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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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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到那所谓的什么山哪怕飞行也得要大半天的路程, 哪怕有易舒言带着飞得也不算慢,银雪也觉得很不爽快。直至快要飞到山顶,已经看见了那上面的袅袅淡烟时才稍稍平复下心情来。

    旋身,落地。

    一张大长条案在山洞内一并铺开, 热气混合着食物的浓香徐徐四散。银雪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怎么开过荤腥, 此时闻到了一股鸡肉的味道, 连忙就跑了进去, 却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在仔细摆弄锅碗。

    茄子炖的香酥软烂,肉丝鲜滑入口即化, 鸡汤香浓不腻, 黄瓜爽口清脆。银雪刚刚夹起一筷子来就赞不绝口,先前对于柳常悦深更半夜把人给叫来的不满通通消散,更没注意到大半夜做菜这样的违和。

    仙人不在乎是否休息, 凭着一身的灵力就能度日,自然可昼夜颠倒, 夜半忽而起身饮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昨天白日和风惠畅,山顶月朗星疏, 倒也是观景的绝佳去处。

    不过柳常悦自然也不是找她们来观景闲谈的就是。

    少女撑着下巴并不说话, 只示意两人可以吃点东西,易舒言摆摆手婉拒, 银雪倒是丝毫不客气地这尝尝那尝尝, 很快就将一桌子的小碟子菜一扫而空,露出餍足满意的神色来。直至看着她喝完最后一口汤,名叫柳常悦的清秀少女才露出今天的第一抹笑容:

    “看来月兔姑娘气色不错,这一桌子的菜肴就当做是替阿溯给您赔礼道歉了。”

    银雪并不是什么记仇的人,更何况本来就没受多严重的伤,只是看起来触目惊心了些。原主不知道是和这土地有什么关系, 竟是每次遇难时都能遇到些好运气来相助,况且昨天又白得了点易舒言身上的灵力,这么算来还当是她占了点便宜。

    一边用帕子擦嘴,银雪一边矜持地欲要摆摆手示意无事,却被易舒言抢先开口一步。饶是面对笑脸人,黑衣少女的脸上也满是冷厉,丝毫不领情: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此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不对她下狠手的,她的想法都是与我商议以后才会行动,有什

    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对着一个没什么灵力的兔子精下手算什么,一不留神就会给打死了。”

    银雪听到前半还隐隐觉得感动,直至后来才听出易舒言是在对自己嘲讽,双手背到身后去悄悄地给她来了一下。

    “嫁给郑斐,本是阿溯的意愿,站在她的那边而言,月兔仙子的确不该干涉。”柳常悦却并未回应易舒言的话,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还带着隐隐的震颤,“但若是站在我这边,却是要感谢师姐与月兔仙子,若非仙子出手,我得生生看着阿溯离我而去,还不能打乱她的计划了。”

    睫毛的水光终究凝聚成一滴缓缓滑落,柳常悦咬住下唇,想来就桀骜的少女却在此时竭力抑制着哽咽声:

    “阿溯她……与屠妖户有不死不休的灭门之仇。而敌方实力强悍,并非她和我一朝一夕内能复仇成功,所以阿溯决定嫁给和屠妖户大门世家有联系的郑斐,利用他来挑拨离间,得以复仇。只是那郑斐……”

    藏匿起来的姻缘线忽而隐隐发烫,随后在银雪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幅前尘画面。

    鹤溯还是个未曾化形的小鹤妖时,曾被一年轻姑娘所救,养伤期间鹤溯在柳常悦的帮助下化形成功,两人相恋。随后鹤溯回到家乡准备渡劫,却在刚刚入门时就看到了最后一只鹤妖被屠杀的血腥场面。

    芦荡的根部都被鲜血染红,清凌凌的水面覆盖上一层黯淡凄艳。刚刚化形,欲要与至亲分享喜悦的鹤溯红着眼躲在缝隙里,慌忙之中用长辈教给自己的方法隐藏了气息,看着最后一具尸体也被屠妖户拖走。

    眼泪从指缝里缓缓溢出。

    下面一幕是两人放声争吵,柳常悦甚至高高举起巴掌想要对鹤溯打下去,最终又在对方哀切的眼神注视中没能下得去手。一段时间后,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失魂落魄地听着郑家公子娶亲的喜事,接过那媒人散来的一颗糖,在手心慢慢捏成了齑粉。

    消息从郑家的府邸里传来,那日郑公子娶了的头牌花魁鹤溯怀孕了。

    消息从郑家的府邸里传来,那日郑公子娶了的头牌花魁鹤溯竟是装

    成的假孕,意图谋害某名门世家的夫人。郑斐公子一怒之下将其送入家庙。

    花魁鹤溯竟是个妖精脱成!郑斐公子被骗得好苦!郑斐心胸宽广,念起那妖精痴心苦苦化作人形侍奉自己两年,只让屠妖户切断鹤溯手筋脚筋,废掉丹田,令其再也不能动用灵力分毫来害人。百姓们皆赞叹郑公子有情有义心胸豁达,而柳常悦——

    柳常悦快马加鞭地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具已经冷冰冰的尸体了。鹤妖身上有三宝,一为鹤顶朱丹,二为额心朱砂,第三江湖中还未有人能找到。那些屠妖户正准备将鹤溯的尸体弄碎,被爆发之下的柳常悦通通杀了个光。

    血雨腥风的传闻沉淀在当地的史书中,却无人知晓背后隐藏着的是非因果。柳常悦杀死屠妖户自知难逃那些人天罗地网的追捕,自然也不愿爱人就这么白白死去,于是将鹤溯尸体送入忘川,自己回身去找郑斐复仇,却被一蒙面男子所伤,身形被毁只余零星魂魄转世。

    最后将柳常悦一箭穿心的男人银雪还能认的清楚,是祝永昌。

    红线部分源自于三生石,倒映出来的画面是在天命簿中记载过的,唯有持红线的人才能看见。银雪静默盘膝而坐,直至眼前的画面消散以后,柳常悦的声音才断断续续传入耳膜。

    “所以是忘川水没有把你们的记忆完全祛除,现在相当于是你全部恢复了记忆,鹤溯只觉醒了与你相爱的那一部分?”

    易舒言略有些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了柳常悦激动的滔滔不绝。

    “是,但是前尘事情还是像以前一样发生了,她的那些至亲仍旧被杀死,虽然我刻意提醒了阿溯还和她一起在那段时间蹲守,但天灾难料,毕竟我也不能一直跟着她在那边。阿溯的家人也不是那么欢迎人族……”

    惨祸就是在后来她们离开的时候降成的,更况且,现在的柳常悦以一己之力自然不可能挡得住那么多人来屠杀。鹤溯就快要重回到以前的轨迹,柳常悦不甘、也不愿看着心上人再一次从自己的身边离去,用那样的方式让她见到最后一面。

    “阿溯本身是想要嫁给郑斐去

    复仇的,但听说郑斐的男儿身被仙子你毁掉了,暂且应当就没了娶阿溯的念头。”柳常悦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灵力烘干泪水:

    “不过郑斐绝对不甘心一辈子当个太监,他可能会求人来帮忙。如果他知道仙鹤一族的身躯可炼制丹药,必定就会再次起歹心。阿溯性情温和,但任谁家毁人亡也都不可能会放下报仇,说不定到时候还是会以身试险,因此我打算先陪着阿溯,至于红线……”

    天道不可轻易违逆,银雪已经毁掉了郑斐与鹤溯的红线,本身是因为命运发生了改变与另外一人的强大执念影响才不会降下惩罚。而若是红线仙随意将人的红线揉圆捏扁,也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她看到鹤溯和柳常悦的红线并未有任何反应,自然也不可能随意乱牵。幸好柳常悦现在也没有急于一时,只恭恭敬敬躬身,给易舒言和银雪深深致谢。

    “若非月兔仙子偶然帮助,阿溯必定会重蹈覆辙。来日柳常悦修为有成,必定为二位上碧落下黄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是此后若是仙子看到常悦与阿溯的红线有所反应,还请牢牢拴在一起。”

    “无碍,无碍,这是应该的。”银雪从未被人这样郑重感谢过,自然觉得有些担当不起,面上讪讪笑着躲开。另一端则是连接起寻常都冷落着的系统:

    “如果我不来这一趟,是不是鹤溯和柳常悦就是按照以前的走向再来一次?”

    【是。书中描写,男主祝永昌才是顺应天道,在祝永昌的眼中,将铲除一切不平事,包括“人族修真者柳常悦残害同族,灭掉一百二十个屠妖户”。】

    银雪听得心底窝火,在被易舒言拽起来欲要冲天而起的刹那不由得骂了句“去他妈的”,却不料是直接从口中冒出,顿时两双眼睛齐齐朝自己望来。

    “你今天有点不大对劲。”

    和银雪并肩飞行在高空,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易舒言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自打与柳常悦道别后,向来废话一箩筐的银雪在途中竟是闭口不言了很久,也不朝她身上窜来窜去,老实到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附

    体了一样。虽说这样安静下来的兔子精更好些,但不知为什么,易舒言自觉还是更习惯跳脱些的。

    至少长久相处下来,倒也觉得偶尔还不错。

    银雪低下去的头又抬了起来:“你知道什么叫‘社死’么?”

    “不知。”

    “没意思……”银雪轻声嘟囔了句,随后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不过是最后柳常悦说那李梅香还给了她追踪符来找我们,我心里愁的。虽然长生宗那边暂时是被限制住了,但李家倒也算是一方地头蛇,随意给我们下个套,人不就没了?”

    “我们下一个目的是灵水村,已经是隶属于东庐山脉那边,距离长生宗所在的地方比较远,所以你无须担心。”

    被银雪和易舒言弄断了的红线不算少,一个个清理过去还挺麻烦,因此其实最好的计划是按照地理位置来分割。而既然是在这里就惹上了地头蛇,肯定就要先转变一下,因此,下一个是往离这里较远的地方去的。

    银雪颇有些敷衍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后就兀自继续闭目养神,唯留易舒言微微蹙着眉头。

    方才兔子精说的那些话她后面没听清,但前面那一句倒是记得的清清楚楚——

    她的意思是,嫌自己太无趣?

    灵水村建立在靠近妖界的地带,里面的修真者多如牛毛,比起之前那一带长生宗独揽风光倒是要好得多,起码是百花齐秀。村落正如其名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也四通八达,但也有不少人仍旧保持着朴素的打扮。

    考虑到人妖和平共处只是表象,多数人与妖精还是很难相处到一起,银雪将兔耳隐匿了起来,只余下满头银丝未变。于是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常常能听见几个稚童少年悄悄低语赞叹:

    “我娘说百花宗的灵修以天地为参照,很容易就会少年白头,这位少侠定当是百花宗里厉害的修士,我要是去拜她为师,修为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你是不是埋头修炼成傻子了,百花宗只收女修!就你还拜人为师呢,看你这榆木脑袋人家也不会要你的!而且你才刚刚入门,连重华宗扫地的都

    能压你一头,要是那寡妇怪来了,哈哈哈……”

    “你说什么,”小少年恼怒,“臭鳜鱼,我与你拼了!”

    “来啊,谁怕你不成?”

    吵闹的声音漫入耳中,银雪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即刻手一扬,只见一道柔然仙气徐徐飘了过去,阻隔在本欲要打起来的两人当中。两人的拳头都打到了软绵绵的空气上,须臾抬起头来朝不远处的小道望去。

    只此一眼,就很难再移开目光。

    两位少女黑白相称,黑衣的个子高一点,身形窈窕笔直,目光里似乎沉淀着一双清冷寒潭,却不让人觉得难受不适。白衣的身高稍逊,活泼娇俏更多,绣着鲤鱼戏水的鞋尖在路边石子上轻轻一踢,面上便绽出些温软笑容来。

    “小兄弟,你这里可有能借宿的地?我们是路过此处,银两我们给得起。”银雪笑容亲和,在片刻后就得到了回答。那叫桂余的小少年激动地先跨过草丛跑了过来,不顾后面玩伴的谩骂急匆匆道:

    “有呢有呢,我带你去见我们祝大哥!”

    如血的夕阳将院子里的一树花映得如火如彤,熔金般的赤色流淌在屋脊上,映射在院落里,分明是人间幽雅客居的清闲景象,却在此时让人觉得很是不适。

    银雪皱着眉头,目光里含着不加掩饰的敌意,死死瞪着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高大男子。祝永昌一手拿着长剑在擦拭,眉峰抬起,不时看向易舒言与银雪,双方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院子的主人顾大娘打破了沉寂。

    “来者皆是客,你们应该都是准备去那修仙门派的吧?以后还可能会成为同门啊,别这么紧张兮兮的。祝公子是前两日就在这边住下来的,他现在就帮忙操持着一些杂事。”

    顾大娘朝前走了几步,一把就拉住了银雪和易舒言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

    “你两个姑娘也真是死心眼啊,这祝公子长的多俊俏,现在打好关系,若是以后能成那个道……道侣也不是挺不错的嘛!”

    “我修无情道。”

    不等银雪开口,易舒言简洁利落地一句话就把顾大娘的热情给堵了回去,

    同时状似不经意地把银雪向后拉了点,让她避开了顾大娘的触碰:“借宿一晚而已,若是无事就先回屋了。”

    “且慢!”

    祝永昌扬了扬眉,仿佛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两人对自己有多讨厌一样,归剑入鞘,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平心而论,他这张脸长得倒也还算是不错,剑眉星目极其俊朗,加上柔和下来的语调,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好感:

    “易姑娘,听我一句劝,做为修真者想要成仙,首先就要以慈悲为怀,姑娘实在不必因为先前的事情就对我有所看法,我那也是受长生宗所蒙蔽。

    后来知道长生宗实际上是理亏一方后,在下心中莫不焦急,此时恰巧与易姑娘相遇,当然是准备与易姑娘和解的。若是姑娘不原谅我,我就一直跟着易姑娘,姑娘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

    有句话是自古以来就流传下来的,烈女怕缠郎,性子再刚烈的女人也有柔和的一面,遇到他这种直降身份来追逐的人,总归是会有所不忍的。祝永昌心里打着美美的算盘,已经在盘算着看易舒言绯红的脸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厚颜无耻的祝永昌也没想到过,易舒言并非是他所想的那种柔软女子。哪怕是要柔软,也不可能对着他。

    易舒言本应感动的声音久久没有传来,着实是超出了祝永昌的料想之外。青年皱了皱眉,随后温声又说了几句,情感之真,言辞之恳切都令人觉得很是感动。

    须臾后,他抬起头来,看到的唯有银雪那张带着不加掩饰讥笑的清纯面孔。

    “演员请就位,这位选手的表演我给十分!”兔子姑娘嘴里说出来的话很难懂,但祝永昌也能从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嘲讽的神情里听出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这位选手,恭喜你获得本场的演绎冠军,着实是令人惊喜,给你鼓鼓掌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磨刀霍霍向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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