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一章
在办公室里，西弗勒斯用魔杖将那条项链缓缓升起，又拿出药水慢慢倒在上面，看了眼麦格教授，说道：“‘美梦’，魔法部的禁药，沾上后五分钟内一定会死，没有解药。”
“哦梅林啊……”
这个解释让所有人的心都颤了颤，而西弗勒斯在那条项链上看了一会，离开了办公室。
乔安娜去了医疗翼，但是医疗翼的病床上却没有那个女孩。
“庞弗雷夫人……”
乔安娜叫住那位温柔的女士，“请问今天送来的那个女孩，她……”
“凯蒂·贝尔已经……唉，她是那么厉害的魁地奇选手……她的父母现在在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这个消息太不幸了。”
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又交代道：“乔安娜，这段时间乖乖呆在城堡里，不要乱跑，现在可不怎么安全……”
“恩……”
乔安娜看着庞弗雷夫人推着推车越走越远，她转身离开医疗翼，空荡荡的病房里只留下一句轻轻的“对不起”。
虽然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和德拉科，他们并不是故意的，但是心头那点负罪感总是无法忽略。
乔安娜叹了口气，又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地窖走去。
“乔安娜。”
“爸爸……”
乔安娜看着站在办公室门口面色严肃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虚，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就准备往公休室溜去。
没想到西弗勒斯直接抓住了她校服袍子的兜帽。
在乔安娜被抓进办公室时，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乖乖站在办公桌前，手不自然的揪着袖口。
“凯蒂·贝尔死于中毒。”
西弗勒斯淡淡开口，继续说道：“那条项链原本要送给邓布利多，而那上面是被魔法部明令禁止流通甚至配方都已经丢失的‘美梦’。”
西弗勒斯每说一句，乔安娜的头就低下去一分。
“什么时候知道的？”
“暑假……”乔安娜老老实实回答，“我想帮德拉科……”
西弗勒斯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训斥乔安娜的胆大妄为还是应该夸奖她有情有义魔药天赋出众，只能盯着女孩的发顶，冷声道：“我答应过纳西莎，会帮助德拉科，这件事你以后就当做不知道。”
“可是……”
“没有可是。”
西弗勒斯站起身来，走到乔安娜面前，“今天，有一个女孩，因为你们两个丧命了。”
“那是她自己非要动的。”乔安娜仰起头反驳道，“‘美梦’只有触碰才会生效，是她自己找死！”
在父亲的指责面前，乔安娜那点自责也灰飞烟灭，她倔强地盯着西弗勒斯，一字一句说道：“这是她命中注定的。”
“不。”西弗勒斯看乔安娜的眼神有些失望，他不明白为什么乔安娜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一条生命带过，“如果不是你们，她不会死。”
“那你为什么不去怪伏地魔，为什么不去劝伏地魔善良，杀死邓布利多的任务是伏地魔交给德拉科的，我只是想帮助我的朋友！”
乔安娜的声音猛的抬高，西弗勒斯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吼完这句话，乔安娜扭头跑出了办公室。
为什么她爸爸要怪她呢？
她只是想帮自己的朋友……仅此而已……
乔安娜靠在门背上，慢慢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德拉科还有两种毒药，一种需要接触到，而另一种蛇怪毒液需要入口。
这两种他在用的时候……会不会也连累到无辜的人呢……
但是斯莱特林的特质不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
乔安娜来到盥洗室洗了把脸在冷水的作用下眼眶周围的红色渐渐褪去。
“如果不小心……那就是命中注定咯~”
镜子里的女孩慢慢勾起唇角，乔安娜挑了挑眉，转身离开了盥洗室。
乔安娜好像忘记了狼毒·药剂，她开始试图弄出比汤姆笔记上更厉害的毒药，魔药课上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断层第一，而黑魔法防御课她总是踩着上课铃声来踩着下课铃声走。
叛逆期的女孩总是格外让人头疼，西弗勒斯想和乔安娜谈谈，但是因为邓布利多身上的慢性毒药，以及伏地魔那边的事，他已经毫无闲暇时间去逮故意躲着他的乔安娜。
不知不觉中，一层雪花已经覆盖上霍格沃茨的城堡，乔安娜也将单薄的毛衣换成了更厚的。
斯拉格霍恩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他总是喜欢结交有天赋或者是家世出众的学生，在收到鼻涕虫俱乐部关于圣诞舞会的邀请函时，乔安娜看了看空着的德拉科的座位。
如果卢修斯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德拉科也会收到吧。
圣诞舞会需要舞伴，但是乔安娜并没有带任何人参加，她换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连衣长裙，自己一个人去了舞会。
在这里她还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这学期很受斯拉格霍恩教授青睐的救世主，以及他的好朋友格兰杰。
想必韦斯莱并没有被邀请的资本吧。
乔安娜端着一杯朗姆酒朝着哈利走去，她的身量抽高了不少，穿着高跟鞋站在哈利旁边还要比他高小半个头。
“嗨……乔安娜。”
哈利有些尴尬，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乔安娜不回他的信，以及莫名其妙感受到的恶意。
“哦，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你起了个昵称叫魔药王子？”乔安娜依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浅浅的抿了一口酒。
“那只是……恩……”哈利耸了耸肩，面对乔安娜的话他有些手足无措。
乔安娜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慢慢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瞌睡虫要用刀侧挤压出汁的？以及欢欣剂里要加椒薄荷，还有活地狱药水只需要十三颗豆子的汁？”
“难道说我爸爸在假期给你补课了吗？”乔安娜捂住嘴，嗤笑一声，“真不知道他得多努力才能把你教的……如此出色。”
说完，乔安娜就离开了，她的酒杯留在了窗台上。
哈利并不明白乔安娜的意思……也许只是因为他的魔药进步太快了？
他完全没有把混血王子和斯内普家任何一个人联系在一起，只能茫然的皱起眉头。
乔安娜的变化让他摸不到头脑，明明上学期他们还一起对付了乌姆里奇，不是吗？
正在这时，费尔奇闯了进来，他将德拉科的手臂拉着，来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这小子在走廊鬼鬼祟祟的，他说是您邀请……”
“他是我的舞伴。”
乔安娜打断费尔奇的话，走到德拉科身边，德拉科挣脱费尔奇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头低吼道：“离我远点，肮脏的哑炮！”
乔安娜神色自如，将手搭在德拉科的臂弯，朝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笑了笑。
等到房间里的巫师们注意力又回到舞会上，德拉科才把乔安娜从那里带出来，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往日打理整齐的淡金色短发此时乱糟糟的落在额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那个任务对他来说并不轻松。
德拉科拿出一个袋子，交到乔安娜手里，压低声音说道：“对不起，乔安娜。”
“什么？”
乔安娜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两个小瓶子，就是她给德拉科的毒药，她不解的抬头问道，“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听着，乔安娜。”德拉科抓住乔安娜的肩膀，坚定的说道：“我不应该把你扯进来的，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不应该让你和我一起承担风险。”
“是我爸爸和你说了什么吗？”
“不，不关斯内普教授的事。”德拉科垂下眸子，“我想了很久，马尔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食死徒了，但是你不是。”
“不要淌进浑水里，乔安娜。”
“就当我什么都没有和你说过。”
“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找你和我一起承担。”
“而且你小时候都叫过我哥哥，我应该保护你的。”
“那是你用汽水换的。”
乔安娜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看向微笑的德拉科，说道：“你确定不需要了吗？”
德拉科点了点头，将乔安娜握着袋子的手用力捏了捏，“如果被人发现这些东西是你做的，那你也逃不了干系。”
“恩……”
乔安娜说道：“其实我已经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女孩了。”
“知道了，魔药大师。”
德拉科的手在乔安娜头上拍了拍，转身离开。
乔安娜看着那个瘦削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向暗处，原本翘起来的嘴角缓缓放平，她看了看手上的袋子，如果不用毒药，德拉科应该怎么杀死邓布利多呢？
日历慢慢翻着页，礼堂的天花板也纷纷扬扬落下了雪花，学生们在校园互相告别，期待着假期归来的再次相见。
圣诞假期的时候，乔安娜终于十分不走运的被西弗勒斯抓到了办公室。
昏暗的灯光不足以笼罩整个房子，靠墙的架子上各种动物的尸体曾经是很多学生的噩梦，更不用说正坐在桌子后面的西弗勒斯。
“等到这学期结束，你去汉普斯特德村住一段时间。”
“我不去。”
汉普斯特德村，那里是三岁之前的乔安娜的噩梦，她正被西弗勒斯禁锢在椅子上，只能用生硬的语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乔安娜油盐不进的态度成功让西弗勒斯揉了揉眉心，他放下羽毛笔，用了这辈子最多的耐心来说服乔安娜。
“接下来巫师界会很不太平，这是我能想到保护你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我不需要保护！”乔安娜梗着脖子喊道，“我会黑魔法，会各种毒药，而且我的魔咒课成绩都是o。”
“但是你现在连我的禁锢魔法都解不开。”西弗勒斯起身，看了眼努力挣扎的乔安娜，“我以为你至少会对生命心存敬畏。”
西弗勒斯说的是凯蒂·贝尔的事，他一直都不怎么能接受乔安娜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同学还没有任何负罪感这件事。
这种冷血的模样不应该出现在乔安娜身上。
“但是她已经死了，要不你把我杀了给她报仇吧。”
乔安娜扭过头，“反正还有哈利·波特不是吗？”
关于父女每次吵架，乔安娜总会提起哈利·波特这件事，西弗勒斯已经逐渐习惯了，他皱起眉毛，说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干嘛一直要提凯蒂·贝尔。”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魔药天赋并不是让你用来滥杀无辜的，乔安娜。”西弗勒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乔安娜，假期回到麻瓜世界，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去接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