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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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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到了,”船家停了浆,将船靠了岸,唤道。

    这从山上下到这彩衣镇码头,足足花了大半日功夫,午下的集市并不输于晨市,依然那么人流不息,人声鼎沸。

    一路走,一路看,路过首饰店时买了一支碧玉簪送给娘亲,保准她喜欢,路过茶叶铺又买了些上好的茶叶给父亲喝,路过点心铺,买了些刚出炉的点心,小乔这个吃货,

    走走买买,大包小包提着,直至日落时分才到苏府,红墙绿瓦,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威严屹立。

    在原主苏小月的记忆力,这座宅子承载着春夏秋冬悲欢苦乐,是她这个现代人抹之不去的,而在她魂穿这里的一年,他们又待她极好,让她这个在一时之间失去亲人的苏晓月感到了亲情依在,体验了从那之后所有过的疼爱。

    看着这座府邸苏晓月感慨颇深,还记得她偶然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是一个晚上,在他们四处所寻她未果之时,

    一个小乞儿受一位姑娘所托递上一张纸条:城郊凉亭,

    金巧巧最终也没有狠下手去,让苏小月真失了名节,那封信还是她送的,说到底她也只是父母强权之下包办婚姻的一名受害者,她也该释然了,只愿她和她的心上之人和和美美,幸福一生。

    见门是开着,苏晓月再不犹豫地欢快地小跑进去,嚷嚷着:“爹,娘,我回来了。”

    正厅,主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纪虽大些,依然是丰神俊朗,女的虽已是他人妇,仍是姿容绝色,不输岁月。

    底下一位白衣公子,风度翩翩,端着茶,呷了一口便放在了侧边的檀木桌上,温温开口:“苏老爷,夫人,这天色已晚,再等下去怕也无济于事,金某先行告辞,明日再来拜访。”

    一听他要走,正起身离开,苏老爷与夫人连忙从座位上下来,苏明泽劝道:“金公子,我这就让人摆膳,不妨吃过再走。”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小乔着急忙慌的从外进来,

    苏夫人一听,喜上眉梢:“人呢,在哪?”

    “就在院子里头,这会儿快要到了,”小乔半蹲着,喘吁着答道。

    苏明泽忙吩咐着下人去厨房传话,今晚多备些好酒好菜,还没忘了旁边一人,笑吟吟道:“金公子,这下说什么你都得留下了。”

    夫妇二人刚至厅外,这厢苏晓月也已行至了跟前,她还来不及称呼,便被一梨花带雨的妇人拥入怀中,抚着她的发丝,呢喃道:“一年多没见,月月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了,”

    “怎么清瘦这么多?”苏夫人忽然松开怀抱,双手比着她的身板,又行至腰肢,

    “娘,痒,”此时的苏晓月怎么看都像极了在撒娇。

    苏父看不过去了,出声阻止:“婉儿,快收起你的眼泪,这还有外人在呢。”

    “对,对,”苏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着她的手进屋:“娘给你介绍一人。”

    “等等,你还是先回房梳洗一番,换件衣裳再来吧,”苏父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一脸嫌弃,

    “爹,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女儿虽是男子装扮,可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说着,还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出去,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

    “又说胡话了,”苏明泽又开始头疼了,自家女儿从前是矜持端庄的大家闺秀,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个活泼俏皮,没脸没皮,不羞不躁的小姑娘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月月,听你爹的吧,”苏夫人唤来小乔:“带小姐下去,挑件合适的衣服换上。”

    “是,夫人。”

    苏晓月一步三回头,很是不情愿,摆摆手:“爹,娘,我走了,晚点再来看你们。”

    苏夫人捂着手帕点点头,苏老爷也朝她摆摆手,二人正要回身进屋,却正值金公子一理衣领,意气风发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那种风姿,当今世上怕是除了蓝氏双壁和江氏那两位,再也无人能及了吧。

    “金公子,你怎么出来了,小女她”苏明泽看着自家女儿回过头来,才走出两三步远这又兴奋地返了回来,他是恨铁不成钢啊,这痞样子,没大没小的真是分毫不差的落入了金公子的眼中,亏她一副还不自知的表情,笑呼呼地:“哎,怎么是你啊?”

    好在这金公子一点都不在意,还向前一步,靠近了些许,望着她腰间挂着的环佩,淡淡开口:“我可以说是它引我来的吗?”

    他本是坐在厅中,他们父女相聚他此时也不便出面,却在听到一阵环佩叮当之声时竖然起身,很熟悉的声音,就像他的随身玉佩所发出的,连行至厅外时他还特意理了理衣服,

    苏晓月爽快地解下腰间玉佩丢给他:“不就是个玉佩嘛,还你了便是,何苦还跟了我一路呢。”

    金如玉接过去倒也不生气,自然地系在了自己的腰带上,手执折扇还做了个正式的行礼:“多谢苏姑娘,他日,我再送姑娘一个更好的,今日,如玉是专程来拜访苏府的。”

    “拜访?我们很熟吗?”

    “月月,不得无礼,”苏明泽使劲的使了个眼色。

    苏晓月这才不情愿的半躬身,双手合前,微微低头,行礼:“多谢金公子的好意,这些身外之物,月月并不需要,金公子不必烦扰。”

    “怎么会是烦扰呢?”金如玉拿着折扇试图还想说些什么,又放下了。

    原是苏夫人过来拥着苏晓月,回身对着苏老爷道:“明泽,我还是先带月月下去梳洗一番,你和金公子就先到膳厅去,我们一会就来。”

    苏夫人拉着苏晓月的手,苏晓月斜偎在苏夫人的肩上,一副亲昵之举,二人说说笑笑离开了,

    “金公子,那我们这边请,”苏老爷做了个请的姿势,

    然金如玉无动于衷,望着苏晓月的背影,怔了片刻,随后才收起折扇,大踏步转身,苏明泽便立即跟了上去。

    云深,晚饭过后,蓝曦臣立在自己院中,望着那棵百年青松,出神。

    “曦臣,”蓝启仁在兰室坐立不安,思来想去,还是来此。

    “叔父来了,”蓝曦臣对此一点也不惊讶,紧接着道:“叔父想必也和曦臣一样在想着今日之事吧。”

    画面一转,回到了兰室,金如玉左手垂于身侧,右手轻摇折扇,不紧不慢张口道来:“温氏最近正在想方设法取得一枚阴戒,据他们所说这枚阴戒正好是百年前那完整阴铁中间所缺失的一个圆心,最开始温若寒只是利用阴铁以活人试炼,为害方圆,可当他发现这种以阴铁试炼过后的活人傀儡,最多只能维持两个月的时间,之后就会变成一种活死人状态,直到慢慢死去,灰飞烟灭。”

    “可是百年前我们几大仙门围攻夷陵,毁阴铁之时,在场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阴铁本就是一圆形空心磁石,中间是什么都没有的啊,何故今日听你如此说?”

    “江兄,言之有理,自那一役后,数百年来仙门之中是风平浪静,从未出现过什么奇异鬼怪之事,又何来阴戒一说呢?如玉,你莫不是身份暴露,中了他们的计策,引我们几大仙门自投罗网吧。”金光善眼底生疑,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那种特不信任的眼神。

    此话一说完,兰室里几人齐刷刷的投来怀疑的目光,除了蓝启仁,他站在帘子旁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金如玉如芒在背,心里也如针刺般难受,别人可以不信,可自家父亲也同他们这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谁说不是呢,从小到大,他又有哪一次信过我,我这个外来的儿子终究比不上他那个正式的儿子在他心底的分量,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还是当年金夫人苦苦哀求才得来的,他应该珍惜,而这一切正也得益于我的母亲,原是金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只是不知这金宗主是因一时酒醉还是早就蓄意为之,

    才一会儿,金如玉神情已恢复自然,在这些人生疑的目光中,斩钉截铁道:“如玉自知,阴戒一事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几位宗主断然是不会信的,但此事也并非空穴来风,早前温氏三公子温武便在各地城中安插了被阴铁试炼过的温氏村民,他们完全丧失了心智,人不人,鬼不鬼,但凡被他们接触,咬上一口,立即就会传染上另一个人,”

    “温氏真是好狠的心啊,不惜以自己的族人为代价,只是这又和阴戒有什么关系?”江枫眠出言道。

    “有探子回报,各地城中百姓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化成了傀儡,除了姑苏,只有一些蓝氏弟子被失了心魂,城中却无一名百姓遭此一劫,而原先安插在姑苏百姓之中的那名温氏傀儡也不见踪影。”

    “有人在暗中感化了他们?”

    “蓝先生所言不错,原先温氏也只道此人是死了的,还准备再放一两个过来,直到某次意外发现此人还活着,身上怨气已除,与正常人一般无二。”

    “所以温氏是从他身上打听出来阴戒一事,而且拥有阴戒之人就在姑苏吗?”金光善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了。

    “也不竟然,这人被阴铁试炼过,又再次被人消除了怨气,身体与心灵皆受过重创,往日的记忆已是很难拾回了,而是温氏派出去监督的人发现他是在一座宅子前不见了的,这不禁让他们猜测,这宅子里可能有什么,能够化解这种怨气,事后,他们放出了枭鸟,在这宅子上空释放怨灵之气,却都被一一化解了,宅子中也无一人被进化了,这就更加证实了他们的想法。”

    “那看来,温氏不日便要在这姑苏城有所行动了。”

    “蓝宗主所想到的,温氏早就安排了,这里是姑苏境界,不宜动静过大,闹得人尽皆知,温武他们已暗中命人日夜监视此宅子,并且他们最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江枫眠:“什么办法?”

    “今天我来便是其一,”

    “你是他们派来的?”江枫眠有些激动。

    “江兄,你糊涂了,那温若寒怎么也想不到他所安排的人其实是我们放在他那的。”金光善颇自得意。

    “那其二呢?”江枫眠接着问道。

    “温武的意思是让我接近苏府,查出阴戒所在,将其拿了出来,而恰巧在这时苏老爷又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何意?”

    “就在一月前,苏老爷便有意为自家女儿择婿。”

    “金公子仪表堂堂,也难怪他们想到了此举,”江枫眠又道:“只是想长此以往在苏府进出,还得俘获姑娘家芳心,这还须费一番心思才是。”

    蓝曦臣开口了:“此法不妥,仙门世家,当无愧于心,怎可行此欺瞒之事。”

    “说来惭愧,如玉至今还未见过苏家姑娘。”

    “这是为何?如玉,莫不是苏姑娘没看上你?这不应该啊?”金光善颇有一番费解。

    “也不全是这样吧,如玉曾拜访过苏府几次,只是次次未见着苏姑娘,听苏老爷说好像是外出游学了。”

    江枫眠:“这么一来,温氏的计划便落空了。”

    “非也,如玉今下便要再去一趟苏府,这苏姑娘不日便要回来了。”

    金光善:“难为你了。”

    ……

    寒室院中,蓝启仁:“曦臣,我已将此事传信给清河聂宗主那,务必让他们时刻警惕。”

    “也不知今夜苏府如何了?”

    “放心吧,曦臣,金公子说得没错,安排门下弟子前去暗中帮助反而会碍事,万一引起温氏的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叔父,曦臣还有一事不明,为何温氏直接断言此物便是阴戒了,既是当年之物,应是无人不晓啊。”

    “原来曦臣早就看出来了,而是故意留到现在才问,”蓝启仁仿佛回到了父亲在世时,他的父亲在跟着他们兄弟俩转述历代先主曾说之话:“当年几大仙门世家围攻夷陵仙山之时,”

    江氏先主:“现下薛重亥已除,阴铁也已交出,这仙道终于又回归平静了。”

    几名蓝氏弟子拿着染血的剑匆匆跑过来,道:“不好了,不好了,薛氏余孽从后山逃跑了。”

    “追,”

    蓝启仁:“当蓝氏先主与温氏先主赶到之时,却意外的发现他们的弟子是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这些仙门弟子死相狰狞,嘴角留着黑血,然而身上却无一处利器所伤,像是活生生的被人从内而伤,爆体而亡。”

    蓝氏先主:“温兄,这些人的死状与那阴铁试炼之人一般无二啊。”

    温氏先主:“追。”

    他们只隐约看到一紫色衣摆,听到叮当叮当的银铃之声,便循迹追去。

    后方是万丈悬崖,一姑娘已是无路可退了,

    温氏先主:“说,你到底是谁,又是以何种手段杀害了这些人?”

    二人一步一追进,姑娘一步一后退,而后洒脱一笑:“那你们听清楚了,我姓薛名瑶,至于我是怎么杀了他们的,你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然后便是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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