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别想再欺负我
如何教育熊孩子？
多半是废了，直接收拾吧。
佳茴再次睁眼，眸中的杀气是一点也没掩饰。
从包里掏出两根脆脆棒，掂量了两下，一脚踩在椅子上，转过头。
“我——”她举起手照着那对儿双胞胎的头打去。
“请你们吃。”
“别客气。”
脆脆棒直接被打断了。
两个小男孩捂着头，大声呼喊着老师。
老师注意到了这边的大动静，匆忙赶来。
“怎么了？”
老师来了，见两个男孩手捂着头，两人身上还有脆脆棒，她又转头，看了佳茴一眼。
“老师！佳茴、佳茴……”佳茴后面的小男孩开口。
“我带了好吃的想分给别的小朋友，”佳茴打断他道：“他们两个着急要，还踢我椅子，我就扔给他们，结果他们没接到……”
说着，佳茴还抽泣了声。
“她撒谎！”
“对！她拿这个打我们！”
两个男生大声抗议。
其实，偏向谁很好判断。
毕竟，幼儿园装修，可不少托那位的关系。
老师转过头来，伸手在两个男生头上轻拍两下。
“广乾、广延，男子汉不能欺负女孩子，下次不准踢佳茴的椅子了。”
广乾和广延不情不愿的“嗯”了声，广乾还瞪了佳茴一眼。
“你等着！”广乾表情凶狠。
佳茴翻了个白眼，转回身去。
现在小孩儿威胁人就只会“你等着”吗？
真是好凶哦。
到了幼儿园，上午授课。
摸着一包零食，佳茴嘴角抽了抽。
“那个……”她手敲敲吴双的桌子，小声道：“有多余的本吗？铅笔呢？”
吴双点点头，立马拿出本和铅笔放在佳茴面前。
“谢谢。”
在佳茴终于熬过无聊的一上午后，到了午餐时间。
佳茴自觉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
今天餐后水果有西瓜。
老师把小朋友们领到班里组织好后，开始分发西瓜。
西瓜是切在小盒里的，另外还附带了小塑料叉子和垃圾盒。
佳茴中午其实吃过了，所以她往身旁推了推，对吴双说：“给你吃吧。”
吴双惊讶的看着佳茴。
她明白了！
佳茴一定是为了感谢她上午借给她本子和铅笔，所以把西瓜给她。
想到这里，她开心的对佳茴笑了笑，“没关系的！你下次还可以找我借！”
佳茴：“……”她在说什么？
还没等佳茴去深想，一颗西瓜子被弹到了她的后颈上。
佳茴皱眉，扭回头，就见身后几个小男孩笑得开心。
“哈哈哈！”
“她生气了！”
佳茴眯眯眼，看着那个“始作俑者”。
那是一个小胖子，在男生堆儿里，体型显得很大。
而他旁边，坐着几个笑的开心的小男孩。
佳茴一眼就认出来了。
前天车里那个要抢她座位的，和那对儿讨人厌的双胞胎。
看着他们，佳茴想，这该死的小胖子。
程凯，班级里体型最大的小孩，也是最喜欢欺负别人的。
他仗着自己的体型和力气，欺负过不少人。班里除了吴双和她自己外，只有两个女孩，而大多男生都喜欢“巴结”他。
说实话，上辈子，佳茴最怕的，就是程凯。
他会抢自己的零食，不给的话，他会拧她的耳朵。自己只要有一点反抗他的行为，他就会带动其他男生一起欺负她。
拧耳朵、扔帽子、掐大腿、揪辫子、摔本子……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告诉家长、老师？
她想过的。
但他们骗她说，会和她一起玩。
佳茴从小就跟着爸爸，她没有朋友。
她希望有人和她一起玩。
男生们总这样骗她。
‘分我们点零食，我们下次和你玩。’
‘你要是告诉老师，我们就不理你了。’
傻子都明白他们在耍她。
傻子都明白他们只是看她好欺负，又不爱告状。
傻子都明白。
但她是傻子。
她曾经把这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当做故事讲给了朋友，但都被他们哈哈一句“小孩哪能这样坏”带过。
是啊，小孩哪能这样坏？
如此，她更不能与别人提及这段经历。
深埋心底，时间会将这段时光带走。
都过去了。
——才怪。
佳茴闭眼，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那群小鬼还在朝她吐西瓜子，但她现在顾不得。
大量的回忆涌进脑海，佳茴额顶微微有青筋跳起。
许久，再次睁眼后，她勾了勾唇，露出了微笑。
明明还是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但那笑容却有点令人不寒而栗。
饶是程凯，也被这笑容震得手顿了顿。
“可以——”
“不要再对我扔西瓜子了吗？”
“程凯小、朋、友。”
程凯怔了怔，本想大声反驳，但对着女孩的笑容，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变成了：“哦、好的，对不起。”
如果眼神能杀人，程凯早死一万遍了。
佳茴转过身去，拿手纸轻擦了擦颈上西瓜汁与小孩口水的混合液体。
吴双一直端坐着，知道佳茴转过身来，才偷偷侧目看了佳茴一眼。
她想帮忙，但她怕程凯。
佳茴低头擦着后颈，高高的马尾遮住了侧脸，吴双看不清佳茴的表情。
没人知道此时佳茴在想什么。
可能是佳茴下午的眼神震慑住了不少男孩，整个下午，他们没有再来找佳茴麻烦。
下午活动课，老师领着大家到幼儿园里的活动广场玩。
佳茴对老师说：“老师，我一下午坐着，有些不太舒服，您能给我找个软垫吗？”
老师蹲下与她平视，揉了揉她的后脖颈，道：“不然这次活动你先到老师办公室休息吧。老师那儿椅子有靠垫和软垫，还有点儿小零食。”
佳茴乖巧的点了点头。
计划通。
老师牵着她的手带她来了办公室，安顿她后，出去带其他小朋友了。
待门关上后，靠着椅子闭目的佳茴睁开了双眼。
她的班主任，目老师，也是接她们上学的随从老师。
刚才老师从抽屉里给她拿零食时，忘记锁了。
她动手在抽屉里翻找着。
——校车名册，一定在这里。
佳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确认时间后，继续翻看抽屉里的物品。
不一会儿，佳茴从底部抽出一本簿册，右下角有贴着“校车名单”四个字的口序纸。
她打开册子，看着几个熟悉的名字，以及对应的住址。
她看了两眼，从老师的笔筒中抽了支笔，随便拿了个桌上堆着的小本，撕了张纸，记了起来。
随后，再将所有东西回归原位。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佳茴靠回椅子，低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