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圣歌教会
爱丝特说的头头是道，并且将疑点指向圣歌教会。
“这些线索，我都已经知道了。”芙莱雅摇了摇头。
眼看芙莱雅要拒绝合作，她转而说道:“不不不，我不需要任何酬劳，只是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想找到真相——”
她用哀求的眼神仰视芙莱雅，表情可怜兮兮:“其实，我近距离研究过几具尸体，尸体被开膛破肚的之外，还有两个共同点，他们都缺失了心脏和大脑——”
“什么？你确定么？”
“当然，我可是经过逐一比对的。”
听到这句话，罗亚脑补出，一个娇小可爱的少女在碎肉里翻找人体器官的雷人场面
“心脏和大脑可以作为施法的材料，我怀疑凶杀事件的背后，很可能是有人在进行某种献祭仪式。”
爱丝特拉住芙莱雅的袖子摇晃，用撒娇的口吻说道:“怎么样，这个线索有价值吧？所以带上我吧，求求你了”
“好，好吧。”芙莱雅顿时有些招架不住，权衡片刻，答应了合作。
圣歌教会的教堂位于另一条街区，从梅泉街道出发，需要经过一条幽深的小巷。
而这里，恰好是雀斑女孩出事的地点，尸体早就被清理，现场只留下干涸的红褐色血迹。
穿过小巷的另一侧，一座显目的教堂映入眼帘。
教堂的建筑规模不大，比起周围建筑群，显得精美绝伦。
不对称的尖锥顶部呈现倒十字标志，颜色鲜艳的七彩玻璃窗结构复杂。
纵向延伸的线条整体混杂着恢宏神圣的气息，加之偏向黑暗的哥特造型。两种本不应该相融合的风格在罗亚看来，充满了神秘和美感——
圣歌教堂外，围了很多平民。这群平民均来自各个不同街道，最近的死亡事件闹得人心惶惶，但此刻还是有不少人在排队购买圣水。
最前方有两个头戴尖角帽，身穿大白袍的教会人员，他们收下白花花的银币，将装在一管透明的容器里的圣水交予购买的平民。
罗亚得知，圣水售价五枚拿多拉银币，而且产量不多，每天只提供十来瓶。
买到圣水的平民们欢呼雀跃，剩下的则垂头丧气，懊恼自己没有早来一步。
随着圣水卖光，两名教会人员对视一眼，高举双手，面向着底下的平民们高喊:“赞美生命，赞美承受苦难的今天！因为明天太阳升起，你们将迎来没有伤痛的新生——”
正欲宣扬圣歌教会的宗旨，附近涌出一批守卫，驱散了围观的平民。
这是沃伦伯爵抑制圣歌教会的主要方式。不能明面禁止传教，那就把他们的受众赶走！
“你们！”其中一名教会人员非常不满。
为首的守卫队长苦笑一声:“我们也是奉命办事。最近凯旋城里不太平，安全起见，请不要进行大规模的游说。否则沃伦伯爵那里可不好交代，两位还是别为难我们了。”
“哼！”
见状，这两名教会人员也不再多费口舌，正欲关门。
“请等一等——”芙莱雅喊住了他们，告之来意，而后被邀请进入教堂。
教堂内部不大，里面还有一名身型矮小教会人员。
墙壁描绘着精美的壁画，中央摆着一座铜质的倒十字雕像，底座是一只奇怪的生物。一旁放着造型奇特的器皿，据说是用于盛放圣水的，此刻已经见底。
罗亚环顾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只是他被迫听了一番圣歌教会的教旨，耳朵都快生茧。
等他们口干舌燥的说完，芙莱雅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于是像他们询问有关梅泉街道的事情。
“梅泉？”
“是的，您有印象么？”
一名教会人员说:“当然，那里居住着模样丑陋的平民。他们心意不足，连五枚银币都拿不出手，妄图用不劳而获的祈求骗取圣水，这种人永远无法成为选民。”
“而你口中的‘承受神之荣光，抵达没有伤痛的天国’这段颂词，是只有加入圣歌教会的选民们，才有资格提及的。”另一名教会人员进行补充。
“我不知道那些梅泉街道的平民是从哪里听来的颂词，总之他们没有资格成为选民，更别说持有创生雕像。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可他们全都死了——”
“那又怎么样？他们的死和圣歌教会没有任何关系！至于用他们的器官进行献祭仪式，完全是胡扯！”接二连三的问题下来，教会人员表现的不耐烦。
‘嗯？’狗耳一转，罗亚听见沉重的呼吸。
“不，不可能”那体型矮小，全程沉默不语的教会人员身子一颤，声音微不可闻。得知死亡事件的受害者全来自梅泉街道，似乎受了不小刺激。
根据气味和刚才的声音辨识，是一名女性。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极力控制情绪，泛白的指关节紧紧攥住衣角。
最终，见圣歌教会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芙莱雅只能暂且先离开。
“死亡是难以避免的，如果我们能杀死死亡，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不过你们倒是有着成为选民的资质。”
原先的两名教会人员仍然不死心，向他们传播教旨。
“承受苦难，希望将至，愿神之荣光与我们同在——”
“哼，任何赞美苦难的非蠢即坏。”出来后，爱丝特小嘴一鼓，挠了挠脖子上挂着的狐狸。
至于这只狐狸，全程没有拿正眼瞧过她，显得异常高冷。发现罗亚盯着自己看后，露出人性化的厌恶，并且翻了一个白眼。
‘居然被鄙视了’罗亚满头黑线，即便如此，但他还是对爱丝特刚才的话深表认同。
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苦难不会带来成功，也不值得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开，不得不面对——
身患以太病的平民们，可不会感谢自己所遭受的痛苦！
“芙莱雅姐姐，你觉不觉得”那名女性教会人员的奇怪表现，被爱丝特看在眼里，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确实有问题！”芙莱雅同样察觉到不对劲。
“哈！”爱丝特打了个响指，“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等到晚上偷偷溜进去——”凯旋城的守卫无法对圣歌教会展开调查，但不代表她们不能。
说着，教堂的隐蔽小门吱呀打开，走出一个穿着披着亚麻斗篷的人影。鬼鬼祟祟的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从一处小路迅速离开。
‘熟悉的味道’罗亚意识到斗篷人正是刚才的女性教会人员，立马提醒芙莱雅，而后先一步跟了上去。
然而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盘在爱丝特脖子上的狐狸犹如银白色的闪电，一下窜出数米，留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你还来劲了是吧！’罗亚气不可遏，紧随其后。
芙莱雅和爱丝特紧紧跟着，但斗篷人很快就发现了她们，奋力奔跑，在四通八达的小道穿梭，眼看就要甩开两人——
“薇儿！”
银白狐狸飞快向着斗篷人而去。喉咙发出鼓动，腹部隆起，伴随着强烈的魔法波动，浑身毛发炸起，体表流线型纹理和图符浮现微光——
下一秒，口中喷吐一团寒气，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
实质化的寒气如同绚烂的流星，落在了斗篷人脚边，砰得一声炸开，大腿以下顿时覆盖一层厚厚的寒霜。
吐出寒气后，银白狐狸的精神陷入萎靡，毛发黯淡无光，喘着粗气。
‘这么厉害！’罗亚目瞪狗呆，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
两条腿被冻结，斗篷人身型一缓，栽倒在地。
正欲起身，芙莱雅顺势直接骑了上去，限制住她的行动。
“啊，看不出你还有这么厉害的身手，都快赶上那些探索者了”爱丝特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放开我！”
身下传来一道愠怒的声音。
“你跑什么？”芙莱雅掀开斗篷，看见了一张娇滴滴的脸蛋。
“你们追我，我凭什么不能跑！”