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三小姐跳城墙逼婚之事，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陈家很快就带着陈三小姐离开了现场，一众看热闹的百姓没了趣，也就三三两两的分开了。
而沈素则是站在一旁盯着越祈安看，果然是练武的人，三两下就摆脱开了她的禁锢。
虽说也有在充电，但电量充的明显是没有刚刚快的。
“太孙殿下为何会对陈三小姐舍命相助。”沉默了半晌之后，越祈安这才开口问道。
沈素玩着手指，“下意识行为，瞧着人掉下来了，肯定会忍不住去接的。”
“即使是没有半分的武功，也不会顾忌后果吗？”越祈安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素，不愿错漏她脸上的情绪变化。
“当时没有想过那么多，难道越大人在下意识想要救人的时候会计较后果吗？”沈素皱了皱眉头问道。
越祈安闻言唇角微微向上勾起，“自然……不会。”
他会的。
做什么事都要计较后果，如果是赔本的买卖，就算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会权衡得失，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人命……亦是如此。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
若是今日陈三小姐为了他从城墙上跳了下来，他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此处。
更不会如同沈素一样奋不顾身的去接。
明明她如果有希望接到，也会被砸个半死。
“越大人，如此说来你与本宫都是良善之人，所以救人的时候不会计较那么多的得失，就算本宫能力不足，但心意在此，总归是尽心了的。”沈素在夸赞越祈安的同时，也还不忘给她这马甲洗白一下。
至少在越祈安的心目印象中稍稍洗白。
“微臣记得，前不久的时候，殿下还将微臣抢入了府中，这恐怕并不是良善之人会做出来的事情。”越祈安呵呵一笑道。
沈素瞬间就被噎住了，单手拍了一下额头，做出悔不当初的神情来。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是她想的吗？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越大人……何必要揪着不放呢，还望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本宫这一回吧。”
越祈安只是瞥了她一眼，不做言语。
可眼底的不相信呼之欲出。
得，人家根本就不相信她的洗心革面。
毕竟她为了蹭电，翻了墙这事是真没少做。
要她是越祈安的话，肯定也会不相信这话的用意。
“以后，还请越大人做个见证，本宫再也不会对大人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了，真的！”除了充电之外，绝对不敢生出二心来。
只要充足电量，她肯定第一时间麻溜地离越祈安远远的。
绝对不会耽误他升官发财之路。
越祈安闻言心头一动，不知为何生出了一抹浅浅的失望来，面上却无任何的情绪，“最好如此。”
说罢，便转身拂袖离开。
沈素目送着越祈安离开的背影，心中是百味杂陈，越祈安这又不高兴了？
她应当是没有说错话的，他又在不高兴什么？
她还没不高兴呢，充电宝又长腿跑了。
算了……这些时日与越祈安相处下来，一天之内，他不高兴的时刻总是要比高兴的时刻多个两三倍的。
最高兴的时候，应当是将账单递给她的那一刻。
“昭月，咱们出去逛逛吧。”
衣裳都坏了，去买一身新衣裳，顺便再去买些吃食玩意。
呆在府里这段日子，她虽闷得快要发霉了，但也懒得出门。
沈素挂着昭月的肩膀，招猫逗狗过了街。
女儿家用的脂粉头油的味道香得很，她轻轻嗅了嗅，确认这是桂花的香气。
就在斜对面那家脂粉铺子里。
不过她与这家店注定无缘，她如今做男子打扮，这些女儿家用的东西，他就是买回去，也是百八十年都用不到一回。
路边的小摊上支着桌子，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画卷，这是附近的读书人谋生用来贴补家用的行当。
沈素看了一圈之后，觉得笔墨尚好，其余的也就没什么了。
昭月激动地指着一边店家道：“殿下，卖糖炒栗子的。”
“那就来一包吧。”沈素正在亲手夹着颜色各异的糖糕，听说滋味都不大一样。
买了糖糕后尝了一块，果然是软糯可口，手艺一绝。
又去店家那处买了些软烙和青团，全都丢给了昭月拿着。
她则是背着手轻轻松松地走在前头，口中哼着悠闲自得的调子，突然眼前冒出了个人来，吓得她往后一缩。
倒不是人长得多凶神恶煞，而是他手中的刀光格外刺眼。
“沈素，我今日便杀了你！”谢迟顾话音落下，那刀锋便从沈素的眼前飞速地掠过，一缕头发丝已经落在了地上。
若不是她躲得快，恐怕这时候落在地上的应该是她的脑袋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人大喊了一声“杀人啦”，四方的行人都跑得极快，现场便留给了沈素与谢迟顾二人。
沈素回头一看，就连昭月都跑得没影了。
“谢公子，你这青天白日的就喊打喊杀，这恐怕不大好吧……再说了，本宫与你也没结过这么大梁子的仇啊，你至于这样对待本宫？”沈素一边往后退躲闪着一边张口好心规劝道。
“我只是给你个痛快，若是我狠一些，那便是要将你的肉都一块块割下来！倒吊在梁下放干了血，让你痛不欲生！”谢迟顾没声好气道。
那刀锋锐利得很，他只是提刀挥舞了一番，一处搭好摊子的木梁都已经断了。
这刀子若是划在了她的身上，多半是要一命呜呼了。
“本宫没挖过你祖坟吧？你至于这样？”沈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宫不学无术，一点武功都没有，你仗着自己武功好，还带着武器，你不是纯属欺负人吗？有本事你就放下刀，咱们堂堂正正比一场。”
“到时候你有什么怨恨，本宫都认了还不成？”
谢迟顾迟疑地伸出了手指着沈素道：“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本宫，本宫素来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