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孙卓说出这个名字后，大厅里又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他不明所以，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话题拉回自己身上，“两位先生，请问我该怎么办？”
夏禹向他介绍，“我叫夏禹，这位是周南，这间公馆的主人。她叫青——”
青鸟把话头接过去，笑着自我介绍：“我叫青袅，是天青色等烟雨的青，炊烟袅袅升起的袅哦。”
青鸟装模作样的时候，很是能唬人。
孙卓说完这些天来的遭遇，见众人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有质疑他的话，心里稍微得了些许安慰：“夏先生、周先生、青袅小姐，求求你们救救我，你们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我有的。”
周南依旧不说话，夏禹用胳膊捣了捣周南，又用眼神示意该怎么办？
周南笑笑，突然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你来处理好不好？”
夏禹被周南突如其来的靠近搞的心神不定，耳边好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
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峰，我来处理，我处理个锤子嘛，我不会啊。
他刚想用眼神抗议，周南又退回去，若无其事地正襟危坐。
夏禹再次内心叹了口气，对孙卓说：“这里是安全的，你可以暂时留在这里。”
“那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孙卓问。虽然自己是个自由职业者，但也有家人，有朋友，不能一直躲起来啊。
夏禹回复他：“我们目前不能确认虐杀宠物的就是连环杀手，所以需要先确认这一点，再有针对性的进行解决。”
“怎么确认？我真的已经从监控上看过了，没有人进到我家里。”孙卓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又开始焦急。
“你先别着急，你现在是安全的。我们相信你的话，只是要更确认情况才能更好的做出正确的反应。”
“好……好。”孙卓缓缓的坐下，“要我怎么配合。”
夏禹问：“你说你的大学同学是在警局工作，能不能让他把受害者的资料发给你。”既然是连环杀人，选择杀害对象的时候一定有规律，只是这规律目前没被发现，先把资料要过来筛选一下，或许会有收获。
“当然，我们保证绝对不会以任何形式外传这些资料的。”夏禹向他保证。
孙卓有些犹豫，“我试试吧。”他拿起手机，开始打感情牌和恐惧牌绞尽脑汁的去找老同学要资料。
夏禹这才转头看向甩手掌柜周先生，没等他开口，周南抢先一步用鼓励的口吻说：“做的好。”
夏禹：……
我不就是个临时工吗？为什么事情都要我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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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室友给我发来的被害人消息，由于内部规定，他只能给我发一些基本情况了，这些资料网上也零零散散的都有，不算违纪。”
不知青鸟和孙卓从哪找出了个小白板，现在上面贴满了近两个月被害人的头像，资本资料，遇害时的现场照片。
“苏永长，男，74岁，已婚，市值300亿上市公司高管，1105日午间于自家书房遇害。”
“季新，女，19岁，m大大一历史系学生，1126日夜间在酒吧洗手间遇害。”
“王向晨，男，7岁，未婚，繁花小学一年级学生，1207日在上午课间操杂物室遇害。”
“熬俊，男，0岁11个月，未婚，1215日在自家婴儿房遇害。”
“江嘉，女，3,8岁，未婚，生物制药高级研究员，1220日凌晨加班后在金水区东风路小巷中遇害。”
……
诚如网上疯传的消息一样，被害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被害地点也杂乱无章，实在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四个人在白板前站了好久也没什么头绪。
青鸟开始恢复活泼的天性：“两个字，三个字，三个字，两个字，这些被害人连名字字数都不一样啊，完全没什么关系吧。”
完全没什么关系吗？
婴儿，小学生，历史系大学生，高级制药员，高管……
0岁，7岁，19岁，38，岁,……，74岁
一定有一种内在联系，会是什么呢？
夏禹心念一动，问向孙卓，“你今年多大了？工作几年了？”
孙卓回答：“28，我读完研出来，工作第二年了。”
如果被害人的信息中加上孙卓的话，那就变成了：
0岁，7岁，19岁，28岁，32岁,……，74岁；
婴儿，小学生，历史系大学生，初出茅庐的职场新人，沉浸职场多年的骨干员工，……，功成名就的高管。
好像一副人生轨迹！
而且是多姿多彩的人生轨迹！
那为什么每个被害人的头颅都不翼而飞了呢？
“孙卓，能帮我查查历史系大学生和那个小学生更详细的资料吗？”夏禹问。
“好的，我试试。”孙卓变戏法一样的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电脑，开始噼里啪啦打字。
没过一会，他说：“这个小学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出事前两天刚获得了省级的一个数学比赛的一等奖。至于这个大学生，我看看，有点厉害啊，是去年h省区文科考试的第一名。”
孙卓继续浏览了一会，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问夏禹：“他们俩有什么特殊的吗？”
夏禹拿起黑色水笔，在小白板上画了一条横向坐标轴，在坐标轴上标出了每个被害人的遇害年龄和职业。
青鸟先瞪大了眼睛：“被害人的年龄好像是没有相近的。”
“没错，最短的也间隔五岁的时间，而且从幼至老。”夏禹回应。
孙卓问：“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你们看这里，这些人的职业或者说成就在被害的年龄是不是都达到了”夏禹把被害人的职业信息加到年龄信息下面，斟酌着用词，“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又继续说：“包括以你这个年龄段，作为一名全栈工程师，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吧。”
孙卓没有否认，自己的技能一向是引以为傲的。
“这么说，凶手是专门找事业好的人下手？”
夏禹摇了摇头，“事业好有很多种方面，明星，主播，运动员，军人都是事业好的。而凶手的目标对象好像是。”
“智力好的。”周南淡淡开口。
“没错，结合现场头颅都不见了这一个犯罪标记，很有可能是凶手在挑一些智商高的不同年龄段的人下手。当然，这只是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可还有个小婴儿啊，谁能知道小婴儿智商高低？”青鸟问。
“谁知道呢？也许有什么可以测智商的法宝也说不定。”周南慢悠悠地说。
“如果猜测是对的话，”夏禹没管周南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拿起笔在坐标轴上的几个坐标区间画了几个椭圆形，“25-30，30-35，……，就意味着这些坐标区间还有潜在被害者或者被害者已经被害了，但还没被发现。”
“那25-30区间的就很可能是我了。”孙卓感到一阵害怕。
如果凶手真的专挑智商高的人下手的话，夏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智商曾经惊艳过大众，近乎妖异的人。
夏禹对坐在电脑前的孙卓说：“你再帮我查一个人。”
“谁？”
“z大哲学系教授—尹高涵。”夏禹说。
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又响起。
“他是谁？”周南走近，挑眉问。
“啊？”
“尹高涵，他是谁？”周南又重复一遍，夏禹提起这个名字的语气和提起别人有明显的不同。
夏禹还没来得及回答，孙卓的赞叹声已经响起来了，“我去，真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尹高涵？原来他去了z大哲学系啊。”
他率先回复周南，“尹教授是天才啊，真正的天才，我怀疑天文地理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是吗？”周南对着夏禹轻笑。
夏禹被这个笑整的有点心虚，为什么会心虚啊。
“是啊是啊，尹教授是神！”孙卓秒变脑残粉，盯着屏幕上的证件照，继续说下去，“尹教授这么帅的嘛，当年他不爱采访，我都没怎么见过他这么高清的照片”。
“哪里哪里，我看看，真的好帅啊。”青鸟跑过来挤着电脑屏幕伸头看。
周南的笑意更大了。
夏禹扶额，“说说基本情况吧，”想了一下，“简要点说就行。”
“好，”孙卓狂热不减，“尹高涵教授，男，33岁，本科就读于……。”
大致的情况和夏禹了解的差不多，只是33岁，恰好是目前被害者区间的空缺区域，这个年龄区间，没有人比尹教授更合适吧。
虽然不会有那么巧，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刻意忽略周南有些玩味的目光，拨出一个才保存不久的电话。
铃声轻响到第二声，有一个干净好听的声音传出来，“你好，夏同学。”
电话接通的瞬间，夏禹突然想到，好像这么久了，和周南都是微信电话联系，自己都还没有周南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