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分宠
豫王要纳妾的事,还没传扬出来,但姜长宁已经知道了。
方幼婷买的那个清倌,是从姜南认识的人手上买的。
布的那个局,也是请那人帮的忙。
姜长宁让筱春去探望姜南时,姜南无意间说漏了嘴。
筱春就把这事,当成趣事儿讲给姜长宁和严吟谣听。
严吟谣蹙眉,“她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她拿着那清倌的卖身契呢,不怕她作妖。”筱春说道。
“那可未必。”严吟谣冷笑一声。
“听这话,似乎有故事可听,来来来,严美人,说一说啊。”姜长宁兴趣盎然地道。
“讨厌,又叫人家美人。”严吟谣娇嗔地道。
“本来就是美人嘛,还不让人叫。”姜长宁伸手摸了下她的脸,“瞧瞧这小脸嫩的,说今年十六都有人信。”
“表嫂,你还听不听了?”严吟谣羞恼地问道。
“听听听,洗耳恭听。”姜长宁嘻笑道。
严吟谣要说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曾谧父亲的族兄非常喜欢一个妾室,做妻子的,为了分宠,就让身边一个陪嫁丫鬟做了通房。
这陪嫁丫鬟也是命好,没多久就怀孕了,生了一对龙凤胎。
有了孩子后,陪嫁丫鬟就生出了野心,和那妾室联手,跟妻子作对。
她是陪嫁丫头,对前主子相当了解,做起恶来,比那妾室还过分,甚至还害得前主子小产,缠绵病榻许久。
“太没良心了,怎么连自己的姑娘都害?”拂翠送杏仁羹过来,听到严吟谣说的事,气愤地道。
“人心易变。”严吟谣叹道。
姜长宁咽下口里的杏仁羹,才道:“当主子的不为下人考虑,下人背叛也在所难免。”
“可奴理应护主啊。”严吟谣说道。
“没有什么事是理所应当的,卖身为奴已经很可怜了,还要她低人一等做妾,心中没有怨恨才怪了。”
“更何况有了孩子后,女人可以自己受委屈,但绝对不愿孩子受委屈。”
姜长宁看着认真听的几个婢女,“所以王爷纳妾可以,但我是不会让我身边的丫鬟做妾的,我会放她们出去做正头娘子。”
“有我这个主子在,我能护住她们,若有天我不在了,她们是妻,律法会护住她们,这样也成全了我和她们的主仆之情。”
“王妃,您不许说这种不吉祥的话,您要长长久久的护住我们。”秀兰说道。
“好,我定长长久久的护住你们。”姜长宁笑,今天借这个机会表明了她的态度,省得有人生出野望来给她添堵。
正说着话呢,半芹进来道:“王妃,庄子里送来了几大篓的果蔬。”
“有葡萄吗?”姜长宁问道。
半芹笑道:“有,有两大篓呢。”
“赶紧的,让他们送进来,我要吃。”姜长宁咽口水道。
她不记得听谁说的,多吃葡萄,能生大眼萌娃。
一怀上时,她就想吃,奈何这个时代可没现代物质丰富,她想吃也吃不到,好不容易等到葡萄上市的季节了,她迫不及待的想品尝。
就不知道,这么晚吃,还能不能生出大眼萌娃来。
葡萄很快就洗干净,送到了姜长宁面前。
青绿色的葡萄,甘甜多汁,果肉果皮很容易就分开,味道有点像现代的醉金香。
“表嫂,我们来酿葡萄酒怎么样?”严吟谣问道。
姜长宁看着她,“表妹,我怀疑你是个酒鬼。”
桂花也要酿酒,葡萄也要酿酒。
“我只是觉得酿酒好玩,我不爱喝酒。”严吟谣解释道。
“你不爱喝酒,我也不爱喝,这酒就别酿了,我们来做葡萄糕。”
严吟谣嘴角抽了抽,“表嫂,我怀疑你是个吃货。”
“不用怀疑,我就是。”姜长宁笑道。
姑嫂正乐呵呵的商量着用新鲜的果蔬做什么时,芳菊走了过来道:“王妃,陈夫人来了。”
“请她进来。”姜长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陈怡被婢女领了进来,见到姜长宁和严吟谣,行礼道:“见过王妃,见过表姑娘,王妃万福,表姑娘万福。”
“不必多礼,你过来有什么事吗?”姜长宁直接问道。
“青梅和文海的好日子定下了,是九月初二。”陈怡答道。
“九月初二是个好日子,秀兰,那天你去喝喜酒,道个喜吧,怎么也是同住一府的姐妹。”姜长宁安排道。
“是,王妃。”秀兰屈了屈膝。
“王妃,那个”陈怡欲言又止。
严吟谣见状,起身道:“我去让崔娘子做葡萄糕。”
“好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直说吧。”姜长宁没有屏退婢女,她现在大着肚子,可不敢跟妾室单独一起。
万一陈怡起歹心怎么办?
陈怡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口,“王妃,您快生了吧,王爷会赶在您生孩子之前回来吧?”
“王爷的信上没提这事,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姜长宁淡笑答道。
对陈怡询问晋王的归期,姜长宁并不生气。
怎么说,陈怡都是晋王的妾室,她关心晋王也是理所当然的。
“妾身没事了,妾身告退。”陈怡没敢多言,行礼道。
她离开后,姜长宁就吩咐婢女,“去把表姑娘请过来吧。”
严吟谣被请回来后,姑嫂俩继续吃喝玩乐。
被妻妾惦记的晋王,此时正带着一队人马,在追击一伙穷凶极恶的匪徒。
旱灾才露狰狞,直隶霸州文安县一伙地痞流氓,打着为民谋生的旗号,造起反来,抢粮铺,杀官员,逼死富户。
随着灾情日益严重,一些走投无路的灾民,也投靠了他们。
聚集了近千人,在霸州一带为非作歹。
晋王不可能任由他们继续壮大,为祸一方。
可是皇上没给他调兵的权利,他只能利用团练,以及民间武馆的高手,并说服了山东的官员与他一起干这事。
充当斥候的几人打探消息回禀:“王爷,他们躲进了前面的村子里。”
“村子外有条大河,进村子只有一座木桥,他们的人占据着桥那头,我们过不去。”
“过不去,就暂时不过去,等天黑再摸过去,现在你们沿着河,寻找能潜过去的地方。”晋王并不觉得那条河能成为匪徒们依仗的天险。
“是,王爷。”几个斥候领命而去。
“就地扎营。”晋王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