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见
精心策划的一次见面，就这样因为意外情况而泡汤了，顾霖心情也是很不好。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觉得糟糕极了。
而他也因此差点再次犯病，把他的医生给吓坏了。
陆铭看着痛苦的顾霖，很不忍心：“你何必钻牛角，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顾霖稍微冷静一些，陆铭趁此让他服用了一些药。
苏诺是不知道这些了，她和赵樱在购物店买了不少的东西，可谓是满载而归。
离开前，赵樱还说：“你买这么多东西拿得走吗？”
“没关系的，我打车回去。”东西有她的，也有给侄儿。
顾霖在家休息一两天后，情况总算是好转了。顾翩在得知了他的情况后，也是被吓到了，连忙就赶回来看看。
“你怎么样？看着脸色很难看。”
“我没事，好了很多。”
“既然没事，那就与我一起参加董事大会。”
“好，我去。”顾霖本来是没多大的兴趣，可不想让姐姐难做，就答应了。
顾霖跟着顾翩到了嘉湖大厦，他们刚进入里面，就被迎面而来的男子拦住去路。他紧紧抓着顾翩的手腕，不让她走。
顾翩也吓的不轻，脸色发白。
顾霖一看这不行，挡在顾翩前面，一把推开男子。男子的撞向电梯门。
男人挣扎着站起来，一脸痛色。看着顾翩盛气凌人，笑了。
“翩翩，我们好歹也做过夫妻，你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何必赶尽杀绝，我好歹也是小晗的父亲。你这样对我，就不怕被小晗知道了怨恨你。”
眼前这个表现光鲜亮丽，实则一肚子坏水的男人，就是顾翩的前夫，顾晗的父亲。当初顾翩和顾霖父母各自和情人私奔出车祸后，偌大的顾家就还有成年的顾翩和少年的顾霖了。
顾翩为了保护顾家就选择联婚，嫁给了花花公子叶重。叶重之所以会选择顾翩，也是因为年纪大了，父母催婚急着要抱孙子。
顾翩看着叶重冷笑：“这你放心，小晗那边我只会交代，不需要费心。倒是你好意思好自称事小晗的父亲，自从他出生以来，你可曾抱过他。”说着，她声音有些哽咽。
和叶重离婚时是他仅此于父母车祸离世的嘴艰难时候，她不仅要处理离婚事宜，还要照料还小的顾晗。
叶重自觉理亏，不过他厚颜无耻。
“不论你什么说，小晗都是我叶家的孙子。我妈要见孙子，你必须要让我带他过去。”他今天来的目的很明确，带顾晗走。
“你要带他走，也要看他愿意不愿意。这几年你们一分抚养费都不愿意出，也没见过他，你以为他会记得你，真是天真可笑！”顾翩毫不客气的打击他。
叶重却不管这些。
“你要是不让我带小晗走，我就不离开这里。”他也是跟顾翩耗上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就料定了顾翩绝对丢不起这个脸。
顾翩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让保安把人给带回去。然而她低估了叶重不要脸的程度，在这儿大吵大闹，很多好奇地人都盯着他们。
这可不行，顾翩看着他，就跟看笑话似的。
“叶重，你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想见小晗了，该不会是沈小姐不愿意生。老太太绝对可能会断了你们叶家的香火，才会想起这个不要的孙子。可惜，晚了。”
她可是听说叶重再婚后的妻子凶悍得很，叶重在她手里没讨得了好处。沈小姐性格娇蛮，为了保持身材，早就表明不愿意生孩子。叶重为了讨好沈家，也只能忍气吞声。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想起了顾晗，这个被扔在外面的孙子。
叶重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顾翩，我妈年纪大了，她老人家想孙子咋了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作为奶奶的心情？”
这次，顾翩的反映倒是比他想得好多了，不再那么固执了。
“好呀，你妈想要见小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征求小晗的意见。他要是愿意我也没意见。”说着就从包里掏出手机给顾晗打电话。
顾晗虽然年纪小，可顾翩已经给他配备了手机，就是为了方便联系到人。
叶重还是很有自信，他觉得顾晗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应该不会拒绝他了。可他高估了他在顾晗心中的地位。
顾晗正和家庭老师在一起，接到了顾翩的电话，喜怒不大。只是觉得很怪，她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
“小晗是这样的，你奶奶想你了，想要见你。你想见她吗？”
奶奶这两个字在顾晗的记忆里没啥太多的存在感，自他懂事起，就只有妈妈和舅舅以及家里阿姨的记忆存在。奶奶是什么？
“我没有奶奶。”他很诚实。
“好，我明白了。”顾翩把声音稍微调大了一些，恰好叶重也听到了顾晗的话。
叶重脸色就变了，急忙从顾翩的手里夺过了手机，对着那边的顾晗道。
“小晗，我是爸爸呀？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是我们叶家的孩子……”他急着给那边的顾晗解释、
顾晗想起别人跟他说过他的父亲，母亲也没瞒着过他，他就很清楚这人是谁。
“我叫顾晗，不姓叶。”这下是彻底要摆脱跟叶家的关系。
叶重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翩。
“你竟然给他改了姓，跟着你姓顾。顾翩我跟你势不两立。”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改了姓，跟挑衅男人的尊严。
顾翩不当回事：“你以为我会让小晗还跟着你这个薄情寡义，毫无父亲担当的男人姓。你看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要求，你配不。”
她从叶重手里抢回了手机，不顾他的反抗，强行把人给赶走了。
叶重回去后，叶母没看到自己的孙子，那叫一个哭天抢地。
“我要我的孙子，我要我们家的小晗，你快把人给带回来，不然我就不活了。”
叶重不敢告诉她顾翩已经把顾晗改姓的事，怕刺激到她。他在心里埋怨顾翩，做事一点情面都不留，不然叶家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也不会如此为难，都是顾翩的错。
“妈，你不要再闹了。这要是被□□听见了，又要找我的麻烦了？”他无比后悔当初跟顾翩离婚后，为啥要选择跟沈家联姻，娶了沈丹这个麻烦。
叶母没他想的那样深，她只知道别的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人，都是儿孙承欢膝下。不像她的儿媳根本就不愿意生。
“那你现在说怎么办？我要抱孙子，你都这个年纪了，除了小晗也没其他的孩子了。”
“这个……”叶重也有难言之隐，有沈丹盯着，他在根本就不敢乱来。
叶母则是逼着他，叶重也面临着沈丹给的压力，沈丹嫌弃他没本事。
大好的周末，苏诺本想着和自己的床来一整天的约会。不料她哥一个电话过来，她只能收拾收拾出门，打着哈欠她去接小阳了。
到了地方后，她找了安静的地方闭目眼神，撑着下巴打瞌睡。
小阳这边培训已经结束了，老师拿着点名单册在那儿点名。
“苏阳，苏阳的家长在哪儿？麻烦出来一下。”
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老师以为是没来。
苏阳看着某个耷拉着眼皮，要快睡着的某人，翻了一下白眼。他自觉地站在苏诺旁边。
“老师，我姑姑在这儿。”
苏诺这时瞌睡也醒了，跟着他们进去了。
老师跟家长们讲了一下课程的安排，苏诺很不解，为什么还要上什么语言课，这是担心他们说话口齿不清，还是普通话不标准。
下课后，苏诺就带着小阳在步行街溜达起来，两人齐齐地看向白胡子的老爷爷。
“要进去吗？”
“不行，这是垃圾食物，不能吃。”说一套做一套额小阳却还是拽着他进去了。
两人大快朵颐后，坐在广场的石墩上消食，苏诺建议道。
“小阳，我觉得我们可以稍微晚一点回去，太撑了，回去后肯定什么也吃不下？你爸爸妈妈肯定要问我们在外面吃了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说。”
小阳翻了一个白眼：“姑姑，你怕什么？你还怕我爸爸骂你吗？”
苏诺看这小子的样子，有想揍他的冲动：“你爸妈之前就说过，在外面不能给你买吃的。他们要是知道了，我跟你都要挨骂？”
“你怕你爸，我也怕他。”说着就叹口气，谁让她是家里小的，从小被老大欺压也是她。
苏诺带着小阳四处走走逛逛，两人手里有多了一串羊肉串。苏诺咬了一口羊肉串：“你可千万不要跟你爸说，记住了。”
“好，我知道了。”小阳很不耐烦，“你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还这么怕我爸。”
“我怕他，说的你好像不怕似的。”
两人同时沉默，这是他们同时的痛。
他们打算回去了，往车站走的路途上，突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有些远，还有些看不清楚，走得近了，苏诺看得很清楚。
顾晗来课外班，顾霖开车来接他，他们刚出来真朝着停车场走去，就跟叶母遇到了。叶母和叶婷一起的，因为她心情烦闷，叶婷自发出来陪她散心。
“妈，您别气了，小晗就是我们家的孩子，这点顾翩不论承认不承认，都是事实？”
“我当然知道了，可小晗从小跟着顾翩那个女人，我担心他会不认我们。”她想要乖孙，当初为什么要放弃抚养，这下好了，后悔死了。
“这……”叶婷不知该怎么回答，眼尖的她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
“妈，你看那个男人是不是顾霖？”她几年前见过顾霖一面，记忆深刻。
“好像是他。”
顾霖在这里，那说明小晗很有可能在这附近。两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他们就看到了顾霖身后的顾晗。
心心念念的孙子就在这里，叶母哪里还顾得了什么矜持，大步朝着他们过去了。她紧紧地抓着顾晗的手不松开：“小晗小晗，我是奶奶，你还记得我吗？”
顾晗看着眼前的叶母，摇摇头：“我不认识你，你弄疼我了，麻烦你松手。”
叶母把顾霖视为仇敌，怒目圆睁：“顾霖，你和顾翩，你们这两姐弟，可真是好样的。竟然挑拨我们叶家跟小晗的关系，让他不认我们。小晗是我们叶家的孙子，永远都是。”
“我现在要把他带回我们叶家，你要是识相赶紧让开。”
顾晗哪里经过这些，他直接被吓哭了。挣扎着要从叶母手里出来，叶母根本就不放开她。
苏诺看到顾晗都哭了，也急得不行，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叶母，她力度很大，险些让叶母一下子摔倒了。叶婷赶紧扶住他。
叶洛眼都不带正眼地瞧他。
“你是哪儿冒出来，我妈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苏诺全身上下装扮不超过一千块，她都看不上。
苏诺扶着顾晗，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不要哭。
闻言，把顾晗交给顾霖，正面对上了这两人。
“我说你们，当着街上这么多人强抢儿童，你们不知道这是违法犯罪，这是要蹲大牢的。你怕不怕。”
叶婷被她怼得差点说不出话了，手指着她。
“你知道什么，小晗是我们叶家的孩子，怎么能说是拐卖儿童。你胡说八道什么？”
“叶家的孩子？”苏诺眯着眼睛打量他们，她算是知道了。原来是顾翩前夫家里。
“知道怕了吧？我们叶家也是有钱有势，你惹不起。”叶婷不由地挺直了腰板，自信多了。
苏诺嗤笑出声：“你们叶家从未对小晗有过抚养义务，也好意思说小晗是你们家的孩子，现在还想把孩子抢回去，你觉得可能吗？”
凶巴巴的老太婆，刚才抓着顾晗，顾晗那痛苦的表情，她看着也不是滋味。
叶婷在苏诺面前不够看，叶母亲自上场了。
“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苏诺看着这个老太婆，态度也不好。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休想带走小晗，休想。”
叶母道：“这可由不得你了，我叶家的孩子可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苏诺这下彻底生气了，她看着畏畏缩缩，跟个鹌鹑似地躲在顾霖身后的顾晗，她叉腰指他们骂道。
“我说你这个老太婆，也太为老不尊了。小晗都这样大了，你们叶家从开就没履行过赡养他的职责，现在又想接他回去，你们不觉得有些痴人做梦。老东西，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叶母自认为这些年顺风顺水，即使是娇蛮的沈丹对她都是客客气气，何曾骂过她。这下被苏诺气得不轻。
手指着她：“你，你…”
苏诺拍着自己的心口道。
“哎呀，您老人家可得悠着点，这要是犯病倒下去了，可不得赖在我身上，我是不接受碰瓷的。”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顾霖和顾晗同时都傻了，这不是他们印象中的苏诺/苏老师。小阳倒是背着小手，一副了然的样子。爸爸嘴里的泼妇大概就是姑姑这样子了，只是没想到一向是不显山露水的姑姑也会有这样子了。
叶婷和叶母没想到是，这仅仅是开始而已。苏诺还有更泼辣时候。她直接大声囔囔起来了。
“没天理呀，我这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你这个做奶奶从来就没抱过他，出过一分抚养费，现在就就想把孩子给带回来，哪里有这样好的事。”
在她嘴里叶母就成了刻薄的奶奶，她是苦命的抚养孩子长大的母亲。
步行街的逛街的年轻人本身就不少，苏诺这一嚷嚷，围观看热闹的人是不少，对叶母两人指指点点。
叶母脸上火辣辣，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人。
“不，不是你说的那样，小晗本来就是我叶家的孩子，我这个老人家想念孙子，想带回去看看难道不行。”
苏诺无辜道：“可是你们这么多年了，都没来看过他，也没出过一份抚养费，这也是事实。我难道有说错吗？”
“这，这个……”叶母也找不到能反驳她借口，只能坚持道，“那又如何，他还是我们叶家的孙子，这点永远无法改变。”
这种想要结果而什么都不付出的行为，别说苏诺不能忍了，就连围观看热闹的年轻人都看不下去了。
“老人家，你这孙子都长这么大了。你和你儿子既然都没出一份抚养费，你们怎么好意思把孩子带走，你们也太不厚道了。”
批评指责叶母的居多，也有人觉得他们想要孩子可以打官司。叶母活了几十年了，或许是顺风顺水惯了，没想到会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栽跟头，偏偏她还没有理由反驳。
“你们实在是想要看小晗，麻烦你们把这些年的生活费和抚养费都了解一下。”
叶母恨恨咬牙，明白是不能带走顾晗了。她带着叶洛走了。
苏诺把人气走了，这才是满意了。顾晗走到她面前，崇拜地看着她：“老师，您真厉害？”
苏诺抬起下巴，一脸得意道：“小意思。”
她一转身，正要就与顾霖的视线对上了，顾霖冲着她微笑示意。苏诺想到就是这个男人扣压他的东西，气就不打一处来。
苏诺轻轻出声道：“顾先生，幸会幸会，早就听闻你的名字了。”
虽然知道她是客套，顾霖还是很高兴，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苏小姐你好，我也多次听小晗听起过你的名字，你对小晗的帮助十分感谢。”
“哪里，我不过是做了老师应该做的事，算不得什么。”她对顾霖的印象很浅，大概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套疏远，虽然他也算是帮了她。
突然苏诺话音一转。
“不过顾先生可否把我的眼镜还给我，我还是很需要他，没了他，我很不方便。”
顾霖的手攥成拳头，他很紧张，面上却很放松，不露声色。
“区区眼镜而已，我还以为苏小姐为了省事，已经配了一副新的。”
苏诺咬牙切齿。
“我落在顾先生车上的那副眼镜花了我一千多，虽然这点钱对顾先生不算什么，可对我这种小老百姓还是一笔不小的钱，我不能扔了。”
她伸出了手：“顾先生，我刚才帮你们解决了麻烦。你就把眼镜还给我，算是你对我报答了。”
“报答？”顾霖看着她白嫩的掌心。
顾晗站了起来，插了句：“老师，你的眼镜在我那儿，舅舅让我转交给你。”
苏诺看着他：“在你那儿，那你为什么不还给我。”这孩子咋回事。
顾晗抓着头：“我搞忘了。”
苏诺差点无语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