面的黑衣人。
只有领头一个手里拿着一盏微弱的灯火。
余下的黑衣人将他围在中间,听他吩咐着什么。
然后他们脚步轻巧的消失在黑暗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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