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只鲨鱼的故事
自从听顾忍说了那番话以后，苏鹊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他忐忑不安地回到房子，一推开门，小白猫就跑了过来，围着他的小腿打转，像是在迎接他。
……差点忘记这只猫了。
苏鹊对动物谈不上偏爱——以前他也养过一只，是只漂亮昂贵的布偶，还有血统证书。后来被他妈扔了出去，他就再也没有养过。
他坐下来，小白猫就蹲在旁边看他，时不时蹭蹭他的脚。
三分钟内，小白猫蹭了他五次。
……它这是想干嘛？
视线触及冰箱，苏鹊反应过来：它饿了。
“我还饿呢！”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苏鹊感觉越来越虚弱。他拉开冰箱，取出里面的包装袋。
回头看了跟过来的小猫一眼。
外卖男把什么东西都扔出来了，就是没有猫粮。
苏鹊撕开包装袋，一股奇怪的气息扑鼻而来，他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算了。”
把食物扔给小猫，看小猫吃得欢天喜地，苏鹊走进房间，坐在床上，无聊地问：“系统？在吗。”
系统回了他一个问号：【？】
“我好无聊。”
【。】
“别总是发一些更无聊的符号！”
系统无奈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座山……】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山下有片海，海里住了三条鲨鱼，分别是：小白鲨、小黑鲨、小紫鲨。】
苏鹊提问：“鲨鱼也有紫色的吗？”
【。】
“你继续说。”
【海域就这么大，容不下三条鲨鱼。小紫鲨总是被小黑鲨针对，小白鲨也很虚伪。终于有一天，小紫鲨再也无法忍受，它决定吃掉小白鲨和小黑鲨，自己成为海域的霸主。】
苏鹊听得昏昏欲睡：“后来呢？”
【它失败了，被驱逐出了海域。】
“小紫鲨就这样放弃了？”
【当然没有，活着的每一天，小紫鲨都在往海域的方向溯游，它发誓要回到海域，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还挺励志的……”
苏鹊翻了个身，咕哝道：“那它……成功了吗？”
这个问题，苏鹊没有等到答案，因为他——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还听到系统说了声【来了】。
之后再无生息。
……
苏鹊是被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半掀开眼皮，看见小白猫跳上了床，在用鼻子拱他的脸，同时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咕噜咕噜”。
小白猫平常从不会上他的床，他也不允许猫上床，这是反了？
苏鹊正想把小白猫拍下去，忽然浑身僵硬——借助窗外的路灯和月光，他看见：一个瘦长的人形黑影，此刻正趴在他的窗外。
黑影的手已经伸进了窗，似乎想要挤进来。苏鹊头皮发麻，像被当头淋了一桶冰水。
万幸，窗外有围栏遮挡，黑影只挤进来半边肩膀，就再也进不来了。
黑影试了半天，最终放弃从窗外侵入苏鹊的房间，手脚并用，很快爬了上去。
他记得楼上住的是中年男人……
苏鹊不知道中年男人会被怎么样，只是搂紧了小猫，一人一猫簇拥着瑟瑟发抖。
当夜，除了那个黑影，什么异状都没有。自从入住这间公寓，头一次没有噪音的骚扰，苏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挨到指针走过八点半，苏鹊坐起身，大红喜被从他的肩头滑落。
“咚咚咚……咚咚。”
他倏然听到了一阵有气无力的敲门声。
“……谁？”
“是我。”周顾的声音。
苏鹊没有给他开门，透过猫眼观察周顾的情况——他看起来很不好。
双颊深深陷了下去，眼睛里布满血丝。周顾捂着肚子，哀求说：“吴姐昨天有给你送汤吗？”
苏鹊不耐烦道：“你怎么又是为了这个，我看你变成这副鬼样子就是那个汤害的。”
“求求你给我！”
“扑通”一声，周顾跪在门外，表情痛苦地哀求：“我感觉快要死了……”
苏鹊本不想搭理他，但他突然弯下腰，吐出几个血淋淋的肉块，同时在地上打滚，大喊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这副要死的模样，吓了苏鹊一跳。
没办法，苏鹊转身，提起桌上的保温壶，从门缝里塞给了他。
周顾如同沙漠中久旱逢甘霖的旅人，捧着保温壶，把里面甜腻浓稠的东西全部灌进胃里，一脸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刚才痛苦的神色没有了。
“谢谢你。”周顾真诚地向他道谢。
苏鹊让他：“别再来了，离我远点！”
听到对方这么说，周顾感觉很受伤。他也有所察觉：自己喝下那东西后身体变得很不对劲，一旦不喝就像是有某种怪物在撕咬自己的内脏。
周顾步上楼梯，想着去找【301】的大哥帮忙。
中年男人是资深者，经历的副本比他们多，见多识广，周顾已经找过他好几次了。
这次，他站在门外敲了很久，足足十分钟，中年男人才把门打开。
门开了，周顾却没有看到中年男人。
“你进来吧。”半开的门后，响起中年男人的声音：“关于你的肚子，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快进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眼中闪过惊喜，周顾低头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