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三 合作论文1
七月的天城铄石流金。闷窒的微风穿过梧桐树叶, 撞出无精打采的沙沙声响。
时欢趴在出租车后座的车窗边，目光扫过路边的自行车道，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周箨坐在她身边看她, 牵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膝盖上。
每逢寒暑假, 没有项目或者会议需要留在学校的时候, 时欢就会带周箨回天城看望父母。他家曾经的那间房子已经变成了他们俩回天城时的暂居地。
她很喜欢那里。时欢的父母距离退休年龄还要几年, 白天也还要上班。所以她和周箨懒得做饭时，就会像儿时那样，买快餐带回他家坐在客厅里吃。
每晚时欢和周箨并肩躺在他少年时代住过的房间里也会觉得异常满足。兴致一来她也不做人了, 不止一次哄他穿着校服玩各种play。现在周箨少年时代用的书柜里不仅堆着从前的课外书和作业本, 还常备一盒两个人喜欢牌子的安全套。
白天空闲的时候，她还喜欢找点他以前留下来的东西看。
上学时刷过的物理竞赛习题册, 每科的笔记本，穿过的衣服, 还有抽屉里的杂物。上次回来是过年的时候，她还攒了一抽屉的东西没看完。
周箨大多数时候都是由着她看的。他觉得自己读书的时候十分乏味无趣, 对她也没什么秘密可言，留下来的东西都是写过的题、看过的书, 没有什么娱乐, 也没有日记之类的私密物品, 但时欢竟然还能看得津津有味。
她在表达对他的爱意这件事上从不刻意, 但他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哪怕结婚两年多，还像是处在热恋期。
周箨想着，无奈地笑了笑，牵紧了她的手。
时欢在天城的家离天城站很近，打车十五分钟就到了。
“笑笑和小箨回来啦。”
听到时欢豪放的拍门声, 叶雪华欢天喜地地跑来开门，朝厨房忙碌的时敬榆喊了一句知会，就招呼小两口进门，替他们找拖鞋。
她倒了一早煮好的冰镇绿豆汤给两个人。时欢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周箨把剩下的一点接过来喝完了。
“工作都还顺利吧？”
“顺利呀，周箨评上正教授了，我刚拿到经费。钱也攒了不少，每周末我们都出去吃好吃的呢。”
叶雪华笑道：“当时小箨和他妈妈搬过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好乖好漂亮，因为自己没有儿子，所以就格外喜欢他。那时候你俩才多大呀。”
她满眼慈爱地看着周箨，毫不掩饰对女婿的喜欢和满意：“没想到现在都结婚两年了，小箨最终成了我半个儿子。”
在北方，女婿确实会被看作半个儿子的。
周箨笑了笑，点点头，然后去卫生间洗手，很自然地进厨房帮忙做饭。时欢去换了清凉的小吊带和家居裤，也跟了进去。
不过她不是去帮忙的。有周箨和爸爸忙活，她没有什么好插手的。时欢没事做，就像是在首都自己家独处时那样从背后抱住周箨撒娇，将整个身体贴在他身上，他走到哪她就贴到哪。
而他正挽着袖子帮忙和面，今天的主食是时欢喜欢的肉龙。
周箨无奈地笑着任由她手脚并用地贴自己，像是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叶雪华在一旁拌肉馅，见怪不怪地含笑瞟了几眼女儿，视线忽然停住。
时欢穿着薄薄的吊带背心，露出稍显圆润的手臂和肩膀曲线。她的视线再向下滑，发现女儿的肚子上好像也多了点肉肉。
叶雪华狐疑地看着结婚以来越来越黏糊的小两口，唇边笑意越来越大：“笑笑，你不会有什么消息没告诉爸爸妈妈吧？”
时欢一头雾水：“什么消息？”
她顺着妈妈的视线向下看去，看到单薄贴身的夏季居家服下自己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一点，立即懂了妈妈的意思。
“我没有怀孕！”
她这一声同时惊到了厨房里的三个人。
眼看着连周箨都惊讶地放下面团向她看来，时欢羞愤地解释：“最近期末很忙，没有时间锻炼，再加上周箨做饭好吃，我就胖了一点，已经像是怀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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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钟，时欢和周箨就告别要早睡的老两口回到隔壁。夜深人静，周箨洗完澡回卧室，时欢恰好把头发吹干。
她盘着腿坐在飘窗上，拉着他的手让他在对面坐下，然后用毛巾替他擦头发。
刚洗完澡的周箨皮肤格外白嫩，好看的人即使是天长地久朝夕相对，偶尔还是会被惊艳到，时欢满心喜欢，忍不住上前去亲了一口。
他眼睫动了动，十分自然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作为回应。
结婚两年，认识二十多年，他在她父母面前依然不太放得开。不过两个人一旦回到他家独处，他就敢主动做许多事了。
不知道是假正经，还是从小当做长辈来恭敬对待的习惯太根深蒂固。
“周箨，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他依言看她，温柔地应：“嗯。”
“之前咱们都忙，没有考虑过，但是今天我妈妈忽然误以为我怀孕，”时欢不自在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借此来掩饰自己的羞涩，“我才发现其实……假如我真的怀孕了，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周箨抬眼看她，一双乌黑眼睛水光潋滟，暖黄灯光倒映其中，折出繁星般明灭的碎光。片刻后他才有些别扭地回答：“我们一直都很小心的。”
的确非常小心，自从让她因为意外吃过一次避孕药后，周箨不仅认真教会了她怎么戴避孕套，还每次使用前后都仔细检查才行。
时欢想到就更羞了：“我知道。我不是说意外怀孕，我是说我们有准备的话。”
他伸手覆上她的手，把毛巾接过来，自己胡乱抹了两下头发，然后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时欢忽然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周箨慢慢地说：“笑笑，我记得你下学期有一门必修课、两门选修课，加在一起七八十个课时，还有国家社科基金的新项目刚获得审批。”
“是啊。你记得好清楚。”
“你会很累的。”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时欢有些脸红地拉过他的手，“你听我算，假如我九月怀孕，妊娠四十周，第二年七月左右生完恰好是才开始放暑假。暑假快两个月，我可以用来休息，等到第二年秋季开学，都不太耽误教课的。”
他转过脸来，眼睛里映出她的样子，表情似乎有些不忍，喉结上下滚动几次，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笑笑，其实我没有做好准备要孩子，我有点措手不及。”
时欢问道：“嗯？怎么啦？”
“这中间有很多因素。”
“你很有天分，也很爱自己的事业，可是假如要生育孩子，你要付出太多了，有可能会耽误你。我也舍不得你受那样的苦，有些病根一旦落下就是一辈子的事。我觉得现在和你一起的生活没有任何缺憾，我很满足，所以我没有计划过要孩子。”
时欢看着他发呆，半晌没出声。
她和他结婚的时间不短了，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年纪也都不小，虽然爸爸妈妈没有催，但是过年走亲戚的时候，还是会有其他的亲戚旁敲侧击地问孩子的事。
前几年她和周箨为了工作太努力，不约而同地没考虑这些。后来工作压力慢慢缓解，留给家庭的时间多了一些，她也都用来和他享受二人世界了。
也许是一直在校园这样纯净的环境里，也没有“千帆过尽”的体验，更不是迫于谁的压力成的家，两个人都只是单纯地为了爱，所以即便是结了婚，也一直像是校园情侣一样，自己好像也觉得自己没长大，离要孩子还有很远。
但是今天妈妈忽然无心地提了一句，她忍不住地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觉得很值得期待。
察觉出周箨变得有些无措，她回过神来，笑吟吟地握住他的手，道：“有这么多问题呀。那我们还是一个一个来解决。”
“我今天有好好考虑过，我想和你有一个孩子。之前我梦到了你小时候的样子，小小的一个，就像我妈妈说的那样，又乖又漂亮，看着心都要化了。”时欢比划着，又从身旁拾起一张照片给周箨看，“对了，我今天还找到了这个。”
那是一张老照片。周箨看了一眼，大致记起来是他还在天城念小学的时候参加课余活动，和高年级的孩子一起组装乐高时被老师拍了下来。
穿着宽大校服的小男孩站在一群个子更高的男生中间，神色镇定地摆弄着桌子上的零件和组装到一半的机械手臂。
“好可爱啊，是不是？”时欢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照片上小男孩的脸，声音都软下来了，“只要一想想，我也可以有一个这样的小宝贝，看着他从小团子一点点长大，然后读书识字，变成大人，我就觉得可以忍受那些牺牲。”
她握着他的手，认真地说：“你想想看，如果可以有一个又有点像我，又有点像你的小宝宝，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呀。”
时欢抬眼看他。她敏锐地发现，在她说到“有点像我”几个字的时候，周箨抿了抿嘴巴，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
这是他觉得感兴趣的表情。
看来有希望！
“需要注意的事我们一起去仔细了解，多加防范，其实我这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而且我相信你，你那么细心，会把我照顾得很好。”
“至于工作，确实会耽误，但是如果好好做计划的话，也不会太严重。因为我做的是脑力工作，不是体力工作，大学里的工作时间也比较自由。而且，现在恰好是很合适的时机，我还不够评正教授的教学时长，还没忙起来。”
她蹭到他怀里，收拢双臂抱紧他：“周老师，好好考虑一下，好不好？”
周箨收紧手臂，将脸颊贴在她的头顶，在她充满期盼的目光下不由得点了点头：“好。笑笑，但是，可能要多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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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时欢和周箨动身返回首都准备新一学期的教学工作。
在那次促膝长谈后，虽然周箨再没有说过什么，但是时欢眼尖地发现了周老师那张被高深文献堆满的书桌上多了几本突兀显眼的育儿类书籍，而且每隔几天，书签都会向后挪几十页。
她觉得他呆得可爱，于是没有出声，耐心地等他把那几本书看完悄悄撤走。
一周左右的时间过去，时欢就发现周箨已经趁着工作之余的休息时间全都读完了，几本书也被不动声色地塞进了书柜。
她暗自把自己对周箨的崇拜又上调了一个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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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五的晚上是学生时代最快乐的时光，做了老师之后，也同样适用。
两个人吃完晚餐，一起窝在沙发上看剧放松，享受着夕阳落下时客厅里的昏黄逐渐转变为夜色的平静时光。
周箨把时欢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时欢抱着自己的平板电脑。
他把酸奶盒子撕开口，倒了半碗酸奶进水果块里，转头看到时欢认认真真地选着的剧集，有些无奈：“你还真是很喜欢这部剧啊。”
从读中学的时候她就喜欢。他记得她在等他物理竞赛复试的时候就是坐在食堂里看这部剧，觉得他要当物理学家是因为这部剧，知道圈量子理论和弦理论也是因为这部剧。所幸它也拍了足足十二季，拿出来再反复看也能觉得满足。
时欢笑着蹭了蹭他的脸：“因为这部剧是拍物理学家的呀，我有喜欢物理学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选好剧集，窝在他怀里不再动了。
周箨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叉子叉水果块送到她嘴边，跟她一起看了三分钟后，就察觉到时欢是为什么要带着他一起看这部剧的这一集。
bere怀孕了，丈夫howard正在为要成为父亲惴惴不安。
他抱着她，听到sheldon醉酒后状似无意地对howard说：“you and i both know how hard it is growing up without a father that’s why i’m fident yoing to be the best dad you be”
周箨愣住了。
他从没有和笑笑说过，他之所以不敢要孩子，还因为自己从未体会过父亲这个角色在成长里起到的任何正面作用。
他所接收到的所有关于父亲的印象，是卑鄙、不负责任和大片的空白。所以他十分不安，担心自己也不知道怎样做一个好父亲。
笑笑体贴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却没有直接点破，而是借着剧中人之口安慰。
他知道，sheldon对howard所说的话，就是笑笑想对他说的——因为你知道没有父亲的陪伴有多艰难，所以你一定会努力避免让我们的孩子也经历这些苦难，你会是最好的父亲。
时欢察觉到周箨呼吸上轻微的起伏，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用意，抬起头，笑着看他。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周箨回过神来，将她抱得更紧，依恋地贴着她的脸，低声道：“谢谢，笑笑。我会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温馨柔软起来。时欢没有说话，把ipad扔到一边，扬起脸来轻轻地亲吻他。
他长得真好看，薄薄的双眼皮，长睫毛，乌墨般的眼瞳，还有看上去薄薄凉凉实际上却很柔软的嘴唇。
她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将身体贴了上去，感受他变得炽热滚烫的呼吸和胸膛。
“你知道我觉得这剧里最有道理的话是什么吗？”
亲吻间，她趁着换气时低低地问了一句。
周箨的眼神已经有些沉，却还是依着她的话耐心地追问了一句：“什么？”
时欢跨坐在他的腿上，暗示性地理了理他的衣领。
“s/mart is the new se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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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箨简单冲过澡，看到原本放着家居服的地方被鬼鬼祟祟地换上了一套白衬衫和西装裤，无奈地笑了笑。
他很懂得她想要什么。如她的愿，他对着镜子仔细地系好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将领带打好，然后拉开卫生间的门，径直走向书房。
时欢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后面，低着头，双臂交叠着放在桌面上，像极了学校里害羞内向的女学生。
周箨的视线略过她，呼吸忽地一滞。
她竟然也没有穿寻常家居服，而是穿着白衬衫和百褶裙。裙摆下，女孩子一双曲线漂亮的长腿悠闲地交叠在一起，甚至穿了纯白长袜。
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买了这样一套衣服。
察觉到周箨的目光，时欢抬起脸来狡黠冲他一笑，随即换做一副慌张模样，站起身来跑到他面前，仰着脸看他：“周老师，您让我在办公室等您？”
面前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一双薄唇微微抿起，眼中神色清冷理性，很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正经气质。
某些特殊时候，她最爱看他穿西装和校服。周箨性格清冷，能将这两种衣服都穿到极致。校服颇有借以宣泄学生时代情愫的意味，而西装则纯粹是因为斯文正经带来的反差。
周箨的身材非常好，瘦却很撑得起衣服，肩宽腿长，所以穿得白衬衫笔挺，西装裤修长，将一切叫嚣着的欲望隐藏在衣料之下，会让她在这种时候有种将他拉下神坛、弄脏弄乱的快感。
周箨淡淡地点了点头，走向自己的书桌：“去把门关上。”
时欢轻轻将门带上，表面乖巧单纯，背在身后的手却悄悄伸向门把手之下。
“咔哒”一声，门落了锁。
周箨压了压唇角，声线冷淡道：“过来。”
他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女学生一步一步挪到桌前，低着头不安地小声叫道：“周老师？”
他故意语气不耐：“你自己交上来的代码自己看过没有？”
时欢猛地抬头，表情很出戏：“什么？代码？我以为我们是高中……”
她忽然住了口，挥了挥手：“算了，就这样吧，这个不重要。”
周箨眼中的笑意几乎要压不住了，表面上却还要维持一副挑剔样子，在自己电脑上调出界面：“你自己过来看看。”
女学生羞红了脸：“周老师，我……我要过去么？”
周箨诘问：“难道要我过去？”
她慌忙摇了摇头，很拘谨地走到他办公桌之后，在距离他三寸的地方停下，倾身去看周箨的电脑屏幕。
……他还真调了一屏幕她看不懂的代码出来！
时欢十分敬业地被吸引着仔细看了看：“随机漫步？”
如果不是听到身侧周箨的呼吸已经有些沉，她几乎要以为他对她完全不感兴趣了。他演得未免太好，不仅表情淡漠，连眼睛里的欲望都藏得一丝不露。
时欢装作不知所措地转过身来，故意没有站稳，跌坐在他的腿上。
在她坐在他腿上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出他的呼吸又重了一点。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近，他那双像浓墨一般的漂亮眼睛像是有种致命魔力，引诱着她移不开目光，只能任由他越凑越近。
周箨才洗过澡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禁锢而不容闪躲的威压。他唇擦过她的鬓角，轻轻碰了碰她敏感的耳垂。
偏偏他还要问：“你这是做什么？”
她被刺激得有些难耐地轻吟一声。恋爱这么久，她身上每一寸地方他都很熟悉，敏感所在一览无余，根本不是第一次偷尝禁果的师生。
“周老师……”时欢讨好地吻了吻他的下颌，视线略过他明明有一瞬凌乱却仍努力维持清明的眼神，而后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喉结以作报复，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他一声溢出喉咙的喘息。
“我不会写。这篇论文要用的代码太复杂了，可是在您的课上我都没有好好听过。您可不可以在这里单独教教我？”
她有意咬重了“单独”二字，一双手滑落到他规整的衬衫领口。
周箨贴在她耳边笑了一下，声音极低，有着诱人沉沦的磁性和沙哑：“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老师的？”
话虽如此问，但是他可半点都不像表面上那样斯文禁欲。一双纯黑的修长西装裤下，那股灼热与躁动令坐在上面的女孩子根本无法忽视。
时欢羞怯地搂上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周老师，可不可以？”
她凑近些，摘下他的眼镜，用腿蹭了蹭他的西装裤：“如果您愿意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箨薄薄的唇抿起，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扯下了自己的领带，在她的惊呼中，把那双细嫩的手腕用领带绑在了一起。
他拂开书桌上的纸张文件，把时欢推上书桌，将那双被绑在一起的手腕按在她的头顶。
而后周箨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那接下来，你可要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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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扮演着不近人情的角色，周箨在吻上她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变得温柔起来。他的呼吸已经很沉很重，但她想象中的粗暴并没有到来。
他的手好好地托着她的腰，垫在书桌边缘的棱和她之间，湿润而清冽的吻从她的眼睛开始，向下点上她的唇角，然后破开唇齿含住她的舌尖，像是寻常时候，一步步试探，直到她意乱情迷。
在理智彻底被彼此交织的体温和热吻点燃之前，时欢忽然意识到……
这一次，周箨没有用安全套。
作者有话要说： “you and i both……the best dad you be”引用自《生活大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