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值日
温觉愣了一秒，一脸嫌弃，道:“你想吃怎么不自己拿！”
“恶不恶心。”
勒修一脸无辜，“太油了，不想碰。”
“不是有筷子吗，你拿纸巾也行啊。”
“我只想吃一口……”
温觉拿他没办法，没有继续和他争辩，低头勺起椅子馄饨吃了下去，喝了口汤，又咬了口油条。
勒修见状轻轻地笑了笑。
整个早晨他都很疑惑为什么勒修没问这个昨晚怎么回事，按理说他看见的应该也只会有那滩血，还有凌乱的自己。就连多余的安抚都没有。
他也没多想，不愿陷在过去的回忆中。
自从他有时会跟勒修莫名其妙的同住之后，两人就会一同到校，开始路上的人见着了脸上都会流露出一丝的诧异，久而久之就少了。
但私底下却没少猜疑。
今天两人又一同进校，由于勒修在学生会里地位之高，总是会有些大小事需要他去处理，所以今天比往常都要早进校门。
两人进了校门后就分开了。
温觉独自一人上了楼，坐在了教室里，从书包里翻出了几只笔，还有练习本，那里面是前天勒修给自己格外布置的作业，他本想浑水摸鱼乱写一通。
现在实在没事做，就姑且写写。
本想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圆规出来，却发现摸到了一个罐子。
由于昨天的事，他不知怎的竟有些警惕，在与自己做了几次斗争后，拿了出来。
结果那罐装的东西并不和他想的一样，而是一瓶牛奶，是自己以前最爱喝的牌子，上面还贴了张纸条。
——不开心了记得和我说，不要憋着。
温觉把牛奶放下，又从书包里找到了几支糖，全是橙子味的。
温觉眉眼不自觉地带了些笑，把糖也放了下来，摸了摸昨晚勒修趁自己没注意，挂的小物件。
不一会班主任就来了，早自习没上成，反而规划了一下这周值日。
这周刚好轮到温觉，他被分配到刚进校门的那条路上。因为路又大又宽，眼下秋雨刚下，路两边种的樟树叶子也纷纷落下。
和自己同样倒霉的还有同班的姜淮。
听到这个消息后，温觉本能的往窗外看那条路，手心还握着勒修送的牛奶，正要喝一口。
就看见那条路上正有一个人。
勒修和一个比他矮一个头的女孩，正靠的很近低头讨论着什么似的。
他没看多久，就回过头来，牛奶的也不喝了，随手放进了抽屉了，没碰。
很快上午四节课就过了，到了午饭时间，他又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向食堂。
路上碰见了刚□□育课的勒修，他也没表现的多在意，只是点点头作为回应。
他一进食堂就瞧见寸头朝自己招手，看口型应该是在喊大哥。
温觉双手插兜，一脸冷酷地向那边走去，意外的是旁边的勒修都还跟着他。
他坐在了老位置上，按理说他左手边一般是没有人的，除非食堂人多，才会叫人腾出位置，让人坐自己身边来。
不过很快左手边的位置就有人了，上面早就摆好了饭菜。
勒修坐在那儿，嘴里还忍不住地挑剔道:“怎么拿了西红柿？我不是说不要吗。”
温觉听后皱皱眉，他还没开口问，不远处的小眼镜立马回答:“学神，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算了，没事。”
听着他们这一问一答，温觉很奇怪问道:“你怎么给他打饭？”
小眼镜不假思索，“今天轮到我呀。”
等他反应过来，抬起头刚想狡辩，就被温觉的眼神给伴住了，“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觉没说话，只是放下筷子盯着他，就差把“不爽”两个字写脸上了。
周边的人都不敢吱声，最后还是勒修冒出来说了一句:“别看了，好好吃饭。”
说完往温觉碗里夹了一块肉，温觉扭头道:“是你威胁他们了？”
勒修立马摆出一副“你怎么能误会我呢”的委屈样。
他随便指了一个人，意思是由那个人来解释。
一瞬间四面八方都有几双眼睛注视着他，那位“幸运儿”下意识地看了眼勒修，接受了勒修的眼神新号后，才慢慢开口，道:“零班出来的晚，我们看大哥你和学神关系不错，就顺便打了。”
温觉冷不丁道:“我看上次‘制裁’他的活动你也参加了吧，这回怎么改叫学神了？不叫他笑面虎了？”
勒修轻笑一声，“笑面虎？”
“你们都这样叫我的？”
温觉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寸头开口了:“没有没有，我们不这样说的。”
温觉叹了口气，“算了，你们闲着没事就打。”
勒修刚冒出星星眼，又被砸晕了，温觉说:“下次盘子放我旁边，帮规处置。”
接着又低头扒拉了几口饭，勒修笑道:“别吃这么快，又没人跟你抢。”
寸头几人都面面相觑，大家都很默契的装作不存在，把自己变成空气。
温觉没理他，保持原有的速度继续吃饭，勒修装作思考的模样，道:“怎么会和家里的小馄饨那么像。”
温觉腮帮子还鼓着，瞪着他，说的有些不清:“你才像狗。”
勒修微微一笑，“我要是能和馄饨像我也乐意。”
“它吃饭的样子很可爱。”
温觉没理会他，专心吃盘里的饭。
勒修见他那样也只好专心吃饭去了。
一张长桌上只有他们两个没觉得不对劲，全员都在消化两人刚才的对话。
“大哥什么时候有狗了？”
“勒修怎么又和大哥关系不好了，难道是吵架了？”
“大哥是不是生我气了呜呜，早知道就不给勒修打饭了！”
“勒修那个不要脸的，难道没看见我大哥不想理他吗？无语。”
温觉吃完就想走，勒修连忙拿起盘子跟上，“慢点。”
食堂外。
“干嘛去。”
“值日。”
“你怎么了？”
“嗯？”
“没怎么。”
温觉拿起扫把就往校门口的那条路走去，他没注意到勒修也拿了一把扫把。
绿色的叶子飘了一地，有些已经发黄了，时不时还有阵阵微风吹过，尽头开始扫起。
勒修跟着他，到他旁边。
温觉扫一个地方，勒修就挪一个地方，两人的距离总是不超过一米。
温觉忍无可忍了，“你想帮忙可以，能不能去那边扫。”
勒修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片落叶更多，“这里更多，我们两个人效率快。”
“你打扰到我了。”
“温觉，上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勒修那副样子，他顿时不好发作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怎么。”
“只是……心情不好。”
“真的只是心情不好？”
“嗯。”
听了他的话，本以为勒修会安静一会，结果勒修又开始不依不饶，“牛奶喝了吗？”
温觉想到了早上喝了一半，就被自己胡乱塞在抽屉里的牛奶，有些心虚:“没有。”
“下午饿了就喝那个哦。”勒修笑道:“糖吃了吗？”
“没有。”
勒修有些疑惑，“你怎么都没吃。”
温觉从裤子口袋里把几支糖揪了出来，道:“全是橙子味的。”
勒修从他手心拿走一支，撕开包装，叼在嘴里，道:“你不是喜欢橙子味的吗？”
“我总不能一直吃橙子味吧！上次你给的都还没吃完。”
“吃腻了？”勒修扫掉落叶，“下次换个口味。”
温觉正想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不远处的姜淮喊道:“哇，你这么快就来了呀。”
姜淮目光转移到旁边的勒修身上，“你是……年纪第一！？”
勒修朝他笑笑。
温觉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要扫的在那儿。”
说完他指了指对面那条道儿，姜淮见时间也没多少了，只好先闭嘴去扫落叶了。
打发了姜淮又来了一拨人，约莫有七八个，为首的就是寸头。
一行人拿着扫把走来，“大哥，我们来帮你啦！”
温觉扶额无奈，勒修拍拍他的背，指挥道:“你们扫剩下半条，和对面那条。”
他的话刚说完几个人就懒懒散散地松开了，笑着闹着扫掉那些落叶。
姜淮有点自来熟，温觉发现他还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学校里的人见着他们(尤其是寸头)巴不得马上有隐身术。
姜淮就不一样了，见几个人走来帮他，笑着过来搭话，还表示感谢。
七八个人一下就给扫完了，一行人齐刷刷地向卫生角走去。
中途还碰上了一个人，大家注意到他还是勒修开的口:“学长。”
杨烬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刚刚在楼上看见你们一群人扫地，挺壮观的，你们感情挺好的啊。”
姜淮心想:可不吗，刚刚他们在的地方，从校门进来的学生都绕道走，连平常两边都草坪都没人躺了，能不壮观吗。
一行人没聊多久，就散了。
温觉和姜淮一起回了教室，温觉话不多，一路上都是姜淮在说话，他的嘴巴像是不会累一般，总是闹个不停。
好不容易午休拜托了他，温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写今天上午老师布置的练习。
无意中想到了勒修中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