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礼物
乔雀冷着脸将所有礼盒都拆开，首饰都是符合她外貌气质的，连尺寸都不大不小刚刚好。
身为长辈的几人自然不会亲自挑选礼物，那么就说明，连他们身边的助理都知道了岑渊的打算，自己却是最后一个才知晓的。
乔雀冷静地将东西都放回盒子里，然后塞进书桌最下层。
这原本是一间客房，自从她入住后就改装成了她的书房。之前学绘画、插花、乐器，都是在这。
起身，来到书架旁。
上面整齐的放满了各类书籍，凡是涉猎过的领域，有关的书几乎都能在这找到。
乔雀抽出一本《灌木养护指南》，砖头一样厚的书让纤细的手腕沉了沉。
回到书桌前，翻开。书籍的页眉上赫然写着“金丝雀守则”，里面的内容也和灌木养护没有一点关系。
每个领域都会有些灰色的东西，更别提当富豪情人这种本来就见不得光的事。
这书是乔雀上插花课买的。一节课的价格近五位数，教得自然不全是插花。
上课老师那时是富豪榜上某位的情人，老师年过半百，人生有大半的时间在富豪之间周旋，对付男人自有一套。
彼时乔雀刚跟岑渊，两人处于夜晚之外没有交流的状态，受人引荐后报了那位老师的插花课，这本书就是教材。
可以说，乔雀对付岑渊的那些手段，八成都是在这上面学到的。
现在，乔雀只希望上面有金丝雀逃离十八式。
夕阳透过落地窗打入小书房，给书桌前的人和物披上一层金色的纱。
岑渊推开小书房的门，便看见乔雀静坐在夕光下，鬓角几缕秀发微垂，奶白的脸颊仿佛在发光。
“在看什么？”岑渊走上前。
乔雀像是才发现男人回来，先是一惊，而后眼神闪躲，脸颊上红晕浮现。
“是养花草的书。”乔雀合上书将书名亮出来，“昨天去老宅，见那条小径上的绣球很好看，想着也在花园里修一条绣球小道。”
“这种事让园丁去做就是。”岑渊松了松领带。
乔雀将书放回书架，过重的书让她双手一起用力，脚尖微微踮起。
岑渊伸手托着书底，两人一起将书放回。
“反正也闲，便想着自己先了解一下。”乔雀幻想道，“等到夏天，花开的傍晚，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散散步。”
看见乔雀期待的模样，岑渊心中微松，看来她并未昨天的事而生气。
两人并肩下楼，乔雀道：“老宅的那颗木绣球开花时甚美，祖父是很喜欢绣球吗？”
岑渊沉默片刻：“不，祖母她很喜欢。那颗木绣球是他们结婚那年栽种的。”
“啊……”乔雀垂目，“我还想着能不能去截一枝扦插在花园里，还是不横刀夺爱了。”
身边既有红颜，又何必保留着那颗木绣球呢？乔雀想起透过老宅书房看见洁白似雪的绣球花，心中冷笑。
“不过一枝罢了，祖父没那么小气。”转身，岑渊就吩咐管家近日去老宅选一枝来，赶在春日扦插。
夜晚，床上微微鼓起的山丘抖动。乔雀猛然惊醒，坐起身子，看着身侧的人后，气息变得轻缓。
躺回床上，乔雀悄悄伸手拉住岑渊的指头，向热源靠近几分
被握住的指头突然抽出，乔雀茫然地睁眼，澄澈又无措。
大手回握，十指交叉。
“我在，别怕。”
一个吻落在头顶，岑渊将女孩揽进怀里。
像是泡在温泉里，舒适且安心。乔雀合上眼，呼吸放缓，变长。
呵，总算不装睡了，再每夜惊醒她就要神经衰弱了。
同床那么多日子，乔雀怎么会看不出岑渊是真睡着假睡着。所谓惊醒，不过是讨好的手段罢了。
以后，她可以安稳的睡觉了。
第二日中午，乔雀带着双份便当去岑氏。
上次为了博得岑渊的怜惜，她硬是咽下了不爱吃的饭菜，这次她可是全点自己爱吃的，装了偌大一个木盒。
李特助见了都连忙帮着拎。
刚走进秘书处，就有人快步走到李特助身边，耳语了两句。
李特助脸色一变，道：“岑总正在见客户，乔小姐要不先去休息室坐坐？”
话音刚落，办公室就传来争执声。
“我这是为你好！”
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敢抬头看的却没几个，大部分人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做着自己的事。
乔雀轻步走到门边，门缝里传来声响。
“顾凝云出国后你不要家里选的人，要了她我不说什么，但作为父亲，我不希望你走我们的老路。”
“您未免把我看得太廉价了，我不是你们手中的木偶。顾凝云出国后你们要往我身边塞人时，我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岑渊的声音很冷静：“我不会要你们塞过来的人，之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我不是要在你身边放眼线。”苍老些的声音沉默片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我仍然要提醒一句，不要对跟在身边的情人有感情。”
“乔小姐。”一道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便谈谈吗？”
乔雀抬眸，是一位穿着西装三十岁左右的美人。发髻整齐，胸前别着宝石胸针，耳垂上温润的珍珠衬得她气质温和。
“自然。”
门的那端，岑渊的声音响起，但乔雀却听不切。
乔雀随着她来到一间休息室，李特助很快将咖啡送来。
“我姓戴。”她自我介绍道，“是岑董的秘书。”
在岑氏，岑董一般被用来指代岑渊的父亲。
戴蕙兰用小银勺搅拌着咖啡：“很抱歉突然让你过来。”
“不过。”戴蕙兰指了指乔雀左手上的表，浅笑道“你很适合它，看来我的眼光还没过时。”
乔雀低头，她今日戴的是昨天盒子里的见面礼，那块蔷薇造型的手表。本来想在岑渊处讨个好，没想到现在先发挥了作用。
“谢谢，我很喜欢它。”乔雀礼貌回道。
两人就着手表闲聊了片刻，戴蕙兰没提及办公室中的事，她也就像没听到一般，绝口不提。
直到李特助敲开门，两人的对话才停止。
“希望下次能再见。”戴蕙兰离开时说，“不过那时应该是在老宅。”
乔雀回以微笑，心中掀起巨浪。
她曾在新闻上见过岑渊的母亲，那是一位女强人，早期靠着娘家和岑家的帮助，如今已打下一片江山。
那位女士，不姓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