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芳心纵火犯
都说“女人的衣橱里永远缺少一件最漂亮的衣裳”,而眼前的女孩却要她设计出最丑的服装。
她甚至沉思起来:难道今年流行扮丑了?
不应该呀,她一个时装设计师,还是很在意前沿流行什么的,并没有听说。
难道女孩是有什么特殊嗜好?
设计师满腹疑问。
两人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沟通,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从服装工作室出来,叶婉儿和魏欣找了家高级理发沙龙。
托尼老师在听了她的诉求后,一脸玄幻,他对叶婉儿暗中观察,确信她没有精神病后,才说道:“你那个发型做出来后,如果不满意,要想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基本没有可能,你确定要按你那样的发型做吗?”
叶婉儿听得都有点火了,“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就按我这个发型图来。”
她手中是一张彩印纸,上面印着个发型,也不知她是从哪个网站下载下来的,是她想要的发型。
头发是夸张的桔色,剪到七八厘米长的样子,用定型胶定型,四面八方地张扬着,就像刺猬身上的毛刺,不过,要密很多。再形象一点就是:儿童画上的太阳,中间那个圆是脸,四面散发的光芒就是头发。
你品,你细细地品。
展开联想的翅膀想想。
四五个小时后,发型终于弄好,魏欣看着叶婉儿那个傻逼的发型笑得直不起腰,说:“我敢保证,只要你不开口,没人会认得你。”
完全颠覆了形象好吗?
平日里,叶婉儿是一副清纯少女的打扮,可现在,这个发型配上她那张脸,简直就是个大写的“日”。
效果杠杠的。
叶婉儿很兴奋,这么丑,一定会引起桑祁注意的吧?
顶着这副丑样子,叫桑祁爸爸,他会不会真地就从了她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而另一边,校园的一隅。
贺烬站在凉亭外,桑栩站在凉亭里,凉亭内外有一定的落差,桑栩趴在凉亭的椅背上,两只小手托着白嫩的小脸,老丑土黑镜框被她当墨镜推到了脑门上,露出饱满的额头,五官明艳动人。
女孩歪着脑袋,对着贺烬甜甜一笑:“贺叔,答应我?好不好?”
又来这一套,贺烬有点受不了她。
每次她求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心痒痒,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很难受,但他又不能做什么。
因为亭内外的落差,此时,两人差不多同样高度,中间只隔着木椅椅背。
他平视着女孩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沉默着。
“好不好嘛,不就笔记吗?”桑栩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拎着他的半袖轻轻扯了扯。
这动作,让贺烬不经意地想到猫巷那只小奶猫,软糯糯的,叫声极嗲,让他想欺负。
贺烬忍了又忍,才抑制住想要伸手rua她小脑瓜的冲动。
她问他要高一高二的学习笔记,其实,他知道她是想帮桑祁补课。
他其实是不想给的,上次能放过桑祁,他已经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现在要让他帮桑祁,他跨越不了自己的心理防线。
不过,他有点纳闷:他在班上最多也就中等偏上,需要努把力才能考上重本的那种。她完全可以找别人借笔记啊。
就算她对其他人不熟,桑祁也可以。再不济,还有那个傻白甜,别看,田心没啥主见,但人缘还不错。
贺烬对班上的事并不太留意,如果不是桑栩,他根本不可能留意到田心。
他当年进一中的成绩不怎么好,刚好贴着分数线。
甚至,因为当时有人从中作梗,他差点就没能进一中,还多亏了安宁。
不经意地想起安宁,贺烬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有些事,看似过了,但绝没有过去。
桑栩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小声道:“贺叔,你叹什么气啊?”
“我叹气了吗?”贺烬意外。
“你叹气了,这里。”桑栩伸出小爪爪,手心贴在他的左胸膛上。
明明隔着一层布,可贺烬却觉得她的手心像块烙铁似的,惊得他的心脏咚咚直跳,像是要跳出来般。
但他不想她看出他的紧张,于是,他强行按捺着狂热的心跳,故作自然。
然而,“贺叔,你的心跳好快呀!”桑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是不是喜欢我?”
又撩他!
贺烬愤然。
他咬了咬牙,抬手,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真小,不,或者说他的手掌大,他将她的小手全数包裹在掌心里。
柔柔的,软软的,似无骨,特别撩人。
他觉得自己身上某处像是着了火,快将他整个人烧起来了。
他极力地压抑着自己,将她的手移开自己的胸口,冷声掩饰:“你不知道男女有别,男生的身体不能随便摸。”
“”撩人而不自知的桑栩嘟着水润润的唇,“我没有想摸你,我是说你心里在叹气。”
“”该死的家伙,他又不傻。
桑栩根本不知道自己一个无意识的动作,点燃了贺烬的心。
看着“芳心纵火犯”一副无辜的模样,贺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桑栩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叹气,而且,好像很沉重的亚子。
她想起一些事来。
吴德说她曾经和人动过刀子,差点与人同归于尽,到底是什么事让他那样做呢?
她所了解的贺烬,那么隐忍,那么理智,根本不是一个会惹事会冲动的人。
她还想起田心说,他有过一些不好的传闻,那些不好的传闻,又是什么呢?
桑栩一时想得出了神,趁着这个机会,贺烬安抚了自己内心的躁动。
问她:“班上成绩比我好的人很多,你为什么不问别人要笔记呢?”
桑栩回过神来,笑得可可爱爱:“因为我觉得贺叔是潜力股呀,你将来一定会超过他们的。”
贺烬:
桑栩当然知道他是潜力股,可她没法告诉他这些。
关于自己的身世,除了爷爷、老爸和两位叔叔,再没有人知道。
就连曾外公和曾外婆以及几个疼她的舅舅,她都没有告诉。
爷爷说,越少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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