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归还
苏诺嘴角洋溢着满足的笑：“一定会的。”
一扭头，她就瞥见顾霖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安慰他：“你也一定会得偿所愿，所求皆所愿。”
“所求皆所愿？”顾霖笑了，他的所求真的能如愿吗？苏诺知道他所做的事会觉得恶心吗？会讨厌他吗。他都无法确定。
“谢谢。”他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背。
苏诺手往回缩一下，尴尬地冲着他笑笑。
顾霖有些失落，想着转移话题。
“你要吃蛋糕吗？我帮你切。”他主动给苏诺的忙。
苏诺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不用了，我晚餐吃得很多。还不饿。”
“而且…”她捏了捏自己肉肉的脸，“这段时间吃得太多了，我都胖了不少。应该减肥。”
顾霖认真地看着她：“你一点也不胖，真的，很漂亮，不需要节食减肥的。”
“真的？”，苏诺眨眨眼：“谢谢你对我的我夸奖，我减肥减脂是为了健康。蛋糕奶油这些食物吃多了，会加剧内脏的负担。”
她看着顾霖瘦弱的样子，叹口气。人与人的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她稍微吃好的就容易，像顾霖这种这种山珍海味都吃得腻的人，为啥就不胖，好气喔。
她板着脸，鼓着一张包子脸，生动形象多了。
顾霖这一转身，就对上了苏诺哀怨的眼神，还以为自己那里惹到她。
“别生气了。”他拉拉苏诺的衣服。
苏诺却抓着他的手。
“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于是，她就带着顾霖去她的所做。
顾霖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他不敢吭声，生怕自己跟丢了。
苏诺带着他进入小区，到了楼栋下，他们乘坐电梯网上。电梯是密闭空间，虽然有通风口，可因为天气炎热，电梯里的异味还是让顾霖皱起了眉。
苏诺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安慰他。
“这里面的味道有些怪吧？这也没办法，天气太热了。你稍微忍耐一下，就到了。”
“嗯，我能忍耐得住。”顾霖尽量克制住自己。
恰巧电梯门开了，进来了一位阿姨，她一眼就认出苏诺来了。
“苏诺，你也在。”她看了眼顾霖，“你这是要带朋友来吗？”
苏诺看了眼顾霖道：“我有点东西需要交给他。”
阿姨看着顾霖一表人才的样子，越看越觉得满意。
“小伙子，你有女朋友没有？我有个侄女恰好也没男朋友，要不让阿姨帮你介绍一下。”
这个阿姨还真的是自来熟，苏诺跟她不过是几面之缘。阿姨就要把她侄女介绍给苏诺的朋友，苏诺都不知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复杂的心情。
苏诺看了眼顾霖，失忆他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不要顾虑他。
顾霖同样也看向了苏诺，他想要让苏诺帮他拒绝。可苏诺不做行动，他有些难受。
顾霖正要开口，电梯到了楼层，电梯门先开。苏诺先出去，顾霖赶紧跟着他。
出来后，苏诺就问他：“你刚才为什么不回答？我之前听阿姨说，她侄女还是很漂亮。”
顾霖闷闷不乐：“那你是希望我拒绝，还是希望我答应。”
苏诺奇怪地看他：“这个得看你的意愿，你问我做什么。你想见就答应，不想见就拒绝。”
“你明明知道……”顾霖见她像是忘了一般，忍不住提醒她。
苏诺望向他：“不愿意就不愿意，那个阿姨平时也挺烦，我之前就经常被她唠叨啰嗦，说是要给介绍。拜托，我爸妈都不着急，她着急给什么劲。”
她还低声给顾霖讲：“她就是想要媒人钱，什么乱七糟八的人都拉来凑数。一旦你要是被拒绝，她就会在背后议论人，说别人心高气傲，要求贼多。反正烦死了。”
“所以，你以前也被她拉着要介绍过对象的。”顾霖觉得仿佛听到了关键信息。
“她倒是想，可我根本就懒得理会她。”
苏诺拿着钥匙开了门，按了墙壁的按钮，房间内亮起来了。
顾霖环视房间，熟悉极了，很亲近。在镜头前看苏诺的住所，还不觉得小。可置身其中，才觉得有多狭窄。他站在这儿，动都不敢动。
苏诺冲着她笑笑：“我这小，比不得顾家的大房子。你稍微忍耐一下，先坐一会儿。”
“这房子，你是一个人住吗？”顾霖环视屋子，没看见其他人。
苏诺道：“嗯，这是两室，我习惯一个人住，空间比较大。”
一个人住就好，顾霖满意点点头。
苏诺把几个箱子搬过来了：“这是你的东西吧？麻烦你带走。”她思来想去，身边唯一有那么财力的人或许就只有顾霖。
加上前段时间顾霖的话，她就越肯定自己想法了。
“你为什么就认定是我，也可能是你其他爱慕者送给你。”顾霖不承认，他不明白苏诺为什么就一口咬定是他。
苏诺坚决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她看着顾霖，他为什么就是不承认。
被苏诺这样看着，顾霖也承受不住压力，承认了。
“没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还喜欢吗？要是不够，我让人去给你采购。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敌人的糖衣炮弹，苏诺被砸得是晕头转向。她还保持理智。
“停，不用了，真的不用。你的好心我心领了，这些东西你还是带走吧。”
顾霖没做反映，苏诺还以为他接受自己的说法了。
顾霖却匆忙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棵超大的钻石。
“我听别人说，女生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这个，你真的不喜欢吗？”
苏诺从他手里拿起钻石，这还是很少见的黄钻。
“我是女生，这些东西自然是很喜欢了。可我更享受经过自己努力奋斗后，所买到的钻石。而不是别人送的，那是坐享其成。”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这确实有些矫情。
可她实在不能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给的东西，尤其还是顾霖的，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现在她根本就配不上。
“这样呀？”顾霖眼皮微微耷拉下来。
“你要是不愿意接受，就扔了吧。”
苏诺眨眼不确定道：“扔了？不行的。”她摇摇头，“不行，太浪费了。好浪费钱，你还是带回去比较好。”
顾霖道：“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礼物，你要是不要。那他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垃圾桶就是他们归宿。”既然不能让苏诺满意，他带回去看着也是心烦，
“那不好吧？”苏诺还是很纠结，扔这些东西无疑就是扔了一大笔钱。
作为艰苦朴素的奋斗人士，苏诺做不到浪费。
“你不要，我也不想要，那就只能扔了。”对顾霖而言，这些东西终究不如苏诺的一个微笑，一个小眼神。
苏诺最终想出一个好办法。
“这些东西我先暂时保管，等到你想要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好了。”她看着这些很也苦恼，放这些东西还真是要占据不小的空间。
这难道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吗？
苏诺这是第一次体会到。
顾霖对这个结果满意至极，苏诺收下这些东西，可他烦恼了，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接受他。
苏诺费了一番心思，没能让顾霖把东西带回去也就算了，还把这么一大笔的贵重物品。她担心会不会遭贼，要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其实这次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跟你说。”顾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说出来。
“什么事？你说。”苏诺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就是上次在医院的事，我想我是冲动，你不要当真。”顾霖犹豫了好久，一口气就把话给说完了。自那次后，陆铭就劝告他，太着急，把苏诺给吓坏了。
提起那件事，苏诺也觉得很尴尬。她跟顾霖才认识多久，就跟她表白，她心里潜意识就拒绝，有些接受不了。
“你说那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不在意。”苏诺打马虎眼。
顾霖松口气同时，不免有些失落。他因为那事一直在心里介意，苏诺竟然没当回事。
“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顾霖紧张地问。
“当然是。”苏诺很爽快地答应了。
顾霖这下子满意。
“时间也不早，我也要离开了。你早点休息，注意安全。”顾霖交代完了就要离开。
“要不我送送你，这附近有些黑。”苏诺很主动送他。
顾霖倒是很想苏诺送他，可他理智还是占据上风。
“不用，我知道路，不会丢的。”比如他，苏诺一个女生在外面更不安全。
“那好，你注意安全。”苏诺也没再坚持，他也不大想来回折腾了。
自此之后，苏诺跟顾霖的关系恢复到了从前，甚至还比之前多了一丝亲密的感觉。
顾霖对苏诺的好是无微不至，无孔不入，无声无息地渗透了苏诺的生活中去了。顾霖也很害怕，自己对苏诺的监视和偷窥，有一天会被苏诺发现。所以他只能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要让自己过多监视苏诺的日常。
苏诺的生活还算是简单，除了给学生们上课，就是和朋友聊天出去玩耍。
顾霖关心苏诺到了何种程度，就是他知道苏诺没有吃早餐，就会安排人做好营养早餐送到她办公室的桌子上，
苏诺享受着办公室老师们羡慕嫉妒的目光，对顾霖的好感也是加速上升。
为了回报顾霖对自己的好，苏诺决定做点什么。于是她给顾霖发了消息。
“周末你有空？要不一起出去玩。”
顾霖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收到了，他紧紧盯着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双手几乎都在颤抖，差点喜极而泣。
他看了许久许久，一遍一遍地上面几个字。
苏诺这边过了好几分钟都没收到回信，还以为顾霖在忙其他的事，正要放下手机。
顾霖回复就过来了：“有时间。”
刚发出还觉得不够，添了一句：“就我们两人吗？”他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了，为什么总想着独占苏诺。
苏诺觉得奇怪，还是如实回复：“嗯，就我们两人。”
顾霖这下是彻底激动了，手机被他攥在手心，手心都快出汗了。
“行程这些就有我来安排，我会把你照顾好的。”顾霖自告奋勇，他不想让苏诺失望。他想要苏诺知道，他也是靠得住。
苏诺也拒绝：“那我就准备一些吃食。”
两人约定好了后，就开始分工准备各自的。
这是顾霖第一次和苏诺约会，还是就他们，他就很紧张。既关注天气预报，又要思考要去哪儿玩耍，苏诺才不会觉得厌烦。
他找助理商量了这事。
助理给出的意见也很简单：“一般约会就是约女孩子逛街看电影吃饭，如果要是郊游，可考虑爬山或者春游。”
“爬山会不会太累，我担心她会不喜欢。”顾霖思考得比较多。
助理道：“这个您倒是不必担心，爬山有益健康，对身体也比较好。一般来说，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经过助理的劝说后，顾霖是采纳他的建议。不过去哪儿，就让人多加考虑。
“在城外的郊区，有座海拔不大好的宜景山，景色还不错，您可以约朋友去试试。”
顾霖觉得可以，就让人去安排了。
苏诺这边也很苦恼，周末到底准备什么比较好。带出去还要方便，而且因为她厨艺也一般，太复杂的也不会的。
在超市为买菜的事，苏诺也很苦恼。
赵樱约她出去逛街，被苏诺拒绝了。
“我还有事，去不了。”
“之前问你，你就说没事，现在咋变卦。”赵樱很聪明，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赵樱的追问下，苏诺总算是如实交代了。
“好呀你，原来还说对顾霖没意思。这一转身就和她约会去了，还说没事。”赵樱一口咬定两人有事。
苏诺颇有点说不清的感觉。
“他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我怎么着也得谢谢他，你想多了。”她现在是死鸭子嘴硬，赵樱怎么取笑她，她都不说。
“我可记得你当初信誓旦旦说不要，咋现在收下。看来你也是抵挡不住人家的糖衣炮弹侵蚀，苏诺，苏老师，你堕落了。”
“呸呸呸，我才不是。是因为那样……”她只好把那晚的事情，包括对那些东西的处置都给她讲了。
赵樱听了后，一脸羡慕：“好浪漫，不仅亲自跑来给你过生，还送你贵重礼物。还说你不要就扔了。”
“苏诺，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赵樱可不是好糊弄。
苏诺：“有，有那么一点点。”
赵樱：“那你们很有可能。”
“别急，慢慢来。”苏诺很享受这种细水长流。
顾霖看到苏诺和赵樱的聊天记录，心里有一丝甜蜜。付出那么多，总算是有收获。
很快，就到了周末，苏诺早就把各种计划给延后了，就是为了和顾霖的约会。赵樱本来是厚着脸皮，求着苏诺带她一起去。被苏诺拒绝。
苏诺拒绝的原因很简单，顾霖在其他人面前很容易害羞，更甚至说不出话了。为了顾霖，只要拒绝了
直到苏诺出门前，赵樱还在求她，苏诺信了她的鬼。
“你都同事出去团聚了，还和我出去玩耍。赵樱，你也太会骗人。”
赵樱：“……”开开玩笑而已，还被看出来。
因为不知道要去那里，苏诺身上装扮还算是简洁干练。她站在第一次顾霖送她回家的那个地方，等着顾霖的到来。
顾霖眼神不算很好，可他还是远远就看见苏诺站在路边朝着她挥手示意。他的眼中从来就只有她的存在，其他人就连陪衬都算不上。
车子在苏诺面前停下来。苏诺自来熟地开了前面的副驾驶的车门。她已经不再像第一次见到顾霖那样害怕他，就没那个必要了。而且坐在后面，颇有点把顾霖当成司机的感觉，不大坦诚。
顾霖看着近在咫尺的苏诺，开始激动了，紧绷着全身。
“你安全带要不要系？”他只能用这个转移自己不自在。
苏诺低头一看：“喔，我差点忘了。幸亏你提醒我。”说着就要去拉安全带，她刚扣进卡扣，顾霖就伸手帮忙，四目相对。
顾霖坐回去，点火发车。
“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他问道。
“我想买的东西。”苏诺想了一下，“想买零食。”
“可以。”顾霖没多想就答应了。
他把车子开到市中心最大的购物商场，苏诺下车前还问了他。
“你真的不跟着一起去吗？”
她大概也知道顾霖是畏惧人多。
顾霖没做反映，好吧，苏诺认了。
“那你有需要的东西吗？”
还是没有反映，苏诺只好死心了。
进去超市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苏诺正要结账时。顾霖抢先一步了。
“你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在车里嘛。
顾霖结完账后，一把提过她手里的袋子。分量还不轻。
“过来看看你。”
苏诺没再说啥，只是跟在他身后。
殊不知，这一幕被人看在眼里。
叶婷和同事采购东西，有人就认出了顾霖。
“哎，叶婷你看，那是不是嘉湖的顾霖，他怎么会来这里？嘉湖旗下不是有连锁超市吗？”
叶婷根本就没把这话当回事，她觉得一定是认错了。然而苏诺和顾霖从他她面前经过，她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顾霖怎么能喜欢其他女人！他只能是她的，她远远看着他们走远，心里的愤怒到底极致。
“叶婷，你在想什么？我们要走了。”同事忍不住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