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惜别故人
送走了巴乔维埃里一行，格里尼刚准备躺下好好休息休息，魏大侠的电话来了，“科娃儿，我们一行过几天就到热那亚。总共是8个人。”“哪来那么多人？”格里尼吃了一惊。“我、山哥、还有给你说的王安齐、还有我们以前的队友，现在国家队主教练高红波，他听说我们要过来，非要跟着一起来看看。还有就是你在成都的那几个朋友，跟卡尔一起搞开发的那几个。”“哦，那好嘛，今天我见到巴乔了，他估计想把他孩子送到我这里来训练，结果一看训练场提了很多意见。你过几天来了再说，我们的足球圈子已经越来越大，你不要虚场合（怯场）哟。动不动就是拿过冠军杯、世界杯的。”“说这些，袍哥耍社会，好久虚过场合。倒是翻译你要准备好，不然才是真的要出洋相。”“都找好了，就这样嘛。”“ok，goodbey。”魏大侠喜气洋洋来了句英语，旁边的山哥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小丫头，后天准备过来给我当翻译。”格里尼拨通了爱丽斯的电话。“好啊，我后天来找你，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格里尼忙完一切，沉沉睡去。
送走了巴乔维埃里一行，格里尼回到家刚准备躺下好好休息休息，忽然接到魏大侠的电话，“科娃儿，我们一行过几天就到热那亚，总共是8个人。”“哪来那么多人？”格里尼吃了一惊。“我、山哥、还有给你说的王安齐、还有我们以前的队友，现在国家队主教练高红波，他听说我们要过来，非要跟着一起来看看。还有就是你在成都的那几个朋友，跟卡尔一起搞开发的那几个。”“哦，那好嘛，今天我见到巴乔了，他估计想把他孩子送到我这里来训练，结果一看训练场提了很多意见。你过几天来了再说，我们的足球圈子已经越来越大，你不要虚场合（怯场）哟。动不动就是拿过冠军杯、世界杯的。”“说这些，袍哥耍社会，好久虚过场合，我倒要看看这些世界顶尖球星是不是三头六臂。倒是翻译你要准备好，不然才是真的要出洋相。”“都找好了，就这样嘛。”“ok，goodbey。”魏大侠喜气洋洋来了句英语，旁边的山哥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小丫头，后天准备过来给我当翻译。”格里尼拨通了爱丽斯的电话。“好啊，我后天来找你，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格里尼忙完一切，沉沉睡去。
成都，某酒店。魏峮正在和自己一帮老友告别，“魏哥，真的决定离开？”一位朋友还是舍不得豪爽的魏峮，再一次不甘心问道。“魏哥，你不要走嘛，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去做什么？科娃儿是耿直，但是你也不至于搭上自己的前程。你不走，就在中国发展，我们几兄弟合伙搞生意一样赚钱。”“我听说科娃儿在热那亚球队都没得，也不清楚搞了什么名堂，你这样冒冒然过去会不会有点草率？干脆先过去看看，再做打算。”一行人七嘴八舌，都在相劝。“各位朋友，你们不了解我们搞足球的。”一旁的姚峡发言了。“搞足球的人和做生意的人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对这行的投入和感情，还有付出。魏哥我晓得，9岁就离开父母到外地去训练，天天晚上练到天黑才歇息。一练就是几十年，其中辛酸苦辣你们不会了解。受伤，被踢被踩那是家常便饭，怎么办？只有咬牙坚持。那一年魏哥踢比赛被人一脚铲得飞了起来，颈椎差点被折断，如果是那样魏哥现在就是残废！我们为了什么？”姚峡的声音开始放慢。“一年到头，就围着那一块球场踢过去踢过来。天地那么大，我们的青春都耗在那里，还有一些运动员、球员老了以后老无所依，一身的伤病。”情绪开始激动的姚峡忽然拉开自己的裤子，小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疤，众人看得触目惊心。“为了什么？我们踢球的时候从没想过这些，真的。我们那时不像现在的青年动不动都讲待遇讲工资。”魏峮也被姚峡说得动了感情。“94年足球没有职业之前，我们一个月收入只有百来块钱。但是我们没有童年、没有青年、甚至放弃学习中高等教育的机会。我们付出的一切为了什么？说简单点，为了踢球的快乐，为了自己的梦想。梦想是什么？是成就！是冠军！是更多的认同！更高的水平！更广阔的舞台！可我们都三十几奔四的人了。好歹还是专业运动员，上过中央台出过国。代表十几亿人比赛，几亿人通过电视看你踢球。结果呢？中国足球成为全中国人民经常嘲笑的对象！当初的金牌球市现在门可罗雀，送票都没几个人看。而我们四川足球现在只有回忆，当初的全星队没了，球市没了，球迷也跑了。为了我们的四川足球，为了重塑当年的光辉岁月，也为了探寻职业足球的真正操作模式、方法。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抛开足球不说，我也想出去看看。”一直没说话的山哥也开始发言。上百人的餐厅内鸦雀无声，就连服务员也静下来看着这位宽厚朴实的足球教练。“我曾经在德国呆过一段时间，当然，不算成功。”黎彬轻轻喝了口啤酒润润嗓子，“外国有很多思路值得我们学习，我们的足球没搞好，也说明我们的企业没搞好。足球踢得不仅仅是球，还牵涉一系列非常繁杂的公司运作。我差不多四十，可以说到了人生学习年龄的尾声。我想出去看看国外很多先进的公司操作、公司管理……当然，出去肯定会很难，但是我请大家想想帕科，他一个小孩当初独自一人闯荡成都难不难？我们是揣着足够的钱，成群结队，人家在那边打好基础让我们过去。两相对比，其实我们不难。学点语言算什么？成都街上那么多老外说着汉语，他们就不难了？他们能学会方块字，我们就学不会英语意大利语吗？难道我们不该出去长长见识？看看新东西好东西？我和老魏就想做做四川足球的探访者，学习人家那热那亚的哥伦布飘扬四海，学习水手的探险精神。今天大家来践行我很高兴，我舍不得在座诸位，到了那边我会非常想家想念我的亲朋好友，如果我们能在那边站稳脚跟，希望大家过来参观、游玩。世界其实很大，到处都有富翁，到处都有商机，多看看、多走走总是没有错，老了以后也有份自己的回忆，也有份对自己后代的诉说，对自己青壮年时候的交代。”黎彬慢慢坐下，摆摆手示意发言结束。整个餐厅一片寂静，良久一声大叫，“说得好！大家给他们雄起扎起！”“哗哗”，餐厅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服务员和送菜员、大堂经理、甚至餐厅老板都拼命鼓掌。“山哥，你说的很好啊。”老板双手紧紧握住魏、黎二人的手。“是该多出去走走，我真心祝福你们，祝福你们一帆风顺，漂洋过海就像那哥伦布一样为我们四川足球探寻成功的真谛。”老板举起酒杯，“诸位，大家为他们干！”“干！”一饮而尽的老板招招手，两个服务生抱来一个非常精致的帆船模型，“大侠、山哥。小小意思，聊表寸心。这是一艘帆船，我祝你们扬帆起航，马到成功。”一对中年夫妇也过来握住黎彬的手，“黎教练，当初我一直反对让我们家安琪出国，这孩子太小了。我们两口子真的舍不得，我们一直认为踢球是不务正业，所以对我们家安琪又打又骂，就希望他断了踢球的念头，好好读书。”说到这里，王安琪的母亲已经泪流满面。“今天我们也看到了，我是个实在人不喊口号。我们就赌这一把，我不求安琪出国要踢出什么大名堂，只求他这一出门长点见识，多看点人家国外的好东西，多结交点其他国家的朋友。不要耽误学业，其他的我们也没有过多的指望。父母都是望子成龙，希望你们能以一对父母的心情理解包含我们两口子以前对你们的误会，真的不好意思。安琪出国以后就万事拜托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让帕科给你们在当地找工作，你们也好照顾孩子。”黎彬被现场氛围感染，一时冲动答应了当初这对夫妻的最后要求。王峰叹了口气，“我想了很久还是算了，让他独自出去闯荡闯荡，我们总是留在他身边对他的成长起不了作用。长痛不如短痛，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也放他一次，看他能踢出什么名堂。”一旁的王安琪望着自己的父母，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很多，暗暗发誓一定要勤学苦练，在意大利踢出一番成就。“好了好了，儿子能够凭自己的实力出国真的是喜事，我这当父亲的应该觉得脸上有光。我们不要打扰了大家的酒兴，来来，魏教练我敬你一杯……”“老王，如果四川的家长能像你们这样开通，我们四川不晓得要出好多马拉多纳。我先敬你，感谢你们对我们的信任。干了。”……
第二天，成都的双流机场。魏峮、黎彬、王安琪、一行人在众人的告别中踏上成都飞往热那亚的班机，开始了另一段崭新的人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