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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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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你真残忍,我”

    温佐珩的话没说完,就被门口的元宝打断,“大人,表小姐又来探望温公子了。”

    元宝的话挺正常,可听的人却听出别的意味,还没待刘霓出声,温佐珩抢着说:“我要见她。”

    刘霓便让人领了陈晓月进院子,元宝见到这位表小姐鼻孔都快朝天了,见人拎着一个包袱,便尖声细气地说:“里边带的是什么,打开来检查后才能带进去。”

    陈晓月依言叫巧云打开包袱,巧云却不依,反而抓紧包袱不松手,“都是些寻常的吃食贴身衣物,又不是进皇宫,哪家的府门这么摆谱。”

    巧云这话呛得元宝瞪眼张鼻,就差叉腰:“我说检查便要检查,若不接受检查,还请姑娘该哪来就回哪儿去!”

    “你!”

    陈晓月拉住巧云,“对不住公公,劳烦你检查。”说完拿过巧云身上的包袱,正要打开。

    “让表小姐进来吧。”屋内刘霓发话。

    元宝这才放人进去,巧云要跟着进,被元宝拦下,“不好意思,大人只让表小姐进去,可没让你这丫头进去。”

    陈晓月给了巧云一个“放心”的眼神,拎着包袱进去。

    陈晓月进来后,见温佐珩靠躺在床头,刘霓站他床边,刘霓对她点了个头:“你们说话,我到旁边看书。”

    “谢谢大人!”陈晓月对她行了个屈膝礼。

    刘霓见陈晓月脱掉红色披风,露出粉白色的衣裙,又见她发髻上只别了几朵细小的银饰珠花,衬着通身的素色,更显面若桃花,竟如春日盛放的梨花般艳丽,让人耳目一新又惹人怜爱。

    再看自个身上不男不女,不新不旧的长衫,刘霓突然有些不快起来,走到书房坐下后,随便抽了本书,目光却总是游离在两丈外的两人身上。

    “表哥看起来气色好多了,这是你要的书和衣裳,我都带过来了。”陈晓月把包袱放温佐珩床边的小几上。

    瞎子!昨儿个还发热,现在的气色怎么能好?

    “劳烦表妹。”他语调平静温和,有如春雨润无声。

    刘霓翻书的声音哗哗作响。

    因刘霓在场,陈晓月明显局促,温佐珩倒反过来,问了陈晓月的生活起居及在董府上住得可愉快。

    陈晓月轻声回:“董大人和夫人公子待我很好,这都是看在表哥的面上,晓月还是希望表哥早日康复翻案,昨儿个收到姑妈的信,信上还提起你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你就说我一切都好。”

    陈晓月回:“是。”

    这时,阿呆敲门进来说公子该喝药了,陈晓月忙去接温佐珩的药,刘霓这时突然发问:“不是才刚喝吗?怎的又喝。”这么多事。

    阿呆回:“郎中说这药对腹部刺激较大,宜少喝多餐,”

    陈晓月伸出手要去接,但阿呆回刘霓的话,并没有马上交给她。而陈晓月望向刘霓的神情,透出一丝等待允许的意味,不知是被元宝教训几顿显乖巧了,还是她故意在温佐珩的面前装柔弱,完全没有当初见面时的那份孤高清傲。

    刘霓摆了摆手,陈晓月从阿呆手中接过药,小心走到温佐珩的床边,柔声细语:“表哥,咱们把药喝了。”

    “嗯。”温佐珩接过药,张嘴就喝。

    “小心烫!”陈晓月惊呼。

    “要不你喂我?”

    “好。”陈晓月娇羞地答应,还不忘转头瞧了一下刘霓的方向。

    狗男女!

    刘霓坐在哪儿,坐姿笔直目不斜视地盯在书页上,可耳朵余光全在那对“狗男女”的身上。

    做戏做给谁看呢?非得在我面前作一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最好我发怒再来一个棒打鸳鸯,然后你们再作一个生离死别的情深义重?

    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哩,作吧,看你们能作到什么不要脸的程度。刘霓心中讥笑,瞪着书的眼睛能把书给瞪出一个窟窿来,余光还不忘扫到那边去。

    陈晓月舀了勺药,吹一吹,再送到温佐珩的嘴边。

    温佐珩:“表妹这般会体贴人,不知以后谁会有那么好的福气。”

    陈晓月瞧了眼温佐珩,随即嘴角下耷,可语气还是显得喜悦娇羞,“能伺候表哥,才是月儿的福气。”

    刘霓捏着书下一瞬便要甩出去,可在极力忍耐愤怒之时,却幡然醒悟:他在激她!

    她怎么忘了,在陈晓月来之前,他们讨论的话题还没结束,是她正逼着温佐珩选她还是所谓的“正派”。

    他生气了,所以才会跟陈晓月尽扯些无关痛痒,却又显暧昧不清的话,故意在她面前,就是摆明了说给她听。

    想通这一点,刘霓更加沉静地“旁观”两人。一想到陈晓月落花有意,温佐珩无心却又撩拨,“渣味”十足,免不得抱不平地说:“温公子若对陈姑娘有意,何不等出去后正儿八经地请了官媒走三书六礼,反而给人家小姑娘空许诺,不是欺负人家里长辈不在京吗?”

    陈晓月和温佐珩对视一眼,他目光清冷言语带着笑意,“大人的提议表妹以为如何?”

    陈晓月深看了他一眼,垂下头来,却问刘霓:“大人愿意放了表哥吗?”

    “那是自然。”只不过你表哥病一直不好“死赖”在我这儿。当然这句话不能真说,毕竟斗气时极端气愤做出的决定不理智,刘霓还真不想把温佐珩给气走啰。

    陈晓月:“表哥,我今儿个回去跟董大人说,叫他派人接你到他府上暂住如何?”

    许久不见回答,陈晓月见温佐珩沉默,刘霓也不吭声,便觉出些许独角戏的味道。

    刘霓在等他如何收场,不过他若说要走,她也有许多办法留得住他。

    沉寂片刻,温佐珩对陈晓月说:“你先回去吧,等我再联系你。”意思是以后也别来了。

    好渣啊!

    陈晓月听出另一层意思,心情立马低落,又想到这几日受尽元宝冷言冷语,便十分委屈道:“好,表哥保重。”听着眼泪都要流出一般。

    陈晓月出门后,巧云自然见到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下更是为她不平,“小姐,你这是何苦送上门来给人羞辱呢?”自个也跟着要哭不哭起来。

    元宝在一旁听了可不依,“哟,这话说得怎的听起来像是咱们欺负了你一般,可有人瞧见咱们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这个虽没有,可锋利的言语比打骂更加诛心。

    屋内刘霓发话:“宝,送陈小姐出门。”

    “好咧!”元宝立马换了副面孔,面带迎盈笑意,“陈小姐,这边请。”

    巧云哼了声,扶了陈晓月随元宝出去

    屋内又重新归为平静,只剩下一缕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地缠绕在药香之中,显示着之前有位美丽的可人儿来过。

    “现在你满意了吧。”温佐珩突然说。

    刘霓突然就止不住地咧嘴,无声地笑了,这是种胜利者的喜悦,更是一种得偿所愿的笃定和自信,手中的书变得多余,她丢下书,起身朝他走去。

    温佐珩隔着屏风,盯着刘霓一步步地向他走来,眼色沉沉。

    绕过屏风,刘霓直面温佐珩,见到他虽承认作了选择,可面上冷冷清清,依旧残留倔强的自尊和体面。

    刘霓笑着走到他跟前,瞧了他一会儿,才坐到他身旁,看着温佐珩瞧她的眼神带出的一股“幽怨”?

    刘霓笑道:“你别这么看我。”多委屈的模样。

    “那大人要待如何,要我以泪洗面还是笑脸相迎?”温佐珩气呼呼道。

    刘霓忽而嘿嘿地笑了起来,若不是为顾忌他的情绪,她怕是能捶着床板哈哈大笑,她怎的有种恶霸强抢民女的感觉呢?

    温佐珩给了个“你再笑”的警告眼神。

    可刘霓怎么会怕,眼里满是浓浓的笑意。

    温佐珩干脆闭着眼不瞧她,眼不见心不烦。

    他眼睛底下一圈淡淡的青色,面上有丝淡淡的倦意,刘霓心下不忍,帮他把凌乱的头发拨拉整齐别在耳后。

    “你先睡一会儿,我待会儿再来。”

    温佐珩握住还在他脸侧的手,睁眼。

    流光潋滟,眸光四射,刘霓被他的眼睛吸引,不由赞叹:“你的眼睛真好看。”

    温佐珩突然笑了,不像刘霓那么傻,他的笑克制而隐忍,有种凌霄花开的罕见。“你知道吗?若是评价一个男子美貌,那被夸的这男子估计是个庸才,一无是处才不得不把外貌充数。”

    这是个谬论!刘霓反驳他:“那为何总是夸赞一个女子的美貌,甚至她有才华却攻击她长得不够好看?才华反而变成一个缺点,是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温佐珩:“”他哪句话说错了吗?

    “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刘霓坦然地欣赏温佐珩的外貌,“男人喜欢美貌的女子,女子喜欢体健英俊的男子,总归都离不开一个美字。”

    “你等我说完。”刘霓打断他要说话,“男子嘲笑女子喜欢美貌是肤浅,可自个又喜欢甚至选择的都是美丽女子,谁更肤浅?”

    “我可以说了吗?”温佐珩摊手。

    刘霓作了个请的姿势。

    “娶妻取贤,虽美貌但心胸狭隘好吃懒做只会家宅不宁;男子空有外表内里糟粕的绣花枕头也比比皆是。”

    他是自己长得好才倡议以才学示人,那些同样身有才华却长相普通的,不知底下有多羡慕他。

    刘霓垂眸低笑,“这个问题我们辨论的意义不大,世间的男子掌握话语权,女子都要依附男子生存,所以才貌美丑的标准,不都是你们男子制定的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佛说‘众生平等’,可哪来的平等?且不管世间万物苍生,身为女子,被同生为人的男子控制驾驭,却无人敢反抗。”

    温佐珩讶异,带着审视的眼神研判刘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他有这感觉,她像“佛”也如“魔”,悲悯天下仿若不是这世间的人。

    刘霓见他瞧她的眼神含着怪异,便笑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瞧我,你这样像极了刘峰。你可别不高兴我把你比作他,他可总是每次胜不了我,便说我是怪物,说是死人堆里出来的‘怪物’。”

    温佐珩来了兴致,“那是他知道些什么?比如你的亲生父母。”

    刘霓无奈瞧他:“你怎的还不死心,非要找出我的来处?”

    “小时候的记忆你是一点也没有了吗?我了解过年幼的孩子对六七岁前的记忆几乎全无,但不表示什么都不记得。”

    刘霓摇头笑:“你还知道我是六七岁时被义父收养?看来也不是只有我单方面关注你。”

    温佐珩一愣,随即目含羞赧,轻轻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刘霓:“以前经常作些光怪陆离的梦倒有,依稀有些人和事,梦里很清楚醒来又模糊不清。如今年长,这种梦倒是少有。”

    温佐珩:“说不准此刻眼前之人,是天外飞仙,世外高人呐。”

    刘霓大笑:“你怎的不说我是狐仙妖精,来偷你的心呐。”

    温佐珩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用一种笃定的眼神,瞧着刘霓对他的俏皮。

    “你别这么看我。”刘霓低喃。

    “嗯?”温佐珩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根本没有收回半分。

    这是你所想要的?刘霓心中想着,人已经朝他靠近。

    蓦然凑近的人影,清新的气息喷拂到脸上,温佐珩觉得退下不久的热度由脑门一直传遍全身

    刘霓的手又把他散落的碎发理顺,别到耳后,顺着他的脸颊,轻轻捧起,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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