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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往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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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花坞,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江舒携着薛瑶飞身畅游在这莲花塘里,于一株火红色的红莲上提足驻立,

    满塘莲叶碧连天,莲花绽放一田田,

    倒映澄湖凝碧绿,堪疑翠玉种蓝田。

    半塘碧叶起馨风,数箭高低点翠红,

    写得芰荷迎晓色,白云底下意无穷。

    半遮半掩的莲叶下隐约瞧着有一艘莲船,船上散落着些许莲子,想必是哪位采莲女急急忙忙着回家忘记了拴住船只,便随着流水漂到了这儿。

    二人一个旋身,稳稳的落在船头,惊得莲叶上的飞鸟一阵呼叫,扇动着翅膀飞向了另一处。

    江舒执着桨,慢悠悠地划着,薛瑶则伏在身旁,偶尔经过莲花旁,随手摘下一朵,又或是江舒择下一节莲蓬,递了过去,道:“尝尝,这莲子心虽苦,可功效却很大,能够安心养神,清心养脾,”

    “所以才有这莲子银耳汤,百合莲子汤,夏日解暑的必备汤药了,”薛瑶接过话替他补充道。

    “也是这么个意思,”江舒颔首道:“这马上日中了,日头更是毒辣,我们不妨进船内歇息下。”

    撞鬼山,那邪物长得是鼠头鼠脑,绵软的身下是八根触角,盘旋在那山壁之上,那山壁滑得很,连人都很难上去,它却是轻轻松松就能稳稳贴贴的,

    底下这一大群仙士高举着手中的长剑,昂首看着那怪物,只见它的触角在不停地挥动,但凡有人来袭,便立马将你打落下去,这些人看得是胆颤心惊,停滞不前,这山下,脚下,倒下了许许多多为此献身的仙士,他们嘴角流着血,身上皆是道道裂痕,衣服也是碎裂不堪,看那伤口简直触目惊心,不忍直视,可想而知这邪物的触角之力有多大,一下便能毙人性命,何况这八根触角。

    这么两方相持着也不是办法,长时间下去,我们这些人早晚会精疲力竭,何况我身为仙督,这个时候更应挺身而出,一剑劈下,斩下它的八根触角,这一事了,岂不能博得仙门中人的信服,也能声名我薛氏威望,这仙督之位才能稳坐长久。

    仙督一袭灰衣,飞身而起,由远及近,至于这山壁三寸之余空中而停,凝结丹田,运气于周身,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八个方向,以极快的速度地挥剑,众人只瞧着眼前一人以幻生影,变幻出八人同时斩下这邪物的触角,这些仙士都还来不及躲避,这些巨大的血淋淋的触角从天而落,铺面而来,撒的人一脸一身的肮脏的臭血。

    那邪物被砍了触角,痛苦不堪,身子虽没了,头却还能动,竟没死,惊奇之余,不防它张开大嘴,呼出的腥臭恶气,直逼得底下这些人个个是苦不堪言,就算是以袖遮面,掩鼻都不能解脱,

    “仙督,小心。”薛辰一声大喊,只见这邪物一张一合,吐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粉末,这底下挨得近的纷纷深受其害,中毒倒下,也不知是死是活,也没人敢上前去一探或是救一救。

    仙督一时不察,竟着了它的道了,眼睛沾染上了那有毒的粉末,伴着剧痛又奇痒无比,又不能看,在这半空之中胡乱挥舞,几近疯狂,薛辰急忙飞身上去,点住他的天枢穴,让他安静了下来,扶着仙督落了下来。

    夜幕降临,在这莲花坞中,却是一片花好月圆,江舒携来几坛酒,轻松一跃,稳当的落在了半中间的小船之上,

    “等急了吧?”

    “这倒没有,我这还是第一次在这碧天莲叶中欣赏夜色呢,”薛瑶回过头来带着微笑浅浅回道。

    “感觉如何?”

    “身心舒畅,”薛瑶伸了个懒腰,答道:“就像是刚刚做了一场美梦。”

    江舒将酒递了过去,“那以后我天天陪你在这看,如何?”

    那一双深邃带着渴求的眼眸,她竟不敢直视,忙别过脸去,一把抢过酒,几下便入了口,冷不妨被呛了几下,

    “没事吧,这酒烈,你慢点喝。”言罢,就着酒坛就直接咕噜咕噜往口里倒,一阵哗啦啦的酒水声,喝完便大喇喇的手一擦,见到身旁的她又喝了一口,便劝道:“少喝点。”

    撞鬼山脚下,因着白日花费好大一番力气才将那邪物击灭,动弹不得,至死去,仙门中人也是损失惨重,包括仙督,至今也还未醒,这些人便在此处安营扎寨。

    “啊”一声惊呼,薛辰连忙从篝火外赶至了临时搭好的帐篷内,只见仙督捧头大呼,精神还是未见好转,

    “谁?”仙督猛的一抬头警惕道。

    薛辰临床而座,将仙督的手轻轻放下,安慰道:“是我,薛辰,您的眼睛受了伤,大夫已来过,虽清理了下,但还是有些微粉末进入了眼内,这余毒未清才会导致您有些神智不清,大夫吩咐,近日不要运功,否则会导致毒性游转周身。”

    “要不是我功力高,当即散出一部分粉末,怕是会立即毙命。”仙督起了身,在薛辰的搀扶下在桌前坐下,薛辰当即倒了一杯茶放在仙督的手里,仙督握着半天未动,迟迟疑疑忐忑不安地问道:“这眼睛可还有治?”

    夜渐渐地深了,几个空坛子歪七竖八的倒着,江舒醉未醉,他的心里此刻清醒的很,他侧身双手摆过薛瑶的身子,让她直面对着自己,那薛瑶已是醉得不清,脸上泛起一坨红云,却还要强自撑着,

    “青瑶,我喜欢你,你知不知?”冷冷的声音含着微醺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她醺得瞪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胡乱的摆动双手,笑笑的,

    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面对这样娇羞温柔姿态,供谁头上,谁又能受得了,冷不丁的一记红唇啄了上来,低低的声音传出,断断续续的:“我也,喜,欢,你!”

    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她的后脑勺,死命的用劲的加深这个吻,一吻天长,

    软玉温香在怀,不再迟疑,毅然起身,抱起她走到船内,

    沉沉的夜色睡去,而船内此时却是春色正好,情意正浓之时。

    清晨,与几大仙派告别之后,薛辰便带着薛氏众人火急火燎地往夷陵赶,而就在昨夜,仙督又发狂了一次,几番力气之下才将其制住,趁今还未醒过来,若是不趁着现在赶紧回去唤来薛神医救助,只怕若是再发狂起来怕是连他都制不住。

    薛辰带着仙督,留几人护法,一路御剑飞行,余下的大批弟子则快马加鞭赶回,

    青衣,青雪如往常一样,每日早中晚在夷陵殿中巡查,薛辰搀着仙督从天而降时,第一眼便看到了他们,大道:“怎么只你们?姑娘呢?”

    “快去把姑娘叫来。”

    青衣,青雪二人慌张地丢下手里的工作即刻跑上前去,这才发现了不对劲,远远瞧着这二人似是并肩而行,近看却不是那么回事,

    仙督垂着头突的抬起,露出血红的双眼,这么一下倒把青衣,青雪二人着实惊吓了一道,“仙督这是怎么了?”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二人齐齐问道。

    “中了毒,神智时而清醒时而发狂。姑娘呢?”薛辰又一想,道:“算了,先不管姑娘了?即刻去把薛神医请来,给仙督诊治。”

    当即此,青衣青雪二人就去了夷陵后山药屋请薛神医,而薛辰便搀着仙督和几名弟子同到殿内,在点了仙督的睡穴之后将他安置在睡榻之上,便开始准备一切诊治事宜。

    “薛神医,您来了,”薛辰站在殿外侯着,总算看到他们来了。

    “薛副使,仙督怎么样了,听这两个丫头说是中了毒?”一位白发苍苍,年过半旬的老者抚着白胡须问道:“可知是何种毒?”

    “那怪物邪祟的很,口吐毒沫,至于什么毒,毒性如何,我们也不清楚,”江舒请道:“这便要劳烦薛神医诊治了,”

    “仙督伤了眼睛,虽清洗了一番,可那毒性太强,不仅目不能视,而且已深入五脏,这回来的一天一夜里已发作了两次,神智不清,还伤了好几个弟子,薛辰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封住了他的穴位。”

    薛辰边说着边与着薛神医二人进了内殿,留下青衣青雪二人在门外守着。

    “我去通知姑娘,青雪,你在这看看情况,回来告诉我。”

    这都快日中了,隐在莲叶下的小船此刻还是一般静,这船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些酒坛,再看这船内,弥漫着一股□□的气息,满地散落的衣衫,可见昨夜有多疯狂,又有多荒唐。

    “啾啾啾,”几声鸟叫惊醒了梦中人,薛瑶忽地睁开眼眸,“灵雀。”

    灵雀是寻着薛瑶的气味找到了这里,它站在船顶上“啾啾。”

    薛瑶睁眼一瞬间,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身旁有人,这一看是江舒,再一看这地上,散落的衣衫,顿时就想到了昨夜:

    一双温柔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拧过她的肩,柔声道:“青瑶,此生我绝不负你。”

    轻解罗裳,衣衫渐落,接着唇齿相交,肌肤相亲,如火如荼。

    一阵想起,薛瑶瞬间懊悔极了,悔不该昨夜饮酒,悔不该放任自己随着心而走,此时再说悔也已晚了,既然已成事实,两个人又两情相悦,只盼诚如他所说,定不负我。

    薛瑶轻手轻脚掠过床榻起身,快速地拾起地上衣衫穿上,又剪下一缕青丝携着一绢丝帕至于枕头下,便扭头而去。

    灵雀看到她出来了,便欢快地飞到她的手上,薛瑶取下灵雀脚上系着的一封小纸条,打开:仙督已回,身体抱恙,望姑娘速回。

    薛神医摸着白胡须久久未能启唇,这一叹再叹把殿内几人弄得更是惶惶不安,担忧不已。

    薛辰有些急了,“薛神医,您老快说啊,仙督到底能不能醒过来啊?”

    “这,”薛神医严肃道:“我已施了针,这毒性是暂时控制住了,只是这眼睛,怕是…无用了?”

    薛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呢喃,语不成调:“不,不会的?是我听错了,仙督的眼睛怎么会瞎了呢?”

    他双手抱着头,沮丧,颓废,质问着众人:“他要是瞎了,这薛氏怎么办?这仙督之位不就完了吗?这仙门百家不就……当初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能一时接受得了这种局面,不,不,您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薛辰苦苦央求道:“薛神医,求求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救救仙督,就算不为别的想,也该为着我们薛氏想想啊。”

    “是啊,薛神医。”殿内几人也是一同附和道。

    等待何其漫长,还好等来了。

    “为今之计,只有以他人之眼给仙督换上。”

    剖眼!极其残忍的一件事,却又不得不为之。

    这一切正在有序地进行中,手起刀落,一双属于别人的双眼就这么挖出,留一命的前提是毒哑了对方的嗓子,再任他去。

    麻醉药一下,便开始了换眼工作,这几人轮流帮忙,听他的吩咐,拿剪刀,纱布,端热水等等,这一晃,便到了夕阳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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