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烟儿的去处
蓝色妖姬兰雪儿回到淮北的盛名遐迩“阳春楼”妓院,这头号招牌当然属兰雪儿莫属,这出去也好些天,阳春楼上下早就是非雷耳,尤其那些平日就喜欢甩脸色的老二老三,一个叫春卷,一个叫妖媚的,这名字可都是兰雪儿给起的,鸨母一向偏袒兰雪儿,于是这名字至打叫的第一声起,就没被改过。这老二老三平日被兰雪儿欺负的满是怨恨,谁叫她是妓院的头牌,这自己打嘴巴子,掉了牙还得往肚里咽,那种滋味恐怕也就她们自己能体会。
“哟!妖姬姐姐回来啦?我和妖媚妹妹还以为你在外面勾搭上了什么有权有势的财老爷不会来了呢?”
“就是,十多日不见,这来阳春楼的一群色狼就止不住的问这妖姬姐姐去哪了?该不会舍弃他们不会来了呢?你看这阳春楼冷清的连个带阳气的男人都没有,这下好,姐姐回来了,那般色鬼也该来了吧?”
这春卷与妖媚一打照面就开始对兰雪儿贱声嘲讽,一前一后的抚弄着手里的绒毛锦扇,尽显着那妖娆妩媚的身段。好像这多日不见,嘴皮子痒的甚,那骂人都可以不带脏字的。
此时鸨母走了出来,一脸笑嘻嘻的对兰雪儿说道:“雪儿你回来啦,呵呵,这,银子……”,鸨母一向只看重金钱,连正眼都还没来的及看雪儿,两眼珠子就已经快钻进那一打的银票子里去了。
“拿去吧,不多,就一万两……”
兰雪儿慵懒的掏出银票,放到鸨母的手里说道。
“什么?才一万两?不是说出场给五万吗?”,鸨母瞪着眼睛看着兰雪儿说道。
“妈妈,你想多了吧?有一万两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说了,我也累了,我先回去休息去了”,兰雪儿边说边走上楼去,还特意的撞开春卷,一股傲慢的神情,不禁又惹的春卷的冷眼斜睨。
“哼!妈妈,你看这妖姬显摆的,平日你就是太宠惯她了,要是我,别说一万两,就金山银山都给你搬来”
“哼!就你们这货色,还金山银山,你看这阳春楼这些天的盈利,还不够你们的脂粉钱呢”
“这雪儿这是怎么啦?按理说这淮北十大名妓之首的头衔少说也有三五万盈利,现在怎么就掉价的怎么厉害,不行我得重新想个法子,不能让阳春楼的招牌就怎么给降低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这老脸还往哪隔啊?”,鸨母自言自语道。
“三仔,三仔……”,鸨母粗嗓的喊道。
“来了来了,老板有什么吩咐?
三仔是阳春楼唯一的一个男奴,此人尖嘴猴腮,满脑子的坏水,除了打理阳春楼的一些杂事,背地里还收买了一些地痞流氓,专门干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过这些都是鸨母授权的,这暗地里的事也是偷偷指派人去做,所以,表面上还是很难知道的。
“你去把招牌给我挂上,就说蓝色妖姬回来了,这妓院的头牌怎么也得给我赚足银子,不能干闲着……还有那刚买回来的小丫头,她怎么样了?”
“老板,她年纪太小,啥也不会,虽然才五两银子买的,你不觉得这养着费劲吗?”,三仔低身弓着,一副贼头鼠目的向鸨母说道。
“哼!你知道个屁,别看这小妮子还小,你看那水汪汪会勾人的眼睛没有?长大了也决定是个美人坯子,现在这个世道美人是越来越难找,还得从娃娃抓起,所以你要好生看管着她,别让她跑了,至于做事嘛,她会什么,你就叫她做什么,也不能闲着。嗨!这日后的打算恐怕也不能都指望那些个老娘们,这青春不饶人,弹指容颜老啊”
“老板,你一点也不老,你看你依旧风韵犹存,面若桃花……”,三仔一脸的下流之色,两眼贼贼的看着鸨母说道。
“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不?还不滚去干活去……”,鸨母一声粗吼,那凛然的气势赛过包租婆。
“是是,我这就去”,三仔麻溜的退着步子,吓得他还敢这般油腔滑调不?
“春卷,你去叫妖姬赶紧装扮下准备接客”,鸨母指唤她道。
“妈妈,我不敢,我怕怕姐姐她会打我”,春卷使者白眼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就妖媚你去”
“妈妈,我也不敢,姐姐她会功夫,要是一脚把我踢下楼咋办,我这后半生谁养啊?”,妖媚说道。
“好哇,你们个个都开始给我反是不?行,有你们一天的”,鸨母气哄哄的提着宽大的裙摆,两脚蹬地有声的“噔噔”而上,尴尬的春卷和妖媚忍不住用绒毛锦扇遮住了视线,不忍直视。
“咚咚……”,敲门声。
“雪儿,起来没有,该接客啦”,鸨母在门外喊道。
“妈妈,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厢房内传来雪儿的声音。
“这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这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这客人要来,再累也要露面,再说你卖艺不卖身,累啥啊?不过拂拂琴,露露笑,这银子不就到手啦?你快起来吧”
鸨母这话明显雪儿听得很是反感,这门突然的“吱呀”而开,雪儿站在了鸨母的面前。
“妈妈,在你眼里除了银子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雪儿斗胆问道。
“瞧你这话说的,这么大的妓院,要是没有银子,哪能还有你容身之处啊?反正,你今天必须接客,别的我也不想多说”。
看着这似有几般火药味的谈话,春卷和妖媚便识趣的偷偷躲到一旁看着,嘴里还不停的偷着笑。
“哈哈,这回妖姬惹妈妈不高兴了,有好戏看咯”
“妈妈,我累了,说什么,我今天也不接客”,雪儿执拗的撇着嘴说道。
“你……”,鸨母气得顿时无语。
可是就在此时,阳春楼的传来一声女童的啼哭,似乎是从杂房穿过来的,那声音尖锐清澈,却带着几分稚嫩。
“这是怎么啦?”,鸨母问道。
此时其他看热闹的姐妹顿时闪到一边,春卷站在妖媚的身后,为了掩人耳目,就故意的把妖媚推搡出来。
雪儿一看便知,原来大家都在看自己的笑话,尤其春卷和妖媚,其实雪儿早已经发现她们了。
”我,我,我不知道,我这妆掉了,我去补补”,妖媚有意托词,找借口跑开了。
此时三仔走了进来,向鸨母说道:“老板,那小妮子不小心把瓷碗给砸了”。
“什么?我去看看”,鸨母一脸紧张的有提着宽大的裙摆噔噔的走下楼去,雪儿好奇,也跟着下楼一并看去。
三人来到杂房,雪儿就看见一三四岁的女童坐在地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着。
“这么小的孩子,你们也让她干活?”,雪儿惊诧的说道。
“小怎么啦?在这里是人都得干活,你也不列外”,鸨母说道。
雪儿上前扶起女童安慰道:“伤到没有,我看看……还好没事”。
“没事你哭啥啊?整的跟鬼哭狼嚎似的”,鸨母扯着嗓门说道。
“老板,这瓷碗挺贵的,被她砸了,我就是随口骂了她几句”,三仔解释道。
“我不许你们在欺负她,她还那么小”,雪儿搂着女童说道。
“敢情你这是在护着她吗?也行,只要你继续接客,这小妮子就归你调教,不过,你必须什么事都依我,否则……”
“妈妈,我答应你便是,不过我先带她去洗洗,看她一身脏的”,雪儿考虑片刻终究还是答应了鸨母的要求。
“行,这事我依你,你自己看着办吧”,鸨母说完走出了杂房。
雪儿看着这处处可怜的女童,不禁心生怜意。
“小妹妹,你叫什么啊?今年几岁?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呢?”,雪儿一串的问题不解的问着那女童。
“姐姐,我叫烟儿,今年三岁,我还有个婆婆,我们走散了,我是被人卖的这里来的”
“原来你叫烟儿,好聪慧的烟儿,这长得很可爱,姐姐我很喜欢,以后你跟着姐姐好不好?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嗯,谢谢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