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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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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舟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千金堂的,只觉得浑身发冷,好在阿禾已经回来了, 跟她说那两家人并未发现类似传染的症状,宋舟这才放心一点。

    阿禾见宋舟有些心不在焉,端了杯热茶给她, 小心问道:“小姐,你进去县衙了吗?官府怎么说?”

    跑了一整天, 宋舟刚好渴得慌, 她喝了口茶水, “我根本就进不去, ”她缓过气又道:“阿禾,这事儿先不要往外面说,不过要密切注意这两日来的发热跟出疹子的病患, 还有以后晚上熏蒸换成早中晚三次。”

    阿禾看了看宋舟,欲言又止, 见宋舟神色疲惫,只低低应了声“是”。

    宋舟又叮嘱了阿禾一些事情, 才回到卧房, 疲惫不堪的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阿禾收拾完东西见四周无人, 关了店门也悄悄出去了。

    季景辞正在拆阅影书发给他的密报, 不期然听见一阵轻微的鼾声, 他还以为是哪个小内侍胆大包天偷懒躲到这附近睡大觉, 皱眉正要唤常福,就见宋舟趴在拔步床上轻轻打着鼾儿。

    他扬起的手就这样放下,推了动椅往交界处走, 今日的交界处很是巧,就在宋舟的拔步床边上,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宋舟还是白日的衣衫,脚上还穿着罗袜,他心想:“这是做了何事给累成这样?”

    熟睡的宋舟当然回答不了他,能回答他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季景辞弯唇,往日倒是不曾听见,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许是趴得久了,睡梦中的宋舟觉得有些憋闷,她转了转脑袋,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侧躺姿势继续睡着。

    宋舟眉眼长得好,即使闭着眼睛,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也撩人心痒,琼鼻挺翘,因为深沉的呼吸一张一合,为睡梦中的她凭添了几分娇气,一缕青丝窝在她纤白的颈侧,似是惹得她不舒服,总是试图伸着脑袋想把它弄开。

    季景辞差点笑出声来,他不自觉伸了手,想为她拂了开来,却在交界处猛然醒悟这样是碰不到她的,他愣愣收回手,默默地掸了掸膝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秋夜渐凉,季景辞看了看她卧房的窗户,是闭着的,他又推着动椅来到壁窗下,将自己室内的窗扇也关了,这才回到案桌前,继续看情报。

    可是情报还是那个情报,他却再也看不下去,眼前总是浮现出宋舟吧唧着嘴唇梦呓说“渴”,他索性放弃手上的信报,去到梨花木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因为不许侍婢随意进出这里,茶水未及时更换已经有些凉了,却刚刚好压下他心里的燥热。

    宋舟白日跑了一天没来得及喝水,做梦都梦见在四处找水喝,她是真的被渴醒的,迷迷糊糊间爬下床准备摸到案桌旁给自己倒杯水,却看见季景辞坐在桌旁正拿着青花瓷杯小口小口抿着,而她怎么也走不过去,她揉了揉眼睛,嗓音有些刚醒的暗哑:“我这是在梦里吗?”

    季景辞侧首一看,宋舟眼神迷离,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潮红,交领微微有些松开,他伸手轻轻压了压“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一声“嗯”似乎是从鼻尖泄露出来。

    宋舟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为了等会儿继续快速入眠,她下意识地不想清醒,继续往案桌边走,却没注意被凳子绊了一跤。

    季景辞“小心”还没说出口,就见宋舟额头“咚”的一声磕在了桌弦上。

    “嘶——”宋舟这下是完全清醒了。

    季景辞的“小心”就伴着茶水咽了下去,喝罢,他将茶杯搁在了桌上,凉凉道:“唔,现在知道在哪里了。”

    宋舟揉了揉额头,缓了缓,她算是知道上次季景辞摔倒在地的尴尬了,好在她一下子就爬起来了,她如是安慰自己。

    见宋舟不说话,且表情有些古怪,季景辞挑了挑眉,“摔傻了?”

    宋舟因为同情他上次的尴尬,此时颇为大度的不跟季景辞计较,她扶了椅子坐下来,边倒茶边问道:“我睡多久了?现在什么时辰啊?”

    季景辞瞄了一眼刻漏,“亥时三刻。”

    “这么晚了。”宋舟连喝了三杯,总算觉得舒服了,季景辞见她喝得急,开口打断她:“你今天做什么去了?回来倒头就睡,还弄成这幅样子。”

    宋舟想起了白日的经历,正好她需要倾诉,季景辞离得远,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她便一五一十的把今日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你说渝州城可能会爆发瘟疫?”季景辞蹙眉,他想起密报上说宁王府出了一大笔银子流向渝州。

    宋舟捧了杯茶,“嗯,只是现在还说不好这疫情严不严重,我观察到的是暂时没有性命之危,可是不知道有多久了,所以还不好说。”

    她喝了口茶,继续补充道:“想来目前不严重,至少性命该是无虞,否则给他们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吧。”

    “啧,不好说,”季景辞联想到密报,忍不住出声嘲讽,见宋舟眉有忧色,他又补了一句:“官府都不管,还纵容药商囤积居奇,你一个小小民女,又何必操这些心?”

    县衙的官差如此说,宋舟可以接受,孟照如此说,宋舟也可以接受,但是听闻季景辞也如此说,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委屈跟愤懑。

    她搁下茶杯,站了起来,“我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民女,但我也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即使卑如草芥,也妄图为黄土添一抹生机,若是一句善意的提醒,便能免人于苦痛,我为什么不做?”

    宋舟瘦削的肩胛随着胸膛起伏,明明那么单薄,却亭亭风不可摧,她眸中似有星火,刺得季景辞心口微热,他直直望着她,“若不止是一句提醒,若是要你剥皮抽筋呢?”

    临风斋灯火通明,季景辞只身如在白昼,宋舟的卧房却一灯如豆,伴着灯芯的“哔啵”声,她整个人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她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几息,终是开口:“这种假设我没有办法回答,但我想,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有些东西总是比性命重要的吧。”

    有些东西,总是比性命重要的吧。

    季景辞摩挲着腰间的盘龙玉佩,沉吟半晌,突然轻笑出声,他也不说话,只看着她。

    宋舟也不知他是何意,委屈的她也不想去想他是何意,她背过身,朝床榻走去,“好困,我要睡了。”

    她明日还要去陈三家看看。

    季景辞却叫住她。

    “宋舟。”

    她停下拉被子的手,疑惑地望着他。

    季景辞想解释一下刚刚为何要那么问她,可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他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懊恼,最终也只淡淡道:“无事。”

    太子殿下第一次尝试与人解释,以失败告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8 21:35:31~2021-05-31 09:4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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