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友
——年华已转，流年已逝，转眼间，那些年轻的面孔都已经布上了岁月的风霜，男的西服革履，女的名妆艳服。我们在不知觉间，便走过了青春的甬路。有人牵起了爱人的手，有人擦过了恋人的肩。今天的一场盛宴，何曾不是结缘于当初的一场聚会，只是，乱了情缘
在简依还在庆幸没有遇到顾晁然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为他的再次遇见做了充分的准备。
“你说什么？谁的婚礼？”
“苏幻。”
“苏幻？你去参加苏幻的婚礼？你有病啊？”简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才有病呢！”电话这边也不甘示弱。
“虽说当初苏幻是有点对不起你，可你也没有必要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去闹吧？”简依对于安静的了解直接决定了她的担心。
“哪个亲妈告诉你我去闹的？谁说分手了就不能做朋友？我可是要备着大礼去的。”安静心里窃笑，可惜大礼不是给他的。
“那你干嘛叫上我？我跟他又没有深交。”
“你这人还真是没有良心，当初造成我俩分手的始作俑者可是你啊。”
“怎么就是我啦，他劈腿的人又不是我！”
“他劈腿的人不是你，把李曼介绍给他的总是你吧。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说不准，你要参加的就是我俩的婚礼啦。”
“我不去！”
“苏幻他老婆点名叫你的，说你是他们的红娘。看着办！”啪，电话挂断。这边简依无奈的将手机仍在床上，心里叫骂，死安静，没事给我找事，八百年没见过的人，参加什么婚礼，不知道我没钱啊。而那边，挂断电话的人也是满腹蜚语，死叶子，老娘这么折腾是为了谁啊，你以为我愿意参加旧情人的婚礼啊？
安静开着她那辆mini到来的时候，叶子和芃芃已经站在街边等了好一会了。
“小芃芃，有没有想安静妈咪呀。”安静下车就奔向了芃芃。
“当然了，可是安静妈咪一点都不想我，我都等了这么半天了，你才来。“芃芃小嘴一撇，头一歪。
“哎呀，安静妈咪这不是为了你妈妈嘛？”说着，安静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简依，“就知道，你没什么像样的衣服，你以为是逛菜市场啊，穿的随随便便的，我们是参加婚礼，要想着怎么打扮怎么漂亮，最好把新娘子都比下去。”
简依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安静，一身玫红的修身露肩短裙，两颗闪闪发光的白宝石耳扣因为盘起的发髻格外的惹人注目，“要把新娘子比下去的是你这个前任女友，我没有那个必要。”简依一脸的不屑一顾。说着就向着车门走去。
“等会儿。”安静抢先打开车门，拿出两个手提袋“上楼，换掉衣服！”
“喂，不至于吧，干嘛给我买衣服？”
“废话少说，你们娘俩的，穿的漂亮点，要不会后悔的。”安静最看不惯的就是简依的罗嗦。
简依知道多说也是废话，转身带着芃芃上楼。
安静真的不愧是搞设计的，淡蓝色的小礼服，白色的胸花，简单的泡泡袖设计让穿的人自己都觉得有了活力，跟芃芃的还是亲子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女儿，简依会心一笑，姐妹，谢谢。
穿着新裙子的芃芃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一路上在安静耳边全是甜言蜜语。这个孩子除了身体不好，各方面都让简依很是欣慰，聪明伶俐，尤其是嘴巴巧，小小年纪就会察言观色。安静一直把这个优点当作是自己的教育杰作。其实，简依也会这么认为，自己的性子偏直率，平时除了工作很少外出，最不擅长的就是交际，她一度担心自己的艰难和乔麦的抑郁会给芃芃的成长带来影响，现在看来，除了比同龄孩子更独立以外，她的性格还是很乐观开朗的，这与这么多年安静和傻哥的陪伴是分不开的。芃芃放假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由安静来带，甚至带着芃芃去了很多她都没有去过的地方旅游度假。看着她们两个一路说笑的样子，简依的心里突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来自朋友的感动，来自女儿的欣慰，来自生活的无奈。
婚礼选在了一家花园式的酒店，因为外景优美，场地又大，很多新人愿意在这里举办婚礼。进门是大厅，出了大厅沿着走廊就是婚礼举办的场地。西式婚礼，满眼的纯白和淡蓝。长长的桌子上摆着各种饮料红酒和果盘。白色的绸缎桌布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白光，洒脱的垂到草坪上。这样的场合，简依很少参与过，每一年的同学聚会，她也没有参加过，因为，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那些同学太过于熟悉他们的过往，除了几个知己，都对她当初的“背叛”心存芥蒂。她的出现是不会受到欢迎的，因为，顾晁然的人缘太好，她的敌人太多。
已有了不少的宾客，有些熟悉的面孔，见到安静熟络的打着招呼，看到她，有的礼貌性的轻轻颔首，有的看了一眼便直接绕过，也有的微笑着寒暄，都是“最近好吗？真是瘦了。好久不见”这样的废话。突然，简依心里猛地一顿，苏幻，老同学，婚礼，那么，那个人，他，是不是也会来？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她就觉得浑身如过了电般从头麻到了脚。她一把拽住正在啜着果饮的安静。
“安静，那个，他，会不会也来？”
“谁？”安静看着简依发白的笑脸，一时迷茫，随即了然，一脸无知的说“哦，顾晁然啊，谁知道哪，人家大院长那么忙，应该没时间吧。”然后，眼光开始扫向周围。顾晁然还没有到。安静心里开始咒骂，姓顾的，你今天要不来，老娘非得踹你们家后门去。眼见着典礼都快开始了，安静急的鼻尖都冒汗了。就是因为打听到他回来，她才厚着脸皮主动给苏幻打了电话假装恭喜，还更加不要脸的提议简依一并来。天知道，她这份苦心是煞费了多少。
左顾右盼间，不知道哪里冒出了一句“顾大院长，以为您不来了。”
“怎会，这么重要的婚礼怎会缺席，有点事情耽搁了而已。”
安静寻声扭过头，阿门，目标出现。她默默地在胸前画了十字。而，旁边的简依，脸色已经惨白的没了颜色。她睁大眼睛定定的盯住安静。
“那个，我真的不知道。”安静在旁边言语吞吐不清。然而，片刻，她就拉住了旁边芃芃的手，转身向着某人走去。
“呦，这不是顾大帅哥吗？”她故意提高了音调，挂着比蜜糖还要甜的笑。
顾晁然循声望去，笑容一滞。
“怎么，不认识我了？八年前你可没少打扰我呀？”安静走到顾晁然的跟前，笑望着他，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
“安静，你好。”顾晁然伸出手。
“你好！呦，这位美女是谁啊？”安静目光转向旁边的女人。
“我的未婚妻，tina。”顾晁然轻轻搂过旁边的女人，随即转头看向tina。
“这位是，安静。”
“你好呀。”安静转身笑盈盈的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掠过，打量了一番。
清丽优雅，皮肤白嫩，身材无可挑剔，胸比叶子大，个儿比叶子高。
标准美女，鉴定完毕。
“你好，安静。nicetomeetyou。”莞尔一笑，倾国倾城。
oh,mygod，叶子,姐姐后悔带你来。
“me,too。”安静嘴上寒暄，心里却在哀叹。叶子呀叶子，不是姐不帮你，实在是，唉，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半路杀出个赛貂蝉啊。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该说的话得说出去，该办的事情也得办。只是，要费费脑子啦。
“嗯，听说，你当了院长了，恭喜呀，真是年轻有为啊。”
“谢谢，只是岳父身体欠佳，替他老人家代劳而已。”
“这位tina小姐呢，也是医生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我还在读书，在美国主修油画，与医生相差太远呢。“
“噢～，搞艺术的。”叶子，你又被比下去了。
“我们家小妮子也是很喜欢画画呢，有时间一定要tina小姐多加指导呢。”
“你的女儿吗？”tina附身看着安静身边的芃芃，小姑娘正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她，喜爱由心而来，
耶，上钩了。安静开始得瑟。
“怎么样？漂亮吧。”安静将芃芃拉倒身前，“芃芃，打招呼。”
美丽小萝莉，开始发挥甜嘴强项“姐姐好，我叫乔芃芃，姐姐你就像公主一样，好漂亮！”
“真是好可爱的小姑娘，姐姐好喜欢你呀。可惜，今天太突然，没有准备礼物。”tina上前摸摸她的小脸蛋，一脸和善着说“多可爱的孩子，晁然，你说是不是？”tina抬眼看向顾晁然。
顾晁然盯着眼前的孩子，他的心里有一丝的迷茫，这个孩子，不是
“叔叔好！叔叔也好帅，像王子一样,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叔叔，比乔垒爸爸还要帅！”芃芃边说，还边向顾晁然鞠了一躬。
乔垒乔芃芃，果然还是顾晁然的心里一沉，面上没有表情。
“哈哈，真有趣，晁然，她跟我叫姐姐，跟你叫叔叔呢。”旁边tina捂住嘴轻笑。
“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不介意！”
一个稚嫩的童声，一个低沉的男声。然后，一个仰头，一个俯首，莫名的对视着。
“帅哥叔叔，我好像见过你诶。”芃芃忽闪着她的大眼睛，思索着，然后恍然的一笑，“也许就是韩国的那个明星吧。”
“呵呵，好可爱的小姑娘呀，安静，真是羡慕你呢，我也一直梦想着有个这样的女儿呢。”听到芃芃小大人似的回答，tina的笑声更加的开怀。
“是啊，我也羡慕着呢，可惜啊，这也不是我的女儿，她妈在那呢。”安静见时机已到，转身朝着叶子招呼“叶子，这里。”
僵化的某人还站在原地，她背朝着他们，可是刚才这边的对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进了耳朵里，心跳已经快到让她眩晕了。用力地闭上眼，咬咬牙，深吸一口气，睁开，转身。微笑。
“晁然，好久不见。”
顾晁然眼光扫向她，嘴角轻扯，“很久吗？前不久才见过吧。”
简依的笑静止，目光习惯性的掉到地面。三次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带着嘲讽与不耐，成功的将她打入谷底。
顾晁然望着她，心里微微的疼痛。眼前的她，此刻正轻微的低着头，跟很多年一样，不开心了喜欢低头，静静的盯着脚趾头。今天穿着漂亮的裙子，披着长发，淡淡的妆容，没有了前几次的狼狈，甚至有了曾经不曾有过的，陌生的，成熟与妩媚。
一个画面瞬间撞进了脑海。
自习室里，她托着腮，盯着看书的他。
“晁然，你是不是也喜欢女生留着长发，穿着裙子，说话轻柔甚至发嗲？”
“是。”他翻过一页书，没有看她。
“哦。”长久的沉默“可是，我不喜欢留长发，也不喜欢穿裙子，更讨厌说话嗲嗲的女生。”说话的人放下托腮的手，坐直了身子。
“哦。”他，继续翻着书。
“你会不会希望我穿裙子，留长发？”声音有点诺诺。
“会。”拿笔勾了一个重点。
旁边不在说话。
他期待的声音没有在想起，抬起头，对面的女生正满眼委屈的望着他。
“怎么了？”他探头看着她，眼里带着一抹笑意。
“你不喜欢我。”委屈的眼睛里竟然开始闪过晶莹。
“嗯？”
“你喜欢穿裙子长头发说话发嗲的女生，我讨厌穿裙子，留长发，说话发嗲，所以，你不喜欢我。”说话的姑娘嘴角开始往下沉。
“你这是什么推理。”他微叹一口气，“那换我来问你，你喜欢贝克汉姆？喜欢黄家驹？还喜欢那个韩国的谁来着？”
“裴勇俊。”
“哦，对。可是，我不喜欢他们，所以，你也不喜欢我，对不对？”
“不对，对他们的那种喜欢和对你这种喜欢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只是单纯的喜欢，就像爱好一样，对你不是。”
“那是什么喜欢？”
“就是”眼前的女孩突然双颊一红，“你又耍我，我不理你了。”然后重重的趴在桌子上。
那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处处都洋溢的甜蜜。
顾晁然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然后是苦涩的笑。不易察觉。
“晁然。这个是”tina的声音将他的情绪带回了现实。
顾晁然抬眼看了看眼前依旧低着头的简依，淡淡的说，“故友。”然后，携着tina径直向前面走去。
又是，擦肩而过。
简依突然想到一个词，悲催。悲催的境况，悲催的自己。
“这姓顾的拽什么拽，要不是我”
“你知道他来对不对？”简依打断了安静的话。
“我，”安静转开看着简依的视线，“是的，我知道，但是不知道还有旁边的美女。叶子，你听我说，我是真的想让你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现在，你觉得还有么？”
“好像是，机会不大”
“我从来没想过要给自己机会，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机会了。”简依拉过安静的手，努力的让自己笑，“谢谢你，我知道，你的心意。”
安静也对着简依努力的笑，她知道，姐妹的心此刻有多疼。
典礼在音乐与欢呼声中开始，苏幻和李曼在台上满脸的幸福与甜蜜。
苏幻是顾晁然的初中同学，是安静刚上大学时的男朋友。他学的是法律，却喜好文学，尤其是诗歌，认识了简依以后，听说她对文字比较感兴趣便经常一起讨论，可惜简依对诗歌不擅长，便将苏幻介绍给了文学社的才女李曼，李曼的诗歌写的很好，用安静的说法就是，读起来词不达意，名词动词都分不清，整个就是神经病的喃喃自语。可是，没想到的是，俩诗人在一起日久生了情，苏幻跟安静提出了分手。当时安静差点没把苏幻撕了，当然，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也差点遭遇了断交的严惩。
简依回头看着旁边的安静，她也和其他的人一样在那里因为主持人对苏幻的幽默调侃拍着手笑，简依觉得安静是真的开怀了，她一向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让她悲伤的事情。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资格让她悲伤。
无牵无挂便是幸福。拿得起放得下。
当主持人问新郎与新娘如何相识的时候，俩人自然免不了拿诗歌做噱头。
主持人问“据我掌握的材料，俩人不是一个大学的，是怎么通过文学相识的呢？”
新郎笑的满脸灿烂，“说到这里呀，多亏了我一哥们的女朋友，那时候她是我老婆文学社的，听说我爱好诗歌，就牵了桥搭了线，然后跟我老婆切磋文学，算是日久生情吧。”
旁边新娘一脸娇羞。
“靠，这小子咋不说是我前任女友的女朋友介绍的。得，直接把我跳过去了。”安静低声对简依说。
“他也应该说是我哥们的前任女友介绍的。”简依回了安静一句。
“呵，咱这俩前任。”
简依抬头看着坐在第一排的顾晁然，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简依在想，当他听到苏幻说的话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心里为之颤动。
年华已转，流年已逝，转眼间，那些年轻的面孔都已经布上了岁月的风霜，男的西服革履，女的名妆艳服。我们在不知觉间，便走过了青春的甬路。有人牵起了爱人的手，有人擦过了恋人的肩。今天的一场盛宴，何曾不是结缘于当初的一场聚会，只是，乱了情缘
有人说，错过不代表着失去，它可能是为了下一次重逢的华丽。
大学之后，顾晁然与简依失去了联系。顾晁然顺利的进入父母所期望的省医大，而简依却没有考上第一志愿b市的师大，而被调剂到了本省的一所普通大学。虽然没有如愿进入理想的大学，心里存在着对母亲的愧疚，可是内心里却是欣喜的，因为，他与顾晁然在同一个城市上学。顾晁然知道的时候，虽然也为简依惋惜，但是也是高兴的。本来他当初想去b市也是为了与简依在一起，现在，阴错阳差，俩人心里都暗自高兴。更让简依觉得欣慰的是，安静也在同一个城市，而且学校相邻。只是乔麦跑的比较远，东北的一所金融学院。
因为简依的学校整修，今年的大学新生取消了军训，开学的日子也比别的大学延后。顾晁然八月底到了学校便给简依来了电话，告诉了她自己的手机号码。那时候简依还没有手机，家里的电话也没有来电显示，随手记在电话本上，却记错了一个数字。等到她开学到了学校的时候怎么打也打不通。他们学校与省大离得不远，四站地便到了，她试过去学校里找，可是一去就傻眼了，省大太大了，光学院就好几个，即使知道顾晁然就在医学院，可是，走进去的时候就像迷宫，处处都是建筑，处处都是大学生。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嘛。她的高中同学唯一能够联系上的就是安静。可是，安静跟顾晁然本来就不熟，安静与顾晁然的圈子基本没有交集。
终于有一天，安静忍不住了，她问简依，“你就没有顾晁然家里的电话？”
“有。”简依找出了电话本。
“那你不会给他家里打电话呀？”
“我，觉得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老同学要个电话有什么不方便的？该不是你心里有鬼吧！”
“什么鬼？”
“那你为什么不打？”
“我，不好意思。”
“切，真费劲，电话号码给我，我打。”
就这样，在安静的协助下，成功的从他家里要来了电话。其实简依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给顾晁然的家里打个电话，反正他父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老同学么，有什么，可是就是每次都犹豫不决，始终也不敢按下号码。看着安静三言两语就要来了电话，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太不干脆了。
盯着记下的一串手机号码，安静跟以前的对了对，真的就是差了一个数，7记成了1就是这样的一个数字，让她纠结了三个多月。
用宿舍的座机拨通了这个号码，电话接通，却不是熟悉的男声。
“喂，哪位？”清亮的女生。
“那个，请问，是不是顾晁然的电话？”简依的心里忐忑着。
“你是谁？”
“我是他同学，我是”
“打错了！”
没等简依说完，电话挂断。
又打错了？简依有点沮丧。坐在床上，她想了一会儿，是不是安静也给记错了？还是，顾晁然的家人也记错了？可是，这种几率太小了，哪有父母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电话的。想到这里，她鼓起勇气又给顾晁然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证实，电话没有错。可是，为什么是一个女生接的呢？
晚上的时候，她找到安静，跟她说了这件事情。
安静一边戳着碗里的饭，一边说，“理由有两个，要不就是真的打错了，要不就是，顾晁然有女朋友了。而女朋友又是一个妒妇。”
女朋友？简依的心里有了一点点的凉意。会不会是，女朋友？身边的同学从高中上了大学之后谈恋爱似乎成了解禁，再也没有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跟在后面拿着手电筒抓人了，大学生们在校园里牵手拥抱接吻的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安静不是也在三个月之内就交了男朋友么？而自己，安静男友的室友周记，也对自己示过好了。难道，连顾晁然也？可是
那天以后的日子，简依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很多他们以前在一起的细节都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小学时候的形影不离，中考前的再次相遇，他因为她的糟糕成绩为她补习了一周，高考后的那个雨夜，他离家出走来找他倾诉，电闪雷鸣中他紧紧地拥住颤抖的她。他对她说，他的理想就是与她进入同一所大学，那张她保留到现在卡片，上面刚劲有力的字迹“携手并进，一样的坚毅。”
这些，不足以说明什么么？这些，又可以说明什么？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动力，无论生活过的多么的艰难，无论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她始终坚信他可以帮助自己，鼓励自己。中考前，连自己都要放弃了自己，可是他出现了。高三的转校，因为他在那里，她拼了命的学习。他们两个不是可以一直这样亲密的走下去么？亲密，难道顾晁然他就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亲密的伙伴？红颜知己？他真的已经有了女朋友女，女朋友一个人的名字跳了出来，温晴。是啊，他当初不是交过女朋友么？温晴，为什么自己还是在奢望呢？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或者，更贴切一些，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