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少爷第16章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这栋别墅里重新恢复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像童话中的城堡。
城堡里住着精致美丽，娇软的少爷，还有一个他贴身、无所不能、忠诚的管家。前段时间李倾云的出现，就像围绕在城堡外面，一层又一层的藤蔓，短暂地打开了一人通过的通道，他进入了城堡，掀起了一些波浪，但他终归不是城堡里的人，所以他现在消失了。
那藤蔓闭合，再不许外人进入。
一切像从前那般。
可真的是这样吗。
打开过的藤蔓，进入过的外来者，接触到外来者的少爷，真的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当然是不能的。
城堡里啊，厚重的窗帘拉起来，阳光仅能透过一丝进去，尽管只有一丝，可阳光依旧尽数落在了少爷身上。光是宠爱天使的。
天使洁白的脊背luo露在空气中，那背实在太漂亮了，纤薄，白皙，两片蝴蝶骨轻轻扇动，连阳光都停下了，似乎不会动了，没了呼吸。
因为连光也认为，也许下一秒，这对蝴蝶骨，真的会长出一双圣洁的翅膀。
天使穿着长裙，一只脚尖点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仰着头，腰身极软，似追逐，似承受地跟他忠实的管家接吻。
童话里的故事，终究跟现实是不一样的。
小少爷被外来者染上了黑，现在他拉着管家，一同坠入谷欠望的深渊。
生死沉沦。
言若亲的忄青动无比，眼尾粉红，两片嘴唇又湿又红艳。绑在他后颈上的衣服系带，明明蒋卧十分的规矩，双手都不曾碰到他，但这系带还是松散了些，摇摇欲坠般，勉强吊着衣服。怕是再亲吻一会儿，系带就要开了，小少爷胸前的春色也要一览无余。
蒋卧很被动，他甚至不能有一秒钟的沉迷进这个吻里，但这太难了，他只是个人类，并非神仙，能将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撕为两半。
从那天做出选择，迈出第一步后，言若就真的不再联系李倾云，很乖地在家里，按时吃饭，睡觉，练琴，偶尔还会看一下书，蒋卧由衷的欣慰和开心。
就是这种正面的情绪，让他在偶尔的这些时候，坚持了下来。
少爷很乖，他在改变，所以他也要满足少爷，信守他的承诺。
只是偶尔地接吻而已……
蒋卧闻到了空气中的白玫瑰信息素，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痛苦，大约是他们交换了唾|液、亲密接触的原因，少爷的信息素现在对他来说，更难以忍受了。
好似那不是白玫瑰，而是独属于他的罂粟。
蒋卧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言若的腺体发育完全，不再有信息素敏感，那时候释放出的信息素，会有多快的让他失去理智。
而那一天，快了，少爷即将成年……
蒋卧想要推开言若，让他控制一下自己的信息素，但言若就像感觉到了他的推拒，拥抱地更紧了，在表达他的不满和不舍。
蒋卧知道，言若很爱接吻。
又因为他先前拒绝过很多次言若，所以现在只要稍微退后一点，言若就会很生气。
蒋卧理解，小少爷只是太不安了。
言若睁开了双眼，太过长的睫毛扫到了蒋卧的睫毛，刮的人肌肉瞬间绷紧，呼吸都乱了一分，言若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以顶级alpha的听力，蒋卧很清晰地听到所有的声音。
唇肉之间的摩擦，水声，还有言若奶猫一样的轻哼。
蒋卧无意识滚动了一下喉结，这个动作招来言若的笑声，他温热香甜的气息吐在他眼睛上，笑的软极了，像一颗糖，“哥哥，我看到了喔。”
不同于他的笑，言若的眼神肆无忌惮地表达出不餍足，还想要，兴奋。
他藕一样的双臂搂着蒋卧的肩膀，双手在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蒋卧脖颈上的抑制环，胡乱地输着密码。
蒋卧没有回答他的话，太暧|昧了，他已经知道言若不是以前单纯的小少爷了，他如今什么都懂。而这句话太暧|昧了。
也怪他，没多想就咽了下去。
蒋卧抬起手，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碰了下言若的手臂，声音如常，“少爷，那是我的抑制环。”
言若脑袋偏过去，细白的脖颈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送到了蒋卧眼前，近在唇边，散发着阵阵玫瑰香味，只要蒋卧一张口，就能进行标记。
蒋卧神色间闪过狼狈，他想要试着推开言若。
可就在这时，言若柔软的手指在他的抑制环上随便点了一下，随着一声咔嚓的声响，蒋卧表情变了，言若打开了他的抑制环。
“少爷。”
蒋卧飞快将抑制环重新扣上，抱起言若，带他上楼，“到时间准备晚餐了，您先洗漱一下。”
言若还在开心地笑着，踢了踢脚，欢呼道：“哥哥，我猜到你抑制环的密码了呀！哈哈哈，好容易猜啊，就是我的生日嘛。”
蒋卧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将言若放进了浴缸里，打开水。
言若今天的穿着美得像森林里的精灵，纯白的长裙，前面是非常保守的设计，可转到后面，整个背部都是果的，一直到了腰窝之下，才轻薄的一块布，垂了下去，作为裙摆。
他懒洋洋地趴在浴缸上，那白的晃眼的背就全暴露在了蒋卧眼底，他的笑又甜美，又像蛊惑人的妖精。
有什么终究是不一样了。
言若道：“哥哥，你现在学会避重就轻，逃避话题啦。”
蒋卧放水的手很稳，他敛着目，“没有，少爷。”
言若放软了腰身，以蒋卧的角度，只要他抬一下眼，就能看到这能令所有男人都心脏骤停，血脉偾张的画面，可他的管家哥哥啊，就是这么直呢。
言若一只手垂了下去，在半空中晃了晃，最后扯住蒋卧的裤子，“还说没有，你都直接把我放在浴缸里了，平常都是先调试水温，合适了才会放我进来。”
他笑着，用纯真的语气说道：“哥哥，你方寸大乱了。”
蒋卧一顿，立即道歉，然后弯腰从已经放了一半的水中把言若抱了出来，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不过那次，言若就算□□，蒋卧对他也没有半分异样。
可现在，他哪怕穿着衣服，蒋卧的心也乱了。
言若伸手解开了自己脖颈后的绳子，在蒋卧怀里脱掉了长裙，软软的，很不解般，“哥哥，我都已经在水里了啊，你还把我抱出来，有什么意义啊？”
对啊，有什么意义呢，他的管家哥哥已经躲不掉他了，已经被他关入了囚笼，脖子上锁着的不是抑制环，而是他的锁链啊……
言若翘起了唇。
蒋卧在无谓地挣扎罢了。
蒋卧半截袖子湿透了，水不断的从布料上滴下来，他听着言若的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把言若重新放了回去，低声，“少爷，您晚上想吃什么？”
言若玩心很大地挤了一大坨沐浴露，弄出很多泡泡，开心道：“哥哥做什么我都吃！”
蒋卧起身行过礼后离开，在地板上流下了一串的水珠。
言若举起干净的手，伸出舌头，轻哼着歌，愉悦地自娱自乐了一会儿。一个小时后，他穿着蒋卧的上衣下了楼。
“哥哥，晚餐好了吗？”
蒋卧站在餐桌边，身上的衣服也换了，衣袖上没有一点水，他正在摆放餐具，“少爷，您坐下再稍等一会儿就可以用餐了。”
言若却耍赖撒娇了，站在楼梯上，“要哥哥抱。”
蒋卧放下餐具，总算抬起了头，看到言若身上的衣服，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事实上他在这几天已经看过不下三次了。
从最初的失态，到如今他也习惯了。
少爷喜欢，便穿吧。
他的衣服，总比少爷买回来的，要正常很多。
大概是受李倾云的影响，言若最近很喜欢穿女式服装，尤爱吊带裙，他美的雌雄莫辨，穿裙子倒也不突兀，反而有另一种让人心口一窒的美感。
就是太美了，蒋卧不敢直视。
蒋卧过去抱住了言若，他们的拥抱是那么的自然熟练，就像做过千万次。
言若蹭了蹭蒋卧的脖颈，喉间发出舒服地唔声，“闻到排骨的香味了，好饿。”
蒋卧眼中溢出了点笑，无论他们之间关系变成什么样，蒋卧对言若的感情总是不变的，他听到言若像这样小孩子的说饿，想吃饭，每一次心脏都发软。
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少爷。
“马上就好，少爷。”
言若勾起唇，抱紧了蒋卧，“不要，哥哥。”
蒋卧疑惑，“怎么了，少爷？”
言若闭上眼，小猫一样去闻蒋卧的唇角，片刻，他睁开眼，笑道：“哥哥试吃过排骨，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吃。”
蒋卧一僵，但言若亲上来的时候，他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
方才胸腔里的那点软，在此时悄然变了。
它们时时刻刻在提醒蒋卧，但提醒的是什么，他不愿意知道。
他们如今的状态，过多的深入思考，会让两个人都崩裂。
这个亲吻没有太长时间，言若很明白蒋卧的心里想法，他毫不留念地从蒋卧身上下来，跑进了厨房，扬声，“哥哥，我今天想喝果汁，帮我倒一杯，谢谢哥哥~”
蒋卧僵硬的肩膀放松了下来，言若只是太饿了，真的想吃点东西罢了。
“好的，少爷。”
晚餐过后，言若坐在沙发上，前面的桌子上摆放了一桌的白玫瑰，蒋卧在来到言若身边的时候，得知言若的信息素是白玫瑰，便在庭院里种下了大片的白玫瑰。
言若最近对这些玫瑰挺有兴趣。
他会在每天的晚饭后，摘下很多的白玫瑰，拿进屋里，剪短一些根茎，然后放进酒瓶里。
那些酒，无一例外全是红酒。
蒋卧有时候会分不太清空气中的白玫瑰味道究竟是言若的信息素还是这些真正的玫瑰。
他在忍耐不了这种香味的同时，又习惯了它们。
就像一场无人知，无声无味，潜移默化的驯服。
蒋卧抬起手挑高了抑制环里抑制剂的剂量。
言若兴致很高地剪着玫瑰，他说：“哥哥，晚上的白玫瑰真好看，对不对？”
蒋卧道：“是的，少爷。”
他看着言若拿着玫瑰的手，“少爷，当心刺。”
言若毫不在意，他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刺伤，他又拿起一瓶红酒，将玫瑰插|进去，但是他有点不满意，只有根茎进去了，花还在外面。
他让蒋卧拿来了瓶口较大的玻璃杯，把红酒倒入，然后把白玫瑰丢了进去，这次全都进入红酒中了。
言若看着浸泡在红酒中的白玫瑰，露出个笑。
他玩够了，伸出手要蒋卧抱。
蒋卧抱着他上楼，在上二楼时，他如往常般关掉客厅的大灯，只留下了昏黄的灯光，照在那一桌的狼藉上。
白玫瑰安静地躺在红酒上，他的刺被红酒包容着，花瓣上沾染了红色的酒液，像言若染了水光的唇。
红酒容纳着玫瑰，一如蒋卧跟言若，但言若不喜欢这个说法，换一个。
他喜欢，是玫瑰的刺，刺破了酒，可酒感觉不到疼，还包容着玫瑰。
真傻。
城堡外，月亮挂在了夜幕上，散发出莹白寒冷的光芒，这一次窗帘打开了，月光下，言若搂着他的管家，揉红了那两片红唇。
分明比玫瑰还要美，还要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