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拿回令牌
盛南秋看着沈素,默了默,好歹相处了一段时间,这厮只怕是在借自己的势算计人呢。
他目光掠过面色沉沉的沈司鹭一眼,反问道:“可是那枚由陛下亲授,祭天得证的令牌?”
沈素叹了口气,点头。
沈司鹭眼里锋芒一闪,柔柔道:“此事事关皇家颜面,还请大人不要插手,我姐弟二人自会想办法。”
盛南秋可不是沈素那样“愚笨好骗”的皇弟,沈司鹭在他眼里也不是“温柔可亲”的皇姐。
“插手”二字,就隐隐窥见沈司鹭在拿权势压人了。
盛南秋也不会插手,他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听闻那日公主殿下是拿了令牌去救太孙殿下的,过了首辅大人的眼了……如今丢了那可是要在东厂备案的。”
沈司鹭眸光一暗,盛南秋的意思是这事越祈安知道了,令牌借出这事难保不会禀告圣上。
若是要盛南秋替她包庇,届时圣上查下,沈素一辩解,恐会拖累东厂……反而得罪了盛南秋。
盛南秋看她神色晦暗变化,就知道她有了定夺。
沈素此时也静默不说话,暗道盛南秋好一招祸水东引。
将锅盖在越祈安的身上,让沈司鹭投鼠忌器,最主要的是……盛南秋有心帮自己。
她默默摸了把脸,真难为大兄弟了,就是有点费越祈安。
片刻,就听到沈司鹭幽幽叹气道:“这倒也不必,许是下人没查仔细,我再吩咐人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贼手,先等这一时半会,若实在没有,便去东厂备案禀告皇祖父。”
她玉手拢了拢袖子,当即吩咐起来,而后满脸愁容的坐在椅子上。
盛南秋依旧悠哉的挑眉,沈素转头,蓦地与他对视一眼,那人眼中有些许戏谑和意外。
她梗着脖子转头,不知道盛南秋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但她一定不能让沈司鹭察觉什么。
沈素也坐下来,义愤填膺的安慰沈司鹭道:“皇姐别担心,一定能找到这等凶恶之徒!”
沈司鹭幽幽叹了口气,也看向沈素,眼里闪着诡异的奇光,似是而非道:“是吗?
”
已然有了怀疑之势,盛南秋暗暗挑眉,静静看戏。
“是啊,还好那日越首辅问我令牌在何处,我才想起这事,若不然晚几日只怕再难寻回了……”沈素叹气,亦真亦假的解释。
对不住了首辅大人,谁让你太好用了。
越祈安?沈素失踪那日她在他眼前过了眼,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沈司鹭默声,对沈素的疑心减了大半。
当初她也假意将令牌还与沈素,可沈素说什么也不愿意要回,说是送出去了就是皇姐的,随便皇姐定夺。
男人,呵!
接着,三人在此处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沈司鹭佯装忧愁的询问下人,沈素也假作着急的看着来来往往搜寻的下人,不时叹气。
二人都在演,只有盛南秋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沈素好几次提议让他先回去,都被他一句“我要防止殿下擅离职守”给打回去了。筆趣庫
沈素只能无奈的喝完一整杯茶,继续“着急”。
沈司鹭做戏要做全套,不可能马上让去找就把令牌找到了,况且盛南秋这个人精可还在看着,恐怕还要“搜”的更加“仔细”一点。
两柱香后,沈素已经等的麻了,两个护卫才揪着一个大汉扔到他们面前。
“殿下找到了,在这里。”他们将令牌呈上。
沈司鹭接过,手指摩挲了几下,才面带喜色的递给沈素。
沈素接过令牌后,心里才松了口气。
“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盛南秋沉声阴森森的盯着地上的人。
那大汉抖了抖,颤抖的说道:“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大人放了小人吧……”
他眯起眼,看这人身材肥壮,毫无功夫底子,心里冷哼,不过是沈司鹭找来的替罪羊。
“你说清楚可是有人指使你!盗取太孙令牌可是重罪,你的父母儿女的命可全在这了!如实说来!”沈司鹭抢先逼问,大步走到他的跟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人闻言身子抖如筛糠,颤颤巍巍的往前膝行几步,手抱住沈司鹭的绣鞋,磕头求饶:“公主殿下赎罪,是我贪财没忍住……没
有人指使我,还请殿下不要迁怒于我的家人……”
沈素拿着令牌的手颤了颤,似有不忍,她只欲拿回东西,不想害人性命。
可她还没动,那人便突然蹿起,一头撞到柱上,命丧当场。
见此,盛南秋毫不意外,悠悠道:“这人以死谢罪,此事便了了,太孙殿下可否安心跟本督走了?”
沈素征征的,似乎还没从那人的死里回过神来。连续两天见人死在她面前,她虽然明白这只是书里的剧情,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反观沈司鹭,她眼神嫌恶,精致美艳的面上是鲜明的冷漠,挥手让手下将这人拖出去。筆趣庫
她不会在乎这人的性命,只是烦脏了地而已。
盛南秋见沈素神情呆滞,眼中似有些难过,他不禁失笑,什么时候皇家出了这样善良仁厚的人了?这可不适合存活在朝堂啊。
只怕会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他瞥了一旁笑不达眼底的沈司鹭,笑而不语。
“皇弟,还好令牌找回来了,都怪这贼人,这地也脏了,我们换个地吧。”沈司鹭秀眉一敛,幽幽出声,看向沈素。
后者看了眼盛南秋,他眼中深不可测,但无一丝情感。
想来不过一条人命。
沈素突然一阵心累,连着这地都觉得不堪起来。
她摆了摆手,眉眼倦倦,还要佯作惋惜的告辞:“虽然想与皇姐庆祝一番,但厂督大人寻我定是有要案要查,我需跟盛厂督一起回去办案,就不留了,皇姐保重。”
沈司鹭注意到沈素眉间那抹倦意,心里冷笑。
那人便是她特意安排恶心沈素的,自己失了令牌,又怎么能让她畅快。
“事不宜迟,现在请吧。”盛南秋甩了甩袖子,笑吟吟的看着她,脚步已朝外走去。
沈素放好令牌,转身跟上。
沈司鹭笑着,站在原地,目光幽深的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直到他们走远,笑容顿时消失,换上了阴森森的面色。
她转眼看到桌上那杯沈素喝过的茶,手指蜷紧,心里终是不痛快,倏的一下动手将茶杯拂碎在地。
宫人们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