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与孔雀
“安小姐快快入座吧,咱们要开始下一轮了。”
徐晚晴硬撑着说道。
而徐夫人早在安凝砂刚结束的时候便起身悄悄离开了。
第三轮开始,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这花又传到了安凝砂手里。
因为上一局就是她输了,这次又到她,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提要求。
“不如这局便作废吧。”
徐晚晴愣了愣随后提议道。
看来这次还真是无意的。
安凝砂心想。
“好不容易传一圈,怎能作废呢,我也想看看凝砂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
这次可是陆南歌不依了。
安凝砂的字她是见过的,别有一番风骨。
虽没见过其吟诗作画,但是字写得不错,这两个就肯定也是不错的。
陆南歌对安凝砂极其的有自信。
再说乐器,她的那个表弟她可是极其的了解,想要在他的眼中看到崇拜,那必须是比他在音乐上还厉害的人。
虽说这都是自己的猜测,但是她总觉得在安凝砂这里,仿佛一切皆有可能。
“嫂嫂,不若你提?”
徐晚晴被陆南歌噎了一下,她扯出了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微笑,然后说道。
“这原本就是玩的,当然要为难她一番了,我若提了还有什么意思?”
陆南歌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
她可是陆家出的孩子,陆家的祖上可是有不少死谏的祖先,她的身上有真正的文人风骨。
她今日就是要让这些瞧不起旁人,只会在背后中伤他人的人闭嘴。
“你提吧,你是主人。”
看着陆南歌和徐晚晴你来我往的样子,安凝砂心里暖暖地,她自然是知道,陆南歌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但是有人维护自己地感觉真的非常的好。
“那就弹琴吧。”
琴要弹好也是极其地不容易的。
徐晚晴就不相信了,安凝砂一个安家的弃女还能六艺精通不成。
“你确定吗?”
安凝砂真的是有些无奈,这不正好就撞到了自己的长处吗?
但是徐晚晴听见安凝砂这句话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她以为安凝砂是心虚,企图换个别的。
“听嫂嫂的意思,安姑娘应该是什么都会的,便别藏着噎着了,也该让我们见识一下。”
徐晚晴仿佛真的是想要见识一下一般,极其期待的看着安凝砂。
“好啊。”
琴是所有乐器中最基础的。
此时已经有婢女将琴摆在中央了。
“陆姐姐想听什么?”
安凝砂站起来之后,看向陆南歌询问道。
看着安凝砂眼里的自信,陆南歌便知道,安凝砂是会乐器的,不出意外的话还极其的拿手。
“什么都可以?”
陆南歌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都可以。”
安凝砂点了点头,她在音乐上也被人说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这些自信还是有的。
“寻川记吧。”
陆南歌淡淡地说道。
“好。”
安凝砂点了点头。
两人丝毫不知道她们的话在周围人看来简直太狂妄了。
寻川记可是前朝古曲,甚至作为了前朝的镇国之宝之一,可想而知他是多厉害的一首曲子。
现在能将它演奏出来的人,都是在乐坛极其出名的人物。
能演奏好的,世间寥寥。
她们也只是听说过,还从未听过。
可安凝砂竟然和陆南歌如此的大言不惭,甚至于语气中没有一点的惶恐和尊敬仿佛就是一首平常的曲子罢了。
“陆姐姐有谱子吗?”
安凝砂紧接着又问道。
……
她们还以为这人有多有自信呢,搞了半天连谱子都没有。
一瞬间,众人看向陆南歌和安凝砂的眼神满是嘲弄。
“刚才不过是舞了剑而已,也不是多么惊艳,这会儿便已经傲起来了。”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没什么见识。”
“以为寻川记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谱子吗?”
“这种人就是这样,与她计较什么,看着她出丑就好了。”
听着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安凝砂一点都没有受影响,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有,在车上。”
寻川记是陆南歌极喜欢的一首曲子,小的时候跟他父亲在一个诗会上听过一次。
后来陆大人不知道从哪里给她誊抄了一份,她一直带在身边。
“奴婢带姑娘去取。”
听见陆南歌这话,一直呆在两人桌前侍奉的婢女对着跟在两人身后的惊蛰说道。
“你去寻陆嬷嬷,她知道在哪里。”
因为有孩子需要照顾,陆南歌身边的嬷嬷和婢女都在看着孩子,又因为是跟安凝砂一起,所以陆南歌并没有带侍女进来。
“是。”
惊蛰看了一眼安凝砂,随后站了起来应道。
“看来咱们得稍等一下了。”
徐晚晴笑着说道。
“是不是等会儿就会说乐谱没有取到,就不弹了呢?”
“你猜猜她是真会还是在装呢?”
“不过就是个会飞的田间野鸡,莫不成还当自己是孔雀凤凰。”
角落里面的一桌女子突然间就笑开了。
“你们在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可不能小气,给大家都听听吧。”
因为在等惊蛰去拿曲谱,场面一时间有些无聊。
这笑就变得有些突兀。
徐晚晴也连忙出声打了个圆场。
“就是开了个玩笑罢了,也没什么好笑的。”
一个刚才被安凝砂吓到的女子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安凝砂,对上其似笑非笑的眼神之后,还是选择打了个哈哈。
“我们在说有一只会飞的田间野鸡,总觉得自己是孔雀凤凰。”
同桌的另一个女子突然间快言快语的说道。
她这句话说出来,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看向了安凝砂。
毕竟这句话的指向性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安凝砂看着说话的女子,也没有什么恼怒的表情,似是没有听懂一般。
“凤凰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觉得那野鸡或许也不愿意当孔雀,毕竟孔雀从小到大都被人养在院子里面观赏,若是老了病了,大多时候还是被拔了那身靓丽的羽毛去制衣裳,总归结局都不太好。”
安凝砂说的极其的惋惜,这句话可谓是直戳这些贵女的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