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牺牲自己
亚克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离开了。
李凡当然不想放他走，这个混账深夜闯进别人家里，把家主暴打了一顿，然后就这样完好无损的离开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莱曼已经发话让他离开，李凡也不好再阻拦。
温暖的卧室里，老将军面带痛苦的躺在床上，管家找出医药箱，正在熟练的为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李凡让黑猫、雪球先回去睡觉，他自己抱着剑坐在椅子上，待莱曼苍白的脸色稍稍有了好转，他忍不住开口问：“刚才那人是谁？是保罗的人吗？为什么放他走了？”
李凡一张口就问了三个问题，莱曼对他很好，他不可能闭口不问。
老将军靠在床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我的错，是神明对我的惩罚，如果当初我能再心狠一点就好了。”
他这话像是在回答李凡，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李凡听得一脸茫然。
莱曼接着又说，这次确实是回答李凡：“他是天空骑士，你不是他的对手。”
“天空骑士！”李凡眉头一挑，其实他多少也猜到了，那个男人让他感觉很危险，从未有过的危险。
这还是李凡第一次与天空骑士正面交锋，那种心悸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尽管亚克没有完全释放骑士之力，但天空骑士即使是刻意收敛力量，其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威压也足以让人胆寒。
可是李凡也不怵他，在燃烧神力的状态下，他也可以短暂进入天空境界，再加上黑猫和雪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他喊你老师，他是你的徒弟？”李凡又问。
“曾经是……”
记忆气泡一个接着一个的从莱曼心底冒出来，那些尘封的记忆被再次打开，相比较身体上的伤口，心里的伤口更令莱曼痛苦。
他给李凡讲了一个漫长的故事，从拜师入门，到功成名就，再到堕入地狱，一个少年成长为恶龙的故事。
听莱曼讲完，李凡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判断，以前的事情他不在乎，重要的是当下。
“这么说，是保罗把他放出来的，那今晚他来找你的麻烦，会不会也是保罗指示的？”
莱曼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亚克一贯是肆意妄为，他心里对我有恨，也可能是他擅自的行为，保罗根本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当心点，我可不想再参加你的葬礼。”
莱曼笑了笑，苦中作乐的说：“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
这时，李凡见老管家给莱曼包扎好了伤口，便站起身：“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老将军看着年轻的公爵，脸上露出歉意的神情：“今天晚上多谢你了，真对不住，本来想好好招待你，没想到搞成这样，还让你劳心了。”
“说的哪里话，太见外了啊。”李凡故作生气状。
回到自己的客房，这一夜李凡没有再睡，脑子里一直闪回亚克那张狞笑的脸。保罗与亚克蛇鼠一窝，今天亚克找的是莱曼的麻烦，明天就可能就轮到他头上，李凡不能不早做打算。
狮心将军在自己家里被人打断了腿，这么大的事情是不可能瞒住的，第二天整个王都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王宫内的一间休息室里，狮心王国刚刚登基不久的新王保罗·狮心正在大发雷霆，价值连城的瓷器被狠狠砸在熊皮地毯上，摔得粉碎。
一旁侍候的女仆吓得噤若寒蝉，浑身颤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亚克，却依然悠哉的坐在沙发上，全然没有把国王的愤怒当回事，他手里拿着镶嵌着红宝石的银酒杯，甚至还在喝酒。
“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擅自行动吗，你为什么不听？！”保罗愤怒的大声质问亚克。
亚克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以为然的回答：“别这么大声，我亲爱的国王陛下，我只是去见见我的老师而已。”
“可你却把你老师的腿打断了！”
“他把我亲手送进那个鬼地方，一呆就是八年，我没杀他就已经够仁慈了。”
保罗气得满脸通红：“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莱曼在军中耕耘多年，有一半中层军官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个人的忠诚甚至超过了王室，你这样做容易激起兵变！而且莱曼与李凡两个人勾结在一起，你向莱曼出手，无疑就是在对李凡宣战，你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亚克被保罗吼得有点不耐烦了，皱着眉不满的说：“陛下，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冲我吼也没用。”
保罗虽然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头恶狼碎尸万段，但他知道现在不能跟亚克决裂，他还需要亚克的力量，当下之急是如何平息事端。
所以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略一思索，说：”现在还不是跟莱曼翻脸的时候，我会一点一点把他的影响力清除军队，在那之前，必须先把他稳住了才行。对外就说你昨晚喝多了，罚你赔偿莱曼一万金币。”
“我没钱。”
“我替你出了！”保罗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
……
在莱曼的公爵府上，卧房里，高阶魔法师德普正在为莱曼治疗腿上的伤口。
这位总是板着脸的宫廷魔法师，私下里与莱曼还算有一点交情，莱曼曾经帮过他几次。所以天亮以后，老管家就把他找来了。
德普把右手悬在伤口上面，嘴里小声的念叨着晦涩的咒语，一团柔和的绿色光芒从他的掌心慢慢释放出来，带着暖暖的温度照在莱曼的大腿上。接着，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整个治疗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李凡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忍不住心想如果奥薇拉在这里就好了，天使的圣光术可比这二把刀的“生命恢复”强太多。
治好了莱曼的伤口，德普就起身告辞了，走前留下一句：“公爵先生，之前欠你的，我这就算是还清了。”
李凡听闻这位德普大师性情孤僻，一向不愿与人交往，在王都这个权力和欲望的漩涡里，他算是一个异类。
莱曼高兴的下了地，刚没走两步，保罗的使者就到了。
……
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保罗作为新登基的国王，所有人都在盯着他，无论是为了安抚各方势力，还是为了给自己树立威信，他都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他找来了莱曼和亚克，又召集了一批王都的贵族，在王宫里假模假样的开了一个“和解会”。
偌大的会场内，保罗坐在主位，房间的左右两侧各坐着一排贵族，李凡也在其中。亚克和莱曼站在会场中间，天空骑士宣称自己昨夜喝酒过失，郑重向莱曼赔礼道歉，并答应补偿一万金币作为医药费。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作秀，所有人都清楚。亚克在向莱曼鞠躬致歉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令人愤怒的嬉笑，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悔过之意。
答应赔偿金币则更像是一个嘲讽，虽然一万金币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但对于莱曼这位有过赫赫战功的将军，这更像是当众抽了他一耳光，似乎只要有钱就能跑到他家里肆意侮辱他。
莱曼的脸色十分难看，但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虚假的歉意。他又能做什么呢？召集军中的旧部把事情闹大？甚至发动兵变？他可以做到这些，但那会撕裂这个国家，为了狮心王国，也为了鲍伦斯陛下的遗志，他都不能这样做。
这位年迈的老将军，只能将苦水默默咽下，待到独自一人时再慢慢舔舐身上的伤口。
所谓的尊严和荣耀，他曾经将它们视为生命，可现在年过半百的他已经有了更高的追求，只要狮心王国平安无事，只要看到人民可以安居乐业，他愿意做出牺牲，哪怕被牺牲的是他自己。
这场“和解会”很快就结束了，保罗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做了一场漂亮的表演，向贵族们展现了一位团结有位的新国王，可却没人能知晓莱曼心中的痛苦。
当众人开始离席，李凡忍不住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这场表演让他感觉恶心。他站起身也准备离开这个充满了虚伪的舞台，可这时候，保罗却叫住了他。
“昔日公爵请留步，我想与你单独谈谈。”保罗那张阴刻的脸上奇迹般的露出阳光一样的笑容，李凡看了都不禁一愣。
他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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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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