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为什么不能是？
圣诞节礼物罗斯是点名要来了福灵剂。
只有小小的一瓶，但足够她认为水逆的时候来上一滴给自己一点儿有用的心里暗示。
虽然斯内普声称福灵剂他早八百年前就送给了给她，只是因为她太过于愚蠢而没发现，但罗斯坚信斯内普在驴她。
而哈利，他这个圣诞过得可谓是热闹非凡，三个家庭在一起聚会，其中罗恩家就有10个人，活脱脱把圣诞节过得比霍格沃茨还要热闹，虽然礼物也比平时得来的更多，但唯一能戳中他的也只有罗斯的礼物。
哈利知道罗斯总是能猜中他想要什么，但请不要直接简单粗暴地把游戏机寄家里！让妈妈知道他一直背着她偷偷玩游戏那不就死定了！
他抱着对昂贵游戏机的感恩消了些气，虽然罗斯还是没弄明白哈利到底在气些什么。
这件事，得是在圣诞节后的第一个周日揭开。
周日是罗斯为数不多可以尽情享受“宅”乐趣的一天，手机不必拿到教室去给一群小屁孩看电影，也不用勤勤恳恳地写教案或者改试卷，因为在周六没有手机无所事事的时候早做完了，但这个周日，许多人都不那么想，比如今天生日的教授在暗自期待他的邻居又会做些什么让人惊叹的事，或是想要倾述的救世主和一位普普通通的学生。
这注定了她今天会不太平。
首先出场的是我们的哈利，他掐着晚饭点就跑到了办公室，他很久没吃过泡面，虽然假期时罗斯经常用这个在他父母加班时敷衍了事【“真是个不负责任的长辈！”赫敏道。哈利挠挠后脑勺，说：“还好吧，你得看看我的爸爸和我的教父在我妈不在时是怎么敷衍我的。”这时罗恩插进话题：“我的爸爸在我妈不在时都让我们泡燕麦，”他停了一下，“但是给金妮弄了面包。”】，但许久不吃他还有些想念。
他气势十足地对着门喊：“是个人都会犯错所以才会有橡皮！快点！开门！”
门貌似纠结了一下才缓缓打开。
哈利轻车熟路地摸进厨房，给自己泡了碗泡面，在泡的途中还问：“罗斯！火腿还有么！”
罗斯看这个理直气壮闯到家里的救世主想把自己第一不要脸的称号让给他得了，从沙发起身一把把他推开，“我来，你起开。”
她给哈利煎了两个鸡蛋几片火腿，煮下一小锅素菜，一股脑地全放到泡面里，价格25元人民币的袋装泡面就升值了10元不止。
哈利呲溜呲溜地吸完这碗豪华版的泡面，营养均衡荤素搭配，是莉莉见了都称好的地步。
他打了个饱嗝，心中的气闷也因为肚子的满足消了个大半，他问：“放迪士尼公主电影你是不是故意的？”
罗斯：“emmmmm就娱乐一下。”
“你还买了公主那一注，我知道你买了，乔治和弗雷德都和我说了，”他怨气十足，“你为什么要故意让大家注意到我和公主的共同点？！”
“当然是为了帮助会被负面流言淹没的学生啊。”罗斯知道了哈利生气的理由，但又不懂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相比起想要麻瓜死绝的斯莱特林传人当然是迪士尼公主更加好听些，他为什么还这么生气？
“可是！当迪士尼公主我也不愿意啊！”他急到站起来跳脚，对一脸迷茫的罗斯大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调侃我是公主这件事！”
“啊？不好吗？”罗斯歪头，“当公主不好么？”
“当然不好！”哈利气到气结，无能狂怒，“当公主有什么好的！？”
“可是，公主很棒啊，”罗斯试图让哈利知道作为公主可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公主总是能从逆境中成长脱险，有着欣欣向荣的精神和漂亮的面貌，面对苦难总是不服输一步一步打到反派，并且凭着自身魅力得到心上人的爱，公主不好么？”
这次轮到哈利迷茫了，对啊，公主不好么？我为什么生气来着？
等等，被带偏了，他摇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儿，但却真的想不出做迪士尼公主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就是不好！不然为什么周边的人都嘲笑我？！还有我是男的不应该是公主！”
“因为他们眼界窄所以才嘲笑你，还有为什么男的不能当公主？女的也可以当国王男的怎么就不能当公主了？你们国家不是还有女王么，你是不知道钢铁侠在粉丝圈里可是有小公主的称号的，”罗斯拍拍哈利的肩，力气重到哈利人开始一边倒，“并且他还欣然接受了，所以，当公主不好么？”
“好，做公主很好？”哈利成功被洗脑了，他听到钢铁侠也是公主大脑成了糊酱，罗斯又翻出钢铁侠演员穿的玩偶兔兔装让他彻底服了输，并想买一套同款来做睡衣。
罗斯忽悠完哈利让他回去后没几分钟门铃被按响了，屁股还没坐热沙发她认命地去开门，看见的却是一位男孩。
男孩看上去是年级最大的一级，就算不是即将毕业那至少也得是六年级，青涩的胡渣都显露出了头，一头乱毛和对未来十分迷茫的表情，罗斯觉得他莫名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教授，”男孩开了口，“我可以进去么？”
“哦哦，可以可以。”罗斯这还是头一次有除她嘱咐外的学生主动找上门，并且还是位小青年，她让男孩坐在办公室内哈利经常坐的软椅，自己也坐到办公桌前，丝毫不羞耻让学生看见了自己的睡衣，反倒是学生有些不自在，于是罗斯用魔法从厨房漂出一杯热可可放在男孩面前的小茶几，问：“有什么事么？先生？”
“我叫埃文，埃文·赫尔姆，”他不敢动面前的可可，面部表情也十分地僵硬，“教授，你不记得我了么？”
她认真地盯了埃文的脸几秒，回忆起这是当年大声密谋想要追求她的格兰芬多，“我大概还记得，毕竟你们做的事还挺让人印象深刻，赫尔姆先生，我想你应该快要毕业了，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么？”
埃文迟疑了一下，最后说：“教授，我是混血的巫师。”
“我知道了，然后？”
“这代表了我的父母有一方是巫师，巫师都比麻瓜要古板一些。”
“然后？”
罗斯对这位吞吞吐吐的学生有着极大的宽容，因为她知道让一个学生去找一位几乎陌生的教授来采取意见那代表他已经走头无路了或是身边压根就没有可以倾听的对象，无论是那一个罗斯都觉得得好好对待这位迷茫的学生。
“教授，我看过你的视频，”为了缓解紧张埃文终于拿起热可可喝了一口，“我也看见过你出现在彩虹游彳亍上，”他突然红了眼睛，低头抹了抹即将落下的泪水，“教授，我想我喜欢的是男孩。”
罗斯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情况，不夸张地说罗斯觉得她自己也没比面前的学生有多成熟，毕竟她就不会有对长辈倾诉的勇气，她也是不知所措的，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至少在埃文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埃文是想找一位靠谱的大人来解决他问题，而不是一个一样和他六神无主的人。
“那你是想要告诉你的父母么？”罗斯尽量把自己表现得柔韧有余，这时她才感慨做大人真的很不容易，自己还没活明白就要给别人出主意。
“我不知道，”埃文又喝了一口热可可，“我应该说吗？教授，我觉得我在欺骗他们，他们总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女孩，但我没有，我有心意的对象但我也不敢告诉他，只要想想，如果我向他告白了他和其他人说了怎么办？如果我告诉我的父母后他们不再爱我了怎么办？”
怎么办？
罗斯不敢打包票说他的父母会一直爱他，因为她从来都清楚不是所有父母的爱都是无条件的，她也不能让他莽撞地去表明心意，一个不小心或许会毁了他整个美好的校园回忆。
“或许你可以再等等。”罗斯站起来走向埃文，抚摸他毛茸茸的一头乱毛，“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但你可以等有了工作，等已经开始独立，再尝试着与你的父母沟通，你现在才18岁，正直青春，不用那么着急做决定，你还要很多岁月可以浪费，可以交很多志投道合的朋友，很多和你一样同样喜欢男孩的朋友，到那时候，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你说这些完全就没有解决我的问题，”真可惜埃文不吃罗斯糊弄大法这一套，但这次罗斯发誓她是认真地在糊弄，他看起来有些无助但又愤怒，拍开了罗斯的手，“你只是想告诉我说再等我长大就明白了，只是想要糊弄我！你假扮成男人去游彳亍，但你和游彳亍的完全不搭边！你简直就是在侮辱我们！”他瞪着失望的眼神，完完全全被愤怒支配，“亏我还因为你喜欢上了数学！”
罗斯张口结舌，她咽咽口水，如果是平时她估计关注点全在【有学生因为我喜欢上了数学】这件事上，但这时她内心慌得一批，因为埃文说的全是正确的，她与她游彳亍的内容完全不搭边，还欺骗她身边的人她是一位gay，这对其他游彳亍的人来说就是一种侮辱，只是埃文将这件事说出来了而已。
“我哑口无言，”罗斯灿灿地收回摸过他头的手，有些红了，“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但埃文，我并没有糊弄你，或许是因为我对你们的生活太过于无知，无法解决你真正的问题。”
她深深地叹息一口，仿佛是想将她与埃文的压力全叹出去，“你可以去猪头酒吧找一位叫菲尔的厨师，告诉他是我让你去找他的，”她揉揉被拍红的手背，“他和你一样，不过他已经出柜了，或许你可以问问他。”
埃文本已经准备好被教授训斥一通，但没想等来了她的道歉和意见，他不禁有些红脸，再看看杯里喝了半杯的可可也不知什么时候又倒满了，更加觉得自己未免太过于嚣张，“对不起教授，我，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没关系，能帮到你就行，你可以去问问他，别怕，他很好说话的。”
埃文走前深深地给罗斯行了个大礼鞠了个躬。
“教授您知道么，您和其他的教授很不一样。
我们都很喜欢您。”
在他走后罗斯吊着的心才落下一半，还有一半得在菲尔与他聊过之后才能落下。
说真的，和学生谈心可比在电脑面前剪视频难多了，对于不擅长与人交流的罗斯来说她宁愿去剪视频。
但同样，做完这一切之后一样的有成就感。
罗斯控制不了自己的笑容，这时才感受到除月底发工资外当教师的幸福感。
真好啊，
她重复，
真好啊。
但现在几点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经历了两位迷茫年轻人谈心，距离饭点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她预约的饭菜估计已经不作数或是凉透了，而隔壁的邻居估计心也是凉透了。
隔壁的斯内普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从晚饭开始便时不时地从魔药堆里抬头看时间，直到9点后，他不得不承认，那家伙或许真的忘了。
忘了今天是他的日子。
等到9点半，他几乎已经快要自暴自弃地拉下脸面去敲她门讽刺一顿然后像条乞讨的动物一样问他的礼物在哪儿时，罗斯终于行动了。
时间紧急下她没空挑选衣服穿得随意，两手插兜表情有些窘态，像一个约会迟到的男伴，“额，有些事耽误了，本来预约下午的饭估计也凉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让菲尔热热再上？”
迟迟没得到回应她抬起了因为心虚而不敢看他的头，看见他穿戴整齐，说这个或许会有些自恋，但罗斯认为他估计已经整装待发很久了。
斯内普不吭声，罗斯内心急得抓耳挠腮，最后心一横又问道：“走么？”
“……”斯内普还是放过了这个可以好好骂她一番的机会，无声地长叹，像是对她没有办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