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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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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畅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小道上,风雪越来越大,实在有些难走,但是她不想停下。

    许是源于动物的直觉,祭坛总是给她带来强烈的危机感,毕竟火凤凰也勉强算是个动物。

    走得太快,她不小心踩了一脚空,那积雪居然只是虚虚地架在缝隙里。

    “你小心点!”顾其果一个箭步冲上前撑住她,“你究竟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和畅犹豫了一下,“我总觉得不对劲,有人看着我们。”

    自打从那个罪己诏的幻境中出来之后,她就感觉哪里都很不舒服。

    “你别吓我。”顾其果压低了声音,左顾右盼,“该不会是玄龟他老人家吧?毕竟人家是闭息养神,也不是去了……”

    “不至于吧?那不就是他褪下来的龟甲吗?况且我们也是为了救顾大哥,你不是说他经常给他老人家上香吗?”和畅心里发毛。

    “可我想不出龟山还能有什么人,总不能是鬼吧?”

    两人越说越害怕,就差抱一块了。

    “快走快走。”和畅催促她。

    结果两人刚走没几步,脚下一阵地动山摇,缝隙突然变大。

    “啊!!!”和畅惊慌失措地大叫,死死闭着眼,胡乱抓着身边人不放手。

    片刻后,头顶传来顾其果的声音,“和畅?你还活着吧?”

    和畅惊魂未定,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抱着她的大腿,虚弱道:“活……活着,暂时。”

    顾其果松了口气,“抓紧了,要是掉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好好的山不知为何裂开了一条缝,和畅不敢往下看,只好抱着大腿向上看,没想到看到个更加刺激的,差点松开手。

    “让你抓紧,听不见啊?”顾其果骂了一句,“我要上去了。”

    她的前师姐,一只手挂在了峭壁上,手臂很长很长地延伸。

    那不是人的手臂,是一株绿藤。

    和畅揉了揉眼,悄悄用上了重瞳,原来顾其果竟是一株葡萄藤。

    她另一只手向下甩了一下,同样变成绿藤。

    和畅感觉腰间被缠了一圈,柔韧有力,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甩在了雪地上,吃了一嘴的冰碴子。

    顾其果也跳了上来,翠绿的藤曼被冰碴子冻住,掉了数片绿叶,显得有些可怜。她挥了挥藤曼,又变回了手,只是手臂上原本愈合的剑伤又一次崩裂,血珠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实在触目惊心。

    “你……你没事吧?”和畅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没想到……”

    “没想到我也是妖?”顾其果自嘲地笑了笑。

    ——那可不嘛。谁能想到?

    统共五个人,小师妹是恋爱脑,师尊在拼命避免成为恋爱脑,剩下的师兄是反派。还有俩居然连人都不是。

    就这么个神奇的小门派都成了凡界修仙第一的门派,可见仙侠界整体水平令人堪忧。

    和畅:“……也没有想到你会救我,我还以为特讨厌我。”

    顾其果沉默半晌,才极小声地说:“我知道澈之喜欢你,但你走了这些日子,他也没有喜欢上我,所以其实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而且你此番冒险是为了他,当然不能让你死在天机派。”

    和畅深深地觉得这个人很是别扭,叹了口气,不跟她再多争论。

    “好好的山怎么还能裂开?”

    “我曾经听澈之说过,整个龟山便是玄龟本体,所以有时候它老人家挠个痒,龟山便是地动山摇。”顾其果似乎习以为常。

    “……所以凡间传闻天机派是当今最神秘的门派,行踪不定,连山门都难以找寻。只是因为老乌龟在动?”

    顾其果掩面,无言以对。

    “赶紧走赶紧走,谁知道老乌龟还会不会再翻个身,挠个痒。”和畅拽着她跑路。

    这下两人尚在狭道中,两边的树木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连带着厚厚的积雪大块大块地当头砸下。

    “小心!趴下!”和畅将顾其果压在身下,一手冲天上打了个响指,金火冲天而起,瞬间将积雪全部融化成水,将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你这火究竟是什么火?积水都给你煮沸了。”顾其果跳着脚就差去雪地里滚两圈。

    和畅故作高深,“若是再来一次,你信不信我能直接把它们化成水汽。”

    于是还没等她吹完这个牛,不止是树木,连周围的山石都晃动起来。这下不是积雪当头,直接成了雪崩。

    顾其果心生绝望,“你就是个乌鸦嘴!”

    ——倒也不用这么证明。

    和畅那点火焰成了萤火对皓月,她咬咬牙,还打算再拼一把。

    “住手!”顾其果喝住她,双手瞬间幻化成绿藤,一根揽着她的腰,另一根直接向下坠再一次插回峭壁间。

    “你做什么?放开我,再晚来不及了!”

    “闭嘴吧你!脚步虚的打颤,还有那脸色白得跟鬼似的。再用那火焰,你和直接找死有什么区别?”顾其果没好气地骂道,“别动,抓紧!”

    和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带着飞速坠落,然后瞬间急停,简直梦回游乐场的跳楼机,头晕脑胀,眼前一片漆黑。

    “怎么样?你没事吧?”

    她的脸色实在太差,顾其果有点害怕娇气的前师妹被自己一通折腾没了。

    和畅一张嘴吐了个昏天暗地,看来换了个身体,她也玩不了刺激项目。

    “……你这也太娇气了,日后如何御剑?”

    “不御了不御了,小命要紧。”和畅虚弱地摆摆手,“这是哪?”

    顾其果虽然嘴上嫌弃,还是一下下顺着她的背,“我的绿藤摸到这里有个洞,我就带着你跳了下来,等雪崩过了,我们再上去就是。”

    话音刚落,雪崩的余威发力,一个小小的雪团子由远及近,越滚越大,到最后竟直接滚成了一颗硕大的雪球。

    “轰”一声巨响,无数冰雪碴子扑面而来,小小的洞口被堵了个严实,洞内昏暗一片,寒气森森。

    和畅嘴角抽了抽,“现在你说我们要怎么出去?”

    顾其果:“……”

    洞外厚厚的积雪上,龟甲人神色激动无比,绿豆大小的眼中全是贪婪,“小神女的法力也没了,现下困在这里,还不是任我们宰割。快动手。”

    黑袍人再一次拦住他,“那小神女现下可是帝君的人,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留一丝半缕的命线?直接动手,不要命了吗?”

    “那我们这一遭岂不是白费功夫?!她还烧我的龟甲!”

    黑袍人不屑地瞥他一眼,“她已经被困在洞里了,只要等着她自己冻死,谁都不会发现。”

    冥界

    背阴山终年不见天日,昏暗一片。

    那么冥界就是真正的黑,永无天日。

    时迁踏入冥界的时候缓了好一会,他在无边黑暗中诞生,长于冥界。于他而言,青天白日是短暂的,只有黑暗是永恒的。

    分明每一年都是如此,冬至这一日回到冥界,应该很习惯了,这一回他却适应了许久,总觉得缺了什么,太过安静。

    “大人!帝君大人!”一个顶着青灯的白胡子老头飘了过来,喋喋不休,“您怎么才来呀?我在这里等得青灯都要灭了。往日都是冬至当日便来了,这回晚了一日呢。难道……”

    白胡子老头越说越害怕,围着他绕了三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还伸出那只瘦骨伶仃的手指去碰他的眉心。

    时迁不耐烦地抓住他,这下不安静了,但是太吵——还是小侍女比较好,吵闹得刚刚好。

    “大人,那些孤魂野鬼又出来作祟了?您真的没事吧?”

    “你又不是真的鬼魂,不要总是顶个青灯,装神弄鬼,有损阳寿。”

    时迁一指将他头顶的青灯灭掉。

    老头落到地上长出了两条腿,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大,但是中气十足,“大人是阎罗帝君,谁敢收我的阳寿?倒是大人,您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冥界之主,绝对不能出事啊。我都说了,那些人死了便死了,他们不愿入轮回是她们的事,平白拖累了您……”

    时迁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秦广王!”

    “好好好,不说了。”老头委委屈屈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小声嘀咕一句,“还是小时候可爱,白白软软一团,抓几个小鬼讲故事都能糊弄一整天。”

    这个人简直是最了解他的人了,时迁没了脾气,“真没事。今年比从前多送了几个入轮回,你们没看到?”

    “见到了见到了,我亲自守在六道轮回亲眼看着他们走进去的。看来大人这一年没白守着。”秦广王的老脸笑得舒展开。

    “不是我,只是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想起和畅,他的眼中带上了笑意。

    秦广王对他的一点点细微表情都很敏感,“谁?是个女子对吗?那个人是谁?在山神殿吗?我得去看看。”

    时迁薅着他的白胡子,“多管闲事。办正事要紧。”

    秦广王老泪纵横,“三百年了,您第一次觉得人是有趣的,这就是正事。”

    时迁挑了下眉,森寒的气息只放出一点。

    老头乖乖地闭了嘴,对着他唉声叹气。

    时迁踹了他一脚,“离风遮月你可听说过?”

    “一对……耳环?”秦广王捋着又白又长地的胡子不太确定。

    “对,是耳环。你怎么知道的?”

    聒噪的老头沉默了,脑袋上又飘出了青灯。

    “快说。”时迁又屈指一弹,又强行把它灭了。

    老头更加佝偻,“听说过一耳朵,启朝的魂魄时常弥留冥界……”

    时迁明白了,启朝人民死于天灾,太多的亡魂不甘入轮回,连冥界都曾被搅得乱糟糟的。

    “不就是一对凡间的耳环,就算是皇室的东西,也不够您稀罕的吧?”

    “前些日子碰上了,已经是上神级的神器了。”时迁摸已经被打坏的耳环递给他,当时离开山洞顺手就给收了回来,“你去查一查这个东西是谁炼制的?”

    “是,大人。”秦广王不明所以,“大人还是去六道轮回盘吗?”

    “不了。”时迁摇摇头,“我去生死薄找个人。”

    老头眼睛都亮了,三两下收了耳环,亦步亦趋地跟着,“谁?老朽给大人一起找找?那生死薄厚快成城墙了,您老一个人太慢了。”

    生死薄放了一整栋书楼,凡间的人越来越多,生死薄也越来越厚。

    “除非……和畅这个名字和生辰都是假的?”

    时迁皱着眉头,十指屈伸间,命线眼花缭乱地扑出去,挂住了生死薄。而后所有红线开始细微地抖动起来,他感受着命线一点一点回传的消息。

    每一丝命线都从生死薄中来,都是尘世间斩不断的尘缘所化,不可能会漏过一个。

    然而还不等他细细查完,胸口一阵绞痛,所有红线从生死薄上断立额,落在地上,蠕动成了一条虫,很快消失不见。

    这种事情只有一种可能,他的红线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正在召唤他。

    “和畅!”时迁一股子心火烧起来,立刻起身出门。

    “大人,大人!您怎么走了?按照惯例还能再留几日呀。”老头急急地挽留。

    时迁的话远远传来,“你帮我在生死薄上找一个人,和畅,天机派曾经的小弟子。找到之后给我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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