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杀了他

    陈黥的长指触碰到锈迹斑斑的门把，刚要用力往里一推，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上她的手臂猛地往后一拉，陈黥的尖叫还没来得及喊出口，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力拽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陈黥的鼻腔中灌满了顾暮野身上独有的幽香，这让恐慌的她缓了过来。眩晕感渐渐消去，陈黥看清了红光下的顾暮野，他的面色铁青，眉心突突直跳，双目在红灯笼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狰狞。

    陈黥的手腕被他抓得死死，那猛劲像是恨不得捏断她的手骨，陈黥吃痛地蹙起眉，刚想问里面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却被顾暮野震怒的吼声吓得一颤：“里面······”

    “谁让你来这的？谁让你乱跑的！”

    顾暮野眼里的血丝密布，牙齿被他咬得咯嘣作响。

    陈黥愣愣地看着他，害怕地退了一步，慌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样子的顾暮野，眼神狠毒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拆分入腹。

    “我·······戏，唱完·······”

    顾暮野松开她的手腕，强劲有力的双手反按上了她的肩膀，一张一合的嘴仿佛毒蛇那沾满垂滴着毒液的蛇口：“我都说了在那别动！在那别动！你没听到吗！没听到吗！”

    四目对视下，陈黥咽了咽口水，泪水不受控地骨碌滑落，委屈地咬着发抖的下嘴唇，肩膀一下一下地耸动，她真的害怕了，这样的顾暮野，真的太可怕了。

    “我······对，对不起嘛······”

    陈黥的哭腔饱含了委屈，眼泪滴答滴答地掉落，眼神闪躲着不敢与他对视。

    顾暮野的理智被唤了回来，他垂眸望着被他吓哭的陈黥，心中一痛，手掌试探性地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却被陈黥缩着身子躲了开。

    “阿黥！阿黥！把我的阿黥还给我！”

    里面的“人”似乎虚弱到了极致，却在用极度嘶哑的嗓音发出最后的嘶吼。

    陈黥的双目圆瞪，正要回头，后颈忽然一阵刺痛，意识随之模糊。

    顾暮野将陈黥揽入了怀，疼惜地轻轻吻去了她长睫上的泪水。

    “放开她！你给我放开她！我不准你碰她！她是我的！是我的！”破烂的木门又一次剧烈晃动起来，可看似不堪重负的破门竟怎么也没有要被撞开的趋势。

    顾暮野甩手一击，高挂在木门上的两盏红灯笼灭了嗜血的红烛光，里头发出了一道闷哼。

    “你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这种话。阿黥自始至终都只属于我。”顾暮野把怀里的人越搂越紧，一个转身，让里面的“人”全然看不到陈黥，他将头微微埋入她的发间，双眼一横，阴翳地睥睨着那扇木门。

    里头的“人”猛咳了好几下，忽地发出讽刺的笑声，片刻，窗纸破口处露出了一只瞪大的眼，带着怪异的笑：“自始至终？顾暮野，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阿黥，可是不止有过你一个男人。”

    顾暮野的瞳孔在骤然间紧缩，胸口上沸腾的气血几乎要涌满四肢百骸。

    那厮又笑了笑，夹着几丝蛊惑的低哑道：“他很快就会回来抢阿黥了，很快了······怎么办啊，看样子，只能杀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