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039
升入白鸟泽高等部，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两人上学放学来到排球馆参加部活再回家，仅此而已
。
变数出现在社团活动。进入排球馆后，小林感受到几道过于锐利的视线，她对那位不及她高的教练鞠躬问好，再忽略那个红发少年，往经理该站的地方走去。
新的成员第一天凑在一起，自我介绍是必不可少的，按个子高矮来，牛岛排在最后。
小林同经理们站在一起，安静地听完部员们无趣的报告，姓名班级位置和根本没有人会记住的兴趣爱好，最后结尾不是请多多指教就是请多多关照。
很快到了那个让她觉得有些不妙的部员，小林微微抬头，瞥了一眼长相，接着收回目光。身边的女生有窃窃私语的，有点特别的长相，应该说奇怪吗，但也不赖啊。她没有参与，只在心里判断，离远一点吧。
等天童觉的自我介绍结束，部员那边开始骚乱了，年长的似乎觉得刚才天童有些话语对他们来说有些不礼貌。顾问老师想凑上去劝解。
此时，向来不读空气的牛岛若利开口了，天童之后，轮到他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牛岛若利，来自一年级3组，位置是ws，爱好是排球。”
注意到绝大多数人都在看自己，牛岛补了一句，“请大家多多指教。”
他说完，鹫匠教练就吹哨，刚有点苗头的骚乱便止住。小林意义不明地叹了口气，身体已经开始疲惫了。
040
豪强聚集的都是怪人，被鹫匠教练叫到教练席坐下的小林真希认真地记录下部员的发挥情况。
顾问老师偷偷瞟了几回，露出赞赏的神色。
“很熟练啊，小林。”
小林点头，算是回应。
鹫匠教练十分大声的哼气，拿过小林手中的记录板点着二传手的数据：“你怎么看？”
顾问忙不迭开口，没说几个字就被打断。
“我问小林。”
被点名的人如芒在背，对上鹫匠教练的目光，放弃了撒谎或委婉的话。
小林说，不够好。
作为宫城县绝对的豪强，白鸟泽的二传手有些逊色了。
鹫匠将记录板丢到边上，说以为北川第一那个名气很大的小子会过来。
小林垂下眼眸，牛岛也说过，及川应该来白鸟泽。
怎么会不来呢，是家里学校太远了吗，可白鸟泽可以住宿。鹫匠摸着下巴，盯着场上不断跳跃的高大的孩子们。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小林知道鹫匠在说什么。她张开嘴，却没能说出任何话。
041
全国大赛的通知下来，小林变得忙碌起来。一面是学期末测试，一面是社团各种练习赛，经理中才一年级的她竟被推为表率。好在她习惯了。
分区抽签活动，顾问老师是带她去的，那个三十几岁的男性很依赖小林，跟其他学校熟识的朋友夸小林能干又靠谱。小林一边记录注意事项一边想他好烦。
很快，白鸟泽的对手出来了。小林的目光放在活动会场正中的摄像机上。
排球不比棒球热门，很少有学子愿意为这项远动远赴他地进行留学活动，因此到了高等部，熟悉面孔出现的频率依旧高的吓人，而豪强决赛一决雌雄的套路也继续沿用，如若第一场就是王对王，地方电视台一定会损失不少。
小林合上笔记本，跟着顾问离场。
042
进军全国的最后一场比赛，牛岛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坐在鹫匠老师边上，在球落地时听他轻哼没进入状态，小林赶紧给部员和观众席的啦啦队比手势。
鹫匠手段铁血，部员们又怕又服。场上的正选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连天童都拍拍牛岛的背说锻治君生气了哦。
激昂的应援曲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加油声将场馆气氛带向高潮，而牛岛重重一球压在对方白线上。
一局结束，换场。
欢呼声沸腾。
牛岛：“知道了。”
天童大笑，有闲心同小林开玩笑，“若利君真是超不解风情超天然的男人对吧？”
小林将水杯递过去，看人咕噜噜灌，适时开口：“没有吧。”
“咳咳——”
小林略过看起来非常需要有人帮助的天童，把毛巾和水壶递到牛岛手上。
两人挨得很近，她能轻易嗅到若利身上咸湿的汗味。
“出了好多汗。”
这应该是他第二局末盘的状态。
“嗯，”牛岛将用好的水壶捏紧瓶盖递还给她，毛巾也是，用过的那面折到里面，“及川进步了。”
天童，你瞧啊，若利他多敏锐。
043
赢下比赛后，鹫匠教练看了眼对面队伍那个不服输的小子，背着手离开了。当然，没忘记点名表现不好的成员，跑回学校，不许乘大巴。
天童的嘴撅得老高，但听到牛岛也在里面，便笑嘻嘻的，还凑过去挽住若利要和他一起跑。
同年级的狮音和濑见吐槽，是女高中生吧，绝对是。
真正的女高中生拒绝被类比，小林确认物品没有遗漏，跟大巴司机确认可以出发，接着下车。她要去找一下及川。
这并非心血来潮，鹫匠教练的意思还是明显的，他对及川的二传水平持有肯定态度，但要招揽顾问老师很是为难，从理论上来讲转学确实是可行的，但被拒绝也太没面子了，再说，及川已经拒绝过白鸟泽一次了。
于是，小林说，让她来吧。
044
等她回到家，星星已经在天上挂了许久。牛岛若利站在门口等她，衣着是单薄的长袖外套。
小林走进他，不觉颤了颤。
怎么不多穿点，她问。
牛岛没有那么畏寒，却也是真的被冻着了，回答前先一个喷嚏。
“没想到会等这么久。”
小林去给他倒热茶，要他喝了之后去泡澡，出来的时候再喝一碗姜汤。
牛岛很听话的去拿衣服，只是进浴室前扳着小林的脸，拇指擦过眼眶下肿起来的皮肤。
“你哭过了。”
“嗯。”
因身高，小林需要仰头，橘黄的灯光迫使她眯眼，没有看清若利的表情。
“出来的时候大巴居然已经开走了，太过分了，都没有等我。”
她半真半假地解释。不经意间，浑身被水淹没的窒息感再次袭来，比起面对及川时克制压抑的泪水，小林选择自暴自弃地流泪。
“真的好远啊，我走了好久，又冷又饿。路过便利店想要买肉包子吃，可是，钱包在大巴上。”
她抽抽噎噎地说了好多好多，到后来，便是颠来倒去的重复，好冷好饿好难过。
若利认真地擦去她的眼泪。
“你先洗吧，水已经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