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日
两人安静了一阵，等到勒修看温觉快要吃完时才起身，又去了一趟后厨找到老板，把钱给付了。
他刚出来，温觉就吃好了，抽了一张纸擦嘴，起身准备离开。勒修见状说:“你等等，还没完呢。”
温觉停住了脚步，再回头看，就看见勒修献宝似的捧着蛋糕，微微歪着头看着他笑。
温觉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一瞬间有些局促，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
勒修捧着蛋糕慢慢向他走来，眉眼带笑:“happybirthdaytoyou……”
温觉愣在原地听他唱完了这首歌。
勒修已经走到温觉身旁，把蛋糕放在他面前，温觉脸颊泛红偏过头，道:“我不过生日的。”
“你过不过生日？”勒修拉着他坐下，“和我给你过生日不冲突。”
“给你过生日我开心。”
勒修把蛋糕摆在手边的桌子上，招呼还没回过神的温觉道:“回神了！”
“许愿。”
温觉才走向了那张桌子，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对面的勒修弯腰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燃。
他还什么都没做，勒修就先制止了他，“还没关灯，你别动，我去关灯！”
很快屋内的灯就全暗了下来，勒修又跑了过来，中途还撞到了桌角，发出了“撕啦”的声响。
“你没事吧。”温觉问。
“能有什么事啊。”刚说完勒修就坐到了温觉的对面。
暖橙色的光打在两人脸上，显得勒修的桃花眼更深情了。温觉晃了神，他看见了勒修眸子里的期待。
勒修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凝视，道:“怎么，开心傻啦？”
温觉没好气道:“刚刚是在发呆！”
“好了，蜡烛都燃了有一会了，许愿吧。”
温觉在勒修的催促下，双手交叉，做出了一个许愿的动作，眼睛还没闭上，犹豫地看了眼勒修。
勒修朝他笑笑，温觉眼睫不自觉地颤了颤。他垂眸打量了会桌上的蛋糕，蛋糕顶上铺满了他喜欢的桃子，眼下却早已不是桃子的季节了。
温觉没出声，嘴唇动了两下，“许愿……”
这对他来说已经有些遥远了，上一次有人叫他许愿还是在初中的时候。一家人围坐一团，笑着给他唱生日歌。
这一刻他不想再想那么多，脑海里只是在重复一段话。
希望明年生日可以像今年一样。
他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勒修一直盯着温觉看，等到对方也看了过来，才一字一句，不紧不慢道:“温觉，祝你18岁生日快乐。”
温觉过了半秒才回答，“谢谢。”
在勒修的催促下他又开始分蛋糕，按照勒修的意思，先切了一块给自己，后切了一块给勒修。
他刚坐下，勒修的指尖就划过他盘里的奶油，附身，慢慢靠近温觉，在温觉还在疑惑时往他鼻尖上一抹，笑出了声。
温觉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抄起自己盘里的蛋糕往勒修脸上丢。但是看在这是勒修买的蛋糕的份上，勉强原谅他。
他朝勒修笑了笑。
等到勒修坐下，他才开口:“勒修。”
勒修抬眸，等他继续说。
“我不过生日的。”
还没等勒修回答，他又说:“因为……”
温觉低下头，眼睫垂下，眼窝上有一层淡淡的阴影。房间里的灯还没开，屋外就是路灯，以至于这里不算特别暗。
但勒修还是看不清温觉的神色，猜不到他想说什么。
“今天也是我妈的祭日。”
勒修微怔。
“很惊讶对不对。”温觉伸手抹了把脸，“我已经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
“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不难猜到温觉现在的表情，勒修想他现在肯定是眼圈、脸颊、鼻头都是粉红的一片。
他低声安抚，就像是雨夜，宁静又让人觉得莫名安心，“没事了，乖。”
“吃蛋糕吧。”
温觉揉揉眼睛，“我刚吃完馄饨。”
“那，待会，待会再吃！”
温觉却没听话，拿起小叉子叉起一块蛋糕，放在嘴里，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蔓延，温觉脸上也终于见了笑。
勒修也吃了点盘里的蛋糕，蛋糕上还有些桃子碎，吃起来清甜可口。
两人都吃的差不多后，勒修又走进后厨把一开始拎蛋糕的盒子拿了过来，道:“吃不完就带回去吧。”
“好，给小花他们吃。”
勒修忙活了一阵子，把蛋糕给装了回去，拎在手上，又看了眼腕表，“要迟到了，走吧。”
温觉跟上他的步子，“翻墙的时候都没见你怕，现在倒是怕起来了？”
勒修空出来的左手顺势搭上了温觉的肩，“谁叫要给我家跟班过生日。”
“怕也没有用。”
温觉觉得自己脸有些热，“谁是你跟班了。”
“你呀。”
“我不是！”
勒修装作委屈的样子，“我们上次都说好了。”
温觉往旁边挪了挪，“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
勒修左手使力又把温觉给拉了回来，“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我不是你跟班。”
勒修手上的力轻了，头也低下了，“做我的小跟班有那么丢脸吗？”
“不是。”勒修眼睛又亮了起来，温觉说:“不是丢不丢脸的事。”
“是我根本不是你的小跟班。”
勒修眸中闪着委屈，“你说话不算话。”
“我根本没说过！你休想诬陷我！”
这回勒修不说话了，脸上也看不出的什么心情，两人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
勒修一不说话场子就冷了，温觉偷偷瞄了他几眼，双手插兜，一脸冷酷道:“几点了？”
勒修果然伸手看了腕表，薄唇轻言:“还有八分钟打铃。”
“哦……”又道：“我们要快点了，是吧。”
“嗯。”
温觉怒了，每次只要他做什么不合勒修心意，勒修就会这样不冷不热的对待他。等他屈伸了，勒修下一秒马上就会变成原先的他。
温觉不看他，也不说话。
还差三分钟时两人翻墙进了门，温觉实在忍不住了又说:“行行行，是我说话不算话行吧。”
勒修抬眼看他。
“你满意了吧。”
“那么说，你承认你是我的小跟班了？”
温觉冷笑几声，脸上就差写着“不爽”两个字了，“是是是！”
勒修闻言笑着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了温觉，又摸了摸他的头，道:“这样才乖嘛。”
勒修手刚搭温觉头上揉了几下，就被温觉给躲开了，他也没在意，只是笑了笑。
他站在教室门口时，上课铃还没响。温觉想了想，还是拎着剩下的蛋糕来到了不远处的11班，把蛋糕递给寸头。
还没等寸头问出口，温绝就先挥了挥手表示再见，留寸头一人在原地发愣。
温觉回到教室，不一会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爬在桌上，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勒修笑着给他唱生日歌的样子。
嘴角微微一笑，耳尖也泛着红，可当事人却浑然不知。
等他反应过来，还是因为放在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温觉摸出了手机，打开来看见勒修给自己发了几条消息。
死人:放学教室门口等我。
温觉没马上回，而是盯着他给勒修的备注，想了一会。
没过一分钟他点进了“修改备注”的选项，输入了几个字。
对面因为温觉长时间没回复又发了几条。
坏脾气:没看见？
坏脾气:在干嘛。
w:知道了。
坏脾气:记住，别乱跑。
w:差不多够了，你别把当智障了。
坏脾气:【摸头】
温觉看到索性没理，他把手机塞到了桌兜里，又趴了一会。等老师进来讲卷子才起来。
起初几天十三班的老师都对温觉吊儿郎当的坐姿，异常认真的表情感到诧异，现在却见怪不怪了，有时还会叫温觉起来回答问题。
晚上四节晚自习很快就上完了，等到他理好东西站在自班门口时，勒修还没出现。
零班的人一般都有五节晚自习的，也不知道勒修是怎么光明正大的逃过第五节的。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勒修才姗姗来迟，脸上还带着些许歉意，“老师今天拖了会。”
温觉点了点头。
两人肩并肩地走出了校门口，温觉时不时的就抬眸看两眼勒修，他总觉得勒修想说些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勒修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蓝色礼盒，有些犹豫，但脸上还是带着轻松的笑意，道:“之前氛围不太对，现在送给你。”
“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
“哦……”温觉打开了礼盒。
里面呈现了一条银色的项链，还镶嵌了几颗水晶，温觉吧这条项链拿了出来。项链在路灯下闪着微光，温润又神秘。
勒修在他身边低语:“怎么样？喜欢吗。”
温觉半晌才开口，“勒修我是娘炮吗，不喜欢。”
随后又把项链随便塞了回去，道:“我是不会带的。”
勒修听后笑眯眯地把人揽了过来，又伸手把礼盒拿来，打开来拿出了项链，“我帮你带。”
温觉一听立刻挣扎了起来，“我不要。”
头一直往右边倒，硬生生的躲开了勒修全部的动作，见勒修没得逞还贱兮兮地笑了声，“我是不可能带的，你要知道，正常男人是不会带这样女气的项链的。”
“有那么女气？”
温觉“嗯”了一声。
趁温觉还想开口的间隙，勒修已经把项链给带在他的脖子上了，只是还没扣上。
温觉见状又开始挣扎，勒修沉声道:“要坏了。”
温觉听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后的勒修，安静了下来。
“好了。”勒修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