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晕针
玄鹤眉头蹙了起来,瞧着楚北柠这一顿夜宵准备得实在是太丰盛了,以至于他都一阵阵的犯怵。
“王爷,尝尝看,好不好吃?”楚北柠拿起了筷子亲自夹了鸭血送到了玄鹤面前的碗里。
玄鹤定了定神端起了碗吃了进去,神情一愣。
楚北柠忙笑问道:“好不好吃?”
玄鹤没想到这个丫头做菜倒是很有一手,这道什么鸭血粉丝汤味道还不错。
“王妃的厨艺近来越发精进了不少,坐下来一起吃吧!”玄鹤淡淡道,内心却是怯生生多了几分喜悦。
在这寒冷的深夜能有一个人知冷知热的为他烹制热乎乎的羹汤,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楚北柠忙坐在了玄鹤的旁边,一刻不停的给玄鹤布菜。
玄鹤的饭量不错,胃口好,心情也好,三大盅补血的汤下了肚,倒是不想再动弹了,舒服地靠在了椅子上。
楚北柠起身又端了一碗糯米红枣粥送到了玄鹤的面前:“王爷,红枣是提气血的,您再喝点儿。”
玄鹤眉头一挑,将粥碗端了过来淡淡笑道:“说吧,王妃有什么图谋?”
“都这么熟悉了,也不必要藏着掖着的!”
楚北柠一愣,这家伙果然是警惕心很高,可她总不能直接和他说,老娘想从你身上放点儿血出来。
这么说的话,纯属找死!
“王爷,妾身哪里有什么图谋,妾身就是看着王爷这些日子很是劳累,脸色也不大好。”
“妾身关心王爷的身体罢了。”
玄鹤冷笑了出来:“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王妃貌似很想本王快点儿去死吧?”
“哪有?”楚北柠忙整肃了神色看着玄鹤道:“妾身这些日子也发现王爷其实是个好人,对我也好,还救了我的命,我怎么可能盼着王爷倒霉呢?”
“王爷,我是真的瞧着王爷最近的脸色不好看,这才做了羹汤给王爷补补身子的!对了,妾身帮王爷体检一下吧!”
“体检?”玄鹤眉头一挑。
“对对对,就是查个血糖之类的,看看王爷有没有三高的毛病?”
“虽然王爷年轻,可是你们皇族吃得好,平日里大鱼大肉吃得太多,万一得了糖尿病怎么办?”
“糖尿病?”玄鹤简直像是在听天书一样。
“对对对,妾身瞧着您脸色不对劲儿,来,妾身帮您从您的身体里抽点儿血出来,一下下就好。”
楚北柠转身拿出了准备好的特制容器,虽然没有现代医学那种储血的特殊管子,可她现在和慕泽配合默契。
她只要将这些装置的草图画出来,慕泽总能想办法给他找到相应的替代品。
比如现在她手中拿着的冰玉玉瓶,羊肠做成的导血管,还有用特制银针做好的穿刺针。
她现在也不确定到底好不好用,会不会失败,即便是抽出来能不能用玉瓶真空保存。
算了,既然已经将玄鹤忽悠到了这种程度,她咬着牙也得上了。
楚北柠将一脸蒙的玄鹤扶到了一边的床榻上,让他缓缓平躺了下来,随后掀起了他的袖子。
玄鹤就那么静静看着在他身边忙乎的女人,心头倒也是好奇,可居然不排斥她在自己的身上为非作歹。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眼睁睁看着她胡闹,他竟是很喜欢这种胡闹。
明明知道她顽皮,不着调,可就是喜欢陪着她一起闹下去。
楚北柠抓着玄鹤结实的手臂,这家伙的身体素质真的好,手感也不错。
她忙用牛筋线勒住了玄鹤的手腕,随后抬起手在他的手臂上找血管。
可是这么一找顿时傻眼了,这家伙的血管为何这么细,不好找啊!
“找什么呢?”
“血管!”
“不不不……找王爷的经脉,妾身给王爷把把脉,”楚北柠忙收住了话头,差点儿说出来要放他血的秘密来。
楚北柠好不容易找准了位置,抬起头看向了玄鹤笑道:“王爷忍着些疼,这一针扎下去可能稍稍有些不舒服。”
玄鹤一愣笑了出来:“就凭你这银针还能让本王不舒服?”
突然楚北柠没等他将话说完,一针扎了进去,玄鹤顿时脸色煞白。
这种感觉为何莫名的有点点恐慌?
楚北柠看着玄鹤的样子,心头一惊,这小子不会是有晕针的毛病吧?
坏菜了!
玄鹤忙抬起手想要将针拔下来,不是不舒服,也不是疼不疼的问题,他竟是很恐惧这种针刺进肌肤的感觉。
“王妃,不要闹了!”
玄鹤声音沙哑了起来。
楚北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哪里肯放弃忙将玄鹤手腕上的牛筋线松开,将玉瓶凑了过去。
不想那血却是一点儿放不出来,她登时急眼了,动了动针头,可到底是设备差一点点,根本抽不出血来。
而且玄鹤这家伙像是个冷血动物,血液温度有点点低,几乎出不来血。
“王妃……”玄鹤声音微微发颤,眼见着脸色白的像纸。
楚北柠几乎从这家伙的声音中听得出来恐慌的味道,她顿时心软了,自己好得也是个医生啊,怎么能做出来这么无耻的事情?
“王妃!本王不舒服!”
楚北柠狠狠闭了闭眼,一咬牙将银针拔了出来,随后将玄鹤的衣袖放了下来。
玄鹤顿时轻松了起来,刚才被针扎的感觉好可怕,突然发现这个丫头有时候挺会折磨人的。
“楚北柠,”玄鹤定了定神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这是报复吗?”
楚北柠现在完全沉浸在没有成功给玄鹤放血的挫败感中,没想到玄鹤居然这般一说,她倒是愣怔在那里。
“什么……什么怨言?”
楚北柠有些许发懵。
玄鹤定了定神道:“我方才去见裴未央了。”
“啊?”楚北柠没想到自己就是借口想要放他的血,不想他竟是招出来与别的女人私会的事儿来?
挺诚实的啊!
楚北柠磨了磨后槽牙,下意识拿起了手中刚拔出来的银针,给玄小鸟放血这种事情,她觉得可以再试一次。
玄鹤紧张的看了一眼楚北柠手中的针,身体向后挪了挪。
也是奇怪了,他在战场上金戈铁马,刀枪剑影,身上的伤一层叠着一层,居然就是害怕这一枚小小的银针,和这些奇奇怪怪的管子?
他看着楚北柠忙道:“王妃,你听我解释,我与裴未央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你是不是以为她是我的心头好?其实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与她之间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告诉你真相,只是现在不行!”
楚北柠彻底傻眼了,玄鹤和她说这些做什么?感觉像是被捉奸的夫君和自己妻子不停的解释什么。
她咬了咬牙,拿起了针看着玄鹤道:“王爷,妾身对您过去的感情史没什么兴趣,妾身帮你再扎一针?”
“不必了!”玄鹤忙坐了起来,一把推开楚北柠,迈开修长的两条大长腿逃也似的冲到了暖阁的门口,却是一下子停在了门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