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一章
三强争霸赛结束后，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也该离开了。
乔安娜坐在城堡外的草坪，看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坐上那艘船，她的手边放着一个笔记本，那是属于维克多·克鲁姆的。
笔记本的扉页写着他的地址，不过乔安娜对里面的内容更感兴趣一些，克鲁姆知道乔安娜喜欢黑魔法，所以在里面写了不少关于黑魔法和德姆斯特朗的事。
布斯巴顿的马车也飞上了天空，乔安娜长舒一口气，低头开始揪地上的草。
汤姆说她只需要等待，等待伏地魔回来，但是现在伏地魔已经回来了。
乔安娜并不想和这些事沾上关系，她只想做一个魔药大师，或许以后会接替她爸爸成为魔药教授，虽然她对黑魔法感兴趣，但是加入伏地魔的风险太高了。
正在乔安娜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身影在她旁边坐下。
“你给我的不是镇定剂，对吧？”
哈利透过他那副圆框眼镜看了看乔安娜，又望向遥远的天边。
他的语气过分肯定，乔安娜只能撇撇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哈利没有说话，他拨开自己眼前的头发，将那个闪电形状的伤疤露出来，“伏地魔说，那是亢奋汤剂，他独创的配方。”
听到这句话，乔安娜的呼吸漏了一拍，她的手紧紧捏着袍子的袖子，故作镇定，“也许是他闻错了呢？”
“谢谢你的药剂。”
“啊？”
乔安娜有些不理解，她送哈利亢奋汤剂就是想要让他在最后一刻失去力气，为什么哈利要和她道谢？
“当时我以为我快要死了，但是有一股热流突然强迫我打起精神，那也让我有了力气。”哈利解释道，他看着乔安娜，耸了耸肩，“然后……我的父母就出现在了那里，他们救了我。”
提到父母，哈利的语气沉重了许多，他的手拔出几棵草，垂下眸子，“我听到他们说爱我。”
乔安娜伸出手在哈利肩膀上拍了拍，她现在并不怎么想捉弄哈利了，毕竟她还有爸爸。
可是哈利·波特什么也没有，而且一出生就有了一个仇人。
这么想他还是挺惨的。
乔安娜难得地有些愧疚，不过哈利的话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你知道伦敦哪里有精神病院吗？”乔安娜扭头问道。
哈利想起乔安娜曾经说的，她的母亲在精神病院，“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查查，你……想去看她吗？”
“也许吧……”乔安娜拿起克鲁姆的笔记本，在空白的一页写下自己的地址，她郑重的交给哈利，说道：“如果你查到了，请记得写信给我，谢谢。”
哈利接过纸条，朝着乔安娜点了点头。
乔安娜突然有点想她爸爸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草屑，朝着哈利挥了挥手，“下学期见。”
“下学期见。”
正在收拾东西的西弗勒斯突然被乔安娜从身后抱住，女孩的胳膊搂住西弗勒斯的胳膊，脸贴在他的背上，声音有些闷。
“爸爸，我好想你。”
西弗勒斯并不知道乔安娜的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不过女儿的依赖明显拂去了他心头因为伏地魔的事而笼罩上的阴霾。
“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回家了。”
“我马上去！”
看着又风风火火跑出办公室的乔安娜，西弗勒斯只能无奈摇摇头。
真不知道这个性格遗传了谁。
回到家就是写不完的论文了，不过乔安娜终于可以睡个懒觉，这可能是假期最好的事。
西弗勒斯很忙，他总是去马尔福庄园和卢修斯呆在书房里，而乔安娜每天也跟着西弗勒斯到了马尔福庄园蹭饭和写作业。
“你的魔法史论文借我抄抄。”乔安娜来到德拉科的书桌前，娴熟地翻着他放在桌角的那一沓羊皮纸。
“倒数第三份。”
德拉科绞尽脑汁编着古代魔文的论文，最后挫败的叹了口气，“我后悔了。”
乔安娜刚找到德拉科的魔法史论文，闻言幸灾乐祸道：“活该，谁让你当初选修不和我选一样的。”
她选的是占卜课和麻瓜研究课，论文都简单一些。
“那你给我写魔药课论文。”
德拉科把一卷空白的羊皮纸推向乔安娜道。
“不要！”乔安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帮写论文这件事想想就很容易挨打！
“那你就别抄我的魔法史论文！”
德拉科说着就站起来抢乔安娜手里的羊皮纸，乔安娜迅速往后退了几步，朝着德拉科做了个鬼脸，“我就是要抄，气死你！”
卢修斯的教育很有效，德拉科确实成熟了不少，他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和乔安娜打闹，而是手叉着腰，挑了挑眉说道：“不和小屁孩计较。”
“我16岁了！”乔安娜纠正道：“而且我们同岁。”
“那你也是小屁孩。”说着，德拉科又开始琢磨自己的魔文论文。
乔安娜：“……”好气哦。
这样的德拉科也让她有些不习惯，就像一颗强行催熟的青涩果实，她更喜欢那个会和她吵嘴比爸爸的德拉科。
随着日历一页一页向后翻，西弗勒斯的信也频繁了起来，乔安娜赤着脚从冰箱里拿出雪糕，用勺子挖了一大块，就看到西弗勒斯又拿着信走了进来。
“爸爸，谁给你的信啊。”
乔安娜好奇地凑了过去，不过她只看到信封上写着西弗勒斯的名字，没有任何寄信人的信息。
“把鞋穿好。”
西弗勒斯扫了眼乔安娜光着的脚，拆开信，却没有立刻看，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乔安娜本想跟过去，却被西弗勒斯阻止了，那扇门无情地在乔安娜眼前关紧。
乔安娜皱了皱鼻子，嘟囔道：“真小气。”
她抱着雪糕桶，盘腿坐在沙发上，不过哈利似乎一直没有给她寄信？难道佩恩·霍尔没有在伦敦吗？
正当她在思考要不要主动给哈利写信时，一只猫头鹰用嘴巴敲了敲窗户。
那只猫头鹰是哈利的，乔安娜放下雪糕，走了过去，猫头鹰的腿上正绑着一封信。
“稍等一下，我马上写好回信！”乔安娜找出一些饼干碎放在猫头鹰面前，一边拆开信一边回到自己的书房。
信上写他查到伦敦有好几家精神病院，问乔安娜还有没有具体一点的信息。
乔安娜拿出羊皮纸，写道：佩恩·霍尔，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住在汉普斯特德村32号。
她将纸折起来，重新绑回猫头鹰的腿上。
接下来的几天里，乔安娜要做的就是等哈利的信，至于一直匆匆忙忙的西弗勒斯……乔安娜觉得自己都快成留守儿童了。
三天后，猫头鹰带着哈利的信来了。
乔安娜迫不及待地拆开，哈利说已经找到是哪家精神病院了，问她要去吗，如果要去的话乔安娜定下时间他可以带她过去。
乔安娜第一次觉得哈利是个好人，她在纸上写道：“那明天早上十点我们在伦敦火车站见面。”
蜘蛛尾巷的壁炉连着去火车站的飞路网，这原本是西弗勒斯想乔安娜坐火车去学校方便而连的。
乔安娜难得起了个大早，她梳着自己的长发，忍不住开始思考和佩恩见面后应该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叫出那声妈妈。
乔安娜只穿了简单的衬衫牛仔裤，这让她在麻瓜中不怎么扎眼，当她通过壁炉来到火车站时，就看到哈利已经坐在那里了。
“嗨。”
乔安娜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嗨。”
哈利站起来，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张地图，“你的母亲在莱斯特精神病院，那里允许探望，不过我们得坐车过去。”
乔安娜的心情有些沉重，她点了点头，跟着哈利上车。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可能是因为都各怀心事，乔安娜看着车窗外飞速划过的灯牌，出声问道：“你想你妈妈吗？”
“很想。”哈利靠在座位上，“他们都说我妈妈是个聪明勇敢善良的人，但是我只有在厄里斯魔镜见过。”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她。”
哈利知道乔安娜说的“她”指的是谁，乔安娜继续说道：“我爸爸很爱我，而且纳西莎阿姨可以补上那份我缺失的母爱，我对她的印象就是无尽的打骂。”
“那你为什么会想去看看她？”
“因为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爱我。”
似乎觉得自己的答案有些矫情，乔安娜露出一个自嘲似的笑。
“到站了。”
哈利说着，率先起身，乔安娜跟在他的身后，出站，然后穿过一个路口，越是靠近佩恩所在的地方，乔安娜就越不知道说什么。
就连精神病院的人询问他们来干什么都是哈利回答的。
“佩恩·霍尔……”
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在名册上翻了一会，然后探出头说道：“她去年去世了，不过我们并没有找到她的亲人，只能葬在后院里。”
“去世了？”
乔安娜看着那扇正准备关上的窗户，用手挡了上去，“那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男人拿起对讲机，接着，大门缓缓拉开。
乔安娜扭头看向哈利，问道：“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哈利点点头，和乔安娜一起走进那扇高大而冰冷的大门。
带他们去后院的护士很活泼，在知道他们找佩恩·霍尔后，立刻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佩恩一直都很安静，不过她总是重复着一个名字……好像叫……西弗？”
“对了，她还攒了一沓信，我曾问过要不要帮她寄出去，但是她拒绝了。”
乔安娜的脚步一顿，她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问道：“可以让我看看吗？我是她的女儿……只不过……我一直和父亲生活在一起。”
“当然可以。”那位护士说道，“第三排第四个就是佩恩的墓碑，我去拿信。”
在来之前，乔安娜并不知道佩恩·霍尔已经死了，墓碑上的女人面容憔悴，双眼无神，和她印象里的样子天差地别。
乔安娜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她看着墓碑，喃喃道：“她只是想念我爸爸吗？”
哈利沉默着站在乔安娜身后，他并不知道说什么，或许这个时候，不说才是最好的。
那个去拿信的护士很快就回来了，她把一个盒子交给乔安娜，“收信人都是同一个，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寄出去。”
乔安娜打开盒子，上面的收信地址是蜘蛛尾巷，收信人是西弗勒斯，没有一封信上写着乔安娜。
她撕开其中一封，三张信纸，佩恩每张都在写她有多么爱西弗勒斯。
这一封是情书，这一封还是情书，乔安娜又拆开信封，颤抖着手指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
上面提到了乔安娜，只不过佩恩觉得乔安娜是西弗勒斯给她的礼物，是西弗勒斯爱她的证据。
但是那段爱情是佩恩·霍尔用迷情剂窃取的，就像她当初说的那样。
乔安娜·斯内普只是迷情剂的产物，根本不是什么爱情的证明。
那个女人的心里眼里只有西弗勒斯，她从未想到过，她还有个女儿。
“我们走吧。”
乔安娜将盒子盖上，她回头看向哈利。
“可以拉我一把吗？”
哈利伸出手，握住乔安娜的手腕，女孩的脸上带着笑容，她站起来之后，将盒子丢在地上，然后踩了上去。
护士似乎被乔安娜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想上前阻止，却对上了乔安娜的眼神。
乔安娜的眼神很冷，那双黑色的眸子侧着望过去，里面像是藏了刀了，而乔安娜的手也握住了自己的魔杖，却被哈利紧紧握住。
“不可以在校外使用魔法。”
乔安娜垂眸看向地上那个已经变形的盒子，她真的很想用粉碎咒，但是那样她会有大麻烦的。
“我们走吧。”
乔安娜说道。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离开了那座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