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润玉从不轻易以真身示人，仅有那两次也是千年前的事情，更别提被人上手摸，是以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尾巴能，敏感成这样。
异样的感觉自触碰的那一点辐射蔓延至全身，令他下意识提起一口气，无法自控的热气开始升腾。
梦曦手指并拢，温热的掌心抚过冰凉丝滑的龙尾，银白龙鳞的触感仿佛入手清凉的玉石，让梦曦下意识抱在怀里反复抚摸揉捏了几把。
“好舒服。”龙尾绕过梦曦纤细的脖颈，与她白皙细腻的皮肤相贴，她有些期待地抬头看向润玉，“以后夏日，我们睡在一处时，你化出龙尾让我抱着睡吧，一定特别清凉舒适！”
“咳。”
润玉在梦曦抬头前先一步抬手，宽大的袖袍遮住他的面容，那一声轻咳压在喉咙里，他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受这种折磨，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低沉嘶哑：“天界没有夏日。”
那意思便是，若是有夏日，便同意了。
梦曦读出他话中之意，心里越发欢喜。
“你遮着脸做什么？”
梦曦疑惑地看着润玉把脸遮住的样子，伸手便去拉他的袖子，另一只手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抚着龙尾，教润玉全身的力气都在这抚摸中被卸去，所以他的手便被轻而易举地拉下来，那张显露他全部情绪与绮思欲念的脸便落入梦曦眼里。
他顿时更不好意思了。
“别看！”
梦曦盯着面红耳赤的润玉看丢了神，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饥饿感，嘴里空空却不自觉吞咽，脸上不知不觉便染上与润玉相似的红晕。
正所谓，秀色可餐，食色性也，喜欢一个人，大约也就会对他产生“食欲”吧。
她忍不住倾身更加靠近润玉，本能地伸手去揽润玉的腰，不想让他退开，有些紧张地再抬腰往前坐了一点，脸上更加红了：“润玉，你脸上怎么，怎么这样红？”
润玉无言以对，再次抬手想要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却被梦曦拦住，她被润玉迷的神魂颠倒，喉间无意识地吞咽了两下，凑近润玉耳边，吐出的气息格外灼热，烫了他的心：“你这样难受，要不，要不我们先圆房吧，好不好？”
似乎最艰难的第一句话说出口之后，后面的话便要容易许多，梦曦抓着润玉的尾巴，有些紧张地又来回揉弄好几遍，语无伦次，连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我们早就成亲了，只是因为意外才没能圆房。在天界举行婚礼，也不过是想要昭告天下，你是我的，绝了那些觊觎你的人的想法，那就是个仪式。”
润玉苦苦忍耐着欲望，听到梦曦说圆房，心里未必不心动，但他规矩惯了，并不准备顺着她的话放纵，他总觉得婚礼前灵修和婚礼后灵修是不一样的。以往他不会顺着锦觅无知的话逾矩，如今也不想顺着梦曦的话，轻怠了她。
可是，梦曦她结结巴巴地紧张道。
“最主要是，我，我也想要你。”
这声音轻地仿佛一缕风，不注意听都要忽略过去，但润玉的注意力全在梦曦身上，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我绝无轻视润玉的意思，但是我……”
不等她再继续说什么，世界旋转颠倒，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唇边，璇玑宫内的烛火一息之间全部熄灭，帘帐层层落下。
漂亮精致的珠钗玉冠自帐中飞出来，稳稳落在梳妆台上。
殿内很是安静，是以衣料摩挲的窸窸窣窣声也格外旖旎暧昧。
梦曦一双眼里只有此刻抛却所有礼教束缚的润玉，看着他状似凶狠实则温柔地低头，与他唇齿相依时，仿佛吃了一口云朵似的绵甜的糖，让她的呼吸也不由自主慢下来，心却砰砰砰跳得极快，她只觉得自己更加饿了。
帷幔无风自动，飘飘摇摇，无所依仗，偶尔露出榻上一角，能看见银白色的流光划过。
……
寝殿内再次亮起烛火，正是夜半时分，这时候的天界早已静下来，更别提本就安静的璇玑宫，若是没有主殿突然点灯，璇玑宫便仿佛一座空殿。
床帐被掀开一角，润玉头一次随意套了衣裳，披头散发、满身凌乱地出来，他回头将帐幔仔细关严实，轻轻将那只不小心露出来的纤细莹润却布着几道红痕的胳膊塞回帐中，脚步匆匆地去准备热水。
也没过多久，他便回来了，只是以往从不觉得璇玑宫有何处不便的他，这会儿却在想一个问题。
或许，他该在璇玑宫引一个热泉，备一个浴池。
热水就位，润玉看向被床帐遮的严严实实的卧榻，想到榻上正睡着的那个人，他就忍不住脸上升温，下意识地绕着正冒热气的浴桶走了一圈，他才反应过来该去把梦曦抱出来。
梦曦半梦半醒间被润玉小心翼翼用锦被裹着抱出来，迷糊间看着润玉神光奕奕的眼睛，她心里很是困惑：为什么出力的都是他，可累得不行的却是她？
这念头才在脑子里转一圈，她便累得又睡过去了。
润玉一边红着脸低声默念着清心经，一边照顾着睡着的梦曦，给她沐浴梳洗，换上新的亵衣亵裤，又忙忙碌碌地将床榻收拾干净，抱出新的干净被子，用法术将被窝熏暖，把她塞进被窝里，才就着余下的热水收拾了一下自己。
只是回到榻上后，他伸手将梦曦揽入怀中，却又有些睡不着了。
一时想着，要将婚礼快些提上日程，虽然只是个形式，但总要宣告六界他们的关系才好。
一时又觉得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控制住，被她一句话乱得丢了所有克制。
一时又看着梦曦安然的睡颜发呆，随后忍不住低头啄吻她的唇，只是才吻了几下，他身上便有了变化，有点难捱地压下那些绮丽的欲念，他也是才发现自己的自制力竟这样差。
这样想着念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往日上朝的时间，他看看不远处挂着的朝服，再低头看看梦曦，脸上又不由自主烧了起来。
他们圆房第一日，总该让梦曦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自己……而且天界安宁日久，本也没什么大事需要他决断，这样想着，他掐诀传信给邝露，令她通知众仙，取消今日的早朝。
他就这样睁着眼陪着梦曦，头一次在床榻上躺到了正午时分。
等到梦曦终于睡醒时，一睁眼看见润玉还在身边，身上穿的还是天水碧蓝的寝衣时，她还有些惊讶，懒洋洋地挪动自己往润玉怀里贴得更近，声音略有些沙哑，显得慵懒惬意：“你今日没上朝去？”
润玉本来已经平复的羞意又反复蔓延上来，但到底比之前动不动就大红脸要好些，只是耳尖微微泛红，抱着梦曦道：“今日休沐，不早朝。”
梦曦已经睡饱了，此时半眯着眼只是懒怠动弹而已。她窝在润玉怀里，回忆起昨夜之事，略过那些让人脸红羞涩的夫妻情趣，她想起来自己昨天没问完的事，虽然现在破坏气氛不太好，但是若不能一次问完，日后再提及，也不方便了。
“对了，你的尾巴呢？”
梦曦一边问着，一边手伸到被子里，顺着润玉纤瘦紧实的腰腹往下摸，她这动作吓得润玉又是浑身一僵，连忙把尾巴放出来塞进梦曦手里，才阻止了她继续向下。
梦曦抱住尾巴，由着润玉的龙尾绕过她纤细的腰，缠住她骨肉匀停的背，从脖颈处落下来，被她抱在怀里。
润玉看着这一幕，顿时感到又一阵后悔，不知是被梦曦顺着肌肤往下抚摸更折磨人，还是此刻被她将尾巴抱在怀里亲密无间地贴着更让人难以自控。
说起来，昨夜两人第一次时，因为梦曦一直抱着，他也没有把尾巴收回去……
他还是没控制住，整张脸都染上红霞，连忙撇过头去不再看，只是越是不看，那异样的感觉越明显。
“你就，你就这样喜欢这尾巴？”
“嗯，又漂亮，抱着又舒服，而且又是你的尾巴，我自然是喜欢的。”
虽然早就知道梦曦一定是喜欢的，但听到她说出来，润玉还是有些莫名的高兴。
梦曦抱着龙尾自顾自又揉捏了一下，突然想起昨天他被人摸尾巴的时候的反应，她就是被他那样子勾去心魄的，遂抬头严肃地看向润玉，见他被她触碰过后果然又有勾人心魂的征兆，严词警告道：“以后你的尾巴只能给我看，给我摸。知道吗？要是给别人碰了，我就，我就……”
她有意要说些严重的后果，但到底又舍不得，最后蹙眉道：“我就把那个人挫骨扬灰，令她灰飞烟灭，然后把你塞浴池里洗上个百八十遍，一年不理你！”
“好。”润玉脸上微红，无奈回答。
也不知除了她，谁会有兴趣看他的尾巴，还上手摸？何况，他也绝不会再在旁人面前显露真身。
得到承诺，梦曦决定继续昨晚没做完的事，只是这一次她再问时，语气就要随意许多，毕竟人已经是她的了，绝不会再被人抢走，她自认为守一个润玉还是能守住的。
她暂时松开龙尾，张开手脚八爪鱼一样地抱住润玉，顺道将龙尾夹在两人之间，语气越发悠闲懒散，又显出一点儿漫不经心的正经来：“昨日我先是被你银光闪闪的白龙尾勾引，然后又被你无边美色所迷，以致神魂颠倒，情迷心窍，把正事儿都耽搁了。现在我恢复了，所以我们继续吧！”
“嗯？”
润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梦曦说的什么，低头有些迷惑地看着她，脸红之余，本迟疑着要伸过去解衣带的手在他目光对上梦曦毫无杂念的眼睛时停住了，他瞬间反应过来梦曦说的与他下意识想到的不一样，想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他顿时僵住，脸刷的一下红得更深。
“你在想什么？”与此同时，梦曦眨眨眼，下意识开口问道，她自然感觉到了润玉的动作。
然后，她便看见润玉脸上红色的浓度瞬间增加，他仿佛是被自己正在想的东西惊住了，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呆滞，显得格外可怜可爱，然后他弯下腰将脸埋在梦曦肩膀处。
润玉低低的有些闷的声音传入梦曦耳中：“我们昨天有什么正事没做完吗？”
“有啊。”梦曦的声音瞬间落下八个度，闷着嗓子故意营造出阴沉沉不高兴的感觉，“论，你的第一次喜欢是如何发生的，昨夜说到锦觅无意间瞧见了你的龙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