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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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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膳罢,姜长宁亲送庄家婆媳出去。

    在路上,姜长宁笑道:“老太太,您也看到了,府里如今就郡主一个孩子,挺孤单的,有空啊,您让大嫂带念纭过来玩呀。”

    庄老太太听这话,知姜长宁这是有意要抬举廖氏,扫了眼吴氏,罢罢罢,廖氏虽是寡妇,但脑子要比这个清白。

    “好啊,有空,就让文哥儿媳妇带念纭过来,不过,王妃,您也得抓紧调养好身子,赶紧为王爷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庄老太太笑道。

    吴氏抢话道:“王妃,我那儿有生子秘方,明儿送过来给您。”

    “大太太有心了,没这必要。”姜长宁淡淡的道。

    要真有生子秘方,吴氏第一个就该给廖氏用上,就不至于庄济文病故数年,吴氏还再恨廖氏没有给庄济文生个儿子。

    到了仪门处,庄家婆媳上了马车。

    出了王府,庄老太太板着脸道:“以后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没说什么啊。”吴氏一脸迷糊。

    “蠢不自知。”庄老太太骂道。

    吴氏没有犟嘴辩驳,低头,用力地绞着手中的帕子,显然她心里是不服的。

    庄老太太靠在锦垫上,闭目养神,教了这么多年,都没教会,她早就不指望这个大儿媳有多精明能干了。

    回到家里,庄老太太就找来人,去查事情。

    姜长宁也让人查了,这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两人打赌一事,会被人宣扬出去,这其中有邹家参合在里面。

    吴氏知道后,气得跟邹氏撕扯了一顿。

    知道母亲受了伤,庄清如回来探望,“会不会弄错了?二婶这么做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啊?”

    “你这个蠢子,邹氏看不得我们大房好,你弟秋闱失误,进了蓝榜,可只要春闱考好了,照样入朝为官。而济登已落榜了,三年后,也未必能考中,他是科举无望,她当然不想看济科风光。”

    庄清如一听这话,觉得有道理,“没想到二婶是这种人。”

    “她就是这种人,也不想想,才人在宫里,是要靠兄弟在外面撑着的。”

    母女俩讨伐了一通邹氏,而邹氏呢,边对着镜子看脸上的伤,边骂吴氏,“虎婆娘,下手可真狠啊,哎哟哟,痛死我了。”

    婢女进来道:“二太太,老太太叫你过去。”

    “又有什么事啊?一天到晚叫我过去。”邹氏嘴上抱怨着,可也不敢不去。

    庄老太太看着满脸伤的小儿媳,眉头紧锁,“你脑子是让门给夹了吗?放着正经事不做,尽做些不着调的事。”

    “母亲,这事与儿媳没关系,我可没到处说科哥儿与人打赌的事。”邹氏辩解道。

    “是,你是没到处说,你就回娘家跟你那两个弟媳说了,你明知道她们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你还跟她们说这事。济科没了前途,你以为你就能讨得了好?一笔写不出两个庄字来。”

    “儿媳知错,儿媳以后不敢了。”

    庄老太太冷哼一声,“嘴上说不敢,做起事来,你是胆大包天。你要有这闲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打听一下宫里才人的消息。”

    “昨儿母亲去王府了,怎么不跟王妃打听打听呢?”

    “王妃说她有些日子没进宫,对才人的情况不清楚。”

    “啧啧啧,王妃也真是的,怎么说,才人也是她表妹,她也不多关心关心。”邹氏抱怨道。

    “王妃做事,自有她的考量,你别在这说嘴。”庄老太太更不高兴了,“出去。”

    两个儿媳就没一个让她省心的,也没一个能撑起这个家业,哎呀,她真是个劳累命。

    邹氏撇撇嘴,欠身行了礼,退了出去,满脸的不以为意。

    日子一晃,过去了十来天,川省秋闱一事,有了定论。

    被派遣去成都的几个官员,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

    这天的早朝,左都御史上本启奏:“经过对这次乡试的千多份考卷逐一比对,重新审阅共有七份考卷的卷首都有被人裁换过的痕迹。”

    “何人所为?”皇上沉声问道。

    “裁换成都秋闱榜首考卷的是成都的一个名叫冯进的童生,他家境豪富,但才疏学浅”

    此案的案情并不复杂,就是几个有财无才的富豪子,银两开道,贿赂学政官员,顺利通过县试、院试,直至乡试。

    也是他们胆大包天,动了榜首的考卷。

    若是动的是名次靠后的,怕是还发现不了,被他们成功谋夺举子身份。

    参与此事的所有学政官员的家产籍没入官,那几个富豪子也没得到好下场,判了个秋后问斩。

    谭侍读也因监管不力而受到牵连,连降三级。

    被换掉考卷的几位学子,恢复了应有的名次,这场闹得沸沸扬扬的乡试舞弊案却还没有尘埃落定。

    “据冯进交待,冯家之所以能跟陈学政攀上关系,全赖吏部文选清吏司焦郎中,焦郎中还收了冯家重礼。”

    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的品级不高,仅正五品官。

    但是焦郎中有一门贵亲,他的女儿嫁给了昌裕伯世子,也就是德王世子妃之兄。

    说实在,这硬要将焦家和德王府扯关系,也是扯得上的。

    姻亲的姻亲,也是亲戚。

    皇上对这种攀攀扯扯的关系,是不太清楚的。

    但定王知道,他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打击德王府的机会,德王府和晋王府交好,要是还能牵上晋王府,那就太好了!

    “陛下,科举乃是朝廷选取人才的头等大事,焉能让宵小之辈钻这等空子,焦郎中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他岂有这等能耐,让地方学政的人,都听命于他。臣以为,这川省秋闱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清明于天下学子。”

    一番说辞,大义凛然。

    皇上深知定王不是那种天下为公的性子,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令人回味。

    “王叔此言有理,此事就交给王叔负责。”皇上顺势对定王委以重任。

    等退朝后,再宣召定王询问原由。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宜交给定王爷。”一个官员出列道。

    这个官员姓陈,名辉,在刑部任职,做事一向耿直公正,不是晋王一派,皇上还是愿意听听他的意见,“有何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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