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烧
袁伟听说顾霖叫自己进去，还是挺紧张，毕竟他对顾霖还是很陌生，从未有过交集的，为什么要叫他？他心里很不安。
倒是同事一脸羡慕嫉妒地看着他，语气酸酸地：“你运气真是好，这才进来多久。副总就要见你，怕是要嘉奖你，你这运气可真好。”
事实如此吗？当然不是，他们在公司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是知道顾霖喜怒无常，他从不因为奖励而要见员工，他要见的人就会倒大霉。
之前一位男高层涉嫌骚扰女下属，在公司闹得沸沸扬扬。顾霖知道后，那位男高层差点没了半条命，当时那件事闹得很大，要不是嘉湖财大气粗，压下了此事，才没让事情的坏影响扩大。
不过自那之后，公司的男高层自觉跟女员工保持距离，深怕把自己给牵连进去，被开除也就算了，还有可能迎来的是顾霖的报复。
这家公司男员工是怕了顾霖，女员工则是把顾霖视为保护神。
嘉奖员工这种事，一般是顾翩来做，而不是顾霖。
反常必定有鬼。
袁伟内心忐忑，想到同事们说的话，按耐不住内雀跃的心情。他真的要升职加薪，走上了人生巅峰了，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乘坐电梯到了顾霖办公司所在的楼层，站在门口敲敲门。
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进来吧！”这声音有些熟悉。他一时也没想起来。
袁伟推开门，就看见背对着他，临窗站立的男人。他走了过去，男人转过身了。
“你，你是…”他瞬间就傻眼了，说话也结结巴巴。他一定在那里见过这人的。
顾霖走到他面前：“怎么，这才多久就不记得我了？”
这声音以及面容，彻底让顾霖的意识开始苏醒，他眨着眼，不确定道。
“你就是那天和苏诺在一起的男人？”他真是后悔极了，要是早知道这人真实身份，他当初一定不会掺和何婧和苏诺的恩怨。现在还能挽回吗？
顾霖一身纯黑色的订制西服，他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袁伟。
“你说呢？”
袁伟这下是彻底相信了他的身份，他更多的惶恐。
“顾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顾霖也没过多犹豫，直接进入正题。
“很简单，我要你和何婧远离苏诺，你们从此以后都不能去打扰她。”
袁伟没答应他，而是反问道。
“顾总，您不能这样。我跟苏诺是朋友，见面是很常见的事。”他目前算是看明白了一点，顾霖就是对苏诺别有意思。他要是能好好利用这一层关系，说不定以后能飞黄腾达。
顾霖并没有给他拒绝的选择，把话也说死了。“你要是不答应，现在就去把离职手续办了，工资结了。”对他而言，原则什么统统都不如苏诺来的重要，能利用身份地位达到目的也未尝不可。
袁伟看顾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顾总，您不能辞退我，我没有违背公司的规定，也没有给公司造成损失。您不能因为苏诺，那是私人恩怨。”怎么会这样，顾霖为了苏诺还真的什么事都愿意做。
顾霖靠近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不，你说错了，苏诺对我很重要。我的条件已经提出来，你只有选择拒绝或者答应。”
为了保住自己这还不错的工作，袁伟在不甘心，也只能答应了。
“好，我答应您的要求。不过何婧那边我无法保证，我无法干涉她的决定。”不是干涉不了，只是不想干涉。
顾霖也不会轻易被他糊弄，顺着他话下去。
“既然如此，我觉得你还是去人事部门办理一下手续。”他岂会给人讨价还价的余地，朝着袁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袁伟也开始慌了，他明白就这样走出这里，等待他的必定是被辞退，嘉湖他也不能待了。好不容易进来嘉湖，他绝对不能就因此失去了这份工作。
“顾总，您说只要我和何婧不再出现在苏诺面前，我是能留在嘉湖？此话是否当真。”
“当然是真的。”顾霖大方的承认了。
袁伟深呼吸了一口气，纠结地做着某种决定。
“那好，我和何婧一定不会在出现苏诺面前，请你放心。”
他说完后，顾霖才路出门满意的笑容。
袁伟走了后，陆铭走到顾霖的身旁，看着袁伟背影。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给开了，还留在嘉湖，这可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顾霖道：“他曾经背叛苏诺，留着他。以后看着我和苏诺双宿双栖，岂不是很有意思。”
“更何况，以她的个性，知道我那样做一定会很不高兴的。”喃喃自语。
“看着你和苏诺…”陆铭实在是没忍住大笑起来，“顾霖你真的是记仇得很，不过你就确定你要的人一定是苏诺吗？”
顾霖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而袁伟则是被惊得一身冷汗，幸亏他反映比较快，不然他现在出来怕是已经失业了。
下班后，他赶紧去跟何婧说了这事。
何婧不仅接受，表示强烈的反抗：“你什么意思，你让我以后都不要去见苏诺，这是苏诺对你说的，她凭什么。我要找她问个明白。”说着就要冲出去了。
袁伟抓住了她：“你冲动个什么劲，你继续这样肆意妄为下去，迟早要付出惨痛的代。”苏诺不可怕，可怕是站在她身后虎视眈眈的某个男人。
“惨痛的代价？”何婧想起被苏诺打的那几个巴掌。
“我是不够惨吗？苏诺可是给我三个耳光，现在都还有疼。你要不要试试。”她指着脸上红红的地方。
袁伟一点也不同情何婧的遭遇。
“要不是你去惹苏诺，不停地刷存在感，甚至还诋毁她，想要散步她的谣言。你哪里至于落到这个下场，被她打，我看你就是活该。”
何婧也很生气，被袁伟这一刺激就更加愤怒了。
“你要是来揭我的伤口，想要看我笑话。你现在就走，给我赶快滚，不要在我面前晃悠。”她指着门口，对着袁伟大骂。
“你当我稀罕来你这边，我是来好心提醒你，不要继续去招惹苏诺。不然到时候要是后悔了，可别怪我对不客气。”顾霖的身份对他们而言，还是极其可怕，惹不起也只能躲着。
何婧似乎也意识到他话里有话。
“等等，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什么？”
袁伟觉得也没必要瞒着她了，实话实说。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川菜馆碰到苏诺，他身旁的那个男人？”
何婧一下就想起了：“你说的那个男人，我当然记得了，看他跟苏诺的关系还不错，苏诺也不知是从哪儿弄到这男人？”她对那人印象还是很深刻，气质非凡，一看就知道非普通人家。她很有好感，想要结实对方，可惜对方太凶了，让人靠近不得。
“你特意提起他做什么？”何婧看着袁伟。
袁伟道：“那个男人还是嘉湖副总，我们的领导。”
何婧喜上眉梢，掩饰不住欣喜，她不确定道：“他真是嘉湖的副总？”
袁伟看她那神情，大概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别高兴太早了，顾霖是不会喜欢你。而且他还特意找到我，警告我跟你，以后都不能出现在苏诺面前，不然别怪他无情。”
何婧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那是你，他可没对我说，所以不算数。我想出现在苏诺面前，就出现，他管不着的。”她更想借着苏诺，在顾霖面前刷存在感了。嫁入豪门，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
袁伟对她的执迷不悟是无可奈何了。
“我拜托你不要做梦了，顾霖那种人是我们惹不起的。他已经明确告知我了，要是我和你不能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苏诺面前，我就要从嘉湖离职。我还想留在嘉湖，这里的待遇不错，我不想走。你不要再出现在苏诺面前，就算我求你了。”
何婧也稍微收敛了一些，毕竟对她而言，袁伟还算是她的男朋友。要是不能有更好的人选，那么嫁给袁伟就是最好的出路了，不能彻底闹翻脸。
“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不出现在苏诺面前，这很简单。苏诺又不是什么香饽饽，自然是比不得你的工作重要。你的工作好了，我们以后才会更加顺利。”
她偶然听到了袁伟和父母通电话的事，打算给他买房。她想的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袁伟给哄好，让他到时候在房产证上加上自己的名字。
何婧有着自己的算计，倒是答应了袁伟离苏诺远远的要去。现在苏诺对她而言用处不大，一见到苏诺，她就想到自己所挨的几耳光，心情很郁闷了。
袁伟对何婧的识趣也松口气，他在跟何婧说之前，还是很担心她会不配合，那么问题或许有些严重，现在看来没那个担心了。
他把详细情况都给顾霖讲了，顾霖听了后，很满意。
“你做得很好，可以继续留在嘉湖上班了，祝你以后顺利。”
袁伟如释重负，瞬间感觉轻松不少。顾霖都这样说了，至少不会担心会被无缘无故辞退了。
顾霖解决了袁伟和何婧的事后，看了一下安静的手机，戳了一下和苏诺的会话框。几天了，她还是没给他发一条小芯，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
顾霖这一多想，就开始胡思乱想了，想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半夜，顾晗睡不着，起来走走。他走到舅舅顾霖的房间门口，发现灯还是亮着，人也不在。他会去哪儿了？顾晗到处找人，看到洗手间的灯亮着，里面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苏诺处理完学生作业后，抬头就看见门口探头探脑的顾晗，他在那儿走来走去。
苏诺觉得这孩子还真有意思，走到门口朝着他招招手，顾晗就跑过来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你是要找人吗？”
顾晗抓了抓头：“老师，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你有什么事找我？”也不会无事就找她。
顾晗如实道：“老师，我想请你去帮我看看我舅舅。”
“你舅舅他怎么了？”苏诺追问。
顾晗眼圈红红，声音带着哭腔：“老师，我今早出门的时候，他发烧了，烧得很严重。他额头很烫。”
苏诺觉得奇怪：“生病了就应该去看医生，你找我做什么，我也不是医生。”
顾晗跟苏诺说他家里的情况：“我家里没有了其他人了，我妈妈在上班出差去了。家里的阿姨也有事没来，家里就只有我舅舅一个人。”
苏诺道：“那确实挺麻烦的，一个人在家还生病。”
顾晗抓着她的衣服，带着请求：“老师我求求你去帮我看看舅舅好了，他生病了，还发烧了。我真的好担心，怕他有什么意外。”
“可我还要上班……”苏诺也开始慢慢动摇了，说实话她也很担心顾霖的情况。可她实在没有立场去。
“没关系的，老师您可以上完课过去，我舅舅看见你去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谁让她舅舅暗恋人家，整日就盼着老师去找他。
苏诺也开始动摇了：“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你让我好好想想。”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顾晗急忙把一个卡片塞给苏诺，苏诺端详着。精致美观花纹图案，运用得体的色彩，这简直就是一件文创物品，苏诺却想不起这啥玩意，有啥用处。
“这是什么……”
“老师，这是我们小区的门禁卡，你拿给保安看，他就知道你是顾家的客人，会让你进去。”跑远的顾晗对着她道。
“可这……”苏诺想还给顾晗，顾晗已经不见了。
苏诺只好收下暂时作为保管了，她做了一会儿笔记。放下了笔，就开始想起顾晗的话了。
“顾霖生病了，还发烧了，他一个人在家？”苏诺嘴里念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烧降下来没有。”
发了一会儿呆，苏诺为自己的走神而愧疚。她拍着脑袋无比后悔。
“我为什么要想他，他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不应该担心他。”她一遍遍地做着心里工作，才能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了。
可她重新投入工作后，没多久又开始为顾霖的生病而担心。
“作为朋友，打个电话过去询问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说做就做，苏诺给顾霖打电话，通了后无人接听。
“糟糕，不会是昏迷过去了，所以才接不到电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苏诺坐不住了，她必须要去看看才能放心。上完最后一节课后，她给其他老师打了招呼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