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分道扬镳
作为一个大家族,一个在上流圈子里混的大家族。
诚信绝对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
如果说话都不算数,那么谁敢和你合作?
扭头就卖队友的人,任何人都会心怀戒备,别以为恶势力就不讲诚信了。
恰恰相反,越是凶恶的势力,想要做大做强,才越要讲究诚信。
既然陆静答应带着张家,那么张露就不怕陆静把他扔下。
“那么我们应该站在那一边?”
虽然看似刚才和林福禄顶的异常欢快,但是面对庞大的文官集团,张露还是非常心虚的。
看着一眼心中忐忑的张露,陆静笑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们为什么要选一方?”
“以前我们都不站队,那么现在就更不站队了!”
“可是……”
听到陆静的话,张露有些傻眼。
“不要看文官集团现在这么风光,但是未来的事情很难说。”
看在张家一直铁杆地支持自家的份上,陆静难得地耐下心来解释起来。
“要知道,这天下到底姓赵!”
“我们世家和你们勋贵,一代代传承下来。”
“可是文官呢?”
“就算是柳承宗,如果他们柳家踏入不了世家的门槛,那么很快就会凋零下去。”
“皇帝收拾不了文官集团,还收拾不了柳家?”
“现在柳承宗坐在丞相的位置上,看似风光无限,但是未来却非常凶险。”
“毕竟,丞相能够当一辈子么?”
“正是因为这种未来的不确定性,才使文官集团内部派系丛生。”
“现在别看他们那么风光,那是因为他们抓住了皇权虚弱的机会。”
“但是这种风光是短暂的,孙灵玉难道不是文官势力的?”
“兔死狐悲之下,柳承宗这个文官的领导人,也不好当啊!”
“否则,你认为他为什么和梅家做亲家?”
“书商难道就不是商人了?”
将大势给张露分析了一遍,然后陆静拍了拍张露的肩膀,安抚地继续说着。
“老弟,不要紧张!”
“这些文官哪怕现在这么风光,但是折冲府可是硬骨头啊!”
“都这么多年了,折冲府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文官的势力。”
“就连下一代的接班人都死在渝州,你觉得他们能拿折冲府怎么办?”
“以前还可以用经费来卡卡折冲府的脖子,可是现在呢?”
“别忘了陈家村可就在咱们县里,那里老夫不信老弟你不知道?”
大家都是同一阵线的人,所以彼此的实力可是非常了解的。
陆家能够得到的消息,那么张家必然也能得到。
更何况,看陈家村那架势,人家根本就没有想过隐瞒。
“贩卖食盐啊,这可是一门大生意啊!”
“一个不缺钱的折冲府,文官那什么来对付?”
“呵呵……”
虽然看似在为折冲府赞叹,但是无论陆静还是张露的脸上,都流露出隐晦的嫉妒。
正如陆静所说的那样,食盐可是一门大生意。
那高昂的利润,如果说陆家和张家不眼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事情的发展根本就没有给外人留下空隙可钻。
哪怕就是现在,哪里还留着一百的骑兵和五百的步兵守着呢。
虽然不是罪军营的将士,但是也算得上是折冲府的精锐了。
最开始的时候,罪军营那三千的将士,就足以让所有人知难而退了。
跟别说后来随着消息的传播之后,折冲府站后台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放到明处了。
那个再敢打陈家村的主意,那可就绝对是嫌命长了。
虽然陆家、张家这些世家大族,都是传承很久的本土势力。
但是在折冲府这个暴力机器面前,什么势力都得低头,毕竟折冲府才算是渝州名正言顺的拥有者。
所以哪怕嫉妒地要死,但是无论是陆静还是张露,却没有找死地流露出要抢夺的意思。
越是传承久的家族,越是明白生存之道,越是明白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大家族如此是因为他们在长期的生存当中,总结出的一套生存方式。
而没有这种经验的王仁,却有着独属于小人物的生存方式。
离开了陆府之后,王仁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总是平静不下来。
现在很明显,陆家属于世家,张家的勋贵,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后台或者背景。
而往日里清贵的林家,现在也联系上了文官势力,抱上了目前最为强势的大腿。
如此一来,王家就多少有些尴尬了。
尤其是王仁之前还得罪了陈展,想到这里,王仁就有些后悔。
当初实不该为了那么一些田地,就去得罪了这么一个新贵。
不过话说回来,谁又能知道,一个乡下小子,竟然短短几年时间,一跃成为了一州最高长官的接班人呢。
自从认识到,整个大乾即将卷起一股文武之争的风暴。
王仁就在想着自家的出路。
之前他装作鸵鸟一般,不想在陈展面前露头,不过是奢望陈展没有功夫理他。
因为越是做大事的人,反而越是不记小仇。
而他和陈展之间的事情,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但是现在看来,这么含糊地过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虽然林福禄说得那么动听,但是王仁却有着属于他自己的认识。
要是文官集团真的那么厉害,那么哪会联系林福禄这样档次的人。
虽然他们号称南陌县的四大家族,但是王仁却知道,在南陌县蹦跶就那么一回事。
别说其他州了,就是渝州之内,出了南陌县后,他们四大家的影响力都极其有限。
或许陆家的稍微好一点。
但在王仁的心里也就那么一回事。
要是真厉害的,早就发展到了整个州府了,哪还会窝在南陌县这个小地方。
所以作为一个暴发户崛起的王仁,虽然实力不雄厚,却也同样没有那种傲慢自大的缺点。
相反,他对于自家的实力有着一个清醒的认识。
一辈子过来,基本上就没有惹过自己惹不起的人。
之所以用基本来形容,那是因为他唯一栽的那一次,就是碰到了陈展这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