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给她洗浴
修真者居然还会发烧, 银雪还是头一次知道。
那滚烫的温度源源从易舒言的额头流淌到她的掌心,银雪的心脏也都随之揪紧。之前她清楚地看到易舒言替自己挡了一下,否则以易舒言的功力想要逃开就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事情,可如今……
掌心出现一方干净手帕, 银雪将手帕浸入水中, 学着在以前世界退烧的样子把手帕放到了易舒言的头顶。而过一会后再一摸, 除了额头那边温度降下了以外, 胳膊与脖子竟然还都是滚烫。
只可惜被困在这个空间法宝内也无法出去,找不了医师来帮忙看, 银雪又急又烦, 自己本身对医术也是一窍不通。最终只能咬咬牙,决定利用凡人的法子,死马当作活马医。
之前装满了水的小桶被她拎了出去, 带回来以后给变作了一只能容得下人的大木桶。躺在床上的易舒言双目紧闭,身上衣裳穿的严严实实, 银雪暗道一声得罪,此时也顾不上别的, 只得凑过去帮忙解扣子。
先脱掉一双鞋, 继而是雪白干净的罗袜。易舒言的双足白皙玉润,和银雪的脚也差不多大, 指甲修剪齐整。她略略看了眼后想到易舒言曾经所说“古代女子的脚丫只能给夫君看”, 立马移开了视线。
复杂的喜服外裳尽皆褪去以后,只余下一层薄薄的里衣。易舒言的衣裳穿的规规矩矩,常年看起来都是一身黑影,银雪之前还以为她虽然穿着婚服,里面也一丝不苟地罩着黑衣,没想到却是一层浅淡的月牙白。
修真者的身材堪称完美无缺, 银雪把人抱起来放进水里时稍有不慎就能看到坡峰弧度轻缓,月白遮掩下如昂然伫立的朦胧雪山,目光仿佛都是着了火,连忙嘴里小声说着“非礼勿视”躲开。
其实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银雪想当然地以为自己是个直女。渐渐地,想法在不知不觉间稍稍做了改变以后,她自认绝对不是什么急色之徒,会在此时对人下手占便宜。
她本想仿照之前一样把自己的眼睛给蒙上,这样哪怕易舒言忽然醒来也能解释得清不会挨
揍。而听着外面的风声凄厉如诉,到底又没了那个胆子,生怕再会有人从外面忽然闯入却无法察觉。
银雪呆滞了片刻后灵光一闪,干脆把头给努力养起来,不再低着头给易舒言洗浴。
柔软修长的手指拿着被浸湿了的帕子,一点点抚过发红的脖颈与光滑的肩颈。银雪很细心地将大桶里的水弄成了温热,自己手中的帕子则是浸的凉水,既可以降温又不至着了风寒。
平日里那女人总是凶巴巴的,几乎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易舒言这般柔弱的模样。
头软塌塌地耷拉着,漆黑浓密的发丝大半浸入了水中,搭在月牙白的衣上更衬得肌肤如脂似雪。她的眼睛是闭上的,倒是显得比睁开的时候柔和不少,起码没了那凶巴巴的气势。
易舒言人高腿长,整个人在浴桶里面腿撑不开,只能蜷曲起来用膝盖抵着下巴,温水恰好能浸没到平直的锁骨一处,不至于淹到口鼻。但为了防止有什么事故,银雪不时还是低下头去看了几眼。
美人到底是美人。
前世银雪的工作跟娱乐圈稍微沾点边,圈子里的俊男美女不知看过多少,但多数在卸掉妆容、去掉滤镜加持以后多数都很难有那样的惊艳感。易舒言的一张脸不施粉黛而清透白净,再往下的颈项纤长,身子大半没在水中,月牙白的里衣被浸得湿透,贴在身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饶是银雪并不想刻意去窥伺,稍微一低头都能无奈瞅见春光一点。
“咳咳咳!”
指尖刺探入柔软的长发,银雪嗓子有点痒,忍不住猛烈咳嗽了起来。放在易舒言肩头的手似乎是被什么极其轻微的力道弹了下,但在此时也没注意到。
桶里的水已经快凉了,再磨蹭下去估计不知道得拖延多久。银雪道了声得罪,低下头去认认真真地帮忙擦洗起来。
只要她避过不该触碰的地方,易舒言醒来的时候就没理由揍她。
不过她是真的不知道哪里是能触碰的……啊。
在脖颈前胡乱洗了洗,再摸一下额头,果真温度稍稍降下来了一点。银雪权当大功告成,
准备擦拭脊背的时候,蓦地又想起这衣裳如果是湿漉漉的上来可能又要得了风寒。咬咬牙挣扎片刻,只得又把她的衣裳费力解开。
木桶有些高,银雪半个身子不断往前倾,下巴抵在易舒言的头顶蹭着,最终才勉勉强强地把她的衣裳扣子给解开。向下一拽,露出纤长笔直白若凝脂的一片脊背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银雪连忙侧过头去不敢再看,心里默默念着《往生咒》与《道德经》。
擦洗的时候,握着帕子的手有点抖,鼻腔里痒痒的,好像有一支小小的羽毛在划动。她加快了点速度,干脆闭上眼睛穿过腋下向前又胡乱擦了擦,只觉得眼前都是热腾腾的,鼻子居然都有点发酸。
最终帕子往水中狠狠一丢,溅起一小片水花来。
“都怪那个扔空间法宝的,这般作弄我,被我找到非把那人劈了不可!”
已经微凉的水花溅到了易舒言的脸上,少女的长睫毛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却又很快归于宁静。正在骂人的银雪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又连忙动作迅速地给人从水里抱了出来,生怕她着凉,用外裳将易舒言整个裹住。
易舒言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若是用灵力烘烤得需要些时间,而变出衣裳的本事须得是自己在自己身上变。晃荡了两下见人没醒,银雪咬了一咬牙,干脆快速将自己里面穿着的衣服脱下,手忙脚乱给易舒言穿好。
她今天算得上是全然豁出去了,又是给人洗澡又是给人更衣,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伺候过一个人。而银雪的个子比易舒言略矮一点,用曾经世界的算法应当是三四厘米,身上的里衣是按着身量比划制出,因此就小了点。
不仅仅是袖子短了,就连身上的扣子都略有点紧绷绷的,甚至外面穿着的婚服上,其中还有一颗被银雪慌里慌张地扣错,露出一点里面的衣裳来。
“清白全被你给毁了,真是琢磨着想把你丢出去。”见床上人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银雪挥了挥拳头,继而看到易舒言的眉头稍稍一动,连忙改口:
“不不不,不是说你。我是说祝永昌!等我出去了,就把祝
永昌那龟孙子给杀了,头剁下来丢到庙里当猪头肉!”
“水……”
熟悉的声音带了点干涩,但依旧重复着的是之前的那句话。银雪见状不再玩闹,而是凑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洗浴过后身上的温度果真是降下了些许,不过嘴唇已经快要干裂了。
她是头一次这样照顾人,难免会有所疏漏,见状赶紧又出去弄了点干净的水来,喂着易舒言喝了点。直至整整一碗下去,躺在怀中的少女才徐徐舒出一口气来。
“冷。”
病中人还真是惜字如金。
银雪早就累得不行,换做了在以前早就不管不顾倒头就睡,此时倒也没办法,翻身上床后将人整个搂在了自己怀里。
过了一会觉得这样覆盖不到全身,又把自己往下挪了点。却没想刚刚一动,背部就搭上了一只有力的手,病中的少女不知为何还是有那么大的力气把她往前一带,一只腿跷到了银雪的腰上来,像是宣誓所有权般,将整个人都死死圈在了怀里。
“别动,麻烦精。”
“你说谁麻烦精呢!?”
难得凶巴巴的回击出口以后却没了回应,银雪刚刚睁开眼睛,就感觉到绵长的温热吐息已经洒落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的少女呼吸均匀,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是许久没有做过一个好梦般,靠着她浅浅而眠。
心里刚刚冒出来的一丝怒气又被堵了回去,银雪拍了拍易舒言的背,犹豫片刻后,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那是易舒言自从出生以来头一次睡得这么安稳的觉,尽管不时冷热交替,难得的轻松还是让她眉头都舒展开来,甚至可以再也不顾是否放肆的姿态。
睡梦中似乎有个暖融融的东西,贴在身上的时候令她很是舒适,只是喜欢动来动去惹人生烦,被她迷迷糊糊地压住以后终于学了乖。一觉睡得黑甜畅快,只是嘴巴还有些干渴,胸怀也有些冷飕飕的,不过先前令人难受的束缚被解开了大半,至此,这一觉还算是勉强不错。
周遭难受的晕眩与冷热交替终
于全然散去,易舒言满意地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怀里的兔子精。
第二眼看到的是衣衫解开大半,兔子精的手不安分地已经搭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可能比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