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意外之喜
心情极其不舒服的苏青,带着手下左侍郎回到了兵部大堂,心里还在琢磨着,如何才能将潘和志拉拢到自己的一边。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吏,连滚带爬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又怎么了?做事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虽然被打断了思绪,但是苏青并没有多么的在意。
如今能够还待在兵部的,哪一个不是他的心腹,不是和他站在一边的自己人?
但凡是和他心思有异的,早就在柳承宗地帮助下,调往其他的地方了。
从某一方面来说,能够一手掌控兵部,柳承宗也算得上功不可没。
而且以苏青那自大直爽的性格,只要手下说话好听,做事勤快,他一项反而待人和气。
所以长时间的习惯养成了之后,兵部基本上已经成为六部当中,最没有规矩的衙门。
“大人,是好事啊,是天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手下是西北司的郎中,难道北方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大人,折冲府有一队士兵来了,他们押送了一个辽州军的士兵,说是安平事件地第一目击者,而且还有……”
“你说什么?这可是真的?”
甚至都没有给这个郎中说完的机会,苏青就猛然站了起来,一脸惊喜的开口说了起来,那声音,因为惊喜地几乎都有些破音了。
对于苏青的打算,手下这些人哪里能够不清楚呢?
所以基本上兵部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他们尚书大人又在寻找皇帝的短处。
如今这么一个证人送上门来,简直就是天大的助力啊。
“大人,属下哪里敢欺骗您呢,折冲府押送的士兵,此刻还没有离开呢!”
“什么?快,快,带过来……不,带本官过去,本官要见一见我们折冲府的英雄们!”
此时苏青激动地都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噌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先是准备让折冲府的士兵过来,后来激动之下,竟然直接向着大堂外走了出去。
看到自家大人,竟然对着以往嘴不待见的折冲府兵,如此的换了笑颜,甚至不喜屈尊降贵地前去看望几个小兵。
郎中瞬间就感受到了苏青的心中,对于此次事件地重视程度了。
其实,如果在去丞相府之前,苏青也未必有多么的重视和执着,不过是一次讽刺皇帝的机会罢了。
至于那安平县的百姓,和他苏青有一个铜板的关系没有?
但是经受了柳承宗的刺激之后,如今安平事件已经成为苏青心头的一根刺。
而此时此刻,恰巧折冲府送上了一份如此重的大礼,这如何能够不让苏青喜出望外呢?
“哈哈,老夫今天要好好见识见识,我们大乾的英雄将士!”
人还乜有到,苏青开心喜悦的声音,就传入到了折冲府将士的耳中。
那热情而亲切的声音,完全掺不得一点假,顿时让折冲府的将士们感到了一份好奇,到底来者是谁?
在满是仇视的兵部当中,竟然还有一个人对于他们折冲府如此地赞扬?
这也怪不得折冲府士兵的好奇,实在是折冲府曾经在兵部和户部两大部门,所受到的冷遇,简直都能称得上罄竹难书了。
等到苏青走了进来之后,那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容,让折冲府的士兵,看得都有些亲切。
“我等见过大人!”
只是一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多少让他们感到遗憾!
“好,好,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兵,如此精神,如此训练有素,如此强健的士兵,果然名不虚传!”
看着苏青那不要钱地好话,如此滔滔不绝地倾倒而出,一旁的郎中,和半路闻讯而来的侍郎,都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也就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再多的就完全没有了。
能够踏进了兵部衙门的大门,从苏青这个尚书,到下面看门的存在。
所有的人都有着一份相同的特质,那就是莫名其妙地厚颜自傲,无论什么时候,这些人总能够给自己找到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
这也就是所谓的人以群分吧!
好在大乾选拔人才的机制足够成熟,没有让苏青找来一群厚颜无耻的谄媚小人,否则那才叫笑话呢。
不过此时折冲府士兵,却全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他们也不知道这位一进来就拉着他们说笑的大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对着他们保持如此热情的善意。
“这位是我们的尚书苏大人!”
听到介绍之后,伍长反射地站了起来打了一个招呼。
“见过苏大人!”
“客气,客气了,哈哈!”
打完了招呼之后,那名伍长才猛然醒悟过来。
什么?这是兵部尚书?苏青?那个一直为难折冲府的人?
看着苏青那热情地态度,伍长一时都感觉自己好像不会做事了。
到底是传言有误,还是此人装的深?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一个小小的伍长,有个屁关系不是!
感觉到头疼地无法参详其中奥秘的伍长,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交接了任务,然后回渝州去。
就在苏青犹自滔滔不绝地夸奖之时,伍长从后背解下一个包袱来。
打开包袱之中的一个红色绸布包裹的木盒子。
一看到这个盒子,大家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折冲府统领陈展地奏章。
朝堂中的公文,大都是有着一定的规矩的,什么级别的官员,书写什么级别的文书,用什么级别地包装,送到什么级别的衙门。
像之前那个县令,之所以让柳承宗感到愤怒,就是因为他的上奏文书,本来只能送交甘州知府衙门的。
而这个县令竟然公然越过了州府一级,直接将文书递交了皇帝、丞相和兵部。
这种公然打脸和越级的行为,简直就是破坏所有官场的秩序。
而这种秩序,确是所有文官最为在乎的规矩。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朝代,什么群体,对于公然破坏规矩的人,没有人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