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甘雨的改变
第二天，正在被申鹤服侍着穿衣的欧阳，在脑中和系统沟通着。
“能计算出来了吗？现在的能量供应稳定，可以计算出大概解析需要的时间了吧？”
“报告，目前还无法明确的估算。”
卧槽？
就一个神之眼而已，你这是在给我解析啥？
“你是在解析神之眼吗？”
“报告，经过重新确认, 本装置是在执行解析神之眼的任务。”
“这都几个星期了，你怎么连个具体时间都估算不出来的？”
“报告，神之眼本身的结构非常简单，可是在控制元素力的算法上还需要极大的算力才能解析完成，这其中”
“停停停”
很明显，系统是在试图给他解释, 不过欧阳非常确定那玩意自己目前应该是听不懂的。
所以他立刻喊停。
他一边配合着申鹤的帮忙，一边在脑中继续疑问道。
“别整那些虚的，当初是你说的, 能量越多你计算的越快，现在有稳定的能量源了，你就快些把解析工作完成。”
“神之眼的装置本身解析并不困难，目前已经解析完毕，不过目前解析神之眼运作模式还需要很高的计算量。”
“就是说外壳解析完了，但是内核的工作原理还不清楚是吧？”
“是的！”
“系统，你逼格不是一直都挺高得嘛？怎么这么多年下来，我越来越觉得你捞了呢？”
“接收信息，启动聊天模块，开始提取关键字进行逻辑推算报告，本装置无法理解使用者刚才说的话。”
“你继续解析吧。”
“好的，聊天模式结束。”
果然, 就是一个贾维斯，而不是一个什么逼格满满的系统。
欧阳不再理会，回过神来的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穿戴好了，并且申鹤正弯着腰疑惑的看着他。
“你, 怎么一大早就皱着眉头？”
“没有, 我有点起床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欧阳伸手捏了捏申鹤的脸颊，被对方嗔怪的拍掉。
“那我待会就和重云一起回去了，你今天自己注意。”
“没事的，加菲在这，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说这里是璃月港，危险性其实没那么高。”
听到欧阳这样说，申鹤转头看了眼蹲在门口的若陀，又转回来看着欧阳问道。
“它究竟是什么？我能看出来它不一样，但是一直看不懂它。”
“具体的我不太好说，你就当他是一只实力强大的宠物猫吧。
是吧加菲？！”
喵～（被迫卖萌）
若陀无奈的配合表演。
一晚过后，到现在，他已经把狗粮吃撑了，有心想去外面逛逛，但是知道申鹤要今天要出门，就不太好离开了。
结果没想到躲到门口了, 还会被cue到。
到了现在他都没明白，怎么两人之间的进展就发展的这么快。
明明他也只是在小萍儿那里待了几天, 等再次遇到之后好像两人就在一起了。
更过分的是，自己只是回了一趟“老家”，回来后两人居然已经睡在一块了！
我究竟错过了多少集内容？！
早上八点多，申鹤带着重云已经离开。
若陀趴在他的身边，欧阳坐在书桌边，一边挠着他的后背一边批阅文件，
被挠得十分舒服的若陀眯起了眼睛。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甘雨披着晨光走了进来。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工作的欧阳，但是正当她想要开口的时候，眼神看向趴坐在一边的橘猫，心中又开始疑惑起来。
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
专业素质很高的甘雨马上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她将怀中抱着的文件放到桌上。
“欧阳，这是今天需要你批阅的文件。”
“嗯，你先放那。”欧阳头也没抬。
倒不是有意如此，两人之间这些天的工作默契也差不多培养起来了，有事的话，欧阳都是让甘雨直说的。
加上此刻堆积的文件不少，他也没空去整那些礼节性的东西。
果然，甘雨没有在意欧阳的态度，而是开始了每日的例行“早会”。
“千岩军那里的改革已经完成了，我已经将改革内容修改好了，你批阅后就能发下去施行了。”
“嗯，我过会看。”
“还有新一批的千岩军教官预备役已经选好，欧阳你还要担任他们的主教官吗？”
“不了，之后的培训工作让卫锡来做吧。我之后去荻花洲那里看看刻晴的工作进度。”
“这，两位七星都出去的话，那璃月港的工作就更忙了呀？”
“璃月港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些按部就班的事情，但是刻晴那里如果进展缓慢的话，她那边可是有几十万劳工的，一个不好之前的危机就又要重演了。”
“嗯，那好吧。”
甘雨回答后，军帐中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看着埋头工作的欧阳，脸上的神情纠结了一下，想了想，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欧阳，你昨天说的关于考核评分的事情，还有下文吗？”
“没了，那东西不弄了。”
“欸？”
心中已经妥协了的甘雨有些诧异的看着欧阳，昨天晚上萍姥姥和她聊了很久，她为此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结果今天鼓起勇气来问的时候，却被告知不用了。
那她不就是白折腾了吗？
“能说一下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我想想那东西的确没法坐到公平公正，我倒是相信你，可是月海亭的秘书要是有了监管评分的权力，也说不好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就放弃了。”
“那，那你可以组织八门人员轮流监管，比如今年辉山厅主持，明年月海亭主持，这样也就能杜绝绝大部分包庇和贪腐行为了。”
嗯？
听到这里，欧阳才正式将头抬了起来。
甘雨的话中，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是经过了认真思考的。
只是，
昨天还跟我据理力争的，怎么这会就这么好说话了？
今天这甘雨怕不是假的吧？！
“你怎么，今天态度转变了？”
“我”
本想用“昨天好好想了想，觉得你说得对”来搪塞，但是回想起昨天两人争吵的激烈程度，这个理由显得太过儿戏了，不靠谱。
但又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欧阳和帝君走的近，所以自己妥协了的她，灵机一动，回答道。
“昨天帝君传法，说是你的心法，让我们一众仙人都欠你一个人情，所以我就来报恩啦。”
“帝君传法？清心咒？”
“嗯，是的。很有用的一篇心法呢！
能让我摆脱很多负面的情绪，可以专心的工作。”
呃
用清心咒来提高工作效率？！
欧阳嘴巴微张，非常想吐槽这种“败家”行为，但是看着甘雨认真的眼神，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一晚过后态度就转变的原因了。
只是这人情用错了地方。
“工作是工作，人情是人情。
工作上我不会含糊，人情这事很私人的，不要用在工作上。”
“嗯，那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这件事就先放一下吧，这边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或者你去问一下天权，律法规则的事情，她来处理才比较好。”
在知道昨天总务司的事情背后有凝光的算计在后，欧阳就不太想管这种事情了。
怎么说呢，虽然欧阳刚才说了“工作是工作，人情是人情”，这样的话，好像显得很职业，但其实他内心就是这样，很容易被自己的情绪左右。
也因为如此，他才一直给自己设立各种束缚，让自己别太肆意妄为和情绪化。
毕竟七星和贵家家主还是不一样的。
当一个家主，是有容错率的，反正摩拉够，不是那种巨大的错误一切都能补救的回来。
七星就不同了，这一个不好劳民伤财还算小事，出人命才是欧阳绝对受不了的大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欧阳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任何事无论大小都会先询问一下甘雨的意见。
和凝光这种将天下人都算计在手中的做法完全不一样，
只要回报足够丰厚，棋子，是可以舍弃的。
因此两人虽然目的都是同一个方向，但是注定是走不到一块的。
回到正题，甘雨在听到欧阳的解释后，有些尴尬的说道。
“天权可能最近都没空来处理这些事情。”
“怎么了？”
“凝光她最近接待了很多其他国家的使臣，想和他们签订一些协议。”
说道这里，甘雨似乎是在回忆，她点了点自己的下巴，迟疑的说道。
“有枫丹，至冬，须弥的那些商人和大学者这样的人，至于蒙德是因为他们的贸易路线已经受阻，加上你之前和莱艮芬德家族达成了贸易，所以蒙德的贸易没有去谈。
然后现在已经到了关键阶段了，如果谈成了，那我们璃月港就能更好的行商七国了。”
“具体谈的什么你知道吗？”
“就是一些瓷器，茶叶，还有布料之类的大单生意，还有和枫丹，须弥的人合作在璃月找地方建厂的事情，
那是一些机械的东西，说是一些新的技术什么的，我现在还没了解，所以不太清楚。”
唉
欧阳心中叹了口气。
甘雨虽然没说清楚，但是他大体上已经明白了。
差不多就是他一直在做的改变璃月产业布局的事情。
他是一直在慢慢地将矿石这个支柱产业在总的结构中的占比缩小，因为他已经不想璃月再发生这种，仅仅只是矿石产业出了点“小问题”就直接波及整个璃月产业的情况了。
为此他为学校拉投资，培训其他产业人才，
还想弄出娱乐类的项目。
甚至已经打算在玄门比武之后，让那批有本事的人组织起来扩大璃月港的远航贸易。
一切都是为了将蛋糕做的更大。
而凝光明显也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只是不同于欧阳在打基础的做法，她是直接拉投资，
让其他国家的产业直接搬到璃月来。
也算是变相的双向奔赴了属于是。
从这就能看出来，凝光如果作为一个同一方阵营的人，是真的能省心不少。
只是也许政客是不可能有朋友的吧。
甘雨见欧阳一直沉默不语，就又说问道。
“欧阳，那考核评分的事情，还需要继续吗？”
“不了，先搁置吧。”
“哦。”
甘雨歪了歪脑袋，心里有些不明白。
所以说，我们昨天争吵的那样凶，有什么用吗？！
抿着嘴，这次“早会”算是汇报完了，甘雨决定离开。
“我走了。”
“嗯。”
欧阳看着甘雨离开的身影，扭头看着趴在那的若陀，问道。
“你干嘛刚才一直在笑？”
“不是，我看着现在甘雨幻化出的人形态，联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所以一时没憋住而已。”
“算了，不要联想！”欧阳无语的挠了挠若陀的背。
他知道大概率是游戏中流云真君说的那种，千年前的甘雨胖成球的事情。
欧阳不再管他，继续批阅起文件来。
与此同时，学校，校长室。
烟绯有些头疼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孩子，感觉无比的头疼。
“小柯，按照流程，你现在虽然属于千岩军，但是你必须在这里学习两年后才能回去，你懂了吗？”
“我，我就是想回去。”
小柯低着头，说话时情绪不高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犯了错的学生正在被教导主任训话的样子。
但烟绯知道小柯并不是犯错了，或者严格的来说不仅仅是犯错了，他的问题有些严重。
自从对方来到学校之后，除了第一天相安无事之外，之后的每一天，坐镇校长室的烟绯都能接到关于小柯的投诉。
首先是食堂，因为小柯的身份特殊，算是千岩军外派人员，类似于公费学习的意思，所以他在学校的所有花费都是免费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免费上了，小柯一顿饭能吃掉五个人的肉食分量，这是只算了肉食的，其他蔬菜和米面还没计算进去，最重要的是，小柯一天要吃五顿饭！
就这，他还说差不多七成饱，够了！
那憨笑的神情，在厨师看来，就类似于“就这样吧，我就不为难你了”。
这能忍吗？
这绝对不能忍！
所以食堂投诉了小柯。
接着是授课老师，各科老师都是很认真的在教授各种知识。
现在每个班级的人数都不多，最多也就十多个人，所以做到一对一的专心辅导其实问题不大。
可是在哪怕智力上有些缺陷的小姜都差不多能达到毕业的程度时，
仅仅只是教了几天的小柯，就让那些老师全部崩溃，甚至差点怀疑人生。
倒不是小柯智力有问题，是他们发现，对方在认知上，似乎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俗称一根筋，还要加上脑回路清奇。
是怎么都掰不过来的那种。
最后，更崩溃的是小柯，当他彻底明白学校是什么之后，他就彻底蒙了。
不是说学校就是吃好睡好的吗？
为什么还要去学那种东西？！
认字有什么用吗？
数学能干嘛用？！
为什么我非要去学那些让我头疼的东西？
我卖力气不好吗？！
所以感觉自己上当了的小柯，这些天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逃课，非要回去当兵。
烟绯认真的说道。
“你现在回去，只要踏出这个学校的门，就是自动放弃千岩军的职务，你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