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丑陋的人鱼
感谢恶性孤独的打赏
昔日森林万古长青，即使是在凌冽的寒冬，这些动辄二十米高的巨型杉木也依旧是郁郁葱葱，丝毫不畏寒冷。
但李凡做不到不畏寒冷，他在两棵巨型杉木的中间点了一捧篝火，正裹着毛皮大衣蹲着烤火。
蓝心跪坐在火晶湖边，还在孜孜不倦的吸收湖水，几个小时过去了，火晶湖泊的水位已经下去了一大半，大片大片的湖底湿地裸露出来，红色的水草和各种奇形怪状的湖底植物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天日，这些植物经过长年累月的演化，已经习惯了湖底的高温，并且都多多少少带有一点火元素属性。
李凡不禁感叹生命的伟大，无论多么残酷的环境都无法阻挡生命的延续。
因为吸收了太多的湖水，蓝心已经膨胀成了一个巨人，只是蹲坐着就已经达到了十米的身高，高大的黛比与此时的蓝心相比，简直就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狼狗，蓝心甚至可以一只手把黛比抓起来。
用水箭反复攻击蓝心无效后，不知道是不是魔力耗尽了，湖里的红色魔鱼不再发动攻击，只能干着急的在仅剩的湖水里瞎扑腾，眼看着湖水越来越少，李凡似乎都能感受到魔鱼的绝望。
蓝心已经工作了小半天的时间，李凡有点心疼的大声喊：“蓝心，休息一下吧。”
蓝心聚精会神的控制着魔力，微微摇了摇比磨盘还大的脑袋：“蓝心不累，蓝心还能继续。”
随着水位的继续下降，一直隐藏在湖底的火晶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火晶矿看上去就好像烧了一半的煤炭，外表是灰黑色的，表面布满了许多裂纹，从裂纹里面放出炙热的红光，就像岩石里面包裹着一团火。
这些火晶矿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湖底，一眼看过去几乎到处都是，大的有磨盘那么大，小的也有拳头大小，而且这还只是地面上，李凡相信在地底下面肯定还隐藏着更多火晶矿。
看着那些火晶矿，李凡激动的两只眼睛简直要放出光来，魔晶的价值可是比黄金还要贵重，仅仅只会裸露在地面上的这部分火晶矿，毫不夸张的说，就足以让那些王公贵族嫉妒到发疯。
“哈哈！我们发财了！”李凡一把抱起旁边的麻翼，欣喜若狂的原地转了两圈，这几日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了。
母狼王黛比也同样两眼瞪得发直，她那张毛茸茸的大脸上露出无比渴望的表情，甚至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自知，滴滴答答的掉在下面的雪球脑瓜顶上。
雪球傻愣愣的一抬头：“嗯？天上下雨了？”
很快，偌大一个湖泊就基本被蓝心抽干了，湖底只剩下一层浅浅的水洼，李凡淌着水就能走到对岸。
蓝心的体型也膨胀到了极限，她现在还是蹲坐着的姿势，如果她站起来，她的脑瓜顶甚至可以够到巨杉树的树冠。
李凡小跑到蓝心身前，使劲的仰起脑袋，他见蓝心一脸紧绷的表情，两只大手也攥成了拳头，于是担心的大声问：“蓝心，你还好吗？”
蓝心缓缓低下头：“水……太多了。”
把如此庞大的水量控制在体内，肯定需要庞大的魔力支撑，如果蓝心稍有松懈，这些湖水就会从她的身体里爆出来，她现在甚至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麻翼跑到李凡身边，给李凡解释了蓝心的情况，末了麻翼非常形象的比喻说：“这就好像你着急上厕所，只能使劲儿憋着，一放松就出来了。”
“不行……蓝心……要放点水。”蓝心仰起头，一口喷出一道冲天的水柱。
从天上往下看，蓝心这道水柱喷出去足有一公里远。
蓝心这口水足足喷了十分钟，随着湖水的大量喷出，她的体型也开始迅速缩小，最后缩小了一圈才终于停下来。
湖水虽然抽干了，但是那条魔鱼却还在，李凡领着黑猫和树人们小心翼翼的围上去，看到红色魔鱼正在水洼里苟延残喘的扑腾着。
这条红色魔鱼体长七八米，剩下的这点水完全不够它自由游动的，半截身子都露在水面上。魔鱼体型修长，它的鱼鳍和鳞片都十分漂亮，尤其是的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着五彩的光芒，好像宝石一样美丽。
李凡一声令下，十只树人立马扑了上去，七手八脚的把魔鱼按在了地上。魔鱼虽然强大，射出的水箭足以洞穿最精良的盔甲，但是失去了水的支撑，也只不过是一条体型大点的鱼而已，在树人的铁掌下毫无反抗的能力。
雪球高兴的举着手喊道：“好耶！晚上有鱼吃了。”
接着，这只被七八个树人按在身下的可怜魔鱼，竟忽然开口说话了。
“请不要吃我。”
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
李凡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雪球，发现雪球也听傻了。
“求求你们，不要吃我。”魔鱼再次央求道。
李凡走过去，蹲下身子：“是你在说话？”
鱼嘴一张一合：“是的，尊敬的人类大人。”
圆滚滚的鱼眼睛里面，很人性化的露出惊恐的情绪。
李凡乍一听还挺惊讶，但回头看了一眼黛比，这年头连狼都能口吐人言，鱼会说话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是异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求您不要吃我，我可以为您做很多事情，我是一条人鱼。”
“人鱼？你是人鱼？”李凡一脑门子问号，他把魔鱼上下扫视了一遍。“你这怎么看也不像人鱼啊？你人的那部分呢？”
李凡说完，魔鱼的身体就开始发生了改变，它的体型快速缩小，红色的鱼鳞变作光滑白净的肌肤，鱼鳍伸长变形化作两条纤细的手臂，鱼头渐渐变作人类的模样，长出浓密光亮的红色长发。不过，鱼尾还是保留了下来。
几个呼吸的功夫，这条魔鱼就变得与李凡印象中的人鱼一般无二了，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的鱼尾。
传说中，人鱼的歌声是天籁之音，拥有穿透人心的魔力。在有的故事里面，人鱼是爱好和平、天性善良的种族，她们会用歌声为海上迷航的水手指引方向，而有的故事里面，人鱼是海上的魔鬼，专门用歌声迷惑水手的心智，让他们葬身大海。
不过，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故事，人鱼都天生貌美非常，并且终其一生不老，是可以与精灵媲美的绝美种族。
可是，眼前的这只人鱼一抬头，却让李凡不禁吓了一跳，因为她长得太丑了。
她的脸似乎是被毁容过，大半边脸都是好似烧伤一样的疤痕，一只眼睛美的好像宝石，可是另外一只眼睛却是一片灰白，连瞳孔都没有。
“这是我原本的模样，尊敬的人类，请您不要吃我。”小人鱼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只好眼睛里面流出惊恐的泪水，泪滴落下来，在半空中竟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宝石，叮咚一声掉进了水洼里。
据说人鱼的眼泪可以变作宝石，李凡只是听说过，这还是头一次见。
他伸手从水里把那颗宝石摸了出来，然后理所当然的揣进了兜里。
美貌和宝石本都是上天对人鱼的恩赐，但讽刺的是，这两样也同样是人鱼的催命符。几百年前，人类曾经掀起过捕猎人鱼的热潮，贵族觊觎人鱼的美貌，商人贪图人鱼的宝石，贵妇更是希望用人鱼的热血熬制一碗可以永葆青春的魔药。最狂热的时期，一双人鱼的眼睛甚至可以卖出百万金币的天价！
人鱼本来生育能力就十分疲弱，再加上人类的大肆捕猎，人鱼甚至一度面临灭绝。大概一百年前，有传言说人鱼得到海洋女神的指引，举族迁徙到了无尽群岛海域，那里远离大陆，恶劣的海况让最优秀的船长也不敢轻易涉足，人鱼一族才得以延续下来。
现如今，大陆上已经很少能见到人鱼的身影了，更何况昔日森林远离海洋，这里出现一条人鱼简直就好像在沙漠里发现贝壳一样稀奇。
李凡开始问话，黑猫和雪球各站在李凡的两侧，这两个目前青石镇的最强战力，一个可以感受杀意，一个可以辨别谎言，正好是审问的最强组合。
“有名字吗？”
“我叫温妮。”小人鱼怯生生的回答说。
“我听说，人鱼一般生活在无尽群岛海域，你怎么跑到昔日森林来了？”
“我是个被诅咒的不祥之物，我被族人放逐了，并被下了禁咒，永远不许再回归海洋。”
李凡眉头一拧：“诅咒？”
小人鱼抬手摸了摸自己惨不忍睹的脸庞，满脸的悲伤：“人鱼都是高贵美丽的存在，但是我出生就是这副丑陋的模样。”
李凡大概明白了，在一群美丽的人鱼之间，长成温妮这个模样确实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单单就是因为长得丑就被同族排挤，甚至是放逐，看来这群人鱼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善良。
很难想象，这只可怜的小人鱼是历经怎样的艰难险阻，才从大海一步步来到了昔日森林。
“你为什么会呆在火晶湖泊里面？”
“我是个被诅咒的人鱼，出生身上就带有寒毒，这湖里的火晶可以让我稍微好受一些。”
李凡扭头看向雪球，雪球猛地一点头：“都是真话。”
温妮说完，忽然心中一阵委屈，就又开始抹眼泪，泪宝石“叮咚叮咚”的掉进水里。人家本来在自己家里面好好的待着，枕着火晶唱着歌，突然家就没了。
见小人鱼这样一幅可怜的样子，李凡也不禁觉得有点尴尬，心里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他为了火晶抽干湖水，相当于直接把人家房子给拆了。
“这湖里的火晶对我十分重要，要不这样，我不杀你，你跟我走吧，以后我养着你。”
小人鱼惊愕的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向一脸认真的李凡。
李凡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虽然这是个不讲理的世界，但李凡还是绕不过心里的良心。他为了开采火晶把小人鱼的家搞没了，那总得给对方一点补偿；
况且，就是看在那些叮咚落水的宝石的份上，李凡也得把这只小人鱼接回家好好养起来，这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啊。
因为近些年大陆上很难见到人鱼，导致人鱼泪宝石的价格也是一路直线飙升，一颗品质上乘的人鱼宝石卖个上百金币不成问题。
李凡心想没事让小人鱼哭上两嗓子，大把大把的金币还不滚滚而来呀。
黑猫似乎早就看穿了李凡的心思，斜着眼睛看他：“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李凡一摊手：“我一个小公爵能有什么坏心思？”
温妮瞪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怯怯的问：“你愿意收留我？你不会伤害我吧？我以前听说，人类都喜欢折磨人鱼，会逼我们不停的哭，最后把眼睛哭瞎了，就把我们的眼睛挖出来卖掉。”
“放心，我不会一直让你哭的，只要偶尔哭一哭就好。”李凡露出一个微笑，笑的“人畜无害”，吓得小人鱼顿时打了个寒战。
黑猫叹了口气，一把推开李凡：“别瞎说。”
黑猫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虽然平常总是冷冰冰的，但她可不是铁石心肠。
她指着李凡，对温妮说：“这个男人叫李凡，是个人类贵族，他的领地就在昔日森林的边缘，你如果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保护，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
“他不会一直逼我哭吧？”小人鱼仍然战战兢兢，可怜的像人忍不住想要疼她。
“放心放心，主人就喜欢吓唬人，其实他人可好了。”雪球也在一旁帮腔。
“你们不会再想要吃我了吧？”
雪球这个傻姑娘憨憨的一笑，抓了抓脑袋：“不吃了，你一说话我就不想吃了，要是吃了你我晚上准做噩梦。”
还没等小人鱼决定，李凡就直接替她拍板了：“你就跟我回去吧，没了这个湖，我看你在这森林里面也活不下去。”
小人鱼现在是又害怕又迷糊，想说点什么又不敢，只能被李凡牵着鼻子走，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这样也没法跟我走回去呀。”李凡看了看小人鱼漂亮的红色大尾巴。
“这个……其实，我还能变。”
温妮说着，她下半身的鱼尾巴就再次变形，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了两条修长圆润的人类大腿。
如果不看脸，温妮的外表真是近乎完美，皮肤白皙细腻，身材匀称有致，十根小巧可爱的脚趾跟葱玉一样漂亮。
“原来你可以变成人形啊。”雪球很是意外。
温妮赤身坐在水洼里面，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我魔力有限，没办法一直保持人形的。”
李凡转头对黑猫说：“芬妮，给她找件衣服披上，带到岸边，我这边要开始采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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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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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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