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礼物
洛哈特觉得自己的计划恐怕要破灭了。
该死，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那罗斯一身本领却偏偏是个恋爱脑！
他许下每个单身狗都会许的愿望————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但明显他许这愿望的时候忽略了罗斯的国人血统。
而罗斯，她现在歪歪扭扭地半浮在学校草坪空地，还下意识地翘起小腿，让她有些滑稽。
看着飞得不伦不类的罗斯，还有她翘起的小腿，斯内普心想：这就像是在看一部喜剧黑白电影，还得是卓别林主演。
“滚下来！”
“今天我生日！你不能骂我！”她乖乖地滚下来，纵使她浮下来的速度缓慢但到地面是还是脚下一个仓促，的亏斯内普稳稳地拉住了才没有造成罗斯摔个狗吃屎的悲剧。
“今天不骂你，”斯内普放开她的手，告诉她，“现在，拉住我的衣服。”
“啊？啊？做啥？啊啊啊啊啊啊————————”罗斯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就多了一只手掌控住了她，这是她的痒痒肉但她没时间痒痒，她只有时间扯住斯内普的袍子在空中嚎叫。
斯内普认为他的左耳估计是暂时失聪用不了了。
飞的速度快得像是逃亡，罗斯怀疑她参透了这个飞天魔法的作用。
“慢，慢一点。”风刮在脸上生疼，再加上天气寒冷更是觉得她鼻子都要被冻掉了，或许冻掉的是鼻涕？
速度逐渐缓慢了下来，罗斯低头便能把禁林一览无余，那黑漆漆的森林里的许些灯火或许是马人提着灯在游走也有可能是海格去给他的弟弟投喂，远离了地面还能依稀从禁林中听见一些不明生物的叫声。
再抬头看，这几天天气意外的不错，对于不停下雨的英国来说更是难得，月亮怼在面前亮得晃眼，罗斯眯起眼睛，在这浪漫的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卢平。
不知他怎么样了，买不买得起狼毒药剂，要不要求斯内普熬一些给他寄过去？
她腰上的手紧了紧，让她的目光转移到带她飞的人。
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他的脸更加立体，鹰钩鼻更是能戳死人，油头可能是唯一的照亮物只有月光的原因不太显眼，平时阴沉沉的眼睛在这时候却是亮的，月亮映在他的眼睛里。
罗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睛里的月亮，早就过了小时候向月亮许愿的年龄这时却在想着：希望他能好好活着，活得潇洒，活得开心，活得不虚此行。
“你感受到了吗？”斯内普觉得她盯的时间太长脸都僵硬了，突然发问难住罗斯。
“感受到什么？”感受到我对你的爱意？
“感受我是怎么运用周围的魔法飞行的，我可不想承受了你的重量带你飞行一场结果你却连原理都没搞清楚。”
“如果你敢说我重的话我下去后就打你，”话说回来她多久没称体重了？“所以原来是利用周围的魔法？不是用自己的魔法！”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如果用自身产生的魔法会力竭当场从空中摔下去摔死。”
“对不起，我没脑子，全寄存在你这儿了。”罗斯坦然承认，怼得他一时语塞。
斯内普在内心惊叹她的总是能突破在他内心里她不要脸的下限，说：“你现在感受一下，我随时会放手。”
罗斯瞳孔地震，“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这一步来谋杀我了？”
“我想杀你用不着这些，现在，倒计时一分钟后我就松手。”
“哎哎哎！你不许放手啊！不可以啊！你放了我一星期不理你！不行不行我办不到今天我生日我不许你放手！”
她死命感受着周边的魔法磁场并尝试着运转，同时抓他的袍子越发变紧，最后索性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两只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拉着他的手。
“我松手了。”
“我giao如果我掉下去了被马人捡到了我就让马人追杀你一辈子！”
预想中的失重感没有到来，斯内普虽然没有再挽着她的腰但拉着她无助的两只手，脚下仿佛有牛顿体一般，停下会被淹没但一直飞行就没问题。
“放开我，不会摔下去。”斯内普缓了几秒，难得体贴地说，“我会稍微扶着你的手，如果要摔下去我会拉住你。”
罗斯点点头，没心情吐槽他刚才的恶趣味恐吓，斯内普拉住她的右手腕，而她两只手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松开他的另一支手的手臂，画面极具喜剧效果像一只无助的汤姆猫。
斯内普忍不住要嘲笑时她总算彻底松开，配合着他的速度飞行着，面上大放光彩，喜悦的心情让她笑没了眼睛，斯内普还抓着她的手腕，罗斯十分自然地扣过他的手和他牵起来，其实紧张得胃疼想吐，如果他松开后掉下去那就不好玩了。
但好在他没有松开，或许是考虑到贸然松手可能会要了她的小命，她满足于这时候的静谧，在月光的照耀下浪漫得她想起一首歌曲。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斯内普放开了手。
罗斯差点掉下去。
还好及时接住，并被斯内普警告除非是有仇人的情况下千万别轻易唱歌。
于是第二天罗斯遇见洛哈特又劝她辞职时，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唱了起来。
之后洛哈特在罗斯过完圣诞节之前都没再找过她。
而哈利，罗斯总算是在圣诞节之前从课堂之外的地方看到了他。
他站在门口，表情有些爱搭不理，看见她开门后眼睛亮了一下但又低下头遮住他的表情，“我妈妈让我问你今年要一起过圣诞节么？”
“不去了，”罗斯侧身邀请他进来，但他一动不动，“怎么了？不进来？”
“我答应了罗恩今天和他一起下棋。”他声音闷闷的，像是在生谁的闷气。
“好吧，那你等我一会儿。”罗斯让他不准先回去，走进里屋倒腾一番，拿出一小袋零食，“把这个带回去，和你的朋友一起吃。”
哈利还在生气，他很想拒绝但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接过零食后招呼也不打，一副苦恼的样子走了。
罗斯搞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儿，想问一问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回答为什么生气这个问题，还会很生气地反问：“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你还不知道？！”
圣诞假期她收到了莉莉的信，里面有一张照片，那巴掌大的照片艰难地挤下至少15个人以上，看样子赫敏韦斯莱还有波特一家一起聚了个餐，难怪莉莉还特地让哈利来询问一番。
洛哈特自从她上次放声歌喉后就没了影，这难得的长假她本应该好好休息但没能让她的心静下来，最近的生活太丰富了太拥挤没有时间恐惧，学校人走了一半这个认知光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就让她后脊一凉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最能消除恐惧的办法对罗斯来说可不是直面恐惧，就像是你怕蟑螂，最好的办法是直面它？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喊：“爸！妈！”么？
对罗斯来说，逃离恐惧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可以她能去猪头酒吧把整个假期挥霍掉。
但鉴于隔壁的英国人与她这个不过圣诞节的不同，让他独自一人过节罗斯实属不忍，虽然对方也许并不在乎。
她只希望自己想与他过圣诞不是自作多情，毕竟还算是关系较好的朋友，在别人都欢乐的时光罗斯不希望他一人度过。
平安夜时她抱着热红酒和投影仪，穿了她最舒适的睡衣手里还提着绿色的方形盒子，敲了敲斯内普的门。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门才被缓缓打开，可以看出罗斯这次是真的打扰了他休息，毕竟能见到他穿睡衣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罗斯内心些许内疚的同时更多的是在享受这难得的时刻，好好欣赏了他没有全副伪装的样子，她说：“睡衣不错。”
“如果你是在夸你送的礼物品味的话，那我只能为了应承你的夸奖假笑地点头，”斯内普确实扯出了假笑，“你在这个时间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额，要一起不醉不休看电影看到趴在你的办公桌上神志不清么？”罗斯艰难地抽出手给他看手里提的盒子，“我还给你带了圣诞节礼物。”
斯内普沉吟了一会儿，不可置否地点头，反正想要再酝酿出睡意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侧身给这抱了一堆东西的巫师让路，“在这之前，你得把桌子先收拾出来。”
“自己不会收啊又不是不会魔法……”罗斯的声音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常年处于精神敏锐的间谍来说听到耳朵里的话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嗯？”他只是从喉咙里冒出一个疑惑的音节桌上的东西立马一扫而空，全都整整齐齐地堆到了旁边的柜子里。
“收拾好啦！你想看什么电影？咱们就投影到这面墙上就行了不要投影布，再过一小时就圣诞节了我推荐【真爱至上】，好看得不得了你肯定会很惊喜。”
到后来罗斯已经喝得迷迷瞪瞪，趴在桌上傻笑着看电影，热红酒就这一点不好，因为微甜又容易入口所以总是不经意的时候就喝醉，电影只播了一半，斯内普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地看电影里那位与自己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演员与特里劳妮演感情戏。
电影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罗斯的定时闹钟。
过了一会儿闹钟自动关掉了，罗斯拍拍桌子，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坐起来，干脆大声地嚷嚷：“圣诞节快乐！西弗勒斯！快点拆掉那个绿色盒子！你肯定会开心的！”她傻笑两声，对着电影里与斯内普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角色【也许斯内普要年轻一些更瘦一些？】也祝福到：“你也圣诞快乐！么么哒！”
斯内普嫌她恬噪，恨不得她直接睡死过去，把袍子取下来直接盖她脸上，她手晃了晃，“哎，怎么关灯了？好黑，但是有点好睡……”
呼吸逐渐平稳。
他将电影的声音关小，又给她盖了一件厚厚的黑色呢子大衣，拿着礼物坐回位子打算将这部诡异的电影看完。
他缓慢地拆开礼物，对罗斯会送些什么一点儿期待都没有，毕竟他什么都不缺，或者说是罗斯平时就不可能让他缺什么，一旦知道她只会双手捧上来他缺少的东西。
但这个他是没有想到。
罗斯没有写信的习惯，那粗枝大叶的性格也注定了她不会写圣诞贺卡，但里面有一张鲜红色充满着圣诞风味的贺卡，有着金黄色铃铛和巨大的大角鹿，那肯定不会是罗斯送的，她知道他恨红色。
抱着【看看罗斯又要搞什么鬼】的心情打开贺卡，上面写着：
【亲爱的西弗勒斯，祝你圣诞节快乐。
你的朋友，莉莉。】
看起像是一时兴起的贺卡，但又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写来的祝福。
斯内普呼吸停歇了，缓过神后才开始呼气。
礼物是一件精美的袍子，有着低调的墨绿色手工花边，摸起来顺滑但不缺保暖的实用性，上面似乎还被施了一些护身魔法，可见这件巫师袍的昂贵，袍子后颈处有一个黑色标签，这很奇怪，通常定制的巫师袍不会出现标签，除非这标签有什么重要的含义。
他透过昏暗的电影打光，将标签看了个真切。
上面缝了：此巫师袍为混血王子所有。
她的性格明明是粗矿得可以与巨怪比拟，但在一些诡异的细节上又细心得令人发指。
这难道就是女人的共性？
斯内普摸了摸罗斯被袍子盖住的脑袋，低声道：
“圣诞节快乐，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