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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去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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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石激起千层浪,帝都很快传开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安王与柔然大王子斛律衍在云台山鹤鸣亭起了冲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安王竟是一刀将斛律衍刺死了。

    随后柔然那边的护卫和安王这边的护卫大打出手,双方互有伤亡。

    五城兵马司的人,还有掌管帝都治安的京兆尹纷纷赶来。

    实在是事态太大,当下便惊动了晋武帝。

    晋武帝一口气差点儿气得没上来,随后下令将安王这个接二连三闯祸的儿子再一次关进了宗人府。

    所有人都懵了的,紧跟着从安王身上还搜出来一部分武侯宝藏图的碎片,这下子连太上皇都坐不住了。

    当下晋武帝亲自审问自己的儿子玄清,玄清彻底怂了。

    忙将最近武侯令的传言,自己查到了一块儿地图的碎片,然后听闻斛律衍有武侯令,他便想过去查看。

    他赶到鹤鸣亭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根本不是他杀的。

    玄清知道这一次事态太过严重,严重到不是她母妃裴贵妃哭一哭鼻子就能解决的。

    他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可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是会说错话。

    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父皇有多么多疑,他身为皇子竟是私自见柔然的储君,这本身就触犯了大忌。

    他身为皇子却是偷偷打听武侯令的事情,他想干什么,这不是要造反吗?这可是第二大忌!

    如今柔然和大晋之间的战争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杀了柔然储君触犯了第三忌。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形势渐渐失控。

    柔然那边的护卫咬死了就是安王杀的他们主子,毕竟这事儿虽有蹊跷,可除了安王他们不知道该找谁负责。

    这一次裴贵妃连着在晋武帝的养心殿外跪了三天都没有将儿子从宗人府里跪出来。

    一时间裴家人四处奔走,却是连一点子办法都想不到,这一次实在是闯得祸太大,根本就没办法转圜。

    晋武帝已经是焦头烂额,虽然柔然那边目前只是口头抗议,还没有实质性的行动,但晋武帝晓得接下来大晋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他不得不召集梁王和裴朝入宫商量柔然和乌孙边地的军事部署,一时间玄鹤的声望陡然提高了几倍。

    人人都瞧得出来,这一次安王怕是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故而朝堂之前站队在玄清那边的人,此番纷纷想着自己的出路。

    夜色深邃了几分,守在靖北侯府外面的皇家护卫也撤的一干二净。

    柔然大王子都死了,这和亲还和个屁啊!

    自然软禁楚家大小姐也没有丝毫的意义,如今晋武帝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纷乱,哪里还顾得上楚家。

    楚北柠听到斛律衍被玄清刺杀的消息后,竟是愣在了那里,一时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这事儿。

    这简直就像是外星人造访地球一样不可思议,她竟是连手中端着的茶水都忘记了喝。

    她将屋子里的人遣了出去,随后坐在窗前的桌子边狠狠搓了搓脸,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窗子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有节奏。

    楚北柠忙站了起来,拉开了窗户,对上了玄鹤那双潋滟清俊的凤眸。

    她抬手拽住了玄鹤的手臂,将他一把拽进了屋子里,定定看着。

    “人是你杀的?”

    “嗯,”玄鹤难得见她这般紧张自己,自从百花会后,他都许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的神情了。

    他唇角微翘渗出一抹笑意,从怀中拿出了武侯令还有楚北柠交给他的那张图,完好无损的送到了楚北柠的手中。

    “物归原主,东西你收好,切记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楚北柠微微有些愣怔,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令牌,此番她才知道这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武侯令。

    不过诧异的是玄鹤难道不对武侯令心动吗?竟然毫无保留的还给了她?

    她忙将令牌收好,头顶却传来玄鹤有些发沉的声音。

    “我不曾想你手里居然有这种东西,怕是……”

    玄鹤顿了顿话头:“你和那萧家怕是有些渊源。”

    楚北柠猛然抬眸看向了玄鹤,她焉能不明白玄鹤的意思。

    她显然不是楚贲的女儿,可她的亲生父母是谁她却是一点也确定不了。

    如今突然又弄出来武侯令的事儿,楚北柠越发迷茫了,不想玄鹤这般一说她倒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难道自己真的和那个神秘的家族萧家有些牵扯,随后心头狂跳了起来。

    定南侯萧胤死的不明不白,可到底是死在了晋武帝的手中,她若是和定南侯有什么牵扯,岂不是自己就是那颗最危险的雷,一旦爆了便会给别人带来万劫不复。

    许是看出来楚北柠的疑虑,玄鹤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楚北柠的发髻淡淡笑道:“不必担心,不管最后怎样还有我呢。”

    楚北柠微微一愣,玄鹤揉着楚北柠发髻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微微有些僵,从和离以来都没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

    “对不住,是本王唐突了。”

    “没……没什么……”楚北柠脸色微微有些尴尬。

    玄鹤顿了顿话头道:“对了,如今斛律衍一死,你和他的和亲自然做不得数,不过你作为他和亲的未婚妻,适当的演一下戏。”

    “演戏?”楚北柠忙笑道:“这个我会,嘿嘿。”

    看着面前眉眼如画,脸上染着俏皮笑意的女子,玄鹤眸色间暖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楚北柠早早起来穿了一件纯白色纱裙,发髻上也簪着一支白玉簪子,从头素到脚。

    她带着裳霓去了柔然驿馆,斛律衍的棺木就停在驿馆的灵堂里。

    正是一年酷暑最热的时候,紫檀木棺椁外面又放了一圈冰块儿,即便如此里面斛律衍的尸体怕是也有些腐烂了。

    楚北柠在裳霓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驿馆,她今儿不施粉黛,容色瞧着有些憔悴。

    驿馆里的柔然人瞧着楚北柠竟是来了,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也有斛律衍的心腹护卫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克夫的命,先前和梁王过不到头,如今刚和亲他们大王子,大王子就被人给杀了。

    故而人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楚北柠也不以为意,蹲在了斛律衍的棺椁前烧纸,随即抽出了帕子,掐了把大腿的细肉,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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