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005章再宠
朝熙将人捞入怀中,然后拿起大氅给他披上。
除了刚将人抢回来的那一日,朝熙便一直没有同他这般亲近过。
她搂着怀中的郎君,犹疑稍许之后,才将手搭在了他的细腰上。
“眼下时机地点皆不合适,朕晚上再疼你。”
空寰仰起头,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顿时红了脸。
朝熙笑着问:“你为何总是偷偷看朕?”
空寰垂目,小声回答:“陛下长得美,是草民平生所见过的,最美的人。”
这一点,朝熙倒是不反驳。她的母皇名扬天下,不知有多少男人为她生为她死,连仁国的太上皇赵玉,都恨不能给她做小。听说,赵玉宁可放弃仁国江山,也要留在她母皇的身边。
至于她的父君,更是天人之姿。听闻他入宫之后,让宫内所有郎君,一夕之间都失了颜色。
至于朝熙,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学,都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朝熙向来对自己的样貌很有自信,所以她一直不明白,那月忆有什么好?宋启为何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留在魔月?
朝熙握在他腰上的手,骤然抓紧。空寰吃痛,却也不敢出声,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望着她,观察着她的神色。
朝熙恍然未觉,她只咬牙道:“那你以为,朕与你们魔月女帝,谁更美?”
若是从前,朝熙定然不会问这种蠢问题。如今许是被那宋启气得,消磨了几分心性。
空寰意识到她情绪不对,便伸出手,轻捂住她的心口,小声道:“魔月女帝之貌,自然不及陛下。”
朝熙微一挑眉,低头看着他:“此话当真?”
空寰重重点头:“这是自然,任谁瞧见了,都会如此说。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再寻旁人问问。连魔帝本人,都曾夸赞过您的样貌,她自知不及。”
朝熙手上的力气未减,她轻哼一声,道:“那也拦不住有人非得瞎了眼,抛却一切也要跟着月忆。”
空寰微一愣神,他自然听得出朝熙口中说的是宋启。
他面色黯淡了几分,喃喃出声道:“陛下,草民要如何做,才能让陛下忘了他?听闻那宋氏清新俊逸,很得陛下宠爱。草民自认不及。”
空寰一向小心,他倒是难得在朝熙面前使小性子。
朝熙勾起嘴角,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道:“空郎貌比仙君,你自然比他好看。”
空寰低声道:“草民没有见过,不过偶尔听人谈起,都是陛下如何宠爱他。草民心下羡慕,若是能得万一,便也值了。”
朝熙勾起他的下巴,笑吟吟道:“这是在怪朕,待你不好了?”
空寰连忙要起身告罪,却被朝熙死死按在怀里,不容他起身。
他只得小声嘟囔道:“草民不敢,草民只是羡慕他能得陛下的心。”
朝熙捧着他的脸,逼着他直视自己,她道:“朕问你,若你们魔月女帝要带你回去,说她不会厌弃你,让你回月都,做她的王君,你会如何抉择?”
他想都没想,便回答:“草民已是陛下的人,自然要一辈子追随您。”
“远离故土,身处异国他乡,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回月都了。入了朕的后宫之后,你若是受了委屈,也没有娘家人为你分辨。这些,你可想过?”
空寰的眼神坚定无比,他点头道:“草民都想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草民既然选择跟陛下回宫,便不会后悔。”
空寰说完,便见朝熙久久不言。
她盯着他,眼神却有些空洞,有些冷淡。
空寰高估了自己,这世间的感情,都不能凭样貌论输赢。
宋启与她青梅竹马,她自然不可能说忘就忘。
空寰少时起,才貌便名动月都。
偏他与月忆早早定了亲,魔月的女人不敢轻举妄动。
放眼整个天下,也就只有朝熙敢跑到月都抢人。
月忆并不爱他,他也不爱月忆。他们是纯粹的政治联姻,没有任何感情。
空寰以为,与其困在魔月的囚笼中,他还不如在喜欢的人面前搏一搏。
他说的话不假,可是朝熙却未必信他。空寰没有就此放弃,他想长日漫漫,他终有一日,能让朝熙看到他的心。
空泛的许诺,任谁都不会轻易相信。有些话,还得缓缓道来,才能让她慢慢接受。
朝熙与月忆不同,她喜怒不形于色,似乎天生就能给人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空寰终是大着胆子拥住了她,他将头埋在她怀中,低声道:“草民以后,只有陛下了。在草民心中,陛下就是草民的妻主,草民只能依赖于陛下。求陛下,不要厌弃草民。”
空寰的身上自有一股清新的甜香,尤其是凑得近了,那股味道便会更加浓烈。
朝熙不仅没计较他的放肆,反而是有些情不自禁。
眼下,马上就要进入青州城内,朝熙甚至可以听到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叫卖声。
若要宠他,本不必急在这一时。朝熙也惯来克制隐忍。
可是此刻,她不知是怎么了,竟伸出手解开了他的玉带,剥开了他的长袍,细细摩挲着他的里侧……
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在空气中交错。
空寰紧张无比,他颤着声唤了一声陛下……
这声颤音勾魂摄魄,朝熙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他。
她是女帝,是九五之尊。可面对如此皎洁谪仙般的郎君,她亦是挣不开凡俗的禁锢。
甜美的气息,弥漫在狭窄的马车之内,原本还有些微凉的傍晚,却在此刻燃了一把火。
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仿佛有无数朵娇艳的花苞,在此刻轰然绽放。
夕阳西下,漫天瑰丽的红霞美得仿佛是一幅画。
马车外的景致吸引了匆匆而过的行人,芳华绝美的斜阳也好像在为马车中这对阴差阳错走到一起的有情人添彩。
空寰的发髻松了,如瀑般的长发松散开来。他一只手抓着朝熙的长衫,另外一只手不敢动作,只能牢牢握住手边的绒毛毯。
意动时,他还是忍不住一声声唤着陛下。
朝熙喜欢听这个声音,起初她也没拦着他,直到车外不知是谁低声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
朝熙这才意识到自己万般不该在闹市街区上如此,她伸出手捂住了空寰的嘴,蚊声道:“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