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秘辛(3)
银雪是第一次进入魔教的内部, 甚至于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奴隶们都没敢太过仔细打量。光线很暗,魔界的天据说是当年被远古时期的魔尊所定,永远只会是沉甸甸的黑色。
正因如此,大殿里那些冰冷的烛台上跃动的火苗才会显得更为可怖。
烛台是用骷髅头制成的, 头顶上开了个小小的洞, 纯净的火光就从此间跃出, 徐徐晃荡。散不去的阴冷气息驻留在身周, 银雪打了个喷嚏,亦步亦趋地跟紧了那个被孟玲瑶派遣过来引路的魔奴。
甚至她都不敢再去问祝永昌的下场, 也暂时都把自己的任务给抛诸脑后。无边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 迫使她紧紧牵住了易舒言的手。前面的魔奴头发凌乱不堪,走路时候只低着头,并未跟她们有任何的交谈。
直至走到了一个房间内, 才看到里面的光线稍稍明亮了些,驱散些许银雪的恐惧。她很怕黑, 尤其是在听说了魔界那么多的传闻以后,更是小心无比。
屋内没有什么华丽堂皇的陈设, 唯有三四只骷髅头燃起粼粼火光, 床上纱幔无风自动,四面无窗, 看起来倒像是一座小小的囚牢。
桌案上已经放满了药品和绷带, 里面的博山炉里熏着清新宁人的薄荷草香。
“……那个,你把衣裳给脱了?”
见低眉顺眼的奴隶把自己送到这边就走出去以后,银雪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因为害怕声线都有点轻微的颤抖。易舒言撩起袖子的动作顿了顿,霎时抬起头来,目光因烛光的映照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叫、叫你脱衣服就脱啊, 磨蹭什么!”
周围的骷髅头好像是紧紧盯着她一样,室内昏暗迷蒙的光线像是银雪在以前世界里玩的鬼屋,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一惊一乍。见易舒言还愣着,银雪不由得有些急躁,干脆上前去帮她解起扣子来。
古人的衣裳扣子不大好解,银雪在易舒言诧异的目光下指尖在她身前蹭来蹭去半天也没能把领口的扣子给解开,反倒是额头渗出一点细密的汗珠来。
昏黄烛光洒落到露出来的部分雪白肌肤上,勾勒出朦胧的暗影随着动作微微晃荡。易舒言半靠在床栏一直眯着眼睛打量,察觉到些许的失态以后终是觉得不妥。
——银雪叫她脱衣服就脱,她什么时候对银雪这么言听计从了?
易舒言抽了抽嘴角:“我自己……”
“别动!”
昂然雪峰的垭口竟是有一道纤细伤痕,银雪一时间忘了羞涩,目光牢牢盯在上方,片刻后回身拿起药物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
没有棉签就只能用指尖,纤细的小拇指蘸了点,清凉与柔软的触感一同化开,激得易舒言身子一颤。摇曳的烛光下,兔子精认认真真地用指腹在她的伤痕处来回划过,实际上起初还有点疼,但很快一种异样的感觉就代替了伤口的疼痛。
酥酥麻麻,密密如织。
她是自小就知道自己取向的,因此多数会跟女子避开,哪怕是交好的孟玲瑶举手投足间也不过是顶多搭一下肩膀的情谊,何曾又被这样撩拨过。心头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连带眼尾都染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银雪稍微弯着腰,又把她的下衣撩开了点,将腹部的伤口也都如法炮制一一涂上药膏。孟玲瑶给的药膏当然是极好的,涂抹上去清凉消肿,就连血迹也被清理干净。只是易舒言口中越来越干,胸膛不住地起伏。
这些伤口并非全部是玻璃碎片扎出,还有一些明显是荆棘刺藤所伤,有些细小如蜂针的刺没入了伤口,银雪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一一挑出。
头顶那两只兔耳朵不时晃荡一下,易舒言看到她抬起头来,有时候会问自己疼不疼。
“这一根有点深了,我会用力点,你要是疼就告诉我。”
柔声曼语轻飘飘地落进易舒言的耳朵。
其实自小到大,从未有人问过她疼不疼这一回事,小时候爹娘关心的是活有没有干完,长大了在长生宗里,师尊关心的也是功法有没有练成。师门和妖兽对战她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任由妖兽的爪子一次次地在身上抓出千疮百孔,那个奋勇向前的少女也从未哭喊
过一声。
身上的这点小伤其实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甚至哪怕不涂药,自愈能力也能在几日之内就修复的差不多。可或许是人一旦遇到了温暖就不想放开,易舒言眯了眯眼睛,半躺在床榻上享受的心安理得。
……
她的身材真的特别好。
细长颈项下的平直锁骨微微下陷却又不过于瘦弱,海拔挺括丰盈,大片黑衣覆盖,但露出一点便是隐秘的万种风情。银雪把她的衣裳从腰际向上稍微掀开了一点,却见那腰肢劲瘦中带了点有力的曲线,并非寻常女人的一味柔软。
眼皮抬起,银雪见她似乎是闭目养神没注意,借着擦药的理由悄悄在腰侧捏了一把。少女的皮肤如玉光洁滑腻,但腰腹间隐有薄薄肌腱,既不会太瘦弱也不会粗壮,匀称得加加减减都不合适。
虽说修真者多数应该身材都很好,但易舒言的身材明显是最让人羡慕的那种,双腿又笔直修长,身姿出挑也不驼背弯腰。
但最好看的其实还是那双手,或许是因为个子高骨架略大于寻常女子,手掌也要稍稍大一点,但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她的五指纤长,指甲透着点健康的淡粉,修剪的整齐莹润。银雪上药的时候又将自己的手凑过去比了比,果真略小了一点,先天上就短了毫分。
黑广袖,红酥手,莹白如玉的肌肤与修长指节看得她很想咬上一口。
这么想着,还真的鬼使神差地付诸了行动。
易舒言正在闭目调气平息。
正当体内不平稳的气息尽皆缓缓平复时,右手的指尖忽然传来了一点酥酥痒痒的感觉,还带着些湿润。慌忙睁眼,却只见银雪认认真真地揪住她的中指在用牙尖轻轻啃着,小虎牙磨得指尖痒意里带了很细微的痛。
头顶上有着两只兔耳朵的少女真的像是一只小兔子,很专注地咬着她的指尖,迷离又专一的神情好像是在抱着自己的胡萝卜。痒意越来越重,先前的调气平息功法在此刻瞬间作了废,易舒言心跳有些乱,不由得也带了点恼:
“你在做什么?
”
“……给你修复啊。”
小兔子依旧握着她的手腕,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妥后才将她的指尖吐了出来,须臾又轻轻咬住了粉白的指甲盖。指尖随着牙尖的碾磨愈来愈酥麻,却有一股暖流从银雪的口中渡出,冲向了她的浑身筋脉。
银雪松开她的手指,欣喜一拍腿,从原先的诡异模样中终是恢复了正常神态:“我渡灵力成功了!”
易舒言并不怎么有气势地瞪她一眼:“无趣。”
“是不是觉得好受多了?我之前观摩了下我师父给我送过来的一些书籍,里面有讲到过治疗的功法,方才就稍微尝试了一下。”
易舒言身上的伤痕已经差不多已经涂抹完药膏,剩余的就是需要慢慢恢复。银雪顺势爬上床榻躺到她身边,须臾后一条腿跨了上去,恰好搭在了纤细的腰肢上将其往自己这边拢住一点。
“我来给你再渡点!”
“滚。”
银雪却不由分说扣住她的脑袋凑了上去。
易舒言的力气很大,其实若想要挣开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事情,只需要将人狠狠一推就能脱离。只是在那片温软覆盖上来的一刹那,与人一般温暖的灵力就从口中开始源源不断汇入,每一寸筋脉都仿佛沉溺在上好的泉水中,泡得筋骨酥软。
银白与漆黑的发色交缠,十指也不自觉间逐渐绞合到了一起。银雪的唇好像是以前偶然尝过的一次桃花蜜,晃荡着的温暖逐渐从口中开始传递到四肢百骸,头脑也开始眩晕。
直至无比绵长的一吻彻底以银雪的灵力损耗过大而告终之后,易舒言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这兔子精给死死压在了身底。灵力的过度消耗让银雪翻身下去没了什么精神,只躺在床榻的另一侧缓缓地喘气,红唇上水光潋滟,却还不忘偏过头去招惹易舒言。
“爱妃此番试药表现不错,此后几日所有上药之事还是朕来亲力亲为……”
话音未落,眼前天地忽然一翻转,整个人竟是被压到了床边,对上易舒言似笑非笑的脸。她见过易舒言怒、见过笑、见过微微一喜也见过愤愤不
平,但还是头一次在这张脸上看到如此蚀骨销魂的潋滟神情。
“银雪陛下似乎很自信。”汗水将发丝黏在了额头上,少女泛着绯色的双颊如桃花扑粉,正缓缓地向下逼近。微凉的指尖划在她的下巴与领口,眼看着就要越过安全线的衣襟:
“这怎么力,怎么为,怎么亲,是不是还要臣妾来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等两天,感冒了。换季时节大家注意保暖,不要学我无所畏惧穿短袖睡衣……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